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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广告牌上肯德基爷爷笑眯眯的老脸,心里有点不自在。
“怎么;;来这儿了”
我有点发憷,第一次见她拔刀。就是这个地方。
“饿了。”
白小纤甩出句废话敷衍我。
废话。
腰带也能吃,你倒是吃啊
我瞪她一眼,心里诽谤着,嘴里没吭声。
她锁了车,我跟着她进了快餐店,那天的服务生小哥不在,也没人认出我们来,我暗舒一口气。
她看都没看我,直接点了一个全家桶,两杯可乐,抢先付了钱。
“我来,我来。”
我有事儿求她,讨好的拿出干瘪的钱包。跟她眼前晃晃。
“你敢”
她瞪我一眼,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杀气,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把我扒拉一边儿去,自己付了钱。
真刚烈放战争年代,又一刘胡兰。
我站在她身边一脸干笑。
她自己找了座位,先坐下了,我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坐在了她对面。
“那个。小纤啊;;你点的太多;;我今天不饿。”
我指指那份全家桶,太破费了,我这小饭量,俩汉堡就塞饱了。
“我说让你吃了”
她又瞪我一眼,还是那张死人脸,抬手把全家桶拽到自己跟前。
“这个是你的。”
她下巴点点桌上孤零零的那杯可乐。
我一愣,明白了。
她说来吃饭,意思是她吃。我看着。
我苦着脸把吸管放进可乐杯里,吸溜了两口,好好的可乐,楞是让我喝出一嘴苦味。
我万万没想到,白小纤这么苗条一姑娘,饭量出奇的大,她一句话不和我说,闷头一顿狂吃,十分钟消灭了大半桶。
我看她吃着,倒也没觉得烦,她吃相并不斯文,甚至可以说有点残暴,可美女就是美女。连嚼鸡骨头都带着一脸娇憨。
我恍惚间想起わ聊斋志异ゎ里的各种狐狸精,想必辛十四娘や红玉や小翠之流的超级大狐狸精幻化人形之后偶尔开荤吃点鸡肉,也不过是这般样子吧。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看着白小纤有些出神,眼神停在她脸上,没动。
“我是感慨啊,你这饭量比我都大。”
我亡命的完,一口可乐全喷在了我脸上。
“张一凡,你他妈别恶心我,我吃饭呢”
白小纤彻底怒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相信那一瞬间我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此。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也觉出来了,话说的有点不对,我一边用纸巾擦着满脸可乐,一边摆手。
“闭嘴”
她杀气腾腾的迸出两个字儿来。
“不是;;你听我解释;;”
我把手摆的跟麻花似的,一脸歉意。
“你再说一个字儿,我杀了你。”
我下意识闭上嘴巴。
这变态一向说话算话,我怕她真抽出砍刀来。
剩下的时间完全是在尴尬中度过的,她继续吃,我继续看着,她不说话,我更不敢说话。
我看着鸡骨头一条一条从她嘴里吐出来,每条上都带着愤怒的牙印儿。
她牙口真好,我在心里暗赞一声。
她是在五分钟后彻底解决战斗的,全家桶一扫而空,可乐杯也见了底,她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得出来,白小纤是真饿坏了。
饥饿感完全被驱散,她似乎才想起我的存在。
“张一凡;;”
她叫我。
“白小纤,你听我说,刚才我真不是;;”
我想继续解释。
“闭嘴”
她又一皱眉,又是一脸杀气。
我闭嘴,眨巴眼儿看她。
“去给我买筒爆米花。”
她说。
我一哆嗦。
我刚被爆米花浇头不过半小时,我记性不差
我可不想一天之内洗两次爆米花澡。
“不去。”
我摇头。
她一皱眉,我立马动摇了。我今天就没见她眉头舒展过。
“这次是真吃”
我小心翼翼贱兮兮的问她。
她再皱眉,我小绵羊似的跑到了前台点了一桶爆米花。
有求于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我苦着脸,抱着爆米花回来,孙子似的。
