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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南宫睿临出门上朝前就说了要陪太子公干一整天,因此,苗采潇十分轻松的完成一个小节的修习之后,就偷懒出去闲晃,
先去看看小小的状态,小丫头还是那样认真的给南宫商烹茶倒水,伺候的十分妥帖。
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南宫商对待她的态度除了温和之外,跟对别的下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撄。
苗采潇忍不住为单恋的小小惋惜了一把,因为她个人也觉得南宫商其实真的很不错的。
飘离了玄取居,路过华清院时,看到南宫骞一脸病容,但还是很不安分的出了院门,她没兴趣看渣男,便飘过他的头顶,径直离开了。
她没有发现,南宫骞身后的影子晃动了一下,似乎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却因为苗采潇迎面碰上了秦尧,影子便安分的继续融入在南宫骞的阴影中。
“秦尧,你这些天跑哪里偷闲去啦,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呢!”看到秦尧,苗采潇就不免埋怨,真是想要找他帮忙的时候不见鬼影,不需要了倒是出现在眼前了。
“怎么,想我了?”秦尧轻佻的往她身边一靠,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苗采潇一侧身避过,鄙夷道:“谁会想你啊!偿”
“唉!也是啊!有南宫睿在,还真是没几个男人比得上他的!”秦尧一脸没趣的收回手,满心的抱怨,“不过,我说小丫头,你不觉得越是俊美的男人越是不可靠,越是容易招桃花吗?”
“你自己朝秦暮楚,风留浪当,可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好色!”苗采潇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了。
本来心里就没底,也不知道南宫睿除了家里的王潋潋,还有被暗示做继室的乔瑛,外面有没有女人了,偏生秦尧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扫兴。
“怎么,就想听假话,不听实话?”
“你的鬼话能听几分啊!”苗采潇不屑道,“我可告诉你,我相信南宫睿的为人,他才不会到外面拈花惹草呢!”
“不会拈花惹草的男人可不能算是男人!”秦尧却打定主意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似的说道,“你看看南宫骞,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秦尧回头瞅了底下走路都有些不大稳妥,却还不安分的出来的南宫骞,示意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他这个渣男能跟南宫睿比吗!”苗采潇不服气的瞪他,“他连南宫商都比不上的好吧!”
南宫家三兄弟,在苗采潇的眼里,当然是南宫睿最好最出色,谁也比不上了!
“啧啧啧!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依我看,在你眼里,南宫睿就是坨屎都是香的!”
“你才是坨屎呢!你全家都是屎!”居然将南宫睿比作那个圆圆的东西,苗采潇立即炸毛。
秦尧飘远一点,抓了抓耳朵,道:“你河东狮吼呢!”
“现在又居然骂我是狮子,秦尧,你是不是皮痒,想要南宫睿收拾你啊!”自己当然打不过他,苗采潇气哼哼的搬出南宫睿。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不说你母老虎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说了,南宫睿要真是个纯情少年,那他死了的那一妻一妾,再加现有的那个妾侍,还有你的存在,又算是什么啊!你说我作为一只鬼,跟你这个同类谈谈情说说爱还说的过去,他跟你这样倒是算个什么意思啊!”秦尧十分不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连连啧声摇头道,“最主要的,你看看你自己,要凸没凸,要细不细的,我很怀疑他究竟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或者就只是想要跟你玩玩,尝尝女鬼的味……啊……道!小丫头,你居然搞偷袭!”
“看你再胡说!看你再胡说!”忍无可忍的苗采潇挥着拳头对着秦尧的后背一记敲了过去,一时没防备的秦尧被打了个正着。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就逃。
苗采潇哪里肯放过他,立即追了上去。
看着两个鬼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隐身在南宫骞影子中的无嗔暗觉棘手。
这个厉鬼的道行看起来不浅,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靖王府的呢?应该是在他受伤离开之后的事情。
只是,小小为何没有发现这只厉鬼的存在?她若是发现,必然是要跟他说的。
还有,灵魄为何会与这只厉鬼这般熟识?
而都有百年道行的厉鬼看到灵魄的存在,应该会想要将她吞噬,吸收她的灵力才是,又怎么会跟她这般亲近?
