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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初曦两人刚用过早饭,宫侍便进来禀告,皇后来了。
初曦和上官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迎了出去。
远远的,便看到皇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正款款的向着正殿走来,身着芙蓉色绣金凤碧霞络纱裙宫装,头戴紫金凤衔宝玉金冠,妆容明艳,光鲜照人。
上官南半垂着眸,面容清冷,淡声道,“本应是臣妾去向皇后娘娘问安,只是臣妾还在禁足中,倒劳烦娘娘跑来一趟看望臣妾了!”
萧皇后对上官南的冷淡并不以为意,面含柔笑,亲切的执了上官南的手,“妹妹说笑了,你我姐妹,何需那些礼数?何况皇上忙着册封太子的事抽不开身,本宫作为后宫之主,来关心一下妹妹也是应该的!”
上官南低着头,面上又冷了几分,抽回了手,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萧皇后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笑意却不减,“妹妹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劳皇后挂心,臣妾安好!”上官南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坐在椅子上,也不招呼皇后落座。
皇后身侧站了一着浅绿色宫装的女子,柳眉杏眸,面容清秀,身形袅娜纤巧,一副柔弱谦卑的神态,走到上官面前,小声道,“上官姐姐,妹妹一直都很担心你,向皇上求了几次情,还好,现在姐姐又回来了!”
上官南冷笑一声,“真是让怡嫔费心了!”
怡嫔一张俏脸发白,杏眸盈盈欲泣,软声道,“妹妹刚进宫时,受人欺负,全仗上官姐姐照拂,妹妹都记在心里,你在静心苑被禁足,妹妹也是着急的很,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只盼着早日能见到姐姐。”
“怡嫔对上官妹妹确实一片真心,为了妹妹日渐憔悴,连本宫都要动容了!”皇后在一旁帮衬道。
初曦听着这些虚情假意、做作矫情的话简直头疼不已,真心佩服上官南竟忍了这么久,宫玄若是给她找这么两个人每日在耳旁念叨,她非得把皇宫都给拆了。
“来人,给皇后娘娘上茶!”见上官南也是处在爆发的边缘,初曦忙清喝了一声。
皇后闻声顿时转过头来,雍容笑道,“你看本宫,只顾着和上官妹妹说话了,实在是失礼!这次来,本来也是来看望尚书大人的,不知尚书大人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初曦勾唇一笑,“习惯,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尚书大人客气!没想到尚书大人和上官妹妹竟是旧识,实在是缘分。”萧皇后笑意更深,在画壁雕窗的大殿内环顾一周,对着上官南道,“这碧霄宫可是宫里最精巧华美的一处,就连本宫的重华宫都比不上,妹妹不知,前些日子还有个刚进宫的美人,仗着自己受了皇上几日专宠,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住进这碧霄宫来,皇上自然不肯,她就来缠本宫,实在是不识大体,把皇上惹烦了,冷落了些日子才消停。”
皇后话音一落,上官南脸色却又白了几分,初曦端茶的手一顿,抬眸冷冷扫过来,这话明着是夸赞皇上心里有上官南,然而上官南被禁足在静心苑,西梁帝不曾去看过,身边还有纳了新人,那几日专宠,着实刺痛了上官南。
“皇后娘娘从进来便一直在说话,舌头实在是辛苦,不如喝点茶休息一下!”初曦淡笑一声,目中却一片冷意。
萧皇后干笑两声,“不必了,看到上官妹妹安好本宫便放心了,就不久留了,改日再来看妹妹。”
“上官姐姐保重身体!”怡嫔温温婉婉的道了一声,跟在萧皇后身后出了大殿。
上官冷冷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手掌紧握,指甲扎进掌心,几乎沁出血来。
初曦握了她的手,一点点将她的手指松开,星眸冷澈,语调低沉,“现在还不是正面冲突的时候,再忍耐段时日,待将老将军救出牢狱,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上官南面色青白,凄然一笑,“她们如何我并不在意,不过是得意小人,我上官南还不放在眼中,我恨的是,他、”
曾经深情的誓言,现在都变成了无形的刀刃,刀刀见血,剑剑穿心!
