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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的话音一落,红依便将房门打开了,她一把将明云裳拉进屋子里道:“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丢人,丢什么人?男婚女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她的眼里有了一抹趣味,而当她看到红依此时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
只见红依的头发胡乱散着,衣衫凌乱不堪,看起来无比狼钡,她的眼睛还微微有些红肿,看得出来,这丫头昨夜只怕是一夜未睡。
红依扁着嘴道:“什么叫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是发现了,自从世子娶了你之后,我的日子就过得乱七八糟,我没有太大的理想和愿望,只想好好的找个人嫁了,怎么就那么难!”
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她的眼里也有了一抹淡淡地趣味。
红依见她不说话,便又一边抹泪一边道:“我得有多么倒霉才会碰到你们这样一对主子,根本就视人家的名节于不顾,整天只知道算计,算计,最好把你们两个全给累死了的好,也省得我天天在那里丢人现眼。”她说到这里,哭得更加厉害了。
明云裳听到她的哭诉失笑,原来这丫头的心里竟已积攒了这么多的怨气,原来这丫头的心里对她有了这么多的不满,她眨了一下眼睛后问道:“反正你做我妻子的时候是易了容的,这京城里也没有几个认得,你若是不想再呆在我的身边,我迟些就去跟世子说说,让他把你调回去。”
红依抹了一把泪道:“说得轻松,你要是这样跟世子说了,他不得拔了我的皮!”
明云裳摸了一下鼻子道:“我可以替你给世子求情,让他不要拔了你的皮,只拔了你的衣衫扔到秦解语的房里,你觉得可不可行?”
红依听到她的这一番话,脸顿时红得像块布,她伸手推了明云裳一把道:“你就是坏蛋!”
话说完之后,她自己又觉得有些暧昧,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此又哭又笑,红依的那张小脸顿时如同开了染坊一样精彩。
明云裳笑了笑,在她的身边坐定后道:“没和你开玩笑,问你一个正经的问题。”
“你肯定得问我秦解语怎么样?我喜不喜欢他!”红依瞪了她一眼道。
明云裳浅笑道:“你都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你自己说就好了。”
红依白了她一眼道:“这世上的男人不会有比秦解语更傻的,我瞧着他昨日里占尽了我的便宜,只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他是怎么占你便宜的?”
红依瞪了她一眼不理她,她便又靠近红依几分后道:“我承认,他很多时候是傻了一点,还缺根筋,但是若他真心实意对你的话,那么这天下间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红依红着脸道:“难不成还能好过世子,你当初怎么不嫁给他?”
她这一句话里问着带了几分怒气,明云裳倒也不恼,她一片淡然地道:“这就是缘份了吧,我先爱上世子,所以心里就只有世子,又哪里还容得下他?在我的眼里,世子是最好的,而对你而言,若是动了心,他自然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红依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愕,明云裳又缓缓地道:“情之事,从来都不是对方优秀就是最好的,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在我看来,你虽然比秦解语正常一点,但是你和他一样可爱。”
红依的嘴嘟了起来,明云裳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只是我说的也是实情,你若是对秦解语一点心思都没有,当初为何要将那副绣了鸳鸯的帕子给他?”
“才不是我给他的!”红依红着脸解释道:“那块帕子是我绣了打算给郁南的,是被他抢了去的。”
明云裳缓缓地道:“想来是你想送给郁南的定情信物吧!”
红依咬了咬唇却没有回答。
明云裳低低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的帕子不落在别人的手里,却偏偏落在秦解语的手里呢?”
红依愣了一下,明云裳浅笑道:“经常出入谨府的还有莫所,郁北,郁西和郁东,为何就没有落在他们的手里呢?”
红依咬着牙道:“那是因为秦解语脑袋有毛病,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但凡正常一点的人,才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吧!”明云裳笑了笑道:“但是他为何不抢我的东西,偏偏就抢了你打算送给郁南当做定情信物的帕子呢?”
这样的问题,红依自然是回答不出来,明云裳眼睛却微微弯了起来,她含笑道:“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缘份,那块帕子是用来定情的。因为郁南没有收到,所以你和他之间就因为他送了一篮子不太结实的鸟蛋而鸡飞蛋打了。”
红依的眼里满是暗然,明云裳又缓缓地道:“还有昨天的事情,你好端端地怎么就跑到秦解语的房间里去呢?”
