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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舒最初听到徐顺的传话,并未放在心上,以为他是要躲避自己,以免二人尴尬。
直到入了夜,躺在榻上才察觉出不对味,祁进要是存心避开自己,没必要连府都不回,还特意让徐顺来传话。
能让祁进连着几天不着家,是宫中出了大事?
容宛舒仔细琢磨起来,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
算算时间,近期朝堂发生的唯一大事,是平西大将军孟昊乾被指贪污,意图谋反。皇上震怒异常,但到底念着孟将军一生戎马,为南阳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是将他斩首示众,放过了他的家人。
可后来——他的家人也在流放的路上被寇贼所杀。
记得当时,祁进因孟将军被处死的事,难过了许久。
这事的引子,是从一个小县令开始的呢,初时并没有人在意,等反应过来,谋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如果祁进是在跟县令的案子,就能证明,祁进也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知道孟将军会因为一个县令的贪污而丧命!
想法一起,容宛舒浑身难受,念头再也压不下来,她迫切地想知道,祁进如今正在做什么,是不是和她猜测的一样!
翌日,卯时更声刚刚敲响,容宛舒已经穿戴完毕,笑眯眯地拉起夏婧前往小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新鲜出炉的早点把食盒装得满满当当。
老夫人刚刚起身不久,还在房里穿衣洗漱,便听见有丫鬟来通传,说容姨娘到了。
这么早?
徐嬷嬷笑道:“容姨娘是个有心的,来给老夫人请安比谁都早呢。”
老夫人穿戴整齐,由徐嬷嬷搀扶着出现在厅堂。容宛舒起身行礼:“老夫人。”
老夫人坐定后,抬头瞧见她乖巧的模样,觉得舒心:“听说你特意做了早点来?”
容宛舒含羞微笑:“也不知道老夫人喜不喜欢。”
话说得谦虚,但她都是按老夫人的喜好做的,有糖蒸酥酪,翠缕面,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
两名丫鬟已经在桌子上摆放整齐。
老夫人尝了一口如意糕,脸上的笑容更深:“你这丫头,有心了。”
容宛舒展眉轻笑:“老夫人喜欢就好,五少爷也很喜欢。”
她提起五少爷的时候,语气掩藏不住的失落,老夫人想起自从军后便鲜少着家的孙子,也叹了口气:“他小时候啊,胃口好,吃什么都香。后来长大了,在军营里一年半载不见人影是常事。
这段时日,我还当他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没想到又是如此,连吃个饭都不踏实,我前几日瞧他又瘦了。”
容宛舒试探着问:“老夫人,不如我做几样五少爷喜欢的吃食,送到了我就回来,不会耽误五少爷正事的。”
老夫人眼神一亮,拍了拍她的手:“这个好!旁人去送,他肯定不耐烦,你去,他肯定欢喜得很。”
容宛舒欣喜地应下,过一会儿又迟疑道:“可我今日还没跟二夫人请安。”
老夫人眼睛一瞪:“赶紧去,二夫人这儿有我呢!”
容宛舒得了老夫人的首肯,借着给祁进送饭的借口,光明正大地一探究竟。
回去的路上,夏婧知道容姨娘要去探望祁将军,疑惑道:“可咱们不知道将军如今在何处啊。”
祁进在何处,她们不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陆信被新进门的姨娘堵在半路上,对方开口就问:“五少爷现在在何处?”
陆信纠结了小半日,在容宛舒恩威并用的话语里,最终还是吐露了祁进的位置:“容姨娘,五少爷在办正事,您这时候过去,恐怕不太好啊。”
容宛舒:“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去捣乱,我给他送吃的,补充补充体力!你等会领着我们一起去。”
一个时辰后,容宛舒亭亭玉立的身姿站在民宅的门前,陆信的脑袋缩成了鹌鹑,屈起手指颤颤巍巍地叩了三下,两长一短。
门是徐顺开的,他心想陆信今日送饭真早,开门对上容姨娘那张倾城倾国的脸,残留在脸上的惊喜直接化作了惊讶。
“这……这怎么回事?”
容宛舒提着食盒,径直走进屋里,徐顺也不敢拦,只得一个劲儿地用疑惑的眼神看陆信和夏婧。
那两人一个心虚地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一个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根本不在意。
“你怎么来了?”祁进坐在小庭院的槐树下,品茶望天,听见门前有动静,一抬眸,惊讶地与容宛舒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惊讶。
容宛舒神色自然地提着食盒走到他的眼前,把食盒放在石桌上,跟上来的夏婧接过容宛舒手里的活,摆上菜肴和碗筷。
容宛舒顺势坐了下来:“自然是来给你送饭的呀,老夫人担心你在外吃不饱。”
其实是你担心吧。
他又看了一眼石桌上摆着的菜肴,都是他喜欢吃的,心里直夸她有进步,昨日不过面上表现出一丝丝的不高兴,她就注意到了,学得真快。
祁进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容宛舒的眼神不留痕迹地往四周一扫,院子后是一间厢房,门窗紧闭,看不清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眉眼弯弯:“试试看,好不好喝,我熬了很久呢!对了,你还要在这儿住几日?什么时候回去?”
她舍不得我!
“还不错,我还要在这里守三天。”祁进喝下一口汤,暖意从胃里蹿到心尖。
容宛舒眼里满满的担忧:“不会有危险吧?”