女子瘦弱的身体在微风中越发单薄,身上散发出悲凉哀伤的气息,似秋日最后旋在风中的落叶,不甘凋零,却又已无枝可依。
初曦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如意该醒了,看不到你又要哭了。”
女子恍惚绝望的眸子里渐渐有了几分暖色,微微点头。
两人回了寝殿,刚一进门,就见昨日迎接上官南回宫时哭的最伤心的那个小宫女正抱着如意,手里端着一碗牛乳。
“你做什么!”上官南急喝一声,疾步走过去,一把将那碗牛乳打翻在地,紧紧将如意抱在怀里。
“砰”的一声,瓷碗摔在桌子上,牛乳溅了小宫女一身,将她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惶恐的道,“娘娘恕罪,奴婢看小公主醒了,找不到娘娘正哭闹,就端了牛乳想给公主喝。”
如意受了惊,哇哇大哭,上官南顾不上那宫女,忙摇着手臂哄她。
初曦上前冷然问道,“奶娘呢?”
小宫女跪伏在地上,“奶娘昨日夜里受了风寒不敢接近小公主,怕传染了小公主。”
“滚出去!”上官南突然低喝了一声。
“是、是!”小宫女起身,惊慌的往外走。
“彩月!”上官南转身又喊住她。
“奴婢在!”彩月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
“以后没有我允许,谁也不许进这房里!”
“是、是,奴婢知道了!”
待彩月退下关上房门,上官南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下来,哄着如意吃奶,低声道,“初曦是不是觉得我太过草木皆兵了?”
如意手脚乱抓,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好奇的看着初曦。
初曦握着她软糯的小手,眯眼笑道,“以后找不到娘亲就等一下,不要哭哦!”
如意看着初曦和她说话,奶也不吃了,握着初曦的手指往嘴里放。
“那个彩月背叛过你?”初曦一边逗弄如意,一边抬头问道。
上官南看着两人玩的开心,面上也漏出浅笑,淡声道,“我也不能确定。你知道我身体为什么这样差?为什么我的武功也没了?”
初曦面上笑容一僵,霍然抬头看她。
上官南道,“如意要出生的时候,我闲来无聊偶尔会给如意做小衣服,那时候我的身体便开始不好,经常头晕,浑身无力,我只当是快分娩的反应。搬到静心苑后,连如意的衣食都会被克扣,我只能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改做,之后那种无力的感觉便又来了,那个时候我心中太乱,并没在意,直到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内力也渐渐消失,我才知道自己中毒了,毒就在我平时缝制衣服的绣花针上。”
“那些绣花针都被剧毒泡过,我本就不擅长针线,经常会扎到手上,针上的毒液便顺着血液渗进去,一点点摧垮了我的身体。”
“针线都是我从碧霄宫带过去的,而能进我寝房的人,只有彩月,我虽不能确定一定就是她,但也再不敢相信任何人,至今想起,我都会十分后怕,幸好没生如意时,我觉得不舒服就立刻不做了,否则毒若伤了如意,我一定会疯了!”
初曦听的通体冰寒,这后宫女人的手段,果真的歹毒至极。
突然,初曦心又提上来,都说女人的奶水便是血水,如意吃了那么久的奶,会不会也中毒?
上官南摇头道,“没有,我生下如意后,这毒似乎只会侵蚀我本身,如意她并没有什么异样。”
初曦却不敢大意,想到上官南夜里咳的厉害,派人去请了太医来。
太医号过脉后,只说是风寒所致,开了驱寒的药方,而别的,再查不出来。
然而是毒就有解药,初曦想着带上官南回大夏后,去一趟天洹城,百里城主和裴祝宗师定有办法。
晌午过后,阳光温暖,初曦摘了几朵秋芙蓉放在寝房中,如意看的新鲜,比平时多玩了一会才睡觉。
上官南放下床帐起身,就听到门外宫女来报,皇上来了!
上官南身体顿时一僵,猛然转过身去,冷然道,“告诉皇上我身体不适,让他回去吧!”
