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鲜血中飘荡

八刀红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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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1111那晚明月皎洁,星空璀然,白小纤看着窗外。怅然的笑着。

    我脖子根儿一阵凉飕飕的,心里暖烘烘的。

    车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儿来的白小纤她妈

    可白小纤夸我的那句话实实在在装进了我心里。巨农夹扛。

    我本来就不错。

    我当她是失血过多说的胡话,猛踩油门儿飙到一百迈,q7在盘山公路上飞驰,我一副藤原拓海附身的架势,q7让我开出了动画片里那辆ae86的意思。

    车到明山花园门口的时候我稍稍减速,落下车窗户露出半张脸来,这几天我在这里进进出出,早和保安大混了脸熟。

    保安放行,我进了小区,白小纤把钥匙给我,我开了铁门。把车停在了院子里。

    白小纤下车的时候又是踉踉跄跄的,脚步虚浮。我有点儿心疼,过去扶她,她闪开我自己进了屋子。

    这变态再次恢复了那个倔强样。

    我跟着白小纤进了屋,白小纤开灯,家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儿。

    二十多斤的大石头蛋子放在客厅的地板上,我知道金蛋儿这小变态从来只在这块石头蛋子里睡觉,没敢吵醒他。

    白小纤把我扔在客厅。自己摇摇晃晃的进了卫生间,咔嚓一声响动,锁了门。我开了电视没换台,电视里播着广告,一点儿也没看进去,心思全落在了白小纤身上。

    卫生间里一点声音没有,门也始终紧紧关着。

    直到十分钟后,我听到噗通一声响动

    “白小纤;;”

    我一个机灵。走到门边儿,敲敲门,喊白小纤。

    门里依然静悄悄的,没人回答我。

    “白小纤,你干嘛呢”

    我继续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依然静悄悄的。

    我想着白小纤那箭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动,刚极易折,这变态太能挺了,我怕她出事儿。

    我咬咬牙,狠狠心,往后退了两步,在走廊里一个小助跑。出脚,硬生生踹开了门

    我闷头冲了进去,下一秒跟中了定身术似的定在了那里。

    白小纤瘫软的靠在卫生角的墙角里,跟面条儿似的。

    我给她的那件上衣被扔在了地上,衣服上血糊糊的,血迹染红了地板。

    白小纤的上衣已经解开,褪到了胸部,露出了左肩上触目惊心的箭伤,小弩箭三分之二的长度穿进了肉里,只留下三分之一短小的箭身,伤口处依然汩汩的渗出血来,白皙的皮肤与鲜红的血迹混在一起,让我浑然觉察不出来自她身体的诱惑。

    她的脚下堆满了一堆工具,手术钳子ケ刀子ケ剪子放在一个小托盘里,白色绷带ケ止血纱布ケ酒精灯ケ和一大瓶高度白酒一起堆着;;

    这装备看着比黑心小诊所都全

    我没想到她家里竟然备好了如此周全的工具,这看起来更像是为一个经常受伤的人才做出的准备。

    白小纤看我突然进来,苍白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潮红,而后是愠怒代替了娇羞。

    “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白小纤靠在墙角有气无力的骂我。

    “我怕你出事儿。”

    我小心解释着。

    伤口处又渗出血来,滴滴答答顺着白小纤白皙的胳膊,滴落在地板上。

    腥红,刺眼。

    “张一凡,帮我把箭拔出来。”

    她皱眉看着我,气若游丝的靠在墙边儿,突然对我说。

    我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摇头。

    我是个百无一用的臭书生,从没接触过护理专业,自小见血就晕菜,杀鸡都能让鸡撵的满院子乱跑,你说这不为难我嘛;;

    “去医院吧;;”

    我看她因失血过多迷迷瞪瞪的样子,劝她。

    “你拔不拔”

    她继续瞪我,一脸愠怒。

    我摇头,就我这笨劲儿,我怕把白小纤治死了。

    “我杀了你;;”

    她说杀了我,可现在连翻翻手腕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墙边儿硬撑着,一副随身可能晕过去的模样。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医院,这样的箭伤一露出来,什么麻烦都来了。

    赵大熊还盯着她呢

    “那;;你忍着点儿;;”

    我咬咬牙,对她说。

    “死不了;;”

    白小纤点点头,还有闲心安慰我,好像那箭伤不是在她身上似的。

    我把高度白酒倒了半碗,放在一边,绷带随手解开备用,点了酒精灯,火苗在我眼前欢快的跳跃着。

    我把手术钳ケ剪刀ケ镊子一一放在酒精灯上烤着,做了最简单的消毒。

    “可能;;有点疼;;”

