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执念

予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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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衡第一次看到卫望泞,是在赏花宴上,当时她正在吹埙。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看到齐意宁的影子。

    后来几次,他发现这个姑娘变化多端,一时贪慕虚荣,一时冲动无知,将粗鲁蛮横表现得淋漓尽致,直到他听到她叫了一声阿桓。

    他才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看清楚真正卫望泞。

    能够让齐墨远想要迎娶的女子,不可能是他看到的那样无知。

    “如果真的有重生,那她会有上一世的记忆吗?”赵衡又问道。

    “皇上,人死如灯灭,就算真的存在重生,她在重生前也该喝了孟婆汤,跟上一世并没有任何关系。”静恩解释道,努力要打消赵衡这个可怕的怀疑。

    绝对不能让他怀疑卫望泞就是齐意宁。

    赵衡眸色暗了下去,忘记上一世么?难道见到熟悉的人,也不能让她想起一点点?

    “要怎么知道对方上一世跟自己有关的人?”赵衡问道。

    “……”静恩无奈地摇头,“贫僧不知如何回答皇上问题。”

    “你是得道高僧,难道不知道吗?”赵衡沉下脸,很不悦静恩一问三不知。

    静恩说,“贫僧不曾遇到转世重生的人,所了解都是在佛经典故中看过,至于真假难以辩说,贫僧至今没有遇到对前世有记忆的人。”

    “没有遇到,不代表没有。”赵衡冷声说。

    魔怔了吧!这个狗皇帝。

    “皇上希望找到先皇后的重生之人吗?”静恩反问道,“只有对世上有执念的人,才不甘死去,或爱或恨,先皇后对陛下的深情,是否是执念?”

    执念?赵衡心中自嘲一笑,齐意宁对他肯定已经没有念想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齐墨远。

    如果她真的转世重生,只可能去找齐墨远。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赵衡突然有了答案,淡淡地看了静恩一眼,“你退下吧。”

    “?”静恩心里惊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狗皇帝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将静恩打发离开,一个龙卫出现在赵衡的面前,他单膝下跪,低声地说着话。

    赵衡的神色越听越无法保持冷静。

    ……

    ……

    从宫里离开,卫望泞就直奔齐家去了。

    齐家如今到处洋溢着喜庆气息,齐墨远恢复爵位,而且过几日大婚,对卫家上下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石砚看到卫望泞的到来很吃惊,但还是低调地将她引到书房。

    华神医正在为齐墨远针灸,得知卫望泞到来,深知肯定是有要事。

    “啧啧,这才多久没见,你们俩的感情倒是培养得挺快的。”华神医忍不住嘲讽着,“我劝你再忍一忍,这是最后一次针灸了,今日是要将所有穴道都打开,稍微不慎,前功尽弃,你总不会想洞房那天跟新娘子一起数星星的。”

    “……”齐墨远忍着才没有将华神医扔出去。

    “请卫姑娘稍等。”齐墨远对石砚吩咐着,他如今全身赤裸,并不适合见她。

    卫望泞在偏厅坐着,听说齐墨远在针灸,她便有些后悔来打搅他了。

    “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刚刚在宫里遇到静恩大师,所以想来找国公爷说几句。”卫望泞笑了笑,“你让他好好针灸,我明天再来找他。”

    说完,不等石砚去回禀齐墨远,卫望泞又飞快地离开了。

    石砚只好将她的话传达到齐墨远的耳中。

    得知卫望泞今日又入宫,齐墨远神色沉凝。

    “卫姑娘的妹妹,就是那个玉妃,小小年纪便怀了身孕,又因为惊吓落胎,恐怕要养好些天才能恢复。”华神医说。

    “她不是被下药害的?”齐墨远诧异地问,玉妃小产是导火线,这才让赵桓起兵逼宫。

    华神医说,“那日我在御书房门外见到她,她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而且脸色惨白,裙角已经血迹,啧,后来是不是被下药,那我就不清楚了。”

    卫歆玉小产居然是因为赵衡!

    那赵桓被逼造反,是太后故意将罪名安在他身上了。

    难怪赵桓要杀了太后。

    “宫里的那位,是个狠人。”华神医低低地说了一句。

    “好了没?”齐墨远淡声问。

    “急什么,再等一刻钟。”华神医没好气地道,“你这双腿废了我多少时间,你知道全天下有多少姑娘等着我。”

    齐墨远抿紧唇,这番话他都听腻了。

    “我不管,等你大婚了,我就离开京都城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华神医说道。

    “你想去哪里?”齐墨远问。

    “天下之大,哪里有美人,哪里就有我。”华神医嘿嘿地笑着。

    齐墨远淡淡地说,“你还没告诉我,齐皇后究竟服用了什么药才毙命的。”

    “……”华神医愤怒地叫道,“这种皇家的秘密,你用脚想一想都知道我不能说的,宫里那个能放过我吗?”

    “他怎么会知道你说过。”齐墨远说。

    华神医呸了一声,“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嗯?”齐墨远挑了挑眉。

    “用药的人很聪明,将当归浸泡在乌头水中,只查药渣什么都查不出来。”华神医低声说,“没有炮制过的乌头都是有毒的,那人每天一点点,不知不觉就沉淀在体内了。”

    齐墨远闭上眼睛,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他仍然无法释怀。

    “这不是你的错。”华神医看他一眼,“你自责也没用。”

    “我太大意了。”齐墨远沉声说。

    华神医道,“宫里那位才该自责。”

    “阿宁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齐墨远冷冷地道。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华神医说,将齐墨远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拿下来,“好了,以后只要按时泡泡脚就行了,再过半年,应该就能恢复七八成了。”

    “你确定吗?”齐墨远皱眉问。

    华神医说,“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吗?不过,那位问过你的腿,我说还不知何时能站起来,你自己掂量着吧。”

    “那就大恩不言谢……”

    “呸,谁要你谢谢,我要诊金!”华神医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治病不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