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事了

笑一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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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林慧拢着披风,在清清冷冷的月下,愣呆了好长一会。冰凉的冷月没有理会她,呼啸的凉风,将她的心吹冷了。她很失落,这轮曾经见证过她与表哥海誓山盟的月都对她置之不理。难道她与表哥此生的缘份尽了?

    不,不可能,不能是这样,月亮,你快快说,说表哥是爱我的,说表哥只会对我一个人好,说表哥如今的婚事是不得已的。你见过的,你见过表哥是那般的爱我的,你说话呀,说你见过。

    对,一定是,表哥是爱她的。一定是姑姑,一定是姑姑硬要将她们拆散。或者,或者是那许家三姑娘,对的,一定是那个坏女人,肯定是她使了什么狐狸精手段,将表哥一时给迷住了。要不就是那个丞相,表哥是在他的压力之下,为了来年的下场,才不得已娶的许家三娘。对她一定要阻止他们,她不能让表哥就这样不幸福的和另一个不爱的人痛不欲生的过下去。明明爱她的表哥,怎么可能会和另一个人幸福呢。她不能没有表哥,表哥是她的。明天,明天她就去求姑姑,求姑姑把表哥还给她。表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刘林慧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小声呜鸣咽咽起来。除了风,除了冰冰冷冷的月光,还是什么都没有。她怕,真的很怕,她怕她与表哥的爱情就如那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到最后就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能,不能是这样。她不能想像,没有表哥的日子,她将怎么过?她不能想像,没有表哥陪她的日出与日落还有何意义。

    她觉得心口被人死地捂住一般。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快要窒息而死。满脸的泪花,一地的心伤,她的表哥,可能看到,她心爱的表哥,可能懂得?

    刘林慧不知不觉地走到荷花池边上,她要看上一眼那池子的荷花。那是表哥为讨好她特意让人栽种的。

    十月的天,秋风切切。一池子美丽,亭亭玉立的花花早已不见踪影。残残落落的,只剩下几朵零星儿的枯叶。

    刘林慧,这一瞧更是难过至极。像征着表哥对她的爱的荷花早就谢了,留下的只是萎靡的枯叶。难道表哥对她的情,也是如这一池子的荷花一般?枯萎,零落,这就是他与表哥仅剩下的情了吗?不,不会,她不信,表哥是爱她的,只会一心一意地对她一个人好。他们的爱会长长久久,长长久久的。

    “疑,那里不是还有一朵吗?”

    刘林慧很高兴,一而再再而三的擦拭眼睛,对的,她没看错,那里果真还有一朵荷花。真的很美,很美,刘林慧第一次觉得一朵花竟然能这样美。美丽的花瓣儿,像美丽舞女的裙子,层层叠叠的。洁白无瑕,冰清玉洁地立在池塘边上,在皓白的圆月的衬映下,更是美到极至。

    那白白的荷花,像极了她与表哥那纯洁的爱情。那仅剩的花朵,是她与表哥最后的爱情见证。秋风那样的狠毒,扫尽落叶,扫尽落花。她不能让她的爱也被是股阴狠的秋几吹落。对,她要将它收起,她要留下那美丽的花朵。刘林慧擦干眼泪,提起裙子,快速地向那朵荷花跑去,追逐她里美丽的爱情。

    刘林慧脚步匆匆忙忙,她要摘得那朵荷花,明日寻表哥问个究竟。跑得太快了,刚刚又大哭了一场,眼睛红红肿肿,雾气蒙蒙的,夜里,又满心满眼都是那朵荷花。刘林慧竟然没看清前方的路,直直地掉到坑里。

    “啊!”昏迷前,她都没有想明白,荷花池旁,何时会多出这样一个大洞。

    两个仆人打扮的下人,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盯着洞内昏迷过去的刘林慧看着。月光之下,苍白的小脸,一汩汩的血水,从额头冒出。血红红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很是可怕。

    “真是一个傻姑娘,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死死的追着一朵破花,有什么用?”

    “吴哥,你说,刘大人会不会找上咱们?”

    “这还能有谁知道。得了,咱们赶紧干活,办好了事,命了银钱,远走高飞,哪来那许多怕。表姑娘是自己掉到荷花池的,干咱们什么时事来?兄弟,来搭一把手,把表姑娘丢到荷花池中,咱们呀,领了银钱,走人了。”

    “吴哥,听你的。蹲了这大半夜的,总算是要完工了。你说这表姑娘傻不傻,一朵假花,还想着去摘?她也不想想这,十月的天,哪来的荷花?那许姑娘才真正高明,她怎么知道一朵假花就能引得表姑娘去摘,还让人提前挖好陷阱?”

