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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的宁婉倒是越发得宠了,听说在一次初一这样的日子,周荣都打算留在宁婉处,不过被宁婉以不合规矩为由,将周荣“请”出去了。
这件事不算大,也不算小,但也在小范围内传开了。
祥儿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因为周荣私下里跟他提了宁婉几句,“祥儿,我真是感激你。”
“为何?”祥儿是真不懂周荣感激他什么。
周荣很快回答,“因为有你,我才能跟婉儿相遇啊。
我这辈子也算是顺风顺水了。本来只是藩王嫡孙,以后顶破天了也只能当个藩王。
没想到祖父因缘际会下当了皇帝,我呢也水涨船高当了太孙。”
“皇上是天命所归。太孙也是人中之龙。”祥儿淡淡说道。
周荣挑眉,“我觉得我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可有时候又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直到遇到婉儿,我的人生好像才完整美满了。我跟她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在一起时,有说不完的话。
婉儿还深明大义,劝我要多去太孙妃那儿。世上怎么会有婉儿这样好的女子。”
说着,周荣就一脸感动地看着祥儿,“多亏了你,我才能遇到婉儿。说来你还是我和婉儿的媒人!”
祥儿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了,还媒人,他那傻妻子真是被宁婉从头到尾利用个透。
祥儿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那次没亲自去乐器行,帮周荣看箫,反而让宁婉去了。
现在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也晚了,就这样吧。
周荣这些话,祥儿是不敢跟三公主说了,担心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在祥儿看来,最能管住嘴的莫过于云悦了,他就直接找云悦说道了。
云悦有些惊讶,宁婉进东宫才多久啊,竟然就得了周荣的心了。
得宠是一回事,得周荣的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祥儿,你知道正安帝吗?”等祥儿说完后,云悦幽幽说道。
祥儿自然是知道正安帝的,明康帝的亲侄子,可惜他上位期间,有付太师这么个权臣,他一直被压着。
“正安帝有一宠妃,也就是宋妃。
不过对宋妃的记载不是很多。可那时候你爹和我在京城,可是亲眼见证了正安帝有多宠爱那位宋妃。
这么说吧,正安帝对宋妃绝对是真爱,为了她,可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规矩。”
祥儿对宋如眉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可是从云悦嘴里听到什么真爱不真爱的,莫名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
按下了心里的别扭,祥儿也不傻,很快明白了云悦话里的意思,“娘您是说那位宁侧妃以后会成为第二个宋妃?”
“她比宋妃要聪明太多,人也冷静,拿她跟宋妃比,是对她的侮辱。”
祥儿不解,“那您提起宋妃做什么?”
“我是在太孙身上看到了正安帝的影子。”痴情种子的影子!
祥儿却道,“太孙不至于对宁侧妃如此吧。再说等太孙以后身份更高,纳的女人就更多了。
女人的美貌也就那么几年。宁侧妃如今得宠,难道还能一直这么得宠不成?”
男人哪个不爱新鲜的?
祥儿要不是打小看爹娘一直只有彼此,他受的影响比较深,再加上娶的是公主,指不定他也会随大流纳妾。
“谁知道呢。就看那位宁侧妃有没有本事了。”云悦倒是挺看好宁婉的,因为那实在是个聪明姑娘。
如果当初的宋如眉有宁婉的一半聪明,说不定正安帝的皇位也不会就那么没了。
不过这些假设都是不可能成立的。
年前宁远就上了奏折,请封嫡长子长寿为世子。
明康帝很痛快地披了,嫡长子继承世子之位,这本就是应该的。
宁远虽然上了这道奏折,可心情还是不痛快,就来找程二郎喝闷酒。
程二郎见宁远喝酒喝得急,不禁劝道,“宁兄你喝慢点啊,小心呛到。”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宁远果然被呛到了!
程二郎只能抬手为宁远拍背。
等到不咳了,宁远才喘着粗气,一手握拳狠狠砸在桌上,“程兄你说我窝囊不窝囊?我居然被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摆了一道!我——”
真是想起来就要吐血!
程二郎劝道,“看开点吧。”不看开又能怎么样?
难道真的要逼死自己不成?那也太惨了。
宁远捂着脸,咬牙切齿道,“儿女还是小时候可爱听话,这一长大,一个个的主意大得不得了!连长辈都不放在心上了。”
这说的除了宁婉也没其她人了。
“宁兄,等福儿和柔儿成亲后,我就打算回江南了。”
福儿和宁柔的婚事就定在三月,也没多久了。
“不多留了?”程二郎问道。
宁远摇头,“不留了。柔儿我不担心,她跟福儿性子相仿,不会把日子过差的。就是婉儿——”
嘴上说得再狠,可这心里还是惦记的。
“我也不求程兄你多看顾婉儿,东宫那儿你就是想看顾,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起宁婉,宁远就不舒坦。
太有主见了,也太有野心了!这样的人,让人怎么放心得下啊!
“宁兄,我也跟你说一句心里话。宁侧妃怕是不需要别人看顾,她自己就能将日子过好,甚至很有可能过得比其他人都好。”
宁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二郎,“程兄,你对婉儿这么有信心啊?我对她倒是都没那么大的信心。”
“我跟宁侧妃不熟。不过我夫人见过她几次,对她的评价很高,是一个厉害聪明的女人。
还有——”
程二郎压低了声音对宁远道,“你也知道祥儿是太孙的伴读,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再说男人总是更容易明白男人的心。太孙对宁侧妃怕是用了心的。”
喜欢和用了心,这两者的差距可以说是非常大。
宁远沉默,很快说道,“我也是男人。这男人喜新厌旧太正常了。
太孙又不是程兄你。”这大半辈子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程二郎抬手拍了拍宁远的肩膀,笑着道,“宁兄,现在说这些我也无用了。
不过我是真的觉得你可以对宁侧妃有点信心。”
“我不想对她有什么信心。我从未想过送女儿进后宫或是东宫,只盼着她们找个夫婿,我在的时候,能替她们撑腰。”
进了东宫,他倒是想为女儿撑腰,可怎么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