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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正是乌清道,手中一把无情刀寒光凛冽,刀尖凝结出一道冰锥,朝白玉堂刺来。
白玉堂反应极快,脚下一点,身形飘忽,犹如飞雀,急速奔逃而去。
“嗯?”乌清道很是惊讶,这石陌怎么速度如此之快。
“老前辈,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玉堂边逃边试探问道。
乌清道闭口不言,面露狠色,手中无情刀再度劈出,空中形成一道冰刀幻影,铺天盖地而来。
白玉堂感觉身后传来刺骨寒意,随着冰刀逼近,体内灵气调动都有所迟缓。
“草啊!”白玉堂爆起了粗口,情报都说石陌安分守己,怎么还有这种死仇!伸手一招,一把扇子已握在手中。
这扇子,扇面洁白如玉,扇骨漆黑如渊,白玉堂左手指间溢出鲜血于扇面画符,心中默念:“昭昭英灵,皆受我令。惶惶天道,风禾尽起!”
随着手中扇子一挥,一道带着阴气的阴甲士出现。甲士身高数十丈,全身盔甲,空洞的双目中有黑色灵火燃烧,手中一把巨斧朝着冰刀砍去。
阴甲士挥舞巨斧,速度不算快,却势大力沉,斧刃带起数道龙卷风,将灵气凝结而成的冰刀砍得粉碎。
乌清道望着遮天蔽日的巨斧降临,这是什么灵宝?竟然能召唤阴灵?老腰一个旋拧,手中无情刀向上一挡将巨斧弹开。
弹开一瞬间,阴甲士胯下,手持玉白扇子的白玉堂竟冲到面前,对着一张老脸就是一踹。
乌清道催动灵气,挡住面门。只是仓促之间,竟被白玉堂踹出了数百米远。
“石陌,你个阴险小人!”乌清道抹了一把脸上鲜血,恨恨骂道。
“这位前辈,明明是你动手在先,怎么责怪起我了。”白玉堂一脸委屈。
乌清道四处张望,此处离着青铜山不远,苦等多日,原先想用元婴身份,废了石陌修为,再抽身离去。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石陌竟有如此灵宝,那别怪我心狠手辣,杀人夺宝了!
白玉堂突然朝老者身后望去,“齐师弟,你来了。”
乌清道心中大惊,赶忙回头。与此同时,一柄巨斧朝着乌清道飞来,白玉堂手中扇子已收合,化作匕首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乌清道双腿一蹬,手中无情刀十连斩出,十道灵气利刃,将不远处阴甲士如砍竹般,节节斩落。
身后呼啸而来的巨斧失去了牵引,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阵沙尘。
白玉堂不再以秘法隐藏元婴修为,瞬间而至,手中玉扇,直刺乌清道后心!
“石陌啊,石陌,我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当以死谢我!咦?这是......”
只见早该毙命的乌清道,翻滚出数十米后,黑色夜行衣下金光大亮,一道幽冥气息传出。
白玉堂低头一看,手中玉扇上豢养的几只阴甲士竟直接崩散,自身魂魄竟有一丝震颤。
“这是什么灵宝?竟然如此恐怖!”
乌清道缓缓爬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虽然有黄泉幽窟的至宝护身,可毕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枚猩红色丹药,这丹药一拿出,驳杂的表面下,有无数张人脸,似乎受尽折磨正嘶吼哀嚎。
“石陌你个畜生偷袭也就罢了,还隐藏元婴修为,今日我要你死!!”乌清道破口大骂。
言罢,将猩红色丹药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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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醉楼内,杨妈正在招呼客人,顺便打听打听些修真界的边角料。自古以来,青楼便是藏污纳垢之所,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听见门口龟公喊道:“贵客一位!”赶忙挂上职业性的微笑,出去迎接。
“白......白先生,您回来了?”杨妈疑惑问道。
“白先生?嘿嘿,杨妈倒是客气,虽然我是有些才学,倒也当不得先生之名。”石陌倒有几分沾沾自喜。
杨妈面色大惊,“你是......石......”
“是白飘公子啊。”挽星快步下楼,来到石陌面前。
“白公子,自从你留下那两句《水调歌头》,我姐姐就日盼夜盼,可算把你盼来了。”
“哦?那真是小生的荣幸。”石陌执了个书生礼。
杨妈轻轻拍着胸口,心中后怕不已,赶忙道:“白公子,请上楼吧,我家姑娘沉醉诗句,日渐消瘦,这做妈妈的,看着心疼。”
石陌朝杨妈作揖,又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杨妈,“些许银两,不足挂齿。”
杨妈愣愣接过银两,此人真是石陌?
石陌进了二一三房间,怜月端坐着,静静看着自己。双眸顾盼生辉,隐约可见轻薄的面纱下,嘴角挂着微笑。
“白公子,许久未见了。”怜月嗓音珠圆玉润。
“最近事务有些繁忙,怠慢怜月姑娘了。”石陌拱拱手,笑着解释道。
怜月递上茶水,声音有些幽怨:“自从公子教了《水调歌头》,小女子对这诗词是日思夜想,心里盼着公子何时能来。”
“能让怜月姑娘挂念,是小生的荣幸。”
石陌又寒暄了几句,要来纸笔,提笔蘸墨,早已烂熟于心的《水调歌头》,挥洒自如间,跃然于纸上。
作为苏先生的代表作,精炼的文字、洒脱超逸的词风,深受老师学生喜欢。怜月能惦记这么久也是情理之中。
怜月走上前来,轻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念到此处,怜月浑身一颤,似乎回忆起过往,眼神中颇有无奈之感。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怜月抬头望向窗外明月,双眸中月色朦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怜月轻轻舒出一口气,不知何时已有泪珠滴落。
过了许久,怜月回过神来,轻轻擦拭着泪水。
“让公子见笑了。”
“无妨,姑娘觉得这首词如何?”
