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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凡这么一提醒，屈突通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面色一变，看向妖王大军。
只见冲在前方的妖王，果然都是毛族妖王，而且眼睛四周都遍布血纹，显然都是第六境已经融合了血脉之力的高境妖王。
见状，他赶忙开口下令：“传令石炮营！将雷火弹撤下来，换成毒火弹！”
身为大唐将领，又镇守过三年多的边关，他对妖族还是有所了解的。
妖族分为五种，分别是蠃妖，鳞妖，毛妖，羽妖，昆妖。
五种妖族，不光种族不同，各自的修行方式也不同。
毛妖乃是身有毛发的妖族，以麒麟为长。
毛妖修行的是血脉之力，只要血脉永存，就可以不死不灭。
妖族修行，也分为十二境。
前六境是妖族的成长阶段，统称为幼生三境和岁成三境，但五族各有其成长特性。
毛妖的前六境，就是修行血脉之力。
毛妖的幼生三境分别是活血，生欲，启灵。
武修的第一境也叫做活血，但毛妖的活血不同，毛族是通过进食和睡眠，来和体内潜藏的血脉之力产生联系。
根据毛妖自己的传说，所有的毛妖血脉，都来自天地初分时，诞生的第一头灵兽麒麟，它是所有毛妖的先祖。
如今所有的毛妖，都是它的后代，体内都蕴藏着先祖麒麟的血脉之力。
麒麟血脉越浓厚，毛妖也就越强大。
达到第三境启灵境后，毛妖就可以尝试承受体内先祖麒麟血脉的淬炼了。
如果能坚持住，那么毛妖的身体强度和实力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进入岁成三境，获得强大的力量，成为妖王。
而到了岁成三境，毛妖就可以初步掌握体内的麒麟血脉之力了。
毛妖岁成三境分为裂石，搬山，融血。
岁成三境开始，毛妖就拥有了开山裂石的巨大力量，肉体强度堪比精铁，不惧刀兵。
到了第六境融血境后，毛妖就可以尝试融合体内的麒麟血脉了。
这一步对于毛妖至关重要，如果融合成功，毛妖就能更进一步，产生质的改变，成为能够开创自身血脉的大妖。
但能成功融合麒麟血脉的妖王百不存一，绝大多数都身死魂灭了。
不过，如果融合成功，那么毛妖就拥有了理论上不死不灭的能力。
所谓理论上不死不灭，和真正的不死不灭是不同的。
融合了麒麟血脉的第六境毛妖，若是身死，它的血脉之力并不会消散，而是会回到族群之中，随机进入一个雌性毛妖的体内，使其受孕，重新诞生出来。
但这样诞生出来的毛妖，修为会降到第三境，而且会丧失所有的记忆，就像初生的幼崽一般。
这样的毛妖，更像是转世重生，相较于前身而言，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了，所以才会被称之为理论上的不死不灭。
重新诞生后的毛妖，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重新恢复巅峰修为，虽然记忆丧失，也不会影响战力。
这也是屈突通被李凡提醒后，想到的问题。
雷火弹是朝廷向龙虎山收购的特制法器，威力强大，即便是第六境的妖王，正面被击中，也得当场身死。
而南瞻部洲与北俱芦洲间隔海的屏障，所允许通过的妖王，最高修为境界也不过是第六境。
眼前这些妖王组团进攻，无疑是最好的打击机会，若是能一举干掉一半以上的妖王，那么这次妖族的进攻基本上就被挡住了。
但如果是可以复生，并且可以迅速复原，恢复有生力量的毛族妖王，那么效果可能就没那么好了。
即便是雷火弹全部命中，这些妖王全部被斩杀，对于妖族而言，也不疼不痒，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批新的妖王出现，而大唐边军的雷火弹，却会被消耗掉许多。
雷火弹威力无穷，价格也贵得惊人，一枚就要上千两白银。
按照大唐的物价，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也才一两白银出头，而一枚雷火弹的价格，就足以养活一千人吃饱一年了。
而一次覆盖攻击，至少也得是上千枚起步，这种昂贵的法器，即便以朝廷的财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支撑的。
这次随边军一起押送到边关的物资中，也不过只有一万枚雷火弹，只够覆盖攻击十次，用一次就少一次。
这些妖王，明显都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消耗边军的雷火弹库存。
令旗挥舞，将屈突通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石炮营里，已经将雷火弹装填进填槽的石炮手们，又将雷火弹取了下来，换成了毒火弹。
