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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定正沉思着,石东冬已经在招呼了,“老板、老板,过来吧,就这块了!”
李无定只感到突然身影一闪,邋遢老头赫然出现了,快得不可思议,原来这个老头竟然是一个高手!
老头漠然地问道:“你确定?”
“确定!”石东冬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好,钱货两清,一千枚灵石!”老头淡淡地说道。
“给。”石东冬也不矫情,没有使花样骗同情来降价,直接就拿出了灵石。不是他不想,而是在这里,这招没用!
收了灵石,老头问道:“你是在这里解石,还是整块拿走?在我这里购买的原石,可以免费解石。但是,规矩是灵石原石易碎易裂,失误不收加工费,不赔偿的。”
“就在这里解吧!”石东冬搓搓手,兴奋地说道。
规矩他都懂,他之所以马上要解石,不无炫耀的意思,李无定能打能算计,靠着李无定的帮助,他赚了一大票。他也不想显得太无能,这个时候就是他长脸的时候了,怎么能够拿回去偷偷摸摸地解石呢?
沉重的原石,邋遢老头一个手轻轻松松就托了起来,然后带着他俩来到山洞的一个角落,然后轻轻地放到了架子上。抬头问石东冬,“怎么下刀,你来决定还是我来决定?”
他这么问是有道理的,灵石原石的切割很讲究,由于原石包裹着很多沙砾混合物,这些混合物被称为砂矿、沉积矿,因为受力不均,沙砾混合物在切割时,很容易因为大力的挤压产生裂痕,有可能撕裂内部结构,破坏真正的灵石。
所以,但凡原石切割之前,都会询问主人,以示免责。
“你来定吧!你的经验丰富些!”石东冬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是赌灵石的真实写照。
无数的修士、凡人涌入这个行当,都渴望一夜暴富,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没见到一刀富,一刀把自己给切死的倒是不少,也难怪石东冬会紧张。
“好!”老头说完,舀了一瓢油,淋在了原石上,然后拿起一把直锯,轻柔而稳定地切割起来。
老头选择的是“横劈”,行话的意思就是把原石尽可能平均地一分为二。
这样切有一个好处,是什么结果一目了然,赌中了,一夜暴富,赌输了,就可能倾家荡产,要的就是一个痛快。
随着锯子渐渐没入石头,李无定发现,石东冬不知不觉地拽紧了拳头,以他现在的身家,小赌这么点似乎用不着这么紧张的啊。
李无定不知道,但凡赌灵石的人都喜欢这种气氛,在切石头的时候,没人说话,那种紧张的气氛在没切开之前其实比切到了好石头还要让人着迷。
这就是人性中的“赌性”,它是人性中的缺陷,但很多重大的发现又和赌性密不可分。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难道不是赌?
罗阿德?阿蒙森成为人类第一个登上南极点的人难道不是赌?
所以说“赌性”其实是有两面性的,就看你怎么运用了。
原石切开了三分之一,已经隐隐可以从切口缝隙中看到了一丝绿光,石东冬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放松,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里面虽然看不到有没有灵石,但是最起码看到希望了,这东西就有可能翻个十倍也说不定。
“继续这样切吗?”老头问道。
因为看见了“绿头”,所以大概率下面是有灵石的,一般来说,保险一点,要从另外一面下刀,不破坏灵石的可能性更大。
“切!好运气不能中断!”石东冬还挺迷信,他认为要是运气好时,就不要轻易改变。
老头淋了一瓢油,继续往下切割。
很快,整块原石就要剖开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石东冬更是垫着脚在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石头从中间一刀下去,一点点被切开。
“咣当”一下,大石头一分为二。
“怎么样、怎么样?”石东冬连忙凑上前,只是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哎,皮蛋芯!”老头遗憾地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皮蛋芯呢?”石东冬一脸地沮丧,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所谓皮蛋芯,就是在原石的内核,只有一圈薄薄的灵石皮,里面包裹的,其实是废料,因形如皮蛋,所以叫皮蛋芯。
皮蛋芯也不是没有价值,只是价值比较低,可以利用的部分很少,所以这个原石是属于解垮的东西。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价二百枚灵石购买这个皮蛋芯。”见过了太多赌灵石的过程,一刀下去不是天堂就是地狱,所以老头已经见惯不怪了,但是眼前这两个家伙明显还是学生,他难免生出一些恻隐之心,想帮他们减少一点损失。
“我……”石东冬憋红了脸,他现在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跌份,之前还拍着胸脯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转眼间就闹了一个大乌龙,实在是……
赌灵石石界有个规则是十赌九输,大部分情况下都会赌输,因此一块原石切开后的利润至少要在十倍以上才能赢利,比如石东冬看上的这块原石,必须要开出两万枚灵石才赚钱,否则从概率上说就是赔钱的。
当然,如果那个皮蛋芯里全部是灵石,切割成手指粗细的灵石,恐怕得有三万枚以上,那就赚大发了,可惜,只是皮蛋芯!
所以没钱,千万别赌石,真的会死人的!
即使是富可敌国的大宗门,也不敢经常来赌灵石,只能消遣性质地来玩一把。
那些吹嘘能够从外表看出来什么原石里面有灵石的,就是特么的胡扯,纯粹是在赌运气。
石东冬正要答应,毕竟能够减少二百枚灵石的损失也是好的。
“等一等!”李无定出言制止道,“我们还要再看一看。”
“小伙子,这个真不是你们玩的,及时止损也是赌灵石的一种方法!”难得的,老头出言制止道。他可不想看到两个学生在这里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