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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阳成长的环境要怎么说呢?
吃穿住行几乎都是最好的,家人从来都是和睦的。自章阳有记忆以来,父母没有吵过架。可能是家里那位连教授从来身体不好的原因,家里的老头子从来不曾对她重语。父母之间的感情让章阳自小在一个非常有爱的环境里成长,加上连教授教导有方,章阳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只是现在,他为什么会成为所有人眼中叛逆的代表?
章阳看着周笑容与自己做对比。
如若说成长环境的话,周笑容一定是没有章阳那般快活的。只是周笑容这个女孩,她乐观开朗,十里春风都挡不住她脸上的笑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周笑容说着故意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做害羞状。
章阳切了一声,转而掠过周笑容往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周笑容屁颠颠紧随其后,“章阳,今天是中秋节哦。”
章阳嗯了一声并不多做看法。
“中秋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感伤的日子吧?”周笑容问。
章阳继续嗯了一声,表示不理解。
“其实上帝是很公平的,你不用觉得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知道你的爸妈都不在了……”
“周笑容!”章阳顿住脚步站在周笑容面前,“谁告诉你我爸妈都不在了?”
周笑容:“……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
“……不就前些天嘛……”
章阳很想敲敲周笑容这颗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构造。实在清楚再不解释清楚只会有更大的乌龙,章阳索性也耐下性子解释:“我爸妈都好好的呢!你别乌鸦嘴。”
周笑容这下意识到自己的白痴,连忙“呸呸呸”,说自己的话不算话。
章阳已经落座在周记早晨铺子前,只是实在嫌弃这里的卫生条件,拿起餐巾纸一遍一遍擦桌子。
坐在章阳对面的周笑容笑眯眯的,说:“你怎么跟关依新一样?”
章阳抬头看一眼周笑容,问关依新是谁。
“就是关阿姨的儿子啊,我的哥哥。”周笑容说。
章阳擦桌子的手顿了顿。
也就是说,哥哥和妹妹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关阿姨经常说关依新的强迫症无可救药,你的动作让我想到他,他是一个非常洁癖的人。”周笑容说。
章阳闻言一把扔掉了手上的纸巾。
“关依新一大早走了,这个中秋不在家过了,关阿姨说他找到工作了。”周笑容无限感概。时间过得真快啊,从第一次见关依新到现在都好多年了,现在关依新都有工作了。有工作的人,是个大人了。
“你舍不得他?”章阳漫不经心问。
周笑容点点头,“当然。”
服务员将新鲜的一笼小笼包端上桌,章阳闻到那味道觉得恶心,皱皱眉转而对周笑容说:“你别在我面前妨碍我吃饭。”
周笑容心想这人变脸怎么也跟变天似得,怕被炮轰,于是起身,“那我走啦,你慢慢吃吧,吃得开心点。”
嘴里的伤口还有些疼,可周笑容却像是一个没事人。
章阳挥了挥手示意周笑容赶紧走。
可周笑容却一副不依不舍的样子,“那我真走啦?”
章阳这次直接无视周笑容的存在。
等周笑容真的走后,章阳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胃口。扔下筷子拿出手机,章阳拨了一个电话给商膺。
那头的商膺正睡得昏天暗地,五星级酒店内总统套房里厚厚的窗帘阻断了白天黑夜。电话足足响了一分钟商膺才不紧不慢接起,怎料刚放到耳边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他妈有本事就别接我电话!”
商膺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来电人,尝试性地问:“章阳?”
“你爷爷!”
“开什么玩笑,我爷爷在阴曹地府呢……”
章阳让商膺赶快醒醒随自己去大宅子里。商膺叹了口气喊了声天,却也利落地起床。
外头的太阳真的很好。
商膺按了窗帘的开关,站在床前伸着懒腰。大少爷顺手拿起桌上的座机让人送上早点,转而折到床上继续眯眯眼。
章阳到的时候商膺已经整理妥当。一个阳光大青年,嘴角却有一粒米饭。章阳摇摇头看了一眼商膺,说:“你嘴角留那么一粒米是怕中午不够吃当点心么?”
