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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想要进公墓,当然不能从正门进去,而且正门也关闭了,大晚上除了安保根本没人在这附近溜达。
众人顺着公墓的围墙一直绕到了旁边,公墓在山上,顺着山坡而建,四周有铁栅栏一样的围墙,众人想要进去,就要从这个围墙翻过去。
张九看了看围墙,说:“幸亏没通电。”
万俟景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打开手电之后,用粘扣把手电“呲啦”一声粘在大臂上,这样在翻/墙的时候手电也可以随着动作照明。
万俟景侯举起手来,抬头往上看了看,挑了挑眉,说:“我先上,你们跟着。”
他说着,猛地向上一纵,一双大长/腿似乎弹力十足,一下跃上老高,双手一抓,铁网只是发出“哗啦”一声轻响,轻轻晃了晃,并没有多大声音,转瞬万俟景侯黑色的身影已经融入了黑夜之中,快速的向上攀爬,两下就没了影子。
温白羽立刻跟上去,然后是张九,端木晋旸垫在下面,张九追着上面的亮光攀爬,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想笑,端木先生今天穿的是西装,都是剪裁得体量身定做的西装,根本不适合攀爬这种动作,看起来有些“艰辛”。
端木晋旸似乎也发现了,束手束脚的。
“啪嗒”一声,前面的人先从铁网翻下去落了地,万俟景侯伸手接住从上面跳下来的温白羽,后面的张九和端木晋旸也跟上来。
万俟景侯从铁网上跳下来之后,就把手电的光线转暗了一些,扫了一下地上的牌号和区域号,看起来他们要找的公墓在上面。
张九拍了拍手上的土,说:“我的天,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翻/墙进公墓。”
四个人快速的往上走,翻/墙这关已经过了,剩下就是挖坟了……
山坡下面的区域都是一些比较便宜的公墓,挨得比较紧,占地也比较少,顺着山路越往上走,公墓看起来越豪华。
他们一直翻到了半山坡,幸亏山并不高,不然真要累死了。
张九借着手电光,说:“在这里!”
众人聚过去一看,果然是这里了,牌号是对的,外面还有一片低矮的围墙,走进去之后,才是墓碑。
墓碑前面放着一排鲜花和果篮,这里的公墓价/格很高,鲜花都是每天换新的,并不是因为有人来祭拜,也每天都有人定时来清洗公墓,确保干净。
四个人走进去,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微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还有虫子“吱吱”的叫/声,惨白色的手电光打在墓碑上,显得有些诡异。
墓碑上有名字——蒲绍安。
果然是蒲绍安的墓碑,公墓的基座是封死的,下面才是落葬的坑穴。
张九说:“那个……接下来呢?”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如果不需要祭拜一下的话,那我现在就开工了。”
张九赶紧说:“等等,我还是做个前提准备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黄符,指尖夹/着,“哗——”一声燃/烧起来,放到已经熄灭的小香炉里,然后又掏出了两张黄符,这次没有点燃,直接贴在墓碑上,应该是镇邪用的。
张九说:“可以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把手电卸下来扔给了温白羽,然后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唰”的一声在手心里一转,快速的蹲下来,“呲啦——”一声,匕/首沿着基座一转,被水泥砌死的基座竟然一下就划开了,露/出一个缝隙。
万俟景侯“咔”的一声收起匕/首,重新插回靴子筒里,然后伸手过去,卡住缝隙,猛地往上一掀!
张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基座下面的土有些潮/湿,潮/湿的很不对劲,就仿佛基座进水了一样,就算刚才的确下过一场大雨,地上都是湿的,但是基座是封死的,也绝对不会进这么多水。
张九奇怪的说:“为什么这么多水,土都湿/乎/乎的。”
张九说着,伸手要扒/开土,掏出里面的骨灰盒子,不过却被端木晋旸一把按住,说:“等等小九。”
张九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水,是血。”
他的话吓了张九一跳,万俟景侯让温白羽把手电的光线打得明亮一点,果然基座下面的土不是黑黄/色,竟然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粘腻感,呈现黑红色……
张九惊讶的说:“怎么会……怎么会有血。”
土壤被泡的很黏,张九有一种感觉,里面甚至会冒出气泡,血色的土壤几乎要翻腾起来。
万俟景侯用匕/首扎进土里,轻轻的翻了翻,匕/首上顿时沾满了黑红的血色,同时他们真的翻到了一个骨灰盒子。
盒子上沾满了血,就泡在土壤里,或者说是血从盒子里流/出来,浸泡了土壤。
张九吃惊的睁大眼睛,说:“盒子在流/血……”
万俟景侯的匕/首顺着盒子的缝隙一划,猛地一挑,盒子发出“咔嚓”一声就挑开了。
张九本以为盒子里可能没有东西,蒲绍安可能没死,或者是有人偷走了蒲绍安的肉/身,要知道想要借尸还魂,那也是需要肉/身的,然而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骨灰盒里的确有东西,不过已经被血水泡成了粘嗒嗒的一团,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里面冲出来,张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种阴气带着很重的怨恨,仿佛在盒子大开的一刹那,咆哮而出。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那种阴气影响着他的身/体,激荡着他体/内同样的阴气,似乎要发生共鸣。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从手心给他渡阳气过去,说:“小九,不要去感应,放松。”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张九,快速的把盒子扣了起来,放回基座的土里,说:“阴气很重。”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枉死鬼?”
