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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几乎爆裂,上面充斥着黑色血丝,露/出不可置信神态的眼珠子……
“哗啦……哗啦……”
眼珠子还在汤汁上轻微的晃动着,黑色的眼眸从汤汁下面“咕嘟”一声翻了上来。
张九也发出“嗬……”的一声,面条还叼在嘴里,一下全都吐了出来,恶心的他已经不行了。
被恶心的最严重的当属花向彦,因为眼珠子就在他的碗里,而且一直泡着,第二个被恶心的人不是张九,而是吃得最多的万俟冬华。
万俟冬华立刻站起来往洗手间冲,“嘭!”的一声撞开门,隔着门他们都听见了里面的呕吐声。
这个时候大家就开始羡慕温瀚漠根本没吃,温瀚漠立刻站起来,冲进洗手间去追万俟冬华了。
张九一脸菜色,花向彦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跑到洗手间去吐了。
他们这边声音有点大,很快把其他人引过来了,众人一看面里有个眼珠子,都受到了惊吓。
“盛宴!盛宴!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考核吗?”
“也太恶心了吧?不是真的眼睛吧?”
张九有点不放心万俟冬华和花向彦,其实也是想吐,端木晋旸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张九立刻冲到隔间去吐了。
洗手间里充斥着呕吐的声音,万俟冬华和花向彦都没有出来,应该还在隔间里呕吐。
端木晋旸站在外面等张九,温瀚漠也站在外面,脸色非常难看。
端木晋旸说:“刚才做饭的时候,你全程都在后厨吗?”
温瀚漠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摇头,说:“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出去了一会儿,我听到后厨有声音,那个借厨房给我的大婶在卸煤气罐,我去帮了一下忙,一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端木晋旸皱起眉来,这半分钟的时间里,有人偷偷进入了厨房,而且在他们的饭里加了点佐料。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大家才从洗手间出来,花向彦一脸憔悴,他已经不能再憔悴了,感觉随时要晕倒,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而且可能最近都不想吃饭了。
万俟冬华吐得腿软,温瀚漠要背着他,但是他吐得胃部痉/挛,压着胃就疼,温瀚漠只好把他打横抱起来,说:“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好吗小叔?”
万俟冬华一般都比较古灵精怪,喜欢使坏,总是一副笑眯眯又慵懒的样子,很少见到他这幅脆弱的样子,一看就是真的不舒服。
众人从食堂出来往外走,张九倒是不需要背着抱着,但是他也腿软,被端木晋旸架着走出去。
众人出了食堂,还来得及回房间,就看到广/场上聚/集了好多人。
端木晋旸说:“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
张九瞥了一眼,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换执照了,所以考/试的流程很清楚,说:“哦,这些都是笔试被淘汰的人,午时一到外面的结界就会打开,考官会进来送这些人出去,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午时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端木晋旸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十一点半了,怪不得食堂里的人变得多了,已经到了午时。
广/场上人不少,有一些是落榜准备送走的,还有一些是来送行的。
大家扎堆在一起讨论着“盛宴”这个试/题,还有些人在庆幸,幸亏自己落榜了,不然这个实践试/题真的无法/理解,而且还真恶心,万一落下心理阴影就惨了。
张九奇怪的说:“每次都是十一点一到,结界就打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说着话,突听“嘭!!!!”的一声巨响,广/场上的人都感觉到了震动,仿佛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一样,但是那东西落在众人头顶的地方,被一个光圈瞬间反弹了出去。
那个光圈就是结界了,可以把人圈在里面,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张九吃惊的抬起头来,说:“怎么了?”
广/场在震动,地面撼动起来,随即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有外力撞击着结界,结界非常牢固,不会被撞击开,然而里面的东西也遭受着冲击。
“咔嚓!”一声,广/场的地面一下就裂开了,张九吃了一惊,差点顺着地面载下去。
端木晋旸拽了张九一把,说:“没事吧?”
