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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磊的城市住了快两周了,期间也收到过静静的抱怨,说韩宇对他冷冷的。也收到过韩宇的信息,问我什么时候打算回上海,我说完不回来了就再也不回复了。
我注定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荒废两周了,也是时候该好好找个工作了。打开电脑后,我报名了当地的事业单位考试。看中了当地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职位,就开始疯狂的泡图书馆。只有短短三周时间,我每天都是八点半排队进图书馆,晚上九点才回家。
好在施磊很支持我,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时光终究不负有心人,努力总归不会被辜负,我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成绩进了那所中学,成功的成为了一名语文老师。
工作没问题了,就差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搞定我爸妈。我又通了好多次电话,提前交涉,未果。施磊提出,让他见见我父母,让他来说服我父母,我知道我爸妈的脾气,想到我要和汉族通婚,肯定会用笤帚把施磊和我给打出来。
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可用了。我和施磊在五月二十日的那天,偷偷地去了民政局,排了很长很长的队,领了证。领证回来那天,两个人又在万豪酒店吃了一次豪华自助,开开心心的回了我们的小家。
回到家,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我知道爸爸也在旁边听。“妈,我给你说件事情,你开免提,让我爸也听。”
我慢慢的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俩不同意我和施磊的事情,但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九年了。我们也想让我们的爱情开花结果,您俩松松口答应吧!施磊答应我,所有的婚丧嫁娶诸多事宜全部按回族的风俗习惯走,他爸妈也不是问题,也按着我们的习惯走。都依着我们!这还不够吗?您也不要再说跟我断绝关系这种话了,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女儿不孝,已经瞒着你们今天下午和施磊去领证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很久很久的沉默。突然,电话那边传来我爸的声音,“明天把施磊带回家来。”
听到这里,要不是施磊拉着,我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我欣喜若狂的说:“遵命!”说完,就切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施磊大包小包的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开了四个半小时的车,才到了我们县城。施磊一改往日训练有素的沉着冷静,变得匆匆忙忙,一会担心自己着装不够稳重,一会儿担心买的东西是不是合二老的心意。
我看着这样子的施磊,一直在偷偷笑。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百般小心,千般纠结,万般思虑。而不在乎呢,肯定就是怎么随意怎么来,何至于此?
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四面环山的小城,我心里百感交集。远在上海的时候,故乡就是我回不去的地方,在施磊所在的城市,虽说是我的故乡所在的首府城市,但四个半小时的距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回来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频繁。
看到故乡的青山、河流、小镇、矮楼,每一处都是那么的亲切,每一处都是那么的清新,梦里的我不知道来了故乡多少次,对故乡的思念也如同山间的小溪,涓涓细流潺潺流过心田,流淌不止。
到单元楼下,看到迎出来接我和施磊的爸爸妈妈,我的心又沉重了一些,妈妈脸上似乎有多了几条细纹,爸爸两鬓间的头发又白了一些。他们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把我们迎到了家中。看得出来,二老依旧很是担忧。
我和施磊坐到沙发上后,妈妈在给施磊沏茶,施磊连忙接过茶壶,说他自己来。先给我爸妈倒好水之后,又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之后坐下来。
我冲着爸爸妈妈笑:“你看,施磊给你们拿了多少东西,他生怕买的东西你们不喜欢,路上担心了很久呢!”
爸爸妈妈不回复我,只是看着施磊。施磊开始表态:“叔叔阿姨,我知道我们未经你们允许,就去领证这种行为真的很差劲儿的,但也真的是没办法了。请您相信我,我和霜霜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一定会对她好,一定不会亏待她。至于民族问题,这个真的没那么难,所有的都依照你们的风俗习惯来,我和我的父母也都对这个没什么讲究的。反正家里我就听尹霜的就对了!”
我默默地笑,一句话不说,偷偷地瞄了一眼我爸妈的脸色,从冷漠到没有太多表情,看来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见我爸妈一句话不说,施磊就继续认真地说:“虽然我现在刚刚转业,也没买大房子给尹霜,但是我会努力,以后我挣的钱都给她,由她支配,争取我们过几年换大房子把你们二老也接过去,能离女儿近一些。”
说到这里,我偷偷地看爸妈,眼睛里似有什么在闪烁,应该是距离成功八九不离十了。我赶忙接话说:“施磊确实这几年对我很好,什么事情都依着我。我前几天见过他爸妈了,对我也都特别好,事事都很照顾。”
“还没过门儿呢,就已经向着别人家说话了吗?”妈妈笑着,假装愠怒的说。
看着妈妈笑了,我们也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好多。爸爸看着施磊说:“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要是你欺负她,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都会来找你的。”
“不敢不敢,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施磊指着我笑,笑是那么的纯洁干净,就像个孩子。
爸爸看着施磊认真地说:“那就找你的父母约着见面,谈办婚礼的事情吧!”
“爸爸妈妈这是同意了吗?”我开心的问。
“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能拿你怎么办!不省心的!”妈妈又假装生气的骂我。
家里又是一阵笑声,其乐融融的氛围也如同声音一样传出了窗外,传到了山里,经过小溪,又随着飞起的鸟儿穿过云层,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远在天堂的外婆能不能听得到。
我偶尔还会做噩梦,整个晚上好几次被梦魇折磨的睡着、被魇之后醒来、再睡着、再被魇后醒来,过程依旧痛苦,好在旁边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双臂膀在我梦魇后将我抱紧,说:“不怕,有我在,我在。”多了一个人在我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递给我一杯热水,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突然就想起了外婆所在的白马村,那个白马泉的泉眼还那么一直往外冒水不知疲倦吗?泉水还如之前那么清冽甘甜吗?外婆的小院儿门前的那两棵我双手合抱才能抱住的杏树,这个季节花应该都开好了吧?满树稍带红晕的白色小花儿,一团团一簇簇密密麻麻的开着,一定是远远望一眼都会感觉到幸福和美好吧?也许吧!所幸,花都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