“这、这、”小宫女站在一脸惶恐的站在门外。
初曦拍了拍她肩膀,“你在房里等着,我出去瞧一眼。”
出了寝殿,只见花树幽影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宫侍的簇拥下正往这边走来,旁边那人一身玄色锦衣,身形欣长矜贵,似有所觉,抬眸缓缓望过来。
初曦顿时心安下来,下了台阶,微微躬身,“见过西皇!”
西梁帝忙虚扶一把,笑道,“尚书大人在宫里住的可好?”
初曦疏淡的点头,“很好,多谢西皇!”
宫玄缓步上前,毫不避讳的牵了初曦的手,淡声道,“本宫来找梁大人,劳烦圣上亲自带路,本宫便不多打扰了,这便告辞了。”
自从梁郡王认了初曦后,初曦便改成了梁姓。
“宫里备了晚宴,朕还准备同太子殿下畅饮,晚些离宫也不迟。”西梁帝笑声挽留。
初曦皱眉看向宫玄,她什么时候说走了?
向男人身边靠了靠,侧头低声道,“你先回去,我再住两日。”
上官南这里她实在是不放心。
宫玄似未听到一般,俊颜不改,依旧看着西梁帝,语气有礼而疏离,“不必麻烦了,待册封礼那日,自然有机会与圣上同饮。”
说罢微一点头,带着初曦转身而去。
当着西梁帝初曦不好太过挣扎,待出了碧霄宫的宫门,见身边无人,初曦立刻甩了宫玄的手,咬牙怒道,“谁说要走了?你知不知道上官南现在处境很难?而且我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走,算什么事?”
说着便要转身回去。
宫玄低叹了一声,握住初曦的手臂,将她半个人揽在怀里,轻声道,“你在这里又能怎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上官南和西皇的之间的事,自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而且、”宫玄话音一顿,俯下身来,在初曦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还要查上官南的父亲被诬陷一事,在这宫里如何查?”
初曦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宫玄拉着她沿着甬道往外走,“初曦一夜未归,本宫总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你可查到什么线索?”初曦双目发亮。
宫玄握着女子的手紧了紧,“出宫再说!”
身后碧霄宫内,西梁帝目送宫玄两人离去,站在廊下,看着寝殿紧闭的门窗,久久未动。
一阵风过,廊下的合欢花簌簌而落,飘在青瓷荷花缸里,悠悠转着圈,引的锦鲤争相抢食。
以前,上官南嫌呆在这宫里无趣,他便想尽了办法哄她,这几尾红鲤便是自千里迢迢之外让人送进宫来的,每逢喂食时,红鲤会发出啾啾似鸟叫的声响,十分稀奇,他听人说起时,就觉得她会喜欢。
可是上官南说,鲤鱼不该困在这一方死水中,他闻言立刻将它们放进了影波湖里,转天,上官南说,怕它们太小,会被湖里的大鱼吃掉,他又立刻让人捞了回来。
只要她高兴,他总是愿意去做的。
“皇上,风冷了,您回宫还是、”身边的内侍上前要为他拂去龙袍上的落花。
西梁帝抬手止住,推门进了寝殿。
寝殿内依旧是他们两人喜欢熏香味道,房间里的玉器大多也是他为了讨她欢心送来的,她虽不在意,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总是愉悦的扬起。
“站住!”
隔着一道纱帐,内室突然传来一声微哑的低喝。
女子背对着他,身影倒映在水红色鲛绡宝罗纱帐上,似瘦了许多。
“出去,我不相见你!”女子声音凉薄冷淡。
西梁帝看着那道身影,英俊的面容上滑过一抹沉痛,良久,“南儿,你相信朕,朕如今做的都是权宜之策,只等着萧氏一族懈怠,朕拢回大权后,你我便会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
上官南目中尽是嘲讽,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和伤痛,她还如何相信他?
铜铸瑞兽香炉里烟香袅袅,香气缠绕在纱帐上,女子的声音越发模糊缥缈,上官南微微侧头,冷声开口,“那你先放了我父亲。”
身后是许久的沉默,上官南怅笑一声,闭上眼睛,声音更冷,“出去!”
“对不起,南儿,朕不能让西梁再出现第二个萧氏!”西梁帝缓缓道了一声,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子单薄的肩膀似压了千斤重担,微微弯着,待那人的脚步渐渐远去,终于再忍不住,掩面低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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