“怜月拜服。”言罢,深深作揖。
石陌望着怜月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安慰道:“怜月姑娘,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人间纵有千般滋味,还是值得来上一来的。”
自石陌进了怜月房间,杨妈心中暗暗着急,这石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有心还是无意?
楼下众人见一男子窜进怜月房间后,议论纷纷。
“刚刚可是一个男人?”
“没错,而且长得颇为俊秀。”
“彼娘之,我想起来了,此人是上次作诗的恶人。”
“还真是他!”
人群顿时炸了锅。
有人带头振臂高呼,“这贼人竟敢擅闯怜月姑娘闺房,走!将他捉出来。”
人群不断起哄,不少人想趁机瞅瞅怜月闺房,“今日那人大哥大恶人不在,走走走!”
众人簇拥着朝二楼走去......
挽星在二楼楼梯口,拦住众人,焦急道:“诸位,白公子颇有文采,我姐姐盛情邀请才进的闺房,并非闯入。”
“挽星姑娘,你就不要替这恶人辩解了,平日里要进怜月姑娘的闺房,可是难如登天。这厮怎么说进就进。”
“上次这厮气得先生吐血,今日就要拿他是问。”
“就是,就是。”
杨妈也是没想到这帮衣冠禽兽,见了石陌如此激动。望着挤在楼梯上乌泱泱的一群人,体内灵气疯狂运转,恨不得屠楼!
“嗡~”一道清脆的琴声传来,众人精神一振,来自舔狗内心深处的记忆似乎被唤醒。
琴声陆续传出,如鸣佩环,珠落玉盘。
“这琴声,这手法是怜月姑娘无疑。”有资深舔狗品鉴道。
“不错,许久没听到怜月姑娘唱曲了。”
众人面露回忆。
“明月几时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
众人只觉着一道清泉,沿着楼梯潺潺流下。
“把酒问青天。”
不少人默默闭上了眼睛被拽入歌声中。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皓月当空,一群凡人脚下楼梯化作电梯直上桂宫,桂树下玉兔拿着仙杵,跪地捣药,搓成药丸。
众人手持仙丹,俯瞰人间。
悲欢离合,生死过往,不过云舒云卷。
但愿长久亦长命,婵娟千里。
望着手中冬枣般大小的药丸,一口吞下......(简称吃枣药丸)
一轮明月出现在了窗外,仙丹在脑海中光芒万丈,众人一时分不清这是幻觉亦或是现实。
又是一道琴声余音袅袅,将众人思绪拉回,余韵无穷......
房内石陌缓缓从呆滞状态回过神来。
听过的神曲,数不胜数,怜月的嗓音却能直击人心。
单单悲欢离合四个字,就能让人随着歌声,心境随之转换。
石陌怔怔望向怜月,如同月神望着水中倒月,轻轻诉说着,却总不能抓住那份心绪。
“白公子,小女子唱的如何?”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石陌轻轻感慨道。
怜月脸色微微泛红,“公子文采斐然,小女子不过是借了诗词雄奇飘逸、婉约细腻罢了。”
二一三房间外,具体说是二楼楼梯上,人声鼎沸,群情激昂。
“这曲、这词闻所未闻。”
“这世间竟有如此博学之人,此人是谁!”
“据闻这曲子前两句就是那恶人教给怜月姑娘的,依我看这曲词还真是那恶人所创。”有人分析道。
“天理何在啊!如此粗鄙之人却能创下这流传千古的诗词。”有人哀嚎道。
“这份文采,倒也配得上怜月姑娘。”有人低声道。
“如今还进得怜月姑娘闺房,抱得美人归,哎。”
一时间众人心有戚戚,五味杂陈。
“罢了,罢了,只愿这恶人行苟且之事时,对待怜月姑娘能够温柔点,我就心满意足了。”有人哭丧着脸道。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朝他望去......
“这位兄台,这份气魄非常人能及。”
“过奖过奖。”
“就冲这份豪气,当浮一大白。”
“好,请!”
众人如众星拱月般下得楼梯,借酒浇着愁跟仇。
石陌明目达聪,众人话语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资深舔狗那番话时,噗嗤一声笑出声。
怜月面红耳赤,眼神慌乱望向别处。
石陌尴尬咳嗽两声,端起茶杯小抿几口,又浅谈一番诗词歌赋。
一些平日里未曾听闻的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石陌信手捏来。
怜月心中对石陌的印象倒改观了几分,想来一派掌门当是谦谦君子,此人之前言语粗鄙,插科打诨,纯属自污。
月色渐浓,今日怜月刻意下楼,将石陌送到门口。堂内坐着的众人,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杨妈朝怜月使了个眼色,怜月檀口轻启,“不知白公子,家住何处?”
“倒也不算远,城北的一个小地方罢了。”石陌倒也不算说谎,青铜山确实在黑铁城北面。
“怜月姑娘,就此别过。”
“竖子!你还敢来。”
石陌抬眼望去,一个白发老头,身后站着七八名家丁,手中拿着漆黑护院长棍。
“哟,你是假先生?你还没死?”
“你......你.......”贾文轻指着石陌,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呐,给我拿下,抓去见官。”
众家丁手持长棍,朝石陌围拢过来。
石陌嘴角冷笑,卷起衣袖,然后......拔腿就跑。
“白公子,此事因我而起,等等我。”怜月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