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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苗采潇唯一只能以意乱情迷来形容眼下的境况。
陌生又觉得熟悉的气息整个笼罩着她,渴求又难耐,更多的还是紧张和茫然。
他们都说她与他早就相恋了一年多,连小翠都默认着,她自己对他的面孔陌生,却对他的气息有着奇怪的熟悉感,当真是有种矛盾的甜蜜。
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真的好吗?
他们不是还未成亲吗偿?
若是没有成亲之前,他们便突破了这最后的一道防线,会不会被人诟病,会不会被他的家人看轻?
特别是自从她醒来,老翁和小翠一直三缄其口,从不曾告诉她,她的身世,以及她的家人撄。
在她这样好似孤儿的情状之下,她若是与他无媒苟合,以后还怎么在他家人面前立足呢?
许多的想法在这一刻忽然全部涌上了心头,本已是深陷其间,无力自拔的她,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喊道:“不要!”
“潇潇!怎么了?”正在弦上的南宫睿硬生生的被她这一声沙哑的喊叫声打断了动作,暗哑着声音低眸看着身下忽然睁圆了双眼的苗采潇。
“南、南宫睿,”她抬眼看到他眼中盛着的强烈的就如同暴风雨一般的慾望,心尖儿莫名的一颤,差点就要弃械投降,但一转想到诸多的事情,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忍道,“我们、我们还不曾成亲!”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烟灭了南宫睿无法控制的情潮。
是啊!他们还没有成亲呢,现在的潇潇不是以前灵魄的存在,她虽然不算是人类,但终究是以着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他如何能让她受委屈呢!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快速的翻身下来,躺平在她的身侧,南宫睿用着极强的毅力,压下那抹躁动。
“也、也不是吓到了,只是,只是……”她羞于启齿内心的不安。
“我会尽快娶你的!”南宫睿侧头看着她绯红的好似天边云霞的娇颜,虽然身体没有得到满足,但是此时的心情却是一场满足和欣慰的。
原以为,这辈子,他与她缘尽于岐山之巅,他将一辈子过得行尸走肉。
却没想到,老天还是怜惜他的,让他还能够拥有她。
“那个……”苗采潇没有立即说好,只是犹豫着问,“你是世子,而且听说还十分的得皇帝看重,而我只是一个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孤女,你们家会允许你娶我吗?”
——
“睿儿,你可想好了?”靖王妃心结解开,即便身体状况依旧还不是很好,但是因着精神不错,如今也不是日日卧床,夜夜忧思了,面色看起来也较前两日好了许多。
“是的,母妃,我已经想好了!”南宫睿肯定的回答道。
“但是皇上那一关,怕是不好过!”靖王妃忧心道。
在皇家人的心中,亲情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是联姻却是必然的。
虽然皇家与靖王府如今的关系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牢固,但是谁又知道皇帝心中真正的想法如何呢?
何况,南宫睿要求退婚,必然是要打公主的脸,皇帝是否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女儿,当真是不好说。
“孩儿明白!”南宫睿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过来先跟靖王妃打声招呼的,“父王那边,还请母妃劝解着一些,若是皇上震怒,还请父王不要冲动!”
“他那边我会看着点的!母妃最担心的还是你!特别是玄门一事,若是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耳中,怕是对你更不利了!”靖王妃不无担心的道。
“孩儿知道怎么处置!”南宫睿的眸色微微的沉了沉。
苗采潇出现已有数日,玄门那边他也早就传了消息过去,压住了无嗔,不让他冲动的跑到京城来添乱。
只要玄门不出动,京城这边就应该能够安宁。
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玥蓉公主那边了。
赵之齐给了他消息,说是玥蓉公主根本不听他的劝告,不肯主动退婚,那么,就只有他自己亲自去找皇帝说了。
——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一脸寒霜的瞪着单膝跪地的南宫棣云,怒气勃发的道:“南宫老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南宫棣云心中已然有数,怕就是玥蓉公主在皇帝面前哭诉过了,皇帝才会先从他这边下手。
“你别跟真装糊涂!”皇帝气愤的道,“睿儿前些日子在外带了一个女子回去,还说要娶她为妻,希望玥蓉主动退婚,这件事情你难道不知情?”
