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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使徒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会亲手去改变这个世界,可是真等到我尝试着去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我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最起码...
我所认为的想法,太过愚蠢...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千幻手·蔡睿冲...
九指剑·陈俊...
琴扇公子·王阳...
以及...
现在,为了抗战命运的不公,为了抚平心里的悲痛,在这一刻,在这一天,在这本应是晴天白日的当下,我选择为自己而战!
既然无法让人生而伟大...
那便让人死得光荣...
既然选择了让自己成为隐匿在阴影之中的锋利匕首...
那么自己余生的命运便为由战至最后...
将匕首刺入敌人的胸膛...
将怒火倾洒在眼前世界...
既然生而平凡...
那便死得其所...
只因自己早已融入黑暗之中...
只因自己早已堕落深渊之下...
只因身为黑影...
只因坚定信条...
只因影子不会痛、不会怕、更不会死!
我是谁?
我是隐匿于阴影之中的恶,是藏身于深渊之底的善!
我是盛开在昏暗之中的蔷薇花,是绽放于生死两界的幽魂者!
扈倩...
...
夜...
站于堤岸之边缘,夜里的风竟也能吹得扈倩是激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不过她也不知是只图了风度,还是因为她本就不太在意这类的情况,总之她并未来回的挪动,以确保自身所能散发出来的热量,是驱散此刻的寒意。
至于她身旁的刘熠...
这家伙正大口大口地啃着手里的那支看着就肥腻的烤鸭子,满嘴流得油,可当真有够劲儿啊。
“这么晚的天儿,你就为了给我送一副地图?”
说着说着,刘熠更是用力地朝着烤鸭股的位置是狠狠地来上了一口,要知道,他方才的那一口都还没能咽下去呢,再随着这一口啃上去,那鼓囊囊的腮帮子,那油乎乎的脸颊,是显得他整个人都为之油腻了不少。
“刘熠,你知不知道你所待着的地方是永春?”
诧异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刘熠,扈倩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起来。
这小子,就是刘天清的儿子?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知道啊...”
一边发出那令人作呕的吧唧嘴的声音,刘熠一边回答着扈倩的提问。
或许他本人并没有发现,自己那不断吧唧着嘴的说话方式,是惹得扈倩连连皱眉。
“那你知不知道,在永春,就是一剑堂说了算的。”
皱着个眉头,扈倩并没有想要去纠正刘熠的吃相,毕竟这是属于一个人的教养问题,或许在苦寒的青州,这样的吃相还让人感到爽朗,可一旦这样的吃相是到了这本就很是讲究的尤东,就难免显得是有些怪诞了。
不过对于扈倩来讲,她是没有这个义务去提醒刘熠的。
她唯一需要去提醒的,或许便是此时的这个时局吧!
“那又能咋...”
其实,刘熠不傻,他之所以显得如此油腻,完全是因为他并不想让扈倩猜透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他可不清楚,这扈倩突然找到自己,其目的究竟是为了帮他,
还是为了害他。
为了秦煜和尉迟琉璃的安全,刘熠只能选择这么一种看起来二不叽叽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这不得不说,他脑子里的这些小聪明,有些时候还真有点儿作用,最起码在这会儿看来,他的这般伪装,还是将扈倩给唬住了。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尤东,是永春城下,所以他当然很是清楚,这里是一剑堂的势力范围,尤其是自己还出身于地炎宗,对于这些见识,他身为地炎宗未来的‘宗主’,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一剑堂与地炎宗交恶,这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当年若不是数十个江湖势力联合出面,想必刘天清定不会那般轻易地放过卫东的,而地炎宗也势必会与一剑堂爆发出一次前所未有的剧烈冲突的。
所以对于这些过往的故事,身为地炎宗的门人,刘熠的心里其实是门儿清的。
只不过此时的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之需,而将秦煜和尉迟琉璃的安全弃置一旁的。
“刘熠,我看你是真得不怕死啊!”
这一刻,扈倩终于是扭过头来,选择直视着刘熠的双眼,她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到底是真得傻还是在给自己装傻,她要明明白白的了解到,眼前的刘熠是真得带种,还是只是单纯地在伪装。
只不过,刘熠的反应,是那般的无懈可击,因为...
...
“行了,你也太啰嗦了,地图本少爷就收下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本少爷就得回去休息了,英雄汇在即,本少爷可不能睡过了头去...”
用自己那油乎乎的手是用力地拍了拍自己那鼓囊囊的侧腰小兜儿,刘熠这才嚼着嘴里的鸭肉,眼睛开始色迷迷地瞥向江对面的那一排用来买的绣楼。
刘熠...
我扈倩不相信你是个这副秉信...
你是刘天清的独子,更是整个地炎宗的希望...
我不相信刘天清会培养出一个如此纨绔的子弟,所以眼下的你一定是装的,一定不是最为真实的你...
