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佳人良缘

人月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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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率脸上表情变得无比怪异,然后抑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大声,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用手指着古月的鼻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叶率施了个手印,面庞化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目朗星稀,宽额隆鼻,齿若编贝。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把折扇紧握在手,啪的一下打开,上面写着一首诗:

    “节贞何是欢权贵,我自逍遥尘世中。

    快意把酒乱拨弦,乐尽曲终又三盅。”

    “渝州县令叶率,还望古兄恕罪。”叶率忽的将折扇收起,双拳握紧躬身行了一揖。

    古月耸耸肩膀,走到许颖儿身边,揽住摇摇欲坠的娇躯,笑道:“看来叶大人修为高深,对易容术深有研究,刚刚怕是只在考校在下吧。”

    “不,我也才刚刚知晓。”

    许颖儿极度虚弱的身体支撑着站了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又开始摇摇欲倒了,再次晕迷之前她勉强笑了笑,是那一抹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浴死重逢的感觉,原来这般令人心动。

    古月挥了挥手:“无论如何,既然误会解除,我先扶许捕头下去休息。待到辰时,我再也县令大人详谈。”

    叶率笑道:“也好!”

    还是那个初涉修行的房间。

    陈设也依旧是原来的陈设。

    人...

    也还是那个人。

    古月还记得,许颖儿便是在这教他修行。那时她俏皮天真,无限捉弄自己,但一直背负着重重包袱,无法自拔,连笑都是那般的勉强。

    现在相反了,教他的人躺在床上,他站在床边,静静凝望那道俏影。

    那狐狸静躺在床榻之上,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眉如细柳,唇似红霞,绝世佳人,也不过如此吧。

    古月上一世是光棍,并非相貌不够,怎奈何那个女孩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句今后保重。

    古月没有回头,只是偶尔地会有些伤感。

    他也曾在酒吧遇上艳美女子。

    也会接触靓丽同行。

    明明可以换种活法,活的更自在,但古月偏不选。

    他拼命将自己生活活在源源不断的稿子,恐怖阴暗的凶案中,停止那些思念,那些秘密般的故事,咒语般的名字。

    更糟糕的是,古月不知道还要遇见多少人,才能找到真正的爱情。

    世界爱开玩笑,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跑偏了。古月更惨,没撞上南墙,直接来到了异世。

    可古月不知道面前的她,是不是最后那个人。

    因为她是妖族,古月沉默了;因为她是疑似凶手,古月迷茫了;因为不是那个记忆中真正的古月,古月躲避了。

    若是有女人愿意为你挡剑赴死,别犹豫,娶了吧。

    因为她会在危急关头忘掉自己的仇恨,为你挡剑;因为她会在生死垂危,把救命丹药喂给了气力虚脱的你。因为她满是仇恨的世界,只有你是她光。

    古月觉得

    也许

    这就是爱情。

    原来爱情是遇见一个人,无论种族,无关身世。

    从错过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爱。

    所有的磕磕绊绊,都是为了等来彼此。

    你是她小小世界里的全部,她是你陌生异界的希望。

    良久,古月握住许颖儿那雪白柔荑,笑了

    “等你醒了,找到姐姐,我们就一起游历这个世界。”

    ....

    “安顿好了?”叶率气质大变,再无原先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放下手里的卷宗,望向古月笑了笑。

    “嗯”

    叶率问出了最是疑惑的问题“敢问古兄,如何看出本官身份?”

    “叶大人,人若是装傻久了自然会真傻了,傻子可做不成县衙仵作。”

    古月抬头淡淡的看了叶率一眼,眼神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大人句句不离白仲良与管家一案,却对刚死的彭争漠不关心,怕是对此案了如指掌。我在牢中发现彭争三日前越狱,而后大人便也失踪了三天。在牢中,王大牛曾告诉在下,底下的魔门中人可皆是大人所抓。”

    叶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声若震雷。一波一波远传出去,直透九霄,成为了响彻渝州的震天霹雳,就连天上云海都随之波动,狂风吹来,气壮山河,古月甚至怀疑这阵大笑能顺着长风直传到中土去。

    “百密一疏,果然百密一疏啊。”叶率看着古月大笑道:“古兄属实有一手。不错,这些天我一直跟着彭争,自然知道他被杀一事。”

    “哦,不知大人可否告诉在下彭争是在哪被杀的吗?”古月喝了口茶,淡然开口

    “是燕春楼。不过本官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古兄告知”叶率虚心请教道。

    古月正色道:“岂敢岂敢,探讨罢了。”

    “不知贺远胜为何要杀死那燕春楼同僚董玉安,是怕易身之事败露吗。”

    古月饶有兴趣踏前一步,看着叶率笑道:“谁说董玉安是贺远胜所杀?”

    “古兄不会说董玉安是自己坠楼的罢?”叶率疑惑不解道。

    古月笑道:“自然不会,董玉安是被人推下楼的,而且这个推他下楼之人,还是极熟悉之人。否则,他怎会半夜之中开门至书房廊上,又怎会毫无痕迹便坠楼身亡?”

    叶率追问道:“古兄这话有些自相矛盾了吧?既无撕打痕迹,如何知是被人推坠?”

    古月从容道:“叶大人想是不曾注意那董玉安的手,他左手有两处指甲脱落,显是自楼上坠下时曾抓过什么东西。况且叶大人还不知道吧,董玉安其实是先被人在太阳穴插入毒针后再推下楼而死。如此一来,楼上栏杆自然检查不出什么抓痕,唯一可能,便是在凶手刺入毒针时,抓在那下毒之人身上。”

    古月这番话说完,叶率摇了摇扇子想到了什么接口道:“可白仲良不是说那是他酒醉之后磕破的。”

    古月淡淡道:“磕破到确实磕破,只不过是抓伤之后,为掩盖抓伤,再假装磕破罢了。以白仲良的武功,酒醉后又岂会这般容易磕到?其二,抓伤之痕细长,磕破之痕成块,大人若再检查一番白仲良的尸体,必会发现那伤痕中为块,两端细长,分明是两重伤口。”

    叶率忙带着古月来到停尸房,忍着恶臭细细检查了一番。叹道:“果真如此!”

    古月微微一笑:“大人别急,死者还为我们留下了最致命的线索,告诉我凶手身份。”

    叶率:“????”你这样,真的显得我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