因为公墓晚上还有巡逻的安保,所以众人不能多留,把土壤翻回去,然后把基座重新放上。
张九被阴气激荡的有些浑浑噩噩,回到车里的时候呼吸还有些急促,公墓里有蒲绍安的骨灰,而且这应该是蒲绍安本人的,张九直接接/触过蒲绍安借给花向彦的那本书,骨灰的气息和那本书上残留的气息一致,应该不会错。
然而蒲绍安真的死了,三年/前就已经落葬了,那么有一个人顶着和蒲绍安相同样貌的“肉/身”,用着相同的名字,散发着和蒲绍安相同的气息,又替他活了三年。
这用意是什么?
而且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厉害了,蒲绍安的肉/身已经火化了,变成了一堆骨灰,而他竟然能重塑一个肉/身,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
公墓里的骨灰在流/血,怨气很强,而且是枉死鬼,那必然不是死于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且他们在书上感受到了蒲绍安残留下来的死气,这种气死是已经规定好的自然死亡,或者有预/谋的人为死亡。
蒲绍安的死已经排除了自然死亡,只剩下人为预/谋这一说,车祸是别人提前设计的,这不由不让张九想起蒲蓉之前接的那个电/话。
蒲蓉一向女强人的外表有些坍塌,原因是前夫连昊的现任妻子被活活吓死了。
张九没有看到现场,不敢妄加推断,但是这么看下来,或许真的有可能是互相关联的,蒲绍安很可能在报仇……
张九觉得,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蒲绍安,不管是那个魂魄的,还是那个具有肉/身的,否则有太多的问题是不能靠想象就解/开的。
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花向彦还没有睡,坐在一楼沙发上等他们,看到张九安全回来之后,才去休息了。
张九踏进家门,二毛就冲过来,给了张九一个大熊抱,然后说:“大人你怎么才回来,你都没有吃到火锅,我们今天吃的是辣汤锅,红红哒,咕嘟咕嘟的冒泡,可香可好吃了!”
张九顺着二毛说的一脑补,但是瞬间脑补出来的竟然是骨灰盒子里红红的血水,还有那几乎翻腾冒泡的带血的土壤。
张九捂着嘴差点吐了,二毛奇怪的说:“大人,你晚上吃多了吗?那消化一会儿再睡觉吧,小心陀心里存食。”
张九:“……”
张九累得不行,说:“陈医生怎么样?”
三分过来把二毛抱起来,说:“陈医生今天没怎么出房间,一直在休息,不过眼睛已经能看清楚了,我估计他已经睡下了。”
张九点了点头,已经十一点了,不方便再去打扰陈医生,就没有过去。
陈恕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蒲绍安突然过来了,不过蒲绍安还在外地拓展学习,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而且还出现在端木先生家里。
但是昨天晚上的梦竟然无比的真/实,他们在床/上激烈的拥/吻,蒲绍安抚/摸/着他的身/体,给予他莫大的快/感,陈恕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蒲绍安交往也没有多久,算一算的话,估计也才一个星期。
陈恕答应蒲绍安交往的第一天,蒲绍安就到了陈恕家里,陈恕感觉对着蒲绍安那双真诚的眼睛,他几乎无法拒绝,当天蒲绍安就留在他家里过夜了,当然陈恕也交代了自己的第一次,有些疼,陈述本以为他会很愣,但是没想到蒲绍安在这方面完全不愣,而且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的确有点吓到了陈恕。
第二天晚上,陈恕还想约蒲绍安吃饭,不过蒲绍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学校也搞拓展活动,所以临时要去外地几天。
陈恕本身还有点失落,不过心想自己也不是女人,也不需要哄,正好保持一些距离,这样才是最好的。
不过陈恕完全没有感觉到距离,因为蒲绍安不是给他打电/话,就是给他发短信,一天好几通,笑着说他在外地的见闻,问他要什么礼物。
昨天晚上,本身是陈恕的第二次,不过睁开眼睛之后,发现竟然是做梦,身/体却有些疲惫。
陈恕顾不得这些,因为有比这些更惊讶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眼睛竟然恢复了,昨天晚上还什么都看不见,没想到早上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刺目的阳光!
