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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这一下可给林小小气的不轻,当即两只眼睛等的大大的,似是不相信自己拿软软弱弱的女儿变成了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一时间又要开始哭起来。
可林小小这一回没打算给她机会,从桌上拈了一块抹布便照着她面上丢了过去,还道:“拿去擦擦您的眼泪吧阿娘!女儿这没什么好布料,还请您不要嫌弃呢!”
这样一来,林小小与苏氏可算是正式撕破脸了,苏氏见她是个打死不肯放手的硬骨头,知道继续折腾下去也没有用了,便带着几个婆子赶紧离开了这地方,免得再受林小小的气儿。
瞧着几个婆子灰溜溜的离开,林小小不由得十分得意起来,笑嘻嘻地朝着屋子里头去了,拉着林月月的手,低声道:“月月姐,这样你便不用害怕这几个婆子了,在我这儿好好呆着,过两日,我带你去街上,咱们置办些东西,也好看看,能否遇上你的有缘人呢!”
林小小这边打算的倒好,可林月月却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虽说嘴上答应下了,心里却仍是不安着,她太过了解苏氏的性子,这一回她无功而返,下一回肯定更加来势汹汹,她瞧着林小小那单纯的笑容,心里更是难受。
“若我被爹娘抓了回去,这倒还算是轻的,可若是连累了小小,那便不好了,小小待我这样好,我不能连累了她。”
她这样想着,心中那个叫她回家去,别再躲闪的声音便愈发强烈,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夜,她必须回家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日夜里,林小小与林月月二人用了晚膳,在山间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林小小瞧着这山间点点萤火,笑得像个孩子,又瞧着这野花盛开,十分美艳,便采摘了一朵,替林月月别再鬓上。
“阿姐生的当真好看,小小见了也喜欢,若是有男儿瞧见了,定也会为阿姐所倾倒。”
听着林小小这样的夸赞,林月月的脸颊忽的红润了,她害羞的低下头去,轻轻推了一把林小小,低声道:“你少胡说,你可是咱们村上公认的长得最好看的,与你相比,阿姐已经是貌若无盐了。”
林月月嘴上这样推辞着,殊不知村子上的人不过是以皮囊评价,却不晓得,林小小那张面孔虽极美,可无论是先前的林小小,还是现在的林小小,一个是柔弱可怜,一个是坚强勇敢,都与这幅皮囊相差甚大,反倒是林月月,生了一副温柔的眉眼,性子也温婉如水,与皮囊如此匹配,这才是真正的美。
“阿姐,小小说的总是没错的,你不能不信小小!”
林小小这般说着,抓住了林月月的手腕,一双眸子里满是陈恳,可林月月却不敢对上这一双眸子,她心虚了。
明明眼前这个人对她这样好,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连累她,从爹娘要将她送去月红楼开始,林小小为了她已经被卷入风口浪尖好多次,连桃杏也是如此,她亏钱桃杏与林小小的实在是太多了。
“小小,阿姐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林小小鲜少看见林月月面上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以为是什么大事,便也严肃了起来,皱着眉,问道:“怎么了阿姐,你且告诉我就是,我一定答应你。”
林月月闻言,吸了一口气,许久,方才与林小小道:“你答应阿姐,从今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可好?”
林小小本以为林月月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却不曾想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拍了拍林月月的手背,道:“阿姐不用担心,小小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什么困难,什么人都不能打败我。”
林月月听林小小这么一说,才算是放心,笑着将林小小搂入怀中抱了抱,趴在她的肩头,低声道:“好,我的小小,当真是长大了。”
当天夜里,林月月并没有抱着林小小入眠,林小小也睡得格外的香甜,趁着她酣睡之际,林月月偷偷摸摸坐起身来,收拾了包袱,便打算离去,离别之际瞧着林小小宁静的睡颜,不由得眼眶湿润。
“小小,对不起,阿姐终究还是不能陪着你呢,我不能连累了你跟我一起受罪。”
说罢,她上前来,在林小小额上落下一吻,林小小不由得轻轻皱眉,等了一会儿,见她没醒,这才安心离开了。
约莫夜半时分,林家的大门忽的被人敲响,苏氏白天本就在林小小那儿受了气,心里难受的很,也不曾好生睡下,听着外头动静,更是觉得恼火,匆匆忙忙起身去开门。
“谁呀谁呀,大半夜的来这儿叫人不得安睡,当真是没脸!”
她这么说着一边将大门打开,却见林月月正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由得冷哼一声,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没好气儿道:“哎呦,原来是咱们的林大姑娘呀,怎的,跟林小小与那男人住了几宿,拖着这早已肮脏的身子回来了?”
“娘亲……”
林月月被苏氏说的心里不大舒服,低低的唤了一声,谁晓得正是这一声,彻底点燃了苏氏的怒火,只见她一把扯过林月月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力气之大,竟叫林月月跌坐地上,随即立刻将大门关上,
她指着坐在地上林月月的婢子,骂道:“你这小浪蹄子,先前好不容易将你收拾乖了,谁晓得你跟着桃杏那小蹄子出去了,那月黑风高的,谁晓得你还是不是清白身!又在小小那里住了两夜,谁晓得,你到底还是不是大姑娘!”
林月月被苏氏这样一说,鼻子一酸,竟没忍住落下泪来,开始抽噎起来,可苏氏瞧着林月月这幅模样,心中愈发不快,抄起一根藤条,便照着林月月身上抽去。
“我叫你逃!叫你逃!你今儿再逃哇!再去与那野男人住哇!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