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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元海被白成谦吼的气血攻心,拄着手杖的身子都来回摇晃着,眼看就要随时倒地。
刘永吓坏了,也不管腿上有伤了。三下两下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白元海跟前,先扶住了他,而后朝着佣人急声喊道:“都在这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医生!”
白元海想说不需要医生,可他张了半天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像是身体里所有的神经都被下了诅咒,全部失灵再也不受控,他的灵魂和肉体,渐渐分成了两部分。
刘永觉得要糟,上次老爷子晕倒时,也是这种状态的,可医生说了,老爷子断不能再受刺激了啊。
他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好声劝着:“二少爷,您看看老爷,他不能生气的啊。您消消火,也哄哄老爷,咱平心静气地解决事情,不行吗?”
“你们要我平心静气,那也得给我平心静气的机会啊。”白成谦笑的空洞,“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们连我都不在乎,我又凭什么让着你们?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准你们一次次糟蹋我的感情,扼杀我的真心?合着白家,在你们眼里就一个白承允,其他人,就通通该去死了!”
这怎么还越说越压不下去了?
刘永感觉白成谦变成了一个不听话的瓢,按下去了这头,那头又起来了。
他没办法,只能撇弃白成谦这条路,转身专心攻克白元海:“老爷,您别生气了,二少爷也是一时没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懂的。”
“他懂个屁!”白元海宁愿相信地球会爆炸,都不相信白成谦有浪子回头的那一天,他算是看穿这个白眼狼了,“让他滚!我们白家不需要这种大逆不道的子孙!”
主楼里闹闹嚷嚷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原本大房住的风荷苑。
白成谨已经睡下,听到下人来报时,又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按动轮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主楼。
客厅里一眼望过去倒还好,就是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白成谨稳了稳呼吸上前:“爷爷,您没事吧?”
对白成谨这个孙子,白元海是有愧疚的。
当年确实是白成谨做的过分,但如今看他未老先衰,白元海也板不起那个脸来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才强行将充斥在心里的那股子火压下去,逼着自己缓声静气:“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过来干什么?你的身体能受得了?”
白成谨温和一笑,脸上的皱纹很深,完全不像是三十多岁的青年,“爷爷,成谦都闹事了,我得把他领回去啊。您就别生他气了,我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保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孙子都这样说了,白元海也就给了面子,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带他走。”
白成谨又是一笑,轮椅转到了白成谦跟前,“还不走?”
白成谦心头还烧着火呢,他今晚上是想把主楼都点燃谁也别想好过的。
但如今大哥出现了,白成谦双手攥紧了又松,最终还是跟着白成谨出了主楼。
也没跟着回风华苑,白成谦走到自己车前时,就停下了脚步:“哥,你要是想训我,那就免了,那套对我没用。我先走了。”
话落,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冲了出去。
白成谨望着眨眼间消失不见的超跑,浑浊的双眸里,慢慢落下冷色。
——
白成谦下了落霞山后直接去了市中心的酒吧,买醉到大半夜,才叫了代驾让人把他送回到沈家。
万籁寂静的深夜,稍微一点动静都能惊醒沉睡中的人,更何况白成谦喝醉了酒,自己都站不稳。
于是沈家的人听着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时,从纷纷从梦中醒来,披着外套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大灯打开,骤然降临的灯光让白成谦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
“开什么灯?关了!”他不耐烦地道。
沈忠义听着这语气就来气,本身喝成这样回家就够原罪了,竟然还敢嚣张?“白成谦,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沈家不是你们白家,你要想闹,回你们白家闹去。”
这小雅还有几天才出月子,看到白成谦这个样子,得多糟心?
沈母钟月玲虽然对白成谦也是意见满满,但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自己女儿身上。
看到沈小雅脸上现出了悲伤失落,钟月玲叹着气上前,拥住女儿:“小雅,他喝醉了,让佣人去伺候他吧。夜里凉,你这身子还不能受凉呢。快回房间休息。”
沈小雅淡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钟月玲的手背:“妈,我没事,你们先回房休息吧,我让佣人帮我把成谦扶回房间。”
孩子是在婴儿间里,有专门的保姆照顾着,所以这近一个月以来,沈小雅一直是和白成谦一个房间。
怕母亲还是担心自己,沈小雅还主动上前和白成谦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啊?让你回老宅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是之前白广林夫妇为孩子置办的一套金锁,过几天满月礼要用。沈家虽然不缺这些,但那是白广林夫妇生前的心意,也算是让他们泉下之灵得以慰藉吧。
沈小雅特地放柔了声音,哪怕她其实现在依然很抵触接近白成谦,她的心还伤着。可是爸妈都在看着,就算做戏,她也要做全套。
结果白成谦连眼皮都没抬,死气沉沉地来了句:“在车上,忘了拿。”
说完,随意甩开脚上的皮鞋,就这样赤着脚踉踉跄跄地回了房间。
钟月玲亲眼看着女儿被这样对待,指着白成谦的背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小雅哪里对不起他了?他有当小雅是他的……”
钟月玲还想继续说,但想到沈小雅还在月子里,正是情绪最脆弱的时候,她又临时打住,换成了别的话题:“小雅,你也别光在那里站着了,咱们都各自回房吧。”
沈小雅浅笑着点了点头,等父母亲先回了他们的卧室后,那笑容瞬间从脸上退了下去。
好累。
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沈小雅推开房门时,白成谦已不在卧室。有衣物随意地散在地上,一路延伸到洗手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