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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清澄继续留在温文家之后,她发现温文愈发变本加厉起来。若说以前只是偶尔心血来潮逗逗自己,现在就演变成了日常消遣。温文不再局限于口头上的调侃,肢体上的接触与曾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每不惹得单清澄跳脚大喊大叫誓不罢休。
要说温文的邻居们不对时不时传来的噪音进行举报,想必也是真爱……
一日,被单清澄遣去买点柴米油盐的温文拎着袋子直哆嗦地进门,门外冷风唆唆,也就只有单清澄能把她毫不留情的撵出去当苦工了。假如单清澄听到温文内心的苦水,指不定又是一阵炸毛,她在她家又是炒菜煮饭又是打扫卫生,都快赶上钟点工阿姨了,让温文出去买点材料回来还不情不愿,到底是谁更苦!
听到厨房里传来呲啦呲啦的炒菜声,温文勾了勾嘴角,悄无声息地溜到单清澄身后,把冻僵的五指贴到她的脖颈上,声线尽是苦恼,“哎,还是这里暖和。”
正在专注于炒菜的单清澄怔了怔,脖上宛若冰块的温度让她直缩脖子,伴随的是她一记响亮的嘶吼,“温——文——”
“单老师,我芳华正茂,还没到耳聋到听不见你说话的地步,用不着每次都这么大声的喊我名字。”温文满目揶揄地凝视她,趁她再一度爆发之前把塑料袋放到她脚边,随之溜之大吉,坐到沙发上抱着遥控器津津有味地看起广告来。
耳朵里时不时钻进单清澄在厨房里咋咋呼呼的声音,温文嘴角的幅度愈发明朗,这般惬意的日子,快让她享受得忘乎所以了。
这时,门铃不适时地响起,温文不悦地蹙眉,她记得远在t市的沈思远有钥匙不会按门铃,那么……无论来者何人,温文的内心都不是很欢迎,这种舒心的生活被人打断,料谁都会开心不起来。
许是因来者为不速之客,所以温文连带着去开门的动作都变得磨磨蹭蹭起来,直到单清澄受不了接连不断的门铃声才开口催促道:“温大校长,快去开门!”
温文恋恋不舍地剜一眼仍在播放的广告,叹息一声应下,“好。”
开了门,冷风毫不怜惜地钻进室内,温文面上的冷淡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看着门口的二人僵的,“有事?”就连口气,也带上了满满的不悦,温文整个身子挡在在门与门框之间,一点想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好多天没见,本来想约你们一起聚顿餐的,但是打你们俩的手机都没人接听,就冒昧地过来了。”王初修点颚为他们的唐突表了歉意,温温和和的口气配上他亲切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他是从无数明枪暗箭中走上宝座的人。
“手机都在楼上充电。”温文作了解释,面无表情地接受王初修的打量。三个人便就这样在门口僵持着,一个明摆着是想进门,一个显然不会请狼入瓮,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好一会儿,单清澄端着炒好的菜到桌上,扫了眼空荡荡的客厅,皱起眉头。死鱼眼难不成开个门把自己都开不见了,不乖乖等着她做饭,又跑到哪儿潇洒快活去了!想想她辛苦操劳,再瞧瞧温文悠游自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阵阵冷风从门口灌到客厅,单清澄疑惑地向门口迈进,从墙后探出脑袋,“温文?”
僵持不下的三人被不明所以的单清澄打破僵局,王初修抢先在温文之前开口,“清澄,我们来找你一起吃饭。”
听到王初修的声音,单清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听到他口中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就知道李斯年也一同来了。想到李斯年……单清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经过那么一遭,要说她心里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她没有大度到可以在亲眼目睹了他们两家以结婚为前提的聚餐下,还可以熟视无睹地和李斯年继续如同以前一样和平相处。
更何况……当时李斯年表现的对温文热情似火的样子,即使温文跟她解释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单清澄还是难以释怀。
温文对他没什么,那么李斯年呢?
是逢场作戏,还是要摇身一变从情同手足的兄妹变成感情上誓不罢休的竞争对手?
