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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晏和宁泛分开后,又回了施家,她也确实不敢再在宁家住下去了,她现在觉得宁泛实在是太可怕了,最近做梦都经常梦到满地的尸体,然后惊醒。
正月里,本该是最热闹的日子,施晏过得战战兢兢,左手手上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其他都没了指甲还包着纱布。
缓了好几天,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今天倒是有一位不速之客来找她。
陈商淮拎着栾怀亭的同款礼盒进了她的院子。
施晏皱了皱眉,但鉴于他和栾怀亭之间微妙的关系,还是给了他一点好脸色,“陈当家有事吗?”
陈商淮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岂苍山那一带出了个物件,唐的,估计下面还有个大墓。这墓被国外一个倒斗队伍盯上了,但他们现在还没动手。与其让他们倒出来流出去,不如搞到自己手里。你去不去?”
“请我下墓可不便宜啊,东西分我七成。”施晏上来狮子大开口。
“把你卖了都不够那七成的。”陈商淮扫了她一眼。
施晏搬出大佛:“你要是现在改口我还能在怀亭哥哥那替你说说好话。”
陈商淮能屈能伸,立刻改口:“别说七成了,金山银山都能给你。”
施晏一脸嫌弃:“你这种行为好像个土大款,还是那种沉迷男色的。”
陈商淮受教一般点点头:“施小姐所言极是。”
施晏嘁了一声,“色令智昏这个词不是没道理的。”
施晏最终应下了,她现在就想离宁泛远点。
陈商淮走前让她准备准备东西,赶时间,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四点,施晏就上了陈商淮的车,又是偷偷摸摸去下墓,让家里人知道了肯定又不肯让她去了。
岂苍山地处西南,众人开了四天的车才到的目的地。
陈商淮带了十二个人,施晏一个也没带,每次跟着她来的,都没有回去的,她也不敢带了。
众人驻扎在山腰,用探测仪探过,这下面有墓葬群的坑道。
“墓主人什么身份?”施晏喝了一口矿泉水问。
“只知道是个唐墓,身份不知道,但看出土那件东西,应该是个大官。”陈商淮了解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施晏点了点头,“安排下分工吧。”
陈商淮安排了四个人在驻扎地,其余八个人跟他和施晏一起下墓。
“人会不会少了点?”施晏觉得不放心。
“宁泛晚上到,我们先进去,到时候他自己能进来。”虽说陈商淮不喜欢宁泛,但不得不承认宁泛是倒斗的行家,就把他也请来了。
“宁泛?”施晏听到这名字都害怕。
陈商淮不知道施晏和宁泛那段事情,只是挑了挑眉,“怎么?怕见到前夫尴尬啊?”
施晏没说什么,面色有些难看。
众人下到坑道里,照理来说坑道是会有一些陪葬品的,但这个显然没有,但也没有被盗的痕迹。
顺着坑道往前走,最后甚至得匍匐前进了。
这样爬了一两百米,眼前宽阔起来,只是手电筒光不够亮,看不清室内全貌。
眼前是一扇门,上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
施晏试图推开这扇门,推不开,但发现门面上有些稀稀疏疏、没有规律的小点。
陈商淮上前查看了一番,动手将其中几个点按了下去,一共按了九个,门被打开了。
施晏好奇,“怎么开的?”
陈商淮指着其中一个点,十分有耐心地和施晏说:“你和栾杜景学过几年,应该知道当年出土的那件‘佛压金龙’宝鼎,你看这上面的小点,不眼熟吗?这九个点连起来,就是一条金龙。”
施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你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一点眼熟,但那件东西是汉代的,这是个唐墓,时间跨度会不会长了点?莫非这个墓主人很崇拜那个汉墓的主人?”