果然!
南宫棣云暗暗挥了一把汗,实行拖延战术能拖就拖的道:“睿儿前些日子的确带了一个女子回府,但是皇上您也是知道的,睿儿那孩子向来就是个自有主意的孩子,他没跟臣明说什么,臣还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臣这就回去问问睿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尽快给皇上与公主一个交代!”
“哼!你会不知道?”皇帝冷哼道,“睿儿那只小狐狸的事情哪一件是能真正瞒过你这只老狐狸的?还不是你平时睁一眼闭一眼的放任不管,睿儿才有了胆子居然想要悔皇家的婚事!”
“皇上言重,此事臣真的不知!”南宫棣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说了解,皇上也是了解睿儿的,他闷葫芦一样的性格,就是臣赶上前去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啊!”
“反正朕也不管!这件事情就算是睿儿上赶着来求朕,朕也绝对不会答应退婚!这让玥蓉的颜面何存,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因此,你还是早早的回去继续准备婚事,一月之后,朕一定会将玥蓉如期嫁进你们靖王府的!”皇帝强硬的说道。
南宫棣云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能先应声告退。
出了御书房,就遇见了进宫的南宫睿,父子二人虽然在殿前不便多说什么,但是南宫棣云已经用眼神传递给了南宫睿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就在太监的催促下离去。
至于南宫睿,却是第一次在皇帝这里吃了闭门羹。
灼热的太阳下,他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皇帝都没叫人传他进殿,倒是进进出出的见了其余的许多大臣,包括再有不久就会被册封为后的桐贵妃。
从御书房出来的桐贵妃,脸色同样的不好,但是久居深宫的修养,让她还能忍耐的不曾当面撕破脸,只走到南宫睿的面前,等着南宫睿施礼之后,才冷冷的道:“皇上说了,婚礼如期举行,他今儿国事繁忙,无空接见你,你还是回去好好的准备婚事吧!”
南宫睿低敛的眼眸中闪了闪,低声应了一声是,便告退离宫。
桐贵妃对于南宫睿看似恭敬,实则倨傲的态度,不认可的皱了皱眉头,身边伺候的侍女立即顺着她的心思道:“娘娘,您看他那是什么态度啊,皇上和太子,还有公主都对他那样好,倒是将他养成了白眼狼了!”
“皇上喜欢他,多少是忌惮靖王府的兵权和暗中势力,齐儿与他交好,自然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就是玥蓉那孩子,太过死心眼,这南宫睿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掌控的人,她却非要一心扑在他身上,才是最令本宫担心的!”桐贵妃审时度势的分析道。
“那既然现如今太子的位置已经巩固了,他又这样欺人太甚,欺负我们公主,娘娘又何必再忍他呢?”侍女愤愤不平的道。
桐贵妃眉头皱的更深了,不悦斜视了侍女一眼道:“你懂些什么,不要在这里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侍女心里不平衡的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气不过他靖王妃仗势欺人而已!”
“说什么混账话呢,普天之下,还有谁的权势能大过天家,本宫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侍女自知说错话,立即跪下请罪。
桐贵妃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先去看看玥蓉那丫头!”
“是!”侍女慌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桐贵妃离开。
桐贵妃来到玥蓉公主的宫中时,明显的看到几个小宫女在说玥蓉公主正在睡觉的时候,眼神闪烁,显然在说谎。
她二话不说,便进了寝宫,果然哪里有玥蓉公主的人影。
但责问几个小宫女也没用,没有人知道玥蓉公主偷偷的跑去了哪里。
侍女倒是想到了一个去处,但放才被桐贵妃训斥过了,她也不敢再多嘴,就怕又说错话,那就真的要受罚了。
感觉也不知是身累,还是心累的桐贵妃疲倦的揉了揉额头道:“你去东宫,看看公主可在太子宫里,若是不在,请太子梓桐宫中来一趟吧!”
