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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芷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对着自灯影中缓缓而来的那道雍容欣长的身影福身请安,“芷儿见过殿下!”
宫玄隐在斑驳的暗影中,眉心几不可察的一皱,淡声道,“芷儿怎在此?”
元后起身温声笑道,“芷儿包了汤圆特意给本宫送来。”说罢转身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去再盛一碗给殿下!”
“不必了!”宫玄出声阻止,缓缓道,“儿臣只是过来看看,既然芷儿在这陪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父皇此时在养心殿,等下会过来陪母后过节!”
元后眉目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好,玄儿有事去忙就是!”
鱼芷上前道,“既然皇上要过来,芷儿便不耽误娘娘和圣上过节了,芷儿告退,娘娘万安!”
元后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笑道,“玄儿,更深夜重,你替本宫送芷儿回府!”
“儿臣遵旨!”,宫玄淡淡应声。
鱼芷半垂着头,乌髻堆云,发上的镂空缠丝簪,轻薄投光,唇角抿着温柔的笑意,“有劳殿下!”
两人并肩出了宫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漆黑的乌木雕金马车,低调而奢华,赶车的正是墨亥。
“先送鱼小姐回府!”宫玄淡淡吩咐了一句,就听身后传来温婉的一声,“殿下、”
鱼芷一向温和的声音多了几分轻柔,微微福身,“楣儿同我一起出府,此刻正在船坊上赏灯,我同她约好待我回去时接着她一起回府,可否劳烦殿下过长云街,接上媚儿再回相府?”
宫玄点头,“去长云街!”
马车内极宽敞,蜀绣软枕、黄梨木雕龙纹木几、缠丝描金香炉,一应俱全,布置的十分舒适,香炉里燃着熟悉的沉香,鱼芷不由得面上一红,微微侧着身,在烛火的暗影中端坐。
木几下燃着无烟碳,上面的红泥壶中的水冒着滚滚热气,鱼芷双膝跪下去,素手盈盈,沏了茶双手一递,“殿下请用!”
宫玄正支臂假寐,一身玄色锦缎长袍,衣袂铺展如墨云泼洒,袖口以银丝滚边,烛火下,盈盈光泽闪动,矜贵闲雅。
女子目中如水荡漾,身体微微靠前,再次提声道,“殿下,芷儿许久不曾为您沏茶,请殿下品一下味道是否如旧?”
宫玄缓缓睁开长眸,却并不却接,只淡淡点头,“放那吧!”
鱼芷面容笑容一滞,轻轻点头,放下茶盏,复又笑道,“芷儿最近又谱了一首新曲,因怀念去年在天洹城中殿下的琴声所作,改日可否请殿下再次为芷儿弹一曲?”
宫玄静静的看着她,淡声道,“芷儿,以后无事不必入宫了!”
鱼芷心中一震,霍然抬头,面上依旧维持着端庄的笑,“殿下此话何意?”
“芷儿冰雪聪慧,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鱼芷面色微白,缓缓转头看向车外,看着外面万家灯火,烟火璀璨,心却一寸寸的凉下去,良久才转过头,极淡的一笑,声音沉静如旧,“芷儿爱慕殿下,是芷儿自己的事,并不会因为殿下的喜欢与否而更改,芷儿若是给殿下造成困扰,自会退避,但此间心事,不移不悔!”
宫玄目光清凉,缓缓勾唇,“本宫言尽于此,芷儿如何做,本宫自无权干涉。”
鱼芷隐去眼中那抹晦涩,端坐如常,平静笑道,“是,芷儿明白!”
两人不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只听车轮滚滚和远处烟花绽放的声音,在幽静的车厢内蔓延。
且说初曦这边,初曦和上官南两人合作,越发接近最顶端的龙凤灯,下面的气氛也开始进入**,呼声越来越高,人越聚越多,几乎造成整条道路堵塞。
二丫、李南泠和沈烟轻他们被人潮挤散,沈烟轻更是被渐渐挤出人群外,混乱中,突然身后一只手伸过来堵在她的嘴上,一股呛鼻的味道顺着呼吸进入体内,沈烟轻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身体便软软的倒下去,被身后那人抗起,极快的穿过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竹台上,仰头呼喊,丝毫无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距离塔顶还有不到两丈高,此时竹塔上还只有三人,初曦、上官南和另外一着墨青色长袍的高瘦男子,那男子轻功极好,身如轻燕,矫捷如豹,脚下一点,纵身向着踏顶跃去。
上官南面色一凛,旋身飞转,一脚蹬在侧柱上,伸腿向着那人肩膀上踢去,那人旋身躲让,一个鹞子翻身,落在竹塔的另一端。
初曦借机而上,衣袂翻飞,却被人骤然拖住长腿,回身却是上官南冲她勾唇一笑,猛的一拽,踏着她的肩膀跃上一丈。
竹塔下,墨巳紧跟而上,他此次不只是车夫,更奉命保护那人安危。他身如鬼魅,只不远不近的跟在初曦身后,塔下看热闹的众人竟无人发现竹塔上还有另外一人。
墨巳见上面那三人打的不可开交,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只懒懒的倚在一根青竹上等待,目光在下人人群中一扫,下意识的去寻找那道单薄清冷的身影。
他目力过人,很快便寻到抱着白狐的张崖、李南泠,却找不到那个女子,不由得眼睛一眯,身形一飘,便往下又落了几丈,这次找的更加仔细,然而,仍旧没有。
她不可能独自回去,墨巳心神一凛,看了看上面,飞身而下,一个起落便在众人之外。
沈烟轻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红帐锦裘的暖床上,投过帐帘,只模糊的看到所在的房间不大,地上铺着红色的绒毯,对着门是一座四扇花鸟围屏,屏风后有一红木妆台,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脂粉香气,不似正经人家女儿的闺房。
她虽有了意识,手脚却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张口成言,身下轻轻摇动,似是在船上。
这确实是一条船坊,共有三层高,此时二层的房间内,蒙着面纱的女子坐在贵妃榻上,死死瞪着下面跪的两个壮汉,一把将茶盏扔了出去,“蠢货!抓个人都抓不对!”