这就不是陈商淮所能回答的问题了,众人只得继续往前走去。
门后是个四方形的屋子,正正方方,形状像一个标准的魔方。
屋子中间有一块碑,上面刻满了字,连着底座,比施晏还高出了半个头。
队里有热衷研究古字的人员,不知道真名叫什么,由于学术水平很高,业内都叫他:万斗。
他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随后万斗说:“碑上记了一个人生前的一个故事,但没有明说是不是墓主人。这个人是个唐代的文官,早年参加科举屡次不中,后去一处庙宇里发愿,称自己愿用毕生姻缘,换得自己为朝廷孝犬马之劳的机会。随后去科举后,果然中了个举人,此后勤勤恳恳为朝廷做贡献,两袖清风不多取一分财物。差不多这种意思。”
陈商淮不屑地笑了笑,对这个故事嗤之以鼻:“真有这么伟大,死后能住这么好的地方?我看是小官巨贪,还歌功颂德呢。”
施晏不去考究故事的真实性,“看看有没有机关吧,路都走到头了。”
这间屋子除了一块碑,什么也没有。
那其实更好发现出路,叫人把碑搬开,碑下面就是一个暗道。
顺着一步步石阶往下看,深不见底。
一行人由陈商淮打头阵,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走。
大概走了一分多钟的下坡路后,逐渐成了平地。
路越走越宽,两旁大多都是石砖,时不时还能看到几块有雕饰的玉砖。
可惜那种玉实在不值钱,而且又重,陈商淮这样的眼光是瞧不上的。
啪嗒。
一滩液体落在施晏手背,褐色带点黑的,不是很粘稠。
施晏抬头往上看,手电筒一打,头顶一两米高的地方赫然是一个骷髅头,虽然她这种东西见得多了,但突然那么一下还是会被吓到,心头猛的一惊。
“陈商淮,你看。”施晏语调有点发颤。
陈商淮顺着她手电筒的光看去,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骷髅头。
“还是个万人坑啊。”陈商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施晏给他看自己手背的液体,“会不会有毒?”
施晏皮肤很白,但因为身体原因,不见血色,手电筒一照更是白的透亮,黑褐色的液体在她手背上显得格外明显。
陈商淮伸手替她抹去了液体,“有什么毒的。这地方冷,我们进来的人多,热气凝结下来的,没事。”
施晏还是不放心的往墙上蹭了蹭,蹭的那一瞬间,她蹭的那块墙往里面倒了进去,连带着她也往前一倒。
陈商淮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让她免于一跤。
施晏脸有点白,这些很突然的事情对她来说比看见干尸还恐怖。
“不愧是栾杜景的徒弟,身上果然还是带着些玄学的。”陈商淮见她面色不太好,为了缓解她的害怕,就这样打趣她。
倒下的那块墙是由十几块石阶拼凑的,两人宽,大概有两米高,设计陵墓的人肯定是知道这块不是承重的地方,才敢在这开个口子。
墙内还是一处通道,地砖换成了玉的,最上面没有了骷髅头,而且墙壁也都是玉砖,比外面的玉种都好了不少,上面雕龙画凤。
雕龙画凤。
这放在那时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墓主人也真够有胆的。
新的通道走到尽头,一扇玉门立在众人面前,上面写着一行字。
万斗看了看,翻译成现代的文字,“不过不过,鬼门难过。”
玉门上除了这一行字,别无其他。
施晏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细细摸过这一行字,喃喃自语道:“不过,不过,鬼门,难过。”
摸到最后一个“过”字时,她脚底那块玉砖突然裂开了。
施晏赶紧退了一步。
“鬼门难过,那就不过了,走地道。”陈商淮拿了一把小锤子,对着玉砖狠狠地锤了下去。
玉砖还是那几道裂缝,不多不少。
陈商淮皱了皱眉,“不该这么硬。”
施晏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看那块玉砖,“万斗,你过来,这里面是不是有字?”
万斗听她叫他,就上前,拿放大镜看了很久,面色不太好。
“怎么了?”施晏问。
“碎玉砖者,有来无回。”万斗抛出这样一句话。
陈商淮没锤裂分毫,那么碎玉砖者,就是施晏。
施晏算半个算命先生,是很忌讳这种东西的,脸又白了点。
此时宁泛来了,穿过众人,走到前面,问陈商淮:“到哪步了?”