“是!”侍女应着,又吩咐了其余的宫女伺候桐贵妃回去,然后立即去东宫找人。
彼时,赵之齐正在书房对着一大堆皇帝推给他的杂七杂八的奏章头疼的皱着眉头,随意的翻过之后,便叫身边的小太监仿造他的笔迹批注!
绕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无聊透顶,时不时的对着窗外的艳阳叹一口气道:“若是不做这劳什子的太子,我这会儿就在想容的怀抱里美美的睡上一大觉了!”
“太子,您就别抱怨了,没看到奴才的手指头都快起泡泡了吗,还不都是奴才在辛苦,太子爷您就光苦了一张嘴而已!”贴身小太监小萌子以前习惯了在没有多少等级观念的赵之齐面前放肆随意惯了,一时还不能适应赵之齐的新身份,依旧没大没小的抱怨道!
“臭小子,你还敢随便抱怨啊!”赵之齐扔了一本奏章砸了过去,“不就写几个鸟字吗,看本太子不但要双眼看,还的双手拿呢,比你累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萌子撇撇嘴,暗道:不看能知道奏章里写什么?至于双手么,哪一回不是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将奏章甩给他的,自家主子根本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拿满好不。
当然,心里嘀咕归嘀咕,终究还是没敢太放肆,故意的挨了一下砸之后,忽然道:“太子,好像有人来了!”
“来就来呗,少不得又是父皇抱一大堆他自己不屑看的奏折来了!”赵之齐依旧吊儿郎当的歪着椅子上,如是说道。
但这回他却猜错了,宫人来报,要见他的不是皇上的人,而是南宫睿。
“这臭小子来了绝对没好事!”赵之齐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现在想要躲也躲不掉了,只能让小萌子收拾收拾书房,然后让南宫睿进来。
“太子!”南宫睿意思意思的抱拳施礼,然后就一脸不爽的开门见山道,“玥蓉公主那边,你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赵之齐立即大力摇头道:“我这个妹妹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任凭我好说歹说,甚至都威胁她,就算是嫁给了你,她也不过就是要独守空房,被你冷落一辈子,她都油盐不进,不肯退让,所以我也是没辙了!”
南宫睿的眼睛眯了眯,带着几分怀疑道:“你真的这样说了?”
“千真万确,我以项上人头担保!”赵之齐指着自己的脖子道,“反正,你现在玄术天下第一,要是我说谎,你直接把我人头给掰了好了!”
“我要你那没用的脑袋做什么!”南宫睿信了他的话,眉头却皱的越发的深了,“你确定就是再试试也没用?”
“她现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还真是拿她没辙!”赵之齐无奈的摊摊手心。
“那桐贵妃那边,你可曾试图去说说?或者玥蓉公主会听桐贵妃一劝!”南宫睿想到之前见到的桐贵妃,但自己说这句话都觉得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你觉得天下哪个母亲会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的?”赵之齐直接否决道,“而且,她可还是一个正宗的古人,思想迂腐至极,现在不再父皇面前参奏你几句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还指望她会主动说服玥蓉放弃,那你就是在做白日梦了!”
赵之齐的话说得异常的直白,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是也确实是大实话。
南宫睿静默了片刻,不再提及此事,但是话锋一转,却是差点把赵之齐直接从椅子上给惊吓的掉地上去。
“亲爱的阿睿同学,你刚才说什么了?”赵之齐稳住身子,作势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要求重复一遍。
而南宫睿根本就没觉得不好意思和抱歉是怎么写的,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我要你收潇潇做义妹!”
“南宫睿,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死呢?”赵之齐快要直接晕倒了。
“你确定?”南宫睿冷冷的眼神看了过去,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赵之齐明晃晃的打了个激灵,继续稳住身子道:“能容我考虑一下吗?”
“不能!”南宫睿的语气坚决如铁。
“南宫睿,你这是霸王硬上弓!”
“随你怎么说,这件事情,半月之内,你一定要搞定,不然我不介意把画儿姑娘直接送上你的床,也不用你躲躲藏藏了!”
赵之齐顿时咬牙:“南宫睿,算你狠!”
