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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对这个小妖怪说:“你这话说得也不假,不过,我还得再问问你,才能证明你是真的,不是孙行者变的。”
小妖说:“但凭长官你问,我急着证明自已哩。”
悟空说:“我来问你,那个大王想吃唐僧肉?你可知道?”
小妖怪说:“你还是长官哩,连这都不知道?”
悟空叱道:“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在考你,说来听听。说对了,没话说。说不对,你就是个假的小钻风,我拿着你到大王面前问罪去。”
小钻风赶紧说:“长官莫怪,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我说,你听。现在狮陀岭上,只是住着两个大王。大大王,二大王,在这里住着。三大王,不在这里住,他在四百里外的狮陀国里当国王。”
悟空道:“好,接着说。”
小妖说道:“本来狮陀国里,有君有臣,有百姓。是三大王到了他的国里,将他国王臣子,一国百姓,也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吃光了。他就在狮陀国里当国王,又分派些妖怪当臣子,找了许多投靠的小妖们当百姓。现在那个国里,全都是妖怪,从上到下并没有一个人在。三大王在狮陀国里当国王,也不知道怎么听说,有唐朝来的和尚,叫唐僧,将往西天去取经,路过这里。那唐僧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若是吃他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三大王就和大大王、二大王商量了,准备等着唐僧从这里过,捉了唐僧来吃。只是,听说唐僧有个大徒弟叫孙悟空,十分厉害。三大王就特意叮嘱小的们,小心提防着孙悟空,免得让他钻了空子,坏了大王们的好事。”
悟空一听,不由得心中火起,眼里放光,看着那小妖,盯得小妖后脊背发凉,还以为自已说错了什么话。
悟空跳下来,一把拎起小妖的领子,将他拎得两足离地,恶狠狠问他:“这话当真?”
小妖说:“当……当……当真,当真,十分当真,不敢有半句虚言。”
悟空心里十分气恼。他心想,我保着唐僧去西天取经,本来是想着成个正果,收得个功果。这狮陀岭上的妖怪,竟然生出这样一个坏心来,想将唐僧拿了去吃肉。这岂不是可恨?
他眼看着就想发作,只是,眼前有四十个小妖在。他若是将这个小妖弄死了,其他小妖一见,跑出去报信,那不就完了?露了馅了。
悟空压住了怒气,对这个小妖说道:“好,好,你说得非常正确,完全不错。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悟空带着小妖转到了文笔峰背面,看看远近无人,一金箍棒就取了小妖的性命。他又变成了小妖的模样,大摇大摆从文笔峰后面,走了出来。
一众小妖一看,长官不见了,就上来问:“长官哪去了?”
悟空推脱道:“长官走了,有别的事。”
众小妖也不再问了,各自按着此前分派的事情,在山上巡逻。
悟空探得了三个妖怪的底细,顺着山路走进了深山里去。这也正是个:神通变化孙悟空,腾那展转美猴王。
走了一会儿,前面传来了阵阵喊声,夹杂着刀枪撞击的声音,呛呛啷啷,像是有人在练武艺。悟空抬眼一看,原来,前面不远处,就是狮陀洞洞口了。在洞口前面,有个空阔的演武场,众小妖们在场上舞枪弄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这妖怪们演兵布阵也有结路数,不是乱糟糟的一团乱麻,而是队列整齐。二百五十人一队,每队前头竖着一个彩旗为标识。悟空数了数,共有四十面彩旗,他就知道,这里演练武艺的小妖怪们,一共有一万名。
悟空想进狮陀洞里探探情况,又担心他变成了小钻风,遇到了老魔,问他巡山巡得怎么样了,不小心说错话。悟空在心里试演了一会儿,想了不少应答的话语,这才放心朝狮陀洞里走过去。
他知道妖怪已听说了他的大名,做好了防备。悟空心想,若是妖怪问起话来,就将老孙的名头说得再大一些,唬唬那妖怪,看能不能将妖怪吓退了。若是师父三藏法师果然有着善缘,随便说几句大话,就能将妖怪吓退,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师父缘法未深,纵然说得从口中吐出莲花来,那妖怪也不会放师父过去。这事吧,还是得看缘分到了没有。不管它,到时试试再说。
悟空敲着梆,摇着铃,背着旗,挎着包,一步一步,慢悠悠踱进了狮陀洞里。
前面看门的小妖见他进来,问他:“你得了什么病了?走得这样慢。”
悟空说:“也没有得什么病,就是累。你想巡山得走多老远,能不累吗?像你守门,好自在哩。”
看门的小妖说:“话可不是这样说。守门有守门的苦处,你巡山还能看看风景,我守门寸步不敢远离。你说,谁更自在?我说,晚上下了班,一起喝酒,一起耍钱去。你还欠我二两银了哩。”
悟空道:“好说,好说。”
来到了二门里,又有小妖上来揪住悟空的衣领,问他:“回来了,口袋里银子备好了没有?欠我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悟空心说:“看来这个小妖怪是个好喝酒,好耍钱的妖怪,可能赌术也不好,欠了其他妖怪不少银子,让别人追着讨债。
悟空将小妖的手打下去,说:“五两银子么,好说,现在还你。”
那小妖一听悟空还银子,开心得笑了起来,说:“果然硬气,有信用,有借有还,下次输了钱,还找我借。来,拿银子来。”
小妖在悟空面前摊开了手,等着悟空还他银子。
悟空悄悄一笑,使了个挪物的法子,将妖怪口袋里装着的五两银了,挪到了自已口袋里。他伸手从口袋里换出银子,放到小妖的手上,说:“看好了,五两,一钱不少,拿好别掉了。”
小妖眉开眼笑,嘻嘻笑着,美滋滋收了银子,放到口袋里。眼看着对悟空十分和气,不像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