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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李无定的棋下得更加的“低级”,连续走出似是而非的手段,既不守空,也不进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飘忽不已。
十几手棋下完,利用李无定的俗手,所有的黑棋不是守角就是扩张,都取得了扎扎实实的战果,反观李无定,帮对手彻底安定不说,自己围空又不扎实,模样又明显落空。
大家已经失去了讨论的兴趣,就等着看李无定如何被杀得一丝不挂了。
李无定优哉游哉,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的形势很差吗?
这要怎么看了,如果按照古棋的理论,现在他就可以认输了,可是从阿发狗的角度看,他是一个大优的局面,因为,阿发狗下的是整体围棋,一切以极致的计算作为前提,人类棋手每一步能够算上几十种变化,已经是顶尖棋手了。
可是阿发狗,要算上几百万种变化,也就是说,几乎每一步棋,它都要把所有的可能验算到棋局终结,然后再从中挑选出胜率最大的一种。
人类棋手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只要电力足够,阿发狗就没有任何问题。
电力?
李无定心里咯噔一下,同时下九盘棋,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够不够用,煞力是坚决不敢用的,如果被拖入漫长的收官之战,问题就大了。
必须调整策略,力求中盘胜!
当布局基本结束后,李无定率先挑起战斗。
碰、靠、压、尖冲、扭断,一系列的激烈手段接连施展。
“太业余了吧?完全是无礼手!自己的棋还没有安定,就贴身肉搏,是要狗急跳墙了?”葛老摇摇头,他不管白棋的无理取闹,依旧稳扎稳打,甚至作出了一些忍让,本应反扳的棋下出了一步退。
实际上,李无定现在的下法并不算最优下法,即使是阿发狗,这个方案也是排名靠后一些的胜率选择,目前最好的手段就是“分投”,分投一子两边都有“拆二”的余地,可以轻易获得安定,这样,自己安定了,同时还可以破坏的对手的连片,被认为仅
此一手。
贴身肉搏就不一样了,只要对手应对得当,还是要稍微吃亏一点的。
可是在阿发狗强大的计算能力面前,要每一步棋都应对得当谈何容易,看到葛老忍让,李无定得势不饶人,虚飘飘地凌空一罩,继续盯着要打入黑棋的根据地。
反正已经退让了,也不差再补一手,葛老思考了半天,防守了一步。
李无定轻灵地一个大飞,这一步下出来,葛老大吃一惊,只见一条白线沿着他的黑角构筑了一条若即若离的封锁线,不论他哪一侧突围,都会把白棋的另一侧给撞厚实,结果就是白棋牢牢地控制了中腹,这是绝对不能忍让的。
葛老陷入了长考。
另一盘焦点之战是和古清源的战斗,古老没那么好脾气,面对李无定的无礼手,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反击,所以他们的棋很快纠缠到了一起,犬牙交错,搏杀得不亦乐乎。
李无定的白棋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看似马上要全盘崩溃,可是下一步,李无定总是能够像泥鳅一样滑过去,支离破碎的棋总是能够险死还生。
不知不觉间,古老的黑棋在一路追击中被李无定切断了和边角的联系,变成了一大块无根的浮萍,而李无定原先看似既不攻击也不防守的飘忽走位,全部卡在了黑棋大龙的“筋”上,不但退路全无,连做活都成了问题。
古老大吃一惊,这样的局面他从未见过,前面十几手的棋竟然是为了后面一百多手做准备!
怎么可能?
巧合,一定是巧合!
因为,没有人可以把围棋算到这样极致的程度,就是仙界的高手也未必做得到,他一个一段的小不点,如何做得到?
他悄悄左右瞄了瞄。
天哪!
同样的情况,在其他七局棋同时出现,白棋反攻倒算,下棋如行云流水,牢牢把他们按在棋盘上用力搓。
翻转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观战的老师们都傻掉了,白棋散布
在棋盘上的那些原本“效率极低”的棋子在李无定轻描淡写的调动下,像是事先埋伏在丛林中的凶兽,听到号角声后纷纷冲了出来,疯狂的绞杀已经开始,这些高端棋手们只能拼命地逃,好不容易稍有喘息,另一个方向埋伏的凶兽又张开了血盆大口。
只能跑、继续逃……终于,再也无处可逃了,凶兽扑了上来,疯狂地撕咬,然后就支离破碎、一败涂地。
七位考官率先败落,根本不用点目,全部是中盘屠杀。
这是一系列宏大的构思,从一开始,绞索就已经若即若离地在他们的脖子旁晃悠,可是谁也没当一回事,当绞索收紧时,一切为时已晚。
他们终于明白,本来他们以为这是一个意外,但对李无定来说,却是意料。
真是个让人绝望的小子!
七位老师的情绪从绝望、沮丧、震惊向好奇、佩服转变,一个来自北海国的一段考生,以一己之力同时“屠杀”了他们,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当然,最惊喜的还是李无定的伙伴们了,他们虽然看不懂李无定的棋,却知道,他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成果,正在向最后的胜利发起冲锋。
消息瞬间在大楼里疯传,无数老师蜂拥而来,连总院副院长都被惊动了,亲自跑过来观战,为了不影响考生考试,有好事者在另外的房间支起了两块巨大的讲解盘,作为临时分析室,请来了围棋公会的副总会长进行现场讲解。
棋局还剩两盘,一盘是和古老的对局,另一盘是和葛老的对局,为了方便对局,干脆把两块棋盘并排到了一起,李无定就不用走来走去了。
“詹北天副总会长,现在的形势怎么样?我认为至少古老的形势应该不差吧?”副院长董重问道,他虽然修为高深,围棋一道却不怎么行,也就二段的水平。
“院长,说实话,我看不懂。”詹副总会长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不但副院长好奇,其他老师也奇怪,你一个副会长,下不过还说得过去,连看都看不懂,是不是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