“好说!”南宫睿平静的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袍,就要起身告辞,外面又有宫人禀告,说是桐贵妃身边的人求见。
赵之齐只觉得头皮发麻,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满是委屈:“我这都快成夹心饼了!”
“你可以选择不做!”南宫睿意有所指的道,就是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赵之齐汗了一把,道:“好吧,我先去桐贵妃那里看看,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母妃,不能不给几分面子啊!”
“去吧,我先回去,你有了好消息立即叫人传信给我!”
“好好好!我真是前世欠你的,才会穿这边来被你奴役!”
“你应该说合作愉快!”
“就你单方面的合作愉快吧!”赵之齐心里郁闷至极。
——
靖王府中,小翠已经被南宫睿强行“送”走了,苗采潇一人在疏墨轩里显得特别无聊。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南宫睿已经跟她说过,靖王爷与靖王妃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她可以随意在府中走动,但她莫名的却不肯出疏墨轩半步。
她还特别留恋书房,总感觉书房里曾经有过什么让她十分的眷恋,只是想要回忆些什么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宫睿今天上朝去了之后,一直还没回来,苗采潇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人动作中传递出来的温柔,就像是温暖和煦的春风吹拂一般,让人安心,又莫名的涌上一抹心酸。
眼泪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涌了出来,声音也哽在喉间,几乎就要呜咽出声。
“小鬼,哭鼻子可不好看,南宫睿会嫌弃的!”耳边,又似乎有道戏谑的声音在笑话她。
苗采潇下意识的猛的醒了过来,书房里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唯有她一脸的泪痕更加惹起她莫名的心酸。
“苗姑娘,外面有人找!啊,苗姑娘你怎么了?”专门拨来伺候苗采潇的一个侍女在书房外说道,却因为看到苗采潇满脸的泪水,有些惊慌失措的忘记了文宇的叮嘱,下意识的就想要跨进书房,却被结界挡住,整个人反弹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苗采潇被吓到止住了眼泪,立即走了出去,将人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玉敏,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让姑娘见笑了!”玉敏起身抓抓头皮,又拍拍后背上的灰尘,讪讪的摇头道,“奴婢没事!倒是姑娘,怎么哭了呢?是谁欺负你了吗?”
“疏墨轩中清静得很,哪里有人欺负我,只是我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就莫名的流了眼泪而已,你别告诉世子!”苗采潇实话说道,又怕玉敏多嘴,便关照了一声。
“哦!好的!”玉敏应着。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有人找我?”苗采潇狐疑的问道。
她之前所有的记忆,只限于神农谷的老翁和小翠,之后来京城,被南宫睿看到,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却好像被强行的灌注了好些有关于他们曾经是爱人的情节和过往。
但实际上,她真的还是谁都不认识。
这忽然有人要来找她,她倒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你认识吗?”
“是一位小姐带着侍女!”玉敏有些惭愧的道,“因为以前不是女伺候姑娘的,因此,奴婢不认识那二位!不过,她们叫的出姑娘的名字,还说与你是旧识!哦,对了,她还说跟太子也是认识的呢!”
玉敏是南宫睿从守护着疏墨轩的隐卫中挑选出来的人,之前的任务就是在暗中保护还是灵魄的苗采潇。
因此外面苗采潇又认识哪些人,她并不清楚。
她现如今能做的,便是在有人要找苗采潇的时候,辨别一下那人是否会玄术,或者非人类,再或者是否存有敌意。
其余的,因为南宫睿不曾有所交代,因此她也不敢随便拒绝想要来见苗采潇的人。
太子,那日将小翠绊住的男子吗?
苗采潇脑海中闪过赵之齐的身影,他们后来通过南宫睿也见过一两次的面,但是她都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呆着不说话,因此,与赵之齐说起来还真是不算数。
但既然人家都报了太子的门路了,她若不见,好似不大好。
虽然一直找不到自己定位的苗采潇,内心真的不想见任何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人,但她也知道身在浊世,总要随波逐流的道理。
“她们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小园子里!”玉敏答道。
她也正是因为那对主仆居然被允许进了后院,才在要求见苗采潇的时候,前来征求苗采潇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