商膺闻言连忙惊慌失措地摸摸自己的脸。
中午要去大宅里的事情其实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无论是重大事情还是逢年过节,章家人的习惯是聚集在祖宅也就是大宅里热闹。这已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情,因为那里住着章家大老爷。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章阳问商膺是否打算一辈子在酒店住下去。
商膺耸耸肩,说:“我生在酒店,住在酒店,将来也要死在酒店!”
章阳闻言给了商膺一个爆栗子。
五星级大酒店,来往非富即贵。这里是商膺父亲的江山,也是商膺的城堡。这个月商膺还没有见过父亲一面,其实往往都是这样,即便是在同一个酒店,却基本毫无交集。商膺倒是习惯了,用手肘顶了顶章阳,问:“你出来住真没问题?老爷子没让人来监视着?”
“监视?你当他是特务?”章阳反驳。
商膺耸耸肩,刚要反驳,便见到迎面走来的江一南。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宽敞到足够开个演唱会。头顶的水晶灯,身边的大石柱。江一南只身一人,手长脚长,不到十八岁,但个头足有一米八几,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制。
显然江一南也看到了眼前人,所以停下脚步。
三足鼎立,非凡的三个少年。
“真巧啊!”江一南邪魅道。
一个背包,一身休闲,江一南的装扮与所有即将入住酒店的人无异。
章阳笑笑,说:“中秋佳节,江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江一南手一摊,“什么情况?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章阳挑挑眉,一旁的商膺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便侧身让人去前台。
等人走后商膺开始嚼舌根:“中秋节出来住酒店?我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章阳白了一眼商膺。
有关江一南的家世背景,章阳其实再熟悉不过。
靠媒体起家的江家人都是人精,头脑好,嘴皮功夫好。江家最年长的那位老奶奶今年据说要办九十大寿了,是革命老前辈,至今还活得通透。章阳见过江家老奶奶,不过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随爷爷出门钓鱼,碰巧见到。说起来章老爷对江家老奶奶也是颇为尊敬的。
“你们一个个家庭背景复杂,看我多好,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烦恼,每天睡到自然醒。”商膺这话不假。商家本来人丁就少,有些纷争能免则免。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商家也乐得没有这一层的烦恼。
“我看章嘲风是巴不得你入赘傅家当她的上门女婿,这事你多考虑考虑吧,不会亏待你的。”章阳说。
商膺闻言推了章阳一把,“你小心这话被我老爸听到,不然又该是一桩血案。”
“怎么?”
“你不是不知道,他明令禁止我与傅芭蕉有瓜葛。”
“感情的事情,你老爸会不会管太宽?”
“哈?”商膺见车已经停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动手开了后座的车门让章阳先坐进去,随后道:“傅家的条件我爸一直看不上。”说着点了点前座司机的易被倒:“老徐,去南明。”
章阳摊在后座闭目养神,也不管商膺说的是什么。
“怎么话题一下子转那么远,刚不是还说江一南来着?”商膺说。
章阳摆了摆手,说自己困得很。
凌晨才睡下,现在眼皮重得需要千斤顶来顶开。
“昨晚哪里混呢?怎么这么一副丧心病狂的样子?”商膺问。见迟迟没有回应,于是拿出手机玩游戏发短信。
前段时间商膺上课玩手机刚被老师抓到。只不过是玩个手机,却搞得好像要人命,不但手机上缴,还要请家长。
上缴多少个手机对商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可请家长?这不是在开玩笑呢么?商膺明确表示家长自己真请不动。本来这事商膺就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他玩他的手机又没影响到别人,至于那么大动静么?
后来据说老师打了N多个电话之后才转到商膺老爸秘书那里,等商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商膺已经重新购置了手机继续在上课时候玩。
车子开打到减速带的时候难免颠簸。
章阳随即皱眉睁开眼。
“还有段路呢,你继续睡会儿。”商膺拿着手机头也不抬。
章阳睡眼惺忪,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说:“为什么我的梦里全是她?”
商膺耳朵尖得很,忙暂停了手上的游戏,问:“哪个他?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他(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