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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农历十二月的廿五了,都快到过年的日子了。
施晏打算和宁泛去看望一下张玉,就当吃顿团圆饭了。
两人到梅湾村时是下午三点多,张玉还不在家,估计是去备年货了,农村的过年都很重视,也很热闹。两人在张玉家门口的石头上坐着休息,等她回来。
张玉一回家,见到施晏就喜笑颜开,“施老板,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瞧我都没什么准备。这是你老公吧,最先来的也是他。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你和宁老板结婚了。还是村里一个在鉴湖上大学的大学生告诉我的呢,说当时结婚那场面,可壮观了。”
施晏尴尬地笑了笑,只说:“当时我不认识您,不然一定请您喝喜酒的。”
“没事儿,到时候你们孩子满月酒别忘记请我喝啊。来先进屋。”张玉客客气气的招待他们,又是切水果,又是端茶倒水。
“张姐,豆豆呢?”施晏见没看到孩子,就问。
“豆豆呀,贪玩,这会估计去后山玩了吧,一会吃饭了,我再去叫她回来。”张玉正准备做晚饭。
“张姐,随便做几个菜就可以了,不用太多,都是自己人。”施晏见她准备了好几个盘子,怕她做饭累着。
张玉笑了笑,“菜管够,就怕你们吃不惯。”
施晏打量了一下张玉的房子,普通的农家自造二层楼房,也没什么装修,水泥地,木门。
“张姐,这屋子我给您找人装修一下吧?”施晏礼貌地询问。
张玉一边炒菜一边回答,“不用,屋子老了点,但我自己生活的也够用了的。宁老板给的那两百万,我用不着,就拿去给我们村的书记了,好让他修修村里的小学,也能分一些给村里的大学生,都是苦孩子,在外头还得多吃点饭才能读好书啊。”
施晏眼眶有些湿润了,在她看来,像张玉这样善良的女人,不该落得一个三四十岁就守寡的下场。
“他们还需要帮助吗?”一直没说话的宁泛出了声。
张玉将西红柿倒进锅里,“暂时不需要了,两百万不是小数目呢,还有国家也会给补助,生活有保障的。”
三个人聊着天,屋内有饭香,窗外是漫山野色,让人很放松。
这种轻松,被一个噩耗打破。
“张玉姐,不好了,豆豆他们爬树挂在树上了!”一位村妇跑来喊她。
张玉丢了锅铲,急忙跟着村妇去后山。宁泛和施晏也跟在后面。
豆豆和一群小伙伴在后山玩耍,小孩子贪玩,就说比赛爬树。
后山的树基本都很高,但确实也好爬,枝杈很多,再加上农村小孩都会一些技巧,爬上去不是问题,但如何下来是个问题。
豆豆和一个孩子爬的同一棵,两人一个被挂在二十米高的树杈上,豆豆则被挂在三十米高的枝杈上。
树的树杈不太能承受六七岁小孩的重量,高一点的那一根似乎都快断了,两个人都在哭。
张玉一看到就吓坏了,这要是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一着急,就想爬上去带孩子下来。
宁泛比她更快,几乎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就爬到了另一个孩子所在的那根树杈,但他没过去,只是抱着树的主干,因为树杈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宁泛伸手拉她,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又单手下树。
宁泛把孩子给下面的人,刚想上去救豆豆,却听见“咔嚓”一声,树杈断了。
豆豆从三十米高的地方连着那段树杈一起掉下来,宁泛飞身出去接住了,自己垫在了豆豆下面,还让树杈打了个正着。
豆豆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抱着张玉直发抖。
张玉这时见豆豆没事,才放下心来,狠狠训斥了她几句,让她之后不能这么贪玩,之后又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施晏过去问宁泛,语气中还有些担忧:“没事吧?”
宁泛站起来拍了拍土,“没事。”
施晏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像宁泛这样的人,不至于这么脆弱。
张玉和村民们急忙过来感谢,末了还送了宁泛一篮子叫不出名字的野菜。
吃完了晚饭,张玉收拾了一间屋子,“这还没到家里大扫除的时候,就没怎么收拾,今晚就委屈你们住这间了。”
施晏不想与宁泛同住,但也不愿让张玉看出些什么端倪,便应下了。
宁泛和施晏走进了不算太大的房间,施晏往床上一坐,宁泛则站在门边,气氛一度很奇怪。
“你打算站一晚上吗?”施晏先开口问了。
宁泛看向她,但脚下不动,“等她们睡了,我去楼下。”
“一起睡吧。”施晏不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她的思想观念并不保守,况且她和宁泛本就是夫妻,睡一张床也很正常。
宁泛仍然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番,问的小心翼翼:“你和祝常悯也这样吗?”
施晏被气笑了,“怎样?睡一起吗?你嫌我脏?”
宁泛辩解,“没有。”
“嘁,祝常悯喜欢男的,你去和他睡还差不多,”施晏说着开始脱外套,“别站那了,天怪冷的,过来睡吧。”
施晏总觉得气氛很怪,她坐在床上,宁泛站在门边,有一种黑帮女老大在逼良为娼的感觉。
宁泛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把被子往施晏那摆了摆,“你盖。”
“宁泛,你是不是有病?你前几天摸我头,摸的比谁都顺手,今天让你睡床上,你倒是跟我磨磨唧唧起来了。怎么了你?你是突然穿越回大清特意去裹了脚?”施晏真被气到了,自己的好心,他根本不领。
宁泛似乎想说一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只是脱了外衣睡下了。
冬天的夜也总是来的很早,农村的八九点已经不热闹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其实很适合入睡,但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
许久,宁泛低声说,“施晏,其实不盖被子,是因为我真的不需要。”
施晏又裹了裹被子,“你冻傻了?”
“没有。脑子里有蛊虫,不会觉得冷。穿这么厚的衣服,也不过是想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罢了。”宁泛轻声和她解释。
施晏沉默了一会,“你们宁家都这样吗?”
“嗯,都这样。”
施晏的好奇心起来了,反正闲着也睡不着,就转向他那边,“那你们还有什么特别的?”
黑夜里,宁泛也转向她,“视力和听力也挺好的,只是我右耳养蛊虫之后听不见了。”
施晏避开了耳朵的问题,问他,“视力有多好?看的很远吗?”
“嗯,晚上也看得清。”宁泛说的话仿佛在她耳边。
晚上也看得清。
施晏细细品了一下这句话,拿被子直接蒙到他脸上,“你真是小人,转过去。”
宁泛被她蒙在被子里,低声笑了一下,把身子转过去了,施晏这才放过他。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施晏又问他,“你是不是力气也挺大的?那次在皊山,看你拿棺材板挺轻松的。”
“……”宁泛觉得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因为他当时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施晏仿佛不在意,“力气有多大啊?我见过有个男的健身教练,他能手撕脸盆,那种不锈钢的。”施晏回想了一下自己人生中所遇到的力气最大的人,想着宁泛应该也不会比这个厉害多少。
宁泛语气自然,说话间也没有要炫耀的意思,“我能手撕钢板,两块叠一起那种。”
施晏觉得他大概是疯了,“你知道钢板什么概念吗?”
宁泛还是很平静,语气淡淡的,“知道,之前被关过。”
施晏对宁家上一辈的恩怨也有一些了解,觉得自己可能说到宁泛的痛处了,就不说话了。
宁泛知道她怎么想的,就安慰她:“没事,现在我也好好的。”
施晏不知道说什么,嗯了一声,“好困,我要睡觉了。”
屋内两人并肩躺着,暖意盎然。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白,远山料峭争寒,溪水静静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