我把爆米花推到白小纤跟前,没敢坐下,紧盯着她下一个动作。直到她手指头捏起一粒爆米花放进嘴里,我长舒一口气。
她终于露出一个笑脸儿,笑靥如花,惊心动魄。
“真好吃,从来没人给我买过爆米花。”
她乐呵呵的说,像一个孩子。
她脸上洋溢出的幸福感,像蜜一样。
爆米花都没吃过,没见过世面
我忽略了她的反常,打心里鄙视一句。
“你不饿可好吃了。”
白小纤把爆米花推到我面前,如同一个富有的国王在奢侈的分享她的财富。
“不敢饿。”
我苦着脸回头。
她眉头一皱,脸上的阳光灿烂似潮水一般退去,再次露出了那张荒凉的死人脸。
“张一凡,找我什么事儿。”
她冷冷的问我。
“是有事儿。”
我直爽的承认了,在这里跟她耗了一中午,我不想再和她耍花枪了。
“我记得那天吃烧烤,你在龙哥手里拿走过一块儿血玉是吧我想问问,现在血玉还在你手里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措辞已经足够含蓄,可话刚说出来,她彻底变了脸色。
白小纤像一只机警的野兽,脸上露出深深的戒备与杀意。
最真实的杀意,我甚至能在她杀气腾腾的眼神儿中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张一凡,你怎么也是为血玉来的。”
她冷冷的问我,似乎隐隐对我有些不满。
“不是我,是我朋友,那血玉本来就是我朋友的。”
我吸溜一口可乐,润了润干燥的喉舌,试图把事情说的明白一些。
“可我已经花钱买了。”
白小纤继续皱眉。
我当然知道她花三十万买了那块血玉,王响亮与我一样,都是穷的叮当响爷们儿,让他再花三十万买回去,他卖了五脏六腑也拿不起这钱。
我没敢接茬。
“我朋友叫王响亮,是我的发小,这块血玉是他爷爷的传家宝,平日里都由王响亮的师兄王洛水保管在身上,上个月王洛水在火车站中了龙哥的仙人跳,血玉就是那个时候被跳走的。这东西是王家的宝贝,下周王老爷子就要过八十大寿,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要是知道这血玉丢了,我怕老爷子撑不过去;;”
我眨巴眨巴眼儿,挤出两滴眼泪,给白小纤编了一个悲情故事,其实王老爷子身体硬朗着呢,昨天早晨去早市买菜,我还瞧见老头在广场跟一帮老太太跳广场舞呢。
我们只是没钱,穷的只能动这种心思。
白小纤冷漠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没中招。
“张一凡,那块血玉真是你朋友的”
她突然问我。
“是啊。”
我猛点头。
“没看出来,你身边儿也藏着高人呢。”
她没头没脑的给我扔了一句,我一愣。
“什么高人”
我没听明白。
“张一凡,这事儿是你求我”
她没接我茬,反问我一句。
“算我求你。”
我猛一点头,认了,我本就是个低头混生活的人,面子这种奢侈品,早在几年前就扔掉了。
“那东西对我也很重要,不过既然是你求我,这样,明天晚上我在金碧辉煌摆桌酒宴,我想见见王老爷子,和他谈一谈。”
白小纤沉吟半晌,幽幽说道。
我一阵狂喜。
白小纤既然说要谈一谈,那这事儿就有转机
“好好好,我先替王老爷子答应了。”
我点头如捣蒜,大喜过望。
“张一凡,今天你来找我就为这事儿”
她突然瞧我一眼,问我,脸上没有一点高兴劲儿。
“是。”
我不假思索的点头。
“走吧,我该去上班了。”
她意兴阑珊的站起来,脸上竟然隐隐有些失落,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爆米花扔在桌上,竟然没再碰一下。
她说走就走,反把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厚着脸皮跟她上了车,她似乎很不高兴,猛踩油门,原路返回,车轮子摩擦地面发出丝丝拉拉的声响,刺激着我脆弱的小心脏。
五分钟后,她停车,把我扔在了她单位门口。
我惊魂未定的下车,去开我自行车。
“张一凡;;”
她落下车窗,突然喊我。
“恩”
我回头。
“有时候,说实话挺伤人的。”
她留下最后一句话,一踩油门冲进了单位大院,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烈日炎炎之下,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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