“砰!”的一声,一大汗脑袋被砸中,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惶恐道,“夫人,您说抓那个穿狐裘披风的,小的们没抓错啊!”
女子闭了闭眼睛,神色厌恶的扭过头去,似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
突然门被打开,一小丫鬟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大小姐来了,正往二楼来!”
鱼楣应了声,起身便要往外走,地上跪着的大汉忙道,“夫人,那楼上的女人怎么办?”
鱼楣冷瞥一眼,“抓都抓来了,难道还送回去,就扔在那,你们马上离开,不要被人看到!”
两个大汉瑟瑟道,“是、是!”
“等下!”鱼楣目光一转,突然勾唇笑道,“方才镜水阁那里有几人正找歌妓,引他们上去,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相视一眼,忙道,“小的明白!”
“这次做的干净利落一点,不要让人抓着痕迹,即使出了事,也是他们自己走错了房间。”
“是,是,小的们马上去做!”
这春风船坊是流花河上最大的画舫,装修精美华丽,来往皆是贵族富庶家的子弟和殷安城内的文人雅士,助兴的琴妓歌妓也是全殷都最有名气的,殷都内各花楼的艺妓皆以能登上春风画舫为耀。
平日里这些纨绔子弟和那些在殷都颇有名气的文人在船上吟诗作对、弹琴鼓瑟,皆以风雅自居。
今夜遇月圆佳节,船坊上更是琼瑶御液满樽杯,丝竹罗衣舞纷飞。
吟诗赏灯的不只是风流才子,更有名门闺秀,因此鱼楣在此,也并不如何引人注意。
说穿了,这就是古代上层社会聚集的地方。
宫玄和鱼芷刚上了二楼,就见陵王宫湛迎面走来,看到两人似是一怔,忙躬身道,“见过皇兄!”
宫玄淡淡点头,“在宫外,不必多礼!”
“是!”宫湛一身蓝色锦衣,上面绣着碧海云纹,墨发以玉冠高束,眉目俊朗,温文尔雅,“皇兄和芷儿为何在此?”
宫玄性格淡薄喜静,向来不会来这种地方,而鱼芷是殷都第一才女,自也不屑同那些琴妓歌姬同台竞技,因此他还是第一次在此碰到两人。
鱼芷淡声笑道,“听闻今日流花河上会莲花灯会,楣儿来此观灯,夜已深,我来接她回府!”
宫湛看向鱼芷的目光越发柔和,“灯会刚刚开始,即是来赏灯的必是在流连阁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鱼芷微微福身,“劳烦陵王殿下”
此刻抢灯的竹塔上,初曦三人已接近那龙凤灯盏,离的越近,那灯盏闪着五彩琉璃光芒越盛,也越发的光彩夺目。
三人各持一角,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灯盏就在头顶一丈之处,触手可得。
忽然,初曦和上官南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两人双脚勾住只有一指粗细的青竹,向着男子左右肩膀袭去,掌风瞬间而止,快至巅峰,那男子与初曦二人角逐良久,本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向后一仰,利落的后空翻,双臂抓住一端竹节,拼尽全力的想翻身而上,初曦哪容他再上去,曲指一弹,那青竹嗡的一震,男子面色突变,双臂轻颤,青筋爆出,似有千金之力灌臂而入,不由得双手一麻,身体直直往下落去。
二十丈的高度,人摔下去不死也废,初曦清眸一凛,猛然抽出一根长竹,往下一甩,大声喊道,“接住!”
那男子霍然抬头,伸臂抓住初曦甩下来的青竹,身形微微一顿,腿勾住竹塔,紧紧的贴了上来。
上官南嗤笑一声,“妇人之仁!”
说罢,脚下一点,就要去抢那龙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