看到宁泛来,施晏脸色简直可以说是惨白。
陈商淮指了指碎的那块玉砖,“碎玉砖者,有去无回。”
宁泛扫了一眼,之后一拳打在玉砖上,那块玉砖四分五裂的爆开了。
玉砖下什么也没有。
“花拳绣腿。”宁泛吐出这么一句话。
说着宁泛起身看门到了门上的字:不过不过,鬼门难过。
宁泛舔了舔下唇,对着玉门狠狠的踹了一脚,玉门从中间打开了。
陈商淮拍了拍手,“不愧是宁当家,盗墓硬刚机关。宁泛先走进去了,前面就是主墓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
主墓室装设十分富丽堂皇,但一件陪葬品都没有。
“开棺。”陈商淮说了这样一句话。
施晏阻止他,“等等,我准备一下,万一起尸好对付一点。”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堆符咒,又拿了一个安魂铃,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够,又把一串佛珠给自己带上了。
宁泛见她这副样子,邪笑着说:“看来施大小姐,做什么事情都准备的万无一失。那上次的事,怎么没做好呢?”
施晏被他那副样子吓到了,为什么一个之前喜欢过她的那个温润尔雅的宁泛能变得这么可怕。
陈商淮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到她耳边低声问;“怎么了施晏?”
“我……总之你离他远一点,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施晏小声说。
宁泛笑中带着阴鸷,“施大小姐,我这个人耳朵特别好。”
施晏都开始颤抖了。
陈商淮顺了顺她的后背,“别怕。”
众人最后还是开棺了,棺内就是一具千年干尸,其毕生收藏的珠宝估计都在里面了,琳琅满目的都是宝物。
陈商淮直接喊下手来搬了个空。
接着把尸体翻出了棺椁,准备拿下面的东西。
“喵。”
一只黑猫跳了下来,踩了一下尸体,又走远了。
施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遇黑猫,必起尸。
施晏立刻拿出了一道黄纸符咒贴在了干尸头上。
干尸此时已经缓缓站起来了,只是行动很麻木。
施晏摇了摇安魂铃,干尸看向她,施晏退一步,干尸跟着她走一步。
一人一尸逐渐退到了墓室外。
突然,那具干尸不受施晏控制,直直过去,掐住了施晏的脖子,指甲已经插进了施晏的脖子里。
“陈商淮!”施晏喊了他一声,都有点失声了。
听到她这一声,宁泛行动比陈商淮还快,赶到她那,一脚把那具干尸踹开了三五米远。
施晏气都喘不上来,也没见来人是谁,一个劲的蹲在地上咳嗽。
“好点没?”
施晏这才知道来的是宁泛,又担心又客套地说:“没事。”
施晏抬头撞上了宁泛的眼神,施晏甚至从他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焦急和不安。
宁泛不冷不热地说:“下次没学精的事情就不要做,这么大个人了,驯尸都不会。”
施晏还是怕他,“好。”
宁泛突然也蹲下来,和她对视,“回去细细想了一下,好像你出卖我,我也能接受,是不是挺贱的?你都那样对我了,我还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
施晏有点呆呆了,慌忙解释:“没有……我不会下蛊。”
宁泛自嘲地笑了笑,“别怕我了,就算我想把你怎么样,我也不舍得真的把你怎么样。”
施晏突然就哭了,陈商淮听见她的哭声,过来问怎么了。
“我和宁泛说会儿话。”施晏擦了擦眼泪。
陈商淮点点头,回避了。
过道里就剩下两个人和一具干尸。
“宁泛,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他们拿施家人威胁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才站在他们那边的,对不起,我没选择你,”施晏一直哭一直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更想保护我的家人。”
宁泛听懂了,“所以你不是自愿站在他们那边的。”
“我在我的家人和你之间,我选了我的家人,对不起。宁泛,你的命也是命,真的对不起。”施晏哭的根本止不住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你的选择没有错。是我的错,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全貌,就怪罪与你,以后不会了。”宁泛伸手把她搂入怀里。
施晏闷着头哭,快把自己哭成个泪人了。
宁泛这时候突然问她,“施晏,你是不是喜欢我?”
施晏闷着头,不回答。
“就当你默认了,我也喜欢你,”宁泛的话在她耳边,像盛夏怒放的花,带着朝露和朝阳,“互相喜欢,是要在一起的。”
施晏没有应答,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