红依咬着唇道:“我昨日里见他把饼子隔空塞进了明云端的嘴里,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所以我就去问他,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别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他的身上。”明云裳笑了笑道:“你若是不去招惹他,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招惹你,再说了,昨日的事情我也是瞧见的,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对他真的就只有讨厌吗?没有一丁丁的喜欢吗?”
红依的脸更红了,她微微低下了头,想起昨日秦解语那二百五的样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怒道:“谁喜欢他谁倒十八辈子的大霉!”
明云裳的眉毛微微掀了掀后道:“真的吗?我怎么不这样认为?昨日那样的情景,依你的武功,若真是极度讨厌他的话,怎么可能逃不掉?”
红依闻言愣了一下,再次想起昨日里那面红心跳的场景,她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万千的想法,她也在心里问自己,若是昨日她真的拼尽全力反抗,真的会被秦解语那样吃豆腐吗?
她想起自己最初主动的去找秦解语,在被他扑倒之前,其实她是有好些机会可以离开的,但是她没有离开,纵然她对她和秦解语的事情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期盼,但是却也并不讨厌他。
当这个想法冒进红依的心中时,她顿时也没有那么恼怒了,只是依旧觉得那件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丢人了。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站起来道:“来,去洗把脸,一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红依轻叹了一口气,依她之言乖乖的去洗脸吃饭,对于秦解语那个缺了根筋的人而言,只怕她就算是饿死了,他也不会来看她一眼,她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悲凉,她到底是做错什么事了,以至于她的感情之路如此的坎坷!
明云裳离开红依的房间之后,便去了秦解语的房间,少年此时正半躺在床榻上休息,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由于他的伤还没未大好,他的模样看起来还十分的虚弱,面色苍白的如透明的纸。
明云裳在他的面前了下来,他的眼睛睁开,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他看了明云裳带过来的那碗黑漆漆地药,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无比嫌恶的扭过头去。
明云裳似笑非笑地道:“昨日里懂得吃人豆腐,我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你竟还是个孩子,还害怕吃药。”
“吃人豆腐?”秦解语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做吃人豆腐?”
明云裳看着秦解语道:“你昨天那样对红依不是吃她的豆腐。”
秦解语想了想后道:“红依的胸和我的不太一样,好软,你的胸软吗?”他的话说完便欲伸手去摸明云裳的胸。
明云裳早知他的性子,当下一把抱在胸前道:“别胡来,女人的胸除了她的相公之外其它男人是不能摸的!”
秦解语的眉头皱起来道:“我又不是红依的相公。”
“你摸了她的胸就得对她负责。”明云裳觉得和秦解主讨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人无语,可是有些事情却又不能不说。
秦解语不解地道:“什么叫做对她负责。”
“就是娶她。”明云裳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
秦解语对于婚娶之事还是明白的,他皱眉道:“就摸了一下她的胸就得娶她?”
“正是。”明云裳理所当然的回答。
秦解语不以为然地道:“那我再摸一下你胸岂不是就得娶你?”
明云裳有些想要**,她咬着唇道:“我嫁人了,你敢再摸一下我的胸就是毁我名节,我就去死!”
秦解语的眼里更加不解了,他有些不高兴地道:“我摸一下红依的胸就得娶她,摸你的胸你就得去死,这叫什么理论?简直就是说不通!”
明云裳觉得和他讲道理才是真正地说不能,秦大少爷不通人情世故,也不谙男女之事,和他说这些绝对是对牛弹琴,能把人气死。
她更知道若是搬上女训女戒那些东西出来,他直接会听不懂,可是再说其它的道理,对他而言更是没有用。最可怕的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他的寻些说法在她的心里也是认同的。
明云裳心里升起了浓烈的挫败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和他说得清楚,决定换个法子,于是她问道:“昨日将红依压在身下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秦解语认真的想了想道:“她的身体很软,很舒服。”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心里好笑,却一本正经地问道:“还想再压压她吗?”
秦解语再度想了想后道:“想,我昨天晚上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我心跳会加速,然后身体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明云裳轻咳一声后道:“那种感觉好吗?”