毒火弹是道修外宗三门中另外一门茅山宗所炼制的法器，威力虽然没有雷火弹大，但胜在便宜，一枚只要数十两白银，而且触发后，可以释放毒火毒烟，中招后会浑身溃烂，伤口刺痒剧痛难忍，十分难顶。
用这种法器，或许无法杀死妖王，但只要中招，哪怕是第六境的妖王，也会受伤难愈，实力大损，严重的还会丧失战斗能力。
看到石炮营都换了弹药，屈突通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十多年没来边关了，差点中了妖族的诡计，若不是有人提醒，他今天就得白白浪费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的军资。
他扭头看向李凡，想道声谢，却发现李凡已经不知何时退回了李世民身旁，和李世民的亲卫们说着些什么。
屈突通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视线，暗自老脸一红。
人家只是善意的提醒，他却差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罢了，就当是欠他一次人情吧！
屈突通打定了主意，却忍不住又看了眼李凡。
这位不凡道长，为什么感觉比他还要了解妖族呢？
关墙下方的低境妖族已经趁着关墙降温的间隔，再度攀援，向关墙之上攻来。
关墙上，武兵和武卫们形成了一个个战斗小队，有条不紊的抵抗着妖族的入侵。
李凡身旁围满了玩家，他们正在忙着兑换道具。
“我要十份血毒碧火丹！”
“我要十五份三七丸！”
“我要六味地黄丸！”
……
玩家们积攒良久的贡献值，被他们毫不犹豫的兑换一空，变成了一份份的丹药，一沓沓的符箓。
将贡献值花了个干净后，他们便兴冲冲的挥舞着武器，冲向了妖族。
一个个凶残的妖怪，在他们眼中，却像是可爱的经验宝宝。
靠着高属性加成和各种丹药、状态的补益，玩家们化为了一个个杀戮机器，收割着一波又一波的妖族，经验值飞涨。
李凡的属性面板上，自由经验值也在飞快的上涨，片刻间就涨了数万。
察觉到了屈突通的眼神，他扫了一眼，冲屈突通微笑点了点头。
跟着，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看向了星光点点的夜空。
身为前任天庭天将，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妖族？
妖族的入侵，并不只是针对大唐。
事实上，九天之上，才是真正的战场。
“吼！”
一阵雷鸣般的狂吼出现，关墙外血雾如同滚滚巨浪，向关墙拍来！空气间都充斥着浓郁的腥臭味！
“死！”
一头宛若山川般庞大的双头巨熊从血雾中冲出，扬起两根不知名巨兽腿骨打磨成的骨锤，向着关墙砸来！
妖王抵达了战场！
咚！
巨大的骨锤砸在了关墙上，将上百块铁精石砸得凹陷了进去，墙体上纹路波动，宛若水波荡漾，扩散开来！
关后城中，主持大阵的相师身躯齐齐一震，眉头微锁。
“变阵！土城之势！”
不用屈突通下令，大阵中央，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相师就开口指挥变阵了。
一阵天地源气波动，明亮的土褐色纹路自大阵蔓延，向关墙延伸而去。
咔嚓！咔崩！
只听一阵碰撞摩擦声，关墙之上被砸塌的凹痕自行扭曲转动，片刻间就恢复了原状，表面还浮现出了一层褐色的光芒来。
“吼！”
那双头巨熊见状，嘶吼着又扬起了手中的骨锤，周身腾起了一团妖气，霎时间飞沙走石，它竟然架起狂风，向着关墙上方飞来！
“放！”
关墙内，石炮营一阵机扩响动，一蓬蓬黑压压的弹丸就被投射了出去，如同雨点一般，向关墙之外落了下来。
双头巨熊腾起，正好迎面而中。
轰！
轰！轰！
一阵剧烈爆鸣声响起，那双头巨熊上半身躯就被一片黑紫色的浓烟罩住了。
“吼！”
它嘶吼一声，身下狂风停歇，它庞大的身躯竟然从半空中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了关墙外的地面上，将山脊上的岩石砸得四分五裂。
只见它的一颗脑袋已经血肉模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已经变成了淡紫色，脖颈四周全都是星星点点的伤口，看上去十分凄惨。
但瞧着严重的伤势却并没有给它带来致命的伤害，痛苦嘶吼两声后，它却翻身爬了起来，另一只完好的脑袋仰视关墙，眼中凶光毕露。
“吼！”
它扬起骨锤，怒吼一声，只见后方血雾涌动，一个个庞大狰狞的妖王纵风冲出，径直冲向了关墙。
而那双头巨熊嘶吼一声后，却转身冲回了血雾。
血雾之内，隐约可以看到大批四五境的妖王，周身宛若铭文的伤痕密布，蒸腾出大片血雾，源源不断。
这是毛族的妖法，只要血雾不散，毛族妖怪身处血雾之中，就可以缓慢修复伤势。
关墙之上，屈突通看着血雾，沉声下令：“神武军！左右武骑营列阵！准备出关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