张九说:“没事,这怎么搞的?有人在破/坏结界吗?”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往上看,说:“恐怕不是破/坏结界。”
张九没明白他的意思,说:“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攻击结界的气息是阳气,应该是人的灵力。”
他这么一说,张九也感觉到了,的确是阳气,不仅是阳修的灵力,而且是人为的灵力。
这股灵力和结界的灵力竟然几乎相同,这股灵力攻击着结界,但是结界纹丝不动,一点儿也没有被打开的趋势。
端木晋旸皱眉说:“或许是结界出了问题,你之前也说过,午时一到就会把笔试不合格的考生接走,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晚了。”
虽然还是午时,但是显然考生都等得着急了,结界没有打开,突然又遭遇了攻击。
这不得不让端木晋旸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温瀚漠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结界被人做了手脚?”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结界是封闭的,很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就连下结界的人也无法打开了,换句话说,这座山庄变成了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山庄,时间一长,他们就要弹尽粮绝,更可怕的是,这个山庄里隐藏着很多鬼怪,虽然这些鬼怪都是从地狱里借来的“员工”,但是他们毕竟是地狱里的罪犯,只是罪刑稍微轻了一点的罪犯。
张九难以想象,如果当这些鬼怪听说结界被人封死,所有的人都出去的时候,山庄会不会变得大乱起来。
有人也想到了这个,突然大喊了一声,说:“我们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放我们出去!”
一个人/大喊着,另外的人也跟着大喊,随即广/场吵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结界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开始觉得,所谓的“盛宴”,似乎已经脱轨了,变得不单纯再是考/试,这里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考场,变成了一场杀/人游戏的现场……
张九说:“咱们合力把结界冲开。”
温瀚漠摇头说:“这不可能,结界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强行从里面冲开,就算咱们能支撑住冲击力,还有其他考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支撑住冲击力,到时候会死更多的人。”
张九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心慌,那要怎么办,只能等着外面的人来打开结界,救他们吗?
正在张九苦思冥想的时候,身边突然发出“嗬——”的一声,一个人影猛地倒在了地上,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喧哗的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花向彦。
花向彦猛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他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断的抽着气,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样,呼吸困难,但是他的脸没有被憋红,反而越来越灰败,灰败的嘴唇变成了淡紫色。
花向彦痛苦的扭曲在地上,不断的哆嗦着,单薄的身/体痉/挛着,嘴唇微微颤/抖,呼吸困难让他变得异常脆弱,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
张九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扶住地上的花向彦,说:“你怎么了?”
花向彦根本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睁大了眼睛,努力张/开嘴,张九发现他的舌/头竟然在发光!
是融天鼎的碎片在发光!
一股极大的阳气从花向彦的嘴唇里泄/露/出来,浓郁而猛烈的阳气。
众人都快速的围过来,端木晋旸的手一张,掐住花向彦的两颊,迫使他大张/开嘴,同时说:“他呼吸困难,解/开衣服和皮/带。”
张九手忙脚乱的把花向彦的领口解/开,然后又解/开他的皮/带,花向彦的呼吸只是顺畅了不到两秒钟,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发出“嗬——嗬——”的粗喘声,身/体难受的痉/挛着,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们。
端木晋旸说:“他自身的应激反应已经激发了碎片的阳气,对于这具身/体来说,阳气太充足了。”
人的躯壳是吸收阳气的,阳气充盈,躯壳才会有活力,就像皮肤会吸收太阳光一样。
花向彦的嘴里有一个融天鼎碎片,这个花向彦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接二连三的刺/激让花向彦舌/头上的融天鼎碎片激活了,散发出剧烈的阳气,这种阳气本身是保护宿主的,就像解然身上的碎片会散发阳气保护解然一样。
然而剧烈得刺/激使碎片已经“受惊”,释放出剧烈的阳气,花向彦的躯壳又主动吸收释放的阳气,阳气虽然无形,但是太浓郁的时候会有压/迫感,就仿佛是一团棉花塞在了花向彦的口鼻和嗓子里,这种折磨无异于一种酷/刑。
张九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办法,立刻按住不断挣扎的花向彦,掰住他的下巴,低下头就准备亲上去。
端木晋旸说伸手一拦,说:“你干什么?”