温文让开了一点位置让单清澄看得到门口的两个人,静静地呆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不是没发现单清澄脸上一闪而过的排斥,知道她还在在意t市的事情,平时小打小闹无可厚非,现在再去逗单清澄,那就是自掘坟墓,愚蠢至极!
撞枪口给别人捡便宜的事,她温文可从来没有做过。
单清澄下意识地牵上温文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蹙眉不已,想到她是从刚才开始就在门口吹着冷风,心里满满的怜惜。再看看门口的二人,单清澄目光落在平静的李斯年身上时有了一些不耐,又生生压了下去,“进来再说吧,门口风大。”
温文被单清澄牵着回到了客厅,丝毫没有要挣脱开的意思,她翘起嘴角,不用回头看也知道王初修的表情有多难看,既然他们已经心知肚明她也不必再唯唯诺诺地遮掩,有时候宣誓主权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对付王初修这种自信到自负的人,用不着手下留情。
“初修,可能你要白跑一趟了,我刚做好饭菜,不知道你们要过来,所以份量只够我们俩吃的。”说罢,单清澄指了指餐桌上摆放的三道菜肴,菜量不多,够她们俩刚刚好,但是要多加两人的话,恐怕……
连续碰灰的王初修难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懊恼地说:“阿年,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呢。”
说话间隙,单清澄已经给他们倒了温水暖暖身子,温文是她专有的杯子,而他们俩……是一次性的。温文拿着水杯掩饰自己愈加上翘的嘴角,单老师如此主次分明,怎能不让她高兴。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嘛,要不下次我们再越一个合适一点的时间?”单清澄笑笑,象征性地提了个建议,可没想到王初修竟当了真,直接应了下来,“好,都听清澄的。你看,我们来都来了,要不……”
沉吟了一阵,王初修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说:“我和阿年先去附近随便吃一点,我们这么久没见了,等你们吃完一起出去看个电影,免得我们白跑一趟嘛。”
闻言,单清澄一时间做不了决定,转头求助起了温文。别看温文从他们进门之后只字不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真正要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单清澄切不可能忘记的温文的存在,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单清澄早已习惯对温文的依赖。
收到单清澄的目光,温文放下水杯,伸手亲昵地整理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回了c市之后你也好久没出去玩了,我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也好,嗯?”
淡淡的语气在诉说着她对单清澄的宠溺,语末低低的“嗯”像是再征求单清澄的意见,而不是如往常一般独断。单清澄面上一红,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场,忙掩盖尴尬地撇开头,“好,那我们吃完了给你们打电话。”
“嗯。”王初修自进门起,脸色就没有改过一分,直到他和李斯年出了温文家门,才在眼底显现一片阴霾,“阿年。”
李斯年深知他喊自己是要说什么,黝黑的眼眸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嗯,去吃饭吧。”
不速之客走了之后,温文和单清澄吃饭的气氛还算融洽,她们不慌不忙地共进晚餐,再收拾了下换了衣服才给王初修打电话,没一会儿两辆私家车便从温文家门口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电影院里,李斯年买了两份爆米花和四杯可乐,在把爆米花分别给她们时,温文毫不留情的摆手拒绝,且不说她刚吃完晚饭,光是因为李斯年送给她的这一点就有一万个理由去拒绝。
反倒是单清澄,没心没肺地抱了爆米花就开开心心的进场去了,而温文则自觉地举了两杯饮料跟在她身旁。
四人的座位没有争议地坐下,好似他们出来看了无数场电影一般,温文和单清澄坐中间,李斯年和王初修分别坐她们身侧。一场电影下来,温文兴致缺缺,她本就不喜电影电视剧,倒是开场的十分钟广告她看得津津有味。
散场的时候,李斯年拉了温文走在前方,温文本还是厌烦地挣扎,可听对方摆出了温外公作威胁更是不耐地扯了扯衣领。
“跟我去个地方,我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烦你。”李斯年如是说,温文回头看了眼和王初修心不在焉地交谈的单清澄,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单清澄自然是王初修送回去的,而李斯年则捎了温文去到夜晚最繁华的地方。
温文看着清一色女人的酒吧,轻蔑地看着身旁吸引了无数目光的李斯年,“报复?”
李斯年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和她在一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下,仿若看好戏一般盯着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