    “你懂什么,这池子的荷花是大少爷特意命人载的,当时就是为哄表小姐开心来着。当年呀,表小姐可有钱了,被大少爷一哄,就把手头所有铺子交了出来,给咱们太太打理。”

    “瞎,这一池子的荷花,就换了那么多的铺子?这表姑娘真真的是傻到家了吧,有那许多的银子,换什么换不来。弄这一池子的花,能吃还是能穿。”

    “人家那是为爱情,为爱懂不?”

    “不懂,我就只知道饿肚子难受。爱不爱的当不得真。有银子,上花楼里,哪个姑娘不说一句我爱你,想死你的?没钱,你上哪都充不得大爷。女人哪,懂不得,懂不得的。情爱都是浮云,还没有饱肚子来得实在。”

    “要我说,还是咱们少爷厉害,几个笑脸,几朵破花就能将人哄得团团转。表姑娘的钱都被刮完了,没有价值,不值钱了,转身就能换了人,娶上许家的三姑娘了呢。听说呀过些日子就要下骋礼了。那可是世家族出来的,听说她的大伯父是丞相呀。那可是门奴都是七品官的丞相呀。少爷眼看着年后就要下场子了,以后有这样一个亲家帮衬着,官运亨通自然不在话下了。”

    “叫我说那许家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没进门呢,就收买了咱们弄死少爷青梅竹马的表姑娘。她也是个有成算的,一算那就一个准呀,她就能想到在这挖坑。呵呵,还好以后咱们哥两做完这一票就走人了,要不,这府里也不再那样好呆了。进来了一个厉害的主母,哪来那许甜头?”

    “吴哥,你说,咱们这样把表姑娘给害死了,大少爷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

    “不会,没有价值的东西,少爷才看不上呢?你别看少爷在表姑娘面前,亲密无间的样,其实少爷早就腻味了。成天对着一个哭包,要换成我,我也烦。不是看在那许多银钱的份上,你以为,大少爷能忍得下?”

    “也是,成天的哭丧着脸,不讨喜。爷们都是爱那甜言蜜语,软下身段会讨人欢喜的。”

    “不要瞎叽叽了,快些干活,合个力气,先把人从洞里弄出来。”

    二人一起,合力将昏死过去的刘林慧像死猪一样的拖出来,直接往荷花池中一仍。只听得“噗通”一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死的被污泥埋没。那二人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随手往荷花池中丢了一枚石头一般。转过头来全然无事的他们,又埋头将荷花池中的那个大大的洞给填上。

    那个小些的仆汉活干到一半,转头对着阴侧侧的池水,道:“表姑娘,冤有头债有主的,你要报仇的话,就找许家三姑娘,或是大少爷,太太。咱们只是帮人做活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瞎扯什么呢,那表姑娘活着的时候就一美人灯,见风就哭,她死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做鬼呀也只是个受骗上当的鬼。”

    就在那二人低头填埋大洞的时候,另一端的墙角暗影处,一个风光霁月,衣着考究的男子,神情复杂地盯着如镀银一般的荷花池水看。有伤心,有高兴,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有过往真情的一丝不舍不。最后所有的眼神都化为一丝坚持。慧儿,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傻。母亲说,我只要娶了许家三姑家,明年下场子就一定万无一失的。人家有个做丞相的伯父,明年铁板定钉的主考。再说以后混官场我还是要靠许家的。其实表哥也是爱你的,下辈子,下辈子,表哥一定,一定好好爱你。你投生个好好的人家吧。

    两个人干完活,提着铲子,朝另一边的阴暗处走去。

    一个十五六岁,正是妙龄的姑娘,披着一身黑衣披风,从暗处出来,对着那两个仆汉道:“事情都做好了?”

    “好好,放心,全按您的吩咐,干干净净。表姑娘也一定是会淹死在荷花池的。真真的淹死,就是刘大人回来,也一定查不出什么,只会以为表姑娘自己去的荷花池,不小心掉的下去,淹死在里头。”

    “那就那,这些银你们拿着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再让我在京城看见你们。”那个贱人终于死了,那个人也是她可以肖想的?

    “是是,我们一定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