张九说:“救人要紧啊,我身上阴气多。”
端木晋旸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倒是占有欲十足的秉性让他无法容忍这种做法,然而生死关头,以前的端木晋旸或许面对这种生死会毫无波澜,然而现在的他也做不到,或许有些事情在慢慢的改变,而且是潜移默化的……
端木晋旸只是略一思考,突然指向罗溟典,说:“让他来。”
罗溟典没有反/对,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跪下来准备给花向彦渡阴气,但是他还没有开始,突然有人一把抓/住罗溟典的肩膀,用/力一提,瞬间将罗溟典向后甩去,语气很阴沉,说:“滚开。”
罗溟典根本没有防备,而且那个人的手劲竟然出奇的大,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阴气。
那个人影一下窜过来,他猛地半蹲下来,压住花向彦的脖子,迫使花向彦张/开嘴,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压下去,含/住花向彦的嘴唇,快速的往里渡气。
花向彦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剧烈的阴气让他身/体突然涌起一股颤/抖,那种感觉说不上来,阴阳的交融让他身/体不断的泛起细细的颗粒,仰着头,脖子上小巧的喉结来回滚动。
花向彦的呼吸声正常了很多,然而眼睛更红了,慢慢闭起来,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伸出手勾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仿佛是一条干渴的鱼,主动吮/吸着对方的嘴唇,舌/头在里面不断的乱撞,用滚/烫的舌/尖儿去顶那个人的舌/头和口腔。
花向彦火/热的舌/头碰到了对方的舌/头,凉丝丝的,这让他更加迫不及待,身/体舒服的颤/抖起来,终于疲惫的昏睡了过去,手臂一松,直接瘫在了地上。
罗溟典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听别人跟他说“滚开”两个字,而且还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那个人突然冲进来,旁边的人立刻尖/叫起来,说:“秦大少!是秦大少!”
“原来秦大少没事!”
张九眼睛瞪得老大,眼看着秦轩铭冲进来,不由分说吻上花向彦的嘴唇,刚开始还是渡气的样子,随后变成了剧烈的接/吻声,花向彦眼神迷离,勾住对方的肩膀,眼睛舒服的眯起来,身/体不断的痉/挛,明明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突然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息。
两个人足足亲/吻了两分钟,旁边的人都已经傻了,不只是秦大少突然出现,还有秦大少在和男人接/吻,再有就是秦大少的气场有点可怕……
花向彦晕了过去,脸色潮/红,嘴唇红肿微微张/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舌/尖儿,舌/尖已经变回了淡红色,也不在发光。
秦轩铭一把将花向彦抱起来,说:“让一让。”
他说着,抱着花向彦就走出了人群,众人仍然目瞪口呆。
张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我没看错吧?那是秦轩铭?怎么气场有点不对啊?”
端木晋旸眯眼说:“而且他是阴修?”
张九说:“不可能啊。”
一般的普通人没办法阴修,因为活人都是阳气足,秦大少长相不赖,算是英俊,而且家里有钱,再加上他身上阳气足,身边的女人一波又一波的换,阳气足怎么可能选择阴修?
要知道像张九这样的阴修,那是十万个人里面也不可能有一个,如果突然出现了一个,或许这个人还不是天师……
秦轩铭抱着花向彦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那些狐朋狗友立刻追过去,用惊喜的口气大喊着:“秦大少你没事太好了!”
秦大少今天早上突然消失了,他们在食堂看到了一根秦大少的手指,大家都以为秦大少已经惨遭不测了,没想到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秦大少又突然出现了。
秦大少的出现仿佛是救星一样,成功的安抚了那些慌乱的考生的心情。
张九眯着眼睛说:“咱们也过去看看,花向彦不知道怎么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走。”
众人往宿舍楼走去,秦轩铭抱着花向彦进了宿舍楼,到了花向彦的房间,房门自然是锁着的,秦轩铭眯着眼睛看了看房门,突然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猛地一脚蹬出去,“嘭!”巨响,房门一下就掉了,然后秦轩铭施施然的抱着花向彦走了进去。
张九看的目瞪口呆,说:“原……原来这个秦轩铭这么厉害?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
花向彦被巨大的声音吵醒了,吓了一跳,秦轩铭把他放在床/上,花向彦的眼睛和嘴唇还红肿着,迷茫的看着他,随即意识才慢慢的回笼。
花向彦想到自己刚才死死抱住对方,不断索吻的事情,还有舒服的呻/吟声,甚至主动踮起腰来,用胯部蹭着秦轩铭……
花向彦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燃/烧起来了,尤其是嘴唇和舌/头。
秦轩铭的脸色很冷淡,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也很冷淡,就好像是阴云的多雨天。
秦轩铭说:“尽量不要费神,多休息,你身上的阳气不稳定。”
花向彦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就被他看透了,顿时脸上不好意思,感觉舌/头打结,说:“谢……谢谢……”
张九他们进去的时候,秦轩铭已经走出来了,和他们擦肩而过,张九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秦轩铭身上一股巨大的阴气,和张九的阴气正好相斥,让张九毛/骨/悚/然的。
张九一步跨到端木晋旸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心里。
端木晋旸伸手搂着张九,安抚的拍了拍,然后眯起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瞬间爬起淡淡的白色龙纹,看着秦轩铭走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