    我看着白小纤说。

    “再废话我杀了你;;”

    白小纤咬着嘴唇儿,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

    那就;;对不起了;;

    我拿起那半碗高浓度白酒,突然泼在白小纤伤口上。

    白小纤痛苦的一声惨叫,一瞬间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上,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

    “张一凡;;我他妈杀了你”

    白小纤大声咒骂着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痛苦。

    我没吭声,这种不要命的事儿,既然动手了,就不能再心虚。

    我找了块毛巾递给白小纤。

    “把嘴堵住,咬紧。”

    我说。

    白小纤皱眉,狠狠把毛巾塞进嘴里,狠狠咬住。

    然后,我不敢再看白小纤,闷头用右手拿着剪刀固定在伤口上,左手拿着手术钳,夹住了小弩箭的箭尾;;

    我知道这一样肯定挺疼的,在心里默默叨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手腕猛然用力,弩箭被我笨拙的手法近乎蛮横的拔了出来,几丝血糊糊的碎肉沾在弩箭箭头上。

    我把止血纱布按在伤口上,手忙脚乱的一层一层打了绷带,把白小纤半个胳膊绑的跟麻花似的。

    白小纤呜呜咽咽的嘶吼着,汗水浸湿了上衣,我一把扯下白小纤嘴里的毛巾,她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在享受着每一口空气。

    “张一凡,我杀了你;;”

    她气喘吁吁的对我说,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纠结在一起,带着几分病态美。

    这就是白小纤对我的感谢,我习惯了。

    小弩箭被我扔在托盘里,一切还算顺利,我长舒一口气。

    “等你伤好了,再来杀我。”

    我一点儿不生气,笑着回她。

    我找来的毛巾帮她把胳膊的血迹擦干净,扶着她回了卧室,白小纤在黑暗中沉沉睡去,除了虚弱,并未有太多的惊慌。

    似乎她早已经适应了这一切。

    我甚至隐隐有种预感,这种程度的受伤,或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那晚我一直在白小纤床边坐着,陪着她。

    凌晨三点的时候,白小纤在一声尖叫中惊醒,半睡半醒的我猛然坐了起来,我看着白小纤惊慌的神色挂在脸上,从未见过。

    “张一凡,我喝水。”

    她在黑暗中对我说,声音轻柔的像一个孩子。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看着她一口灌了下去。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白小纤额头,滚烫。

    她发烧了;;

    想来多半是那伤口我并未处理好,引发的。

    白小纤的高烧彻夜未退,第二天早晨依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我把她扶起来,从她衣柜里找了一个厚厚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扶着她出了门,去了医院。

    这种事儿我实在不敢拖延。

    去医院的时候我谎称是炎症引发的高烧,给白小纤打了吊瓶。

    白小纤给单位请了三天病假,谎称崴了脚。

    那几天白小纤格外听话,打针吃药喝水都服从着我周密而又伟大的安排,那几天她说的最多的话是张一凡我杀了你,可每次说出来,我听着都甜甜的。

    那几天我也没上班,一直陪在白小纤身边忙前忙后。

    第三天的时候,白小纤精神状态已经大有好转,高烧退去,伤口结痂,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生活再度恢复了平静。

    看着白小纤隐隐有了血色的女神脸,我隐隐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可这样的幸福实在微薄,我尚未沉浸下去,夏念的电话打乱了一切。

    那天白小纤刚打完吊瓶回来,我在集市上买了只老母鸡准备给白小纤熬汤喝,一点儿箭伤,我拿着当坐月子似的伺候她。

    夏念的电话是在中午十一点打来的,我一看手机上夏念的名字,有点发愣。

    我和她并未有太多的交集,于现在的生活而言,她对我更像个陌生人,我不知道她打电话做什么,犹犹豫豫的,我还是接了。

    “张一凡,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我还没吭声,夏念在电话里先爆了。

    “上班回家,回家上班呗。”

    我随口胡扯。

    “你再撒谎我割了你舌头,我问王响亮,王响亮说你这几天就没上班,我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这几天不怎么回来;;”

    夏念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合着这几天把我行程调查了个清楚;;

    “说吧,什么事儿”

    谎言一下子被揭穿,我有点尴尬,抓紧转移话题。

    “好事儿,你听的。”

    夏念给我卖关子。

    “什么”

    “林婷守寡了,金大豪昨天晚上死了”

    夏念说。

    “怎么死的”

    我心里一哆嗦,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