刘熠...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剑堂的浑水,你为何要来走一遭...
你究竟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得会害死不少人的,包括那位你所不愿去承认的秦家兄弟。
扈倩并没有阻止刘熠的离去,只不过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离去的人,眼神里的光开始为之闪烁不停。
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何刘熠还要去选择淌一剑堂的这滩浑水,她的本意乃是用这副地图,去告知刘熠一些很是现实的问题,诸如眼下的永春已不太平,诸如眼下的一剑堂已然陷入了风起云涌的大浪潮中等等。
只不过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刘熠不仅没有正面地去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寻找了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推诿自己。
为什么?
刘熠为什么一定要让秦煜和尉迟琉璃参与到一剑堂的风波之中呢?
对此扈倩真得看不明白,不过随着刘熠的离去,有一件事是她所能看懂的,那便是此时的时局,正在按照卫东的计划完美推行着,并没有按照自己与蔡睿冲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前行。
因此她也能预感到,今后的一剑堂,所能翻卷起来的浪花,一定会非常大,至于能不能大的过十年前的灵剑宗,还真不好说呢!
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的刘熠是螳螂,此时的扈倩同样也是螳螂,那么谁是黄雀呢?
是白先生!
是那位于江对岸的一座绣楼里凝望着扈倩这方的白先生!
莺莺燕燕...
春春啼啼...
“哎呀这位大爷啊,您怎么还不喝呀,来,奴家这就喂您呀...”
当眼前的视野是被一抹极为艳俗的红粉纱巾给遮蔽起来,白先生的眼里,是瞬间闪过了一丝地杀意,只不过于下个瞬间,这股杀意又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以至于此时便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位胭脂美人儿,是自始至终都不曾发觉到这一抹的寒意。
“小娘子,你们家的这个酒,甚至不好喝啊!”
微笑着用手推开了胭脂美人儿所敬过来的酒,白先生却是轻轻地说着。
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上那副白色的面具,甚至环顾他的四周,也不曾发现这副怪异的面具,可是即使如此,他的面貌所给人带来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奇怪。
五官虽说不是十分俊美,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个长相清秀的模样了,而一般生得这般模样的人,每当来到这绣楼之中的时候,都是被那些胭脂美人儿们所向往的,毕竟颜值这个事儿吧,还当真玄妙得厉害,相较之长相俊美清秀的大帅哥,想必谁也不愿意去服侍一个大肚便便的员外么。
可是,如若盯看得久了,白先生所给人的感觉,又会变得很是陌生,那样的感觉很是奇怪,就好比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友人,告知了你他的姓名,也告知了你他的出身,以确保你用来核实他的身份,可是一当你注视着他的容貌,却又在大脑里是调不出任何有关的记忆来。
而眼下的白先生所带给怀中胭脂美人儿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大爷,您这可就跟奴家开玩笑了啊,咱们玉春楼的胭脂酿,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呐,且不说在这永春城了,就单说咱们这尤东,能赛得过我们家的,都没几种呢!”
其实,对于白先生来讲,怀中的胭脂美人儿与他说了什么,他也都不会为其关心半分的,毕竟在他的心里,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想。
“哎...”
而随着这一声沉重的叹息,白先生这才收回了自己望向江对岸的目光,是将自己的目光给重新落到了桌前,落到了那一桌子山珍海味的上面。
“大爷,怎得又叹起气儿了呢?您若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大可跟悠悠说来听呢,说不准悠悠还能给您疏导一下呢!”
一听到白先生的这一声叹息,胭脂美人儿便立马跟吃了两斤金克拉一样,其眼底的那抹丝毫不加隐藏的欲念,是顷刻间便占据了整个眼眶,或许在这些人的世界里,这一声的叹息,便代表着银子落入口袋的声音吧。
“哈哈哈哈...”
听着怀里那胭脂美人儿的话,白先生不由得被其给逗笑了。
“大爷您怎得又开始笑了起来,这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笑的,悠悠倒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呢...”
眨巴个大眼睛,胭脂美人就这般不加遮掩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那不断泛着潮红的脸色,怕是已然说明了她心底的想法了。
“没什么,我就是感慨啊,今晚的江风,倒是比往年的这个时候大了一些啊,搞不好过几天这里要下大雨啊!”
说着说着,便看到白先生又将自己的目光是落到了窗外,落到了那个手拿肥腻烤鸭的大男孩儿的身上了。
“悠悠没想到,爷您还会观天象呐,既然能观得了天象,那也就是说,您一定也会占卜算命了?太好了大爷,要不您就帮悠悠算一算吧,你帮悠悠看看,何时悠悠才能遇到那个只属于悠悠的他呢?”
说着说着,便看到胭脂美人儿是瞬间褪去了自己此前一直披在肩头的纱巾,而那纱巾之下的,便一览无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