陈恕高兴坏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能让自己这么高兴,但是这次他真的高兴坏了,他能重新看见东西,还觉得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蒲绍安似乎联/系不上了,不管陈恕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蒲绍安都没有反应……
陈恕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眼睛有些疲惫,但还是握着手/机,侧躺在床/上,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然而蒲绍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陈恕觉得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酸,最后几乎睁不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陈恕猛地张/开眼睛,盯着床前站着的男人。
竟然是蒲绍安!
陈恕立刻坐起来,说:“是你?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的手/机没开机,还是弄丢/了?”
蒲绍安笑了一下,说:“嘘——陈医生,你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陈恕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蒲绍安摸/着陈医生的面颊,俯下/身来,高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房间里很灰暗,阴影遮住了蒲绍安的表情,让陈恕的心跳莫名加快。
温柔的吻落在陈恕的嘴唇边,蒲绍安笑着重复说:“陈医生,你想我了吗?”
陈恕嗓子滚动了两下,终于开口了,说:“想。”
蒲绍安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洒在陈恕的耳边,说:“真好,陈医生也想我了。”
蒲绍安说着,伸手抚/摸陈恕的脸颊,顺着脸颊摸上他的脖子,说:“你的身/体可以吗?要做吗?”
陈恕的呼吸也有些变/粗,变得很困难,他看不清楚蒲绍安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掌心,艰难的点了点头,说:“要……要做……”
蒲绍安笑了一声,说:“好,放松点,我轻轻的,好吗?”
陈恕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片湖水之中,身不由己,一直往下沉沦,变得迷茫起来,他的身/体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不停的战栗着。
陈恕猛地发出“嗬——”一声,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痛苦的说:“好疼……疼……”
蒲绍安在他的左脸上抚/摸,一条黑色的蛇纹浮现在陈恕的左脸上,不断的翻腾着,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蒲绍安的眼睛猛地眯起,抚/摸陈恕的手突然成爪,一把抓/住那蛇纹,陈恕的身/体战栗起来,疼的浑身都是冷汗,蒲绍安亲/吻着他的脸,说:“陈医生好乖,忍一忍好吗。”
陈恕身/体抖动,紧紧勾住蒲绍安的肩膀,声音带着哽咽和隐忍,说:“疼……”
蒲绍安眯了眯眼睛,黑色的蛇纹咒印猛地又吸回了陈恕的脸颊里,蒲绍安的手一松,慢慢摸/向陈恕的耳侧,说:“好,我轻点,亲一亲陈医生,现在还疼吗?”
他说着,手指在陈医生的耳侧突然按了一下,“嗬!”的一声,陈医生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像痉/挛一样快速的颤/抖,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蒲绍安的脸色很难看,凝视着慢慢吸回陈恕脸颊里的咒印,轻轻替陈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没事陈医生,没事的。”
第二天九点多,张九才起了床,洗漱之后对端木晋旸说:“我先去看看陈医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楼下等你,叫陈医生一起来吃早饭吧。”
张九跑出去,到了客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声音,陈恕已经醒了,说:“请进。”
张九推门进去,发现程医生正在整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看见张九笑了笑,说:“早啊。”
张九跑过去,说:“陈医生你眼睛真的没事了?”
陈恕点了点头,说:“昨天就能看见了,不过你们回来的太晚,我先睡了。”
张九说:“你要回去了吗?”
陈恕笑着说:“是啊,总不能老赖在你们这里,我眼睛也好了,又不是不能自理,当然回家去住了。”
张九说:“那先下楼吃早饭吧。”
陈恕点了点头,说:“这回多谢你们。”
张九笑眯眯的看着陈医生整理衣服,陈医生穿衣服一丝不苟,似乎天生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还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暖。
张九等着陈医生一起下楼,突然一瞥,奇怪的说:“咦,陈医生你耳朵边有个痣吗?我以前都没发现。”
陈医生说:“哪里?”
张九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耳/垂前方一点的地方,面颊的旁边。
陈医生的手指摸了两下,说:“这里吗?”
张九干脆伸手点了一下陈医生的脸颊,说:“这……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指尖被猛地烫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和触电感“啪”的打了上来,张九根本毫无防备,顿时有些蒙了,一下跌在地上,把旁边的茶桌给碰翻了。
“张九?!”陈医生吃惊的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声音有些大,端木晋旸在楼下都听见了,快速的迈着大步跑上楼,冲进客房,张九狼狈的倒在地上,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全是冷汗,耳朵和尾巴一瞬间被疼痛刺/激的冒了出来,全身的毛都炸着。
张九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恕耳边的那颗痣,震/惊的说:“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