祁进以为她担心自己受伤,吞下一口菜后,顺口答:“不会,只是守着个师爷。”
“哦,那就好。不然老夫人该担心了。”
容宛舒面色如常地看他吃完饭,起身告辞离去的时候,虚浮的双脚险些站立不稳。
是那个县令的师爷吧?
祁进要不是死过一回的人,怎么可能会亲自过问与他没半点关系的县令贪污一案。
难怪两人初见那一日,他险些掐断她的脖子。
那现在呢?现在他又是怎么想的?竟真的按照前世的轨迹纳她为妾。
容宛舒心乱如麻。
……
祁进一连守了三天,除了树梢飞来几只肥鸟,偶尔落下的几根鸟毛,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也没觉得沮丧,第四日一早亲自提着郑师爷和他的妾室上了马车,前往刑部的案堂。
一路平安无事。
方尚书有意晾一晾祁进,故意拖了一会儿,直到祁进第三杯热茶下肚,才看到方尚书慢吞吞地跨入门槛。
祁进坐在高堂旁的交椅上,不仅没有黑脸,反而脾气甚好地笑了笑:“方尚书为赵宏盛一案殚精竭虑,着实令人钦佩。”
方尚书一脸正色,眼神看向祁进时,又带了些得意:“那是自然,皇上重视赵宏盛的案子,亲自交给本官,那就是对本官的信任。”
祁进要为赵宏盛伸冤,那就是质疑他的办案能力,但皇上最后还是把案子交到了他的手里,说明皇上还是相信他的。
“那就开始吧,方尚书。”
方尚书坐下后,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热茶,才开始命人押赵宏盛上堂过审。
两名官役很快把人从牢里带了出来。祁进凝视着底下跪着的人,污面乱发,但精神似乎比前几日还要好,身上的血早已凝结,斑驳地留在褴褛的衣衫上。
这是不是说明,那日他见过之后,赵宏盛没再被用刑?
方尚书用力一拍惊堂木,中气十足喝道:“赵宏盛,你知不知罪!”
赵宏盛哑着声道:“我承认我有错!但这整件事是个阴谋!我是被陷害的!”
方尚书冷笑:“贪污公款,还有什么阴谋?你要是没那点心思,别人还能逼你不成?“
“我愿意伏法!但我在临死前,得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如此设计我!请方尚书捉出幕后黑手,否则我死不瞑目!”
方尚书沉吟片刻,道:“好啊,我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来人,带郑温良!”
与灰头土脸的赵宏盛相比,郑师爷的形象好得过分,他早在被扣押的第一日,就已经知晓,捉他的人是南阳鼎鼎大名的威武将军,此时不抱大腿,更待何时?
于是一出场,还不待方尚书威胁恐吓,立即把自己所做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大人明查,小的也是上了当了!这绝对是桩阴谋!”
郑师爷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是如何被人利用,如何趁着赵宏盛酒醉哄骗他挪用公款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末了,再次流着泪控诉道:“对方行为极度恶劣!没道德!没三观!还请方尚书给小的做主啊。”
方尚书也不知信了几分,但脸上的神色不似原先敷衍和怠慢,一字一句道:“哄骗你的人是谁名谁?”
郑师爷如实道:“那人存了心骗小的,用的都是假身份。”
方尚书变了脸。
敢情是耍着他玩儿呢!胡诌一个莫须有的人出来大呼冤枉?
祁进补充道:“方尚书别着急,姓名可以作假,面貌做不得假。阳丹县那么多人都见过,挖出来人也不是难事。”
方尚书斜眼往身侧一瞟,那意思很明白,说得容易,你倒是把人拎出来看一看。
“若是此人身份非凡,方尚书不知敢不敢捉拿?”
祁进这是在赤裸裸地藐视他的人格!
方尚书冷下脸:“祁将军,本官任刑部尚书二十余载,字典里从未有过不敢二字!”
祁进双掌一击,站在一旁的徐顺会意,从怀里掏出两张宣纸,一手持一张,高高举起,摊在众人眼前。
郑师爷眯着眼,指着其中一张画像大喊:“就是那龟儿子!化成灰老子都认得!”
方尚书不满他的粗鄙,喝道:“肃静!那另一人又是谁?”
后一句是问祁进的。
徐顺自觉地双手将两幅画卷呈到案台,给方尚书看个分明。
祁进道:“左边的那一副是出现在阳丹县众人眼中的富商,右边那一副,是这名富商摘掉胡子的模样。”
方尚书的眼神在两幅画卷之间来来回回,又动手比划了一番,喃喃道:“确实有几分相像。这人现在在何处?”
这人——真是不巧,昨天夜里刚刚踏上黄泉路。
夏宽昨天半夜终于回来,背后背着一位奄奄一息的人,还没等来大夫,那人就死了,死前只来得及吐出一句话“吏部尚书女婿程立”。
祁进睁着眼说瞎话:“那人被幕后人追杀,受了重伤,正在养伤。他昏迷前,已经说出,指使他的人是吏部卫尚书的女婿程立!”
方尚书皱眉,卫尚书与他的品阶一般,要是没有人证,就这么扣下他的女婿恐怕不行。
这时,有官役急步来报:“皇上急召,请祁将军和方尚书即刻入宫,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