“好。”秦解语老老实实答道:“就是有一点怪。”
明云裳引诱道:“还想再试试那种感觉吗?”
秦解语一本正经地点了一下头,在这一刻,明云裳真切地觉得,食色果真是人之性也,就连秦解语这种缺极筋的极品也知道那种感觉很好。
于是明云裳继续引诱道:“你娶了她的话,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尝到那种感觉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升起一种负罪感,觉得她是在教坏小朋友。
秦解语皱眉道:“我不要天天尝到那种感觉,那感觉虽然很好,但是会让人心中生乱,我昨夜就一直在想那件事情,一夜都没有睡好。”
明云裳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和秦解语讨论下去,她会疯掉,这种事情让郁梦离来和秦解语说会更加适合,只是秦解语的性格古怪,郁梦离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
明云裳再次轻咳了一声,秦解语却又问道:“如果我娶了她,是不是天天可以摸她的胸?”
明云裳咳嗽的更加剧烈了,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道:“嗯,她的人都是你的了,你想摸她哪里便摸她哪里。”
“她哪里我也不想摸,只想摸她的胸。”秦解语说这一句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在说天底下最自然的事情。
明云裳却被他的这句话差点没吓死,她对秦解语的言论发自内心佩服,只是看到他那自若的脸色,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他而言,那件事情里只怕没有半点情欲的色彩,如此一来,倒显得她想太多了。
她含笑道:“那你愿意娶她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娶她?”秦解语反问道。
明云裳答道:“便凡负责的男子汉都需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秦解语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你若觉得我该娶她,那我就娶她。”
明云裳欲哭无泪,她轻声道:“你娶她又不是为了我!”
秦解语不解地道:“若不是为了你,我为何要娶她?”
明云裳被他绕的头痛,她伸手捏了捏眉心道:“随便吧,我才不管你是为何要娶她,但是你要娶她就得按我说的来。”
秦解语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明云裳缓缓地道:“第一件事情,先把这碗药喝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病号。”
秦解语捏着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药全喝完。
明云裳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道:“然后你去采一大束花来,送到红依的房间,告诉她你愿意娶她,然后再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秦解语点了一下头,却皱眉道:“为什么要单膝跪地?”
“笨蛋。”明云裳终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道:“你天天想着摸她的胸,占她便宜,又岂能不表现出来一点诚意?你若没有诚意,她凭毛要嫁给你?”
秦解语被她骂得有些不悦,当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明云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想摸她的胸呢?”
秦解语摇了摇头道:“太麻烦了!”
“那你滚吧!”明云裳也有些恼了,抬脚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秦解语不太明白她怎么就生气的走了,当下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的心里却满是懊恼,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怕是要黄了,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当天下午,便看到秦解语抱了一大捆菊花回到了谨府。
明云裳看到那么多的菊花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她看到他抱着菊花直奔红依的房间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要用菊花向红依求婚了。
明云裳忍不住抚了抚额,她陡然想起,此时已值深秋,整个京城除了菊花再无其它的花,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又不自觉得想起那个她初到京城的深秋,战天南好像也送过她菊花。
战天南只是对感情有些呆,其它的都没事,但是秦解语好像对什么都有点呆,却又经常能想明白一些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的事情,而在他该想明白的事情上又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明云裳只盼着红依不要发怒,战天南送她菊花的那件事情她曾当做笑话对了红依说过,她如今只盼着红依失忆,将以前的事情全部忘掉。
然后她的祈祷没有生效,屋子里已经传来红依暴怒的声音:“秦解语,你送那么多的花给我做什么?是想咒我死吗?你给我滚出去!”
红依的嗓门很大,震得整个院子都在嗡嗡做响,明云裳掀了掀眉毛,然后伸手捂住了耳朵,她发誓,她这一次真的只想做月老,从来没有想过做孟婆。
她仰天长叹,然后将手插一进发间,她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红依拿扫帚将秦解语赶了出来,秦解语要死不死地在门口补了一句:“凶婆娘,如果不是她让我来求婚,你以为我会来嘛,别给脸不要脸!”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只听得红依大怒道:“她让你来的?那你去娶她啊!”
秦解语答道:“我当然想娶她,可是她不嫁!”
明云裳想撞墙了,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做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