感觉一个个的谜团包围着他,无嗔一走神,再回神时,发现南宫骞已经走进了他的正妻韦芳婳的院子。
此时,他再想要操控南宫骞离去,显然会显得比较突兀,便隐忍着没有施展术法,只闭了自己的五感,更深的融入到南宫骞的影子里。
他们是夫妻,他虽是利用了南宫骞,却也不能毁了人家的夫妻情分。
——
南宫睿回来已是晚饭后了,才走到小园子里,就看到秦尧在凉亭的尖顶上坐着等他。
“如何?”南宫睿飞身而上,立在他身边,眺望着目光所及之处。
“在南宫骞的影子里,藏着一个人影!”秦尧道,“也能看得到我的存在!”
“他就是之前南宫骞请来的术士,你单独遇上他时,也要小心!他会控魂术,若是你稍有松懈,便会被他控魂,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曾提醒你,手下不留情!”南宫睿严肃的道。
“啧啧,你可真是冷血得很!”秦尧故作惊恐的打了个寒颤,揶揄道。
“不跟你玩笑!”南宫睿却是一脸的正色,“你别小看了他,他修道的道行虽浅,年纪也尚轻,却是现下存在的术士中极有天赋的。而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潜进我府中,又运用了形隐之术,可见他的胆识也甚是过人!”
“我说南宫世子,难得你这么推崇别人!只是,你会不会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我自己不说自夸,真正的度过百年鬼劫之后,功力又提升了一截!便是你自己,玄门术法深不可测,连我都要怀疑你究竟是人还是别的存在了,如何还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秦尧满脸不解。
“谢谢你这般看得起某!只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事总不能大意,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南宫睿沉眸道。
术法功力之上,他自然不担心会输给无嗔。
无嗔再优秀,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
只是,看他对灵魄的势在必得,执念深重,甚至都不惜触犯玄门律法,便知道他是豁出去了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只是担心苗采潇那么闷不住,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被无嗔有机可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秦尧略显不耐的挥了挥手道,“那既然你回来了,我便要走了!一整天陪着那只呱噪的小乌鸦,还真是心烦的很!”
“嗯!”
呱噪!呵呵!还真是有点。
不过,似乎也是拜她所赐,素来寡言少语的他也变得多话了许多了。
看着秦尧化作黑烟远去,南宫睿回了书房,就见苗采潇书案上睡得正香,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却是颠倒着的,想必是为了在他面前求个好的表现,结果等不及就睡着了。
现如今的她,越来越接近人类的正常作息了,只除了暂时还不能食用人间烟火所煮的食物之外。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身上的灵力便越发的旺盛,也越发的不可控……
他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他看着她的视线太过强烈,苗采潇忽然就惊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抬头看着书案前正看着自己的南宫睿,小小的茫然了一下,随即醒神道:“南宫睿,你回来啦!”
原本专注而沉默的看着她的南宫睿立即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道:“你睡觉还流口水,好脏!”
“嗄?”苗采潇一声惊呼,慌忙抬手擦嘴。
这可是关乎到形象问题的,她在他面前本来就有点自惭形秽了,可不能连形象都丢了。
但是,沿着嘴角擦过来,也没擦到半点水渍,始觉上当的她立即嗔目道:“南宫睿,你骗……唔……”
闪电一般的速度之下,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卷进了怀中,封缄了唇舌,追逐纠缠起来。
这热情……
就在苗采潇觉得自己就要窒息时,唇上一松,新鲜的空气瞬间窜进了口鼻。
她不知是在贪婪的吸收空气,还是一吻既终之后的不平静,令得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不已,心中却疑惑他异于平日的热情。
“这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她不想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便轻松的玩笑道。
“姑且这么算吧!”南宫睿却如此承认道。
倒是让苗采潇一时怔住失言惊讶的看着他,并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
“做什么?”他没有阻止,只好奇她的动作。
“我在看是不是哪个怪物戴了你的人皮面具假扮你!”苗采潇一本正经的道。
“他敢!”不知为何,南宫睿首先想到的便是秦尧曾经幻化成自己的模样帮苗采潇解围的那件事情,语气中不由的透出森森寒气。
苗采潇虽然被冻了一下,但是却十分欣喜他此时的表现,笑嘻嘻道:“的确是没人敢的呢!而且,谁也变化不成真正的你!”
是的,他的气息,他的气质,他的韵味,不是别人顶着他的一张脸,学着他的言行举止就能模仿得来的,并能骗过他的。
因为,这些都深刻在她的心里,她的骨髓血液中,只要一靠近,她便能辨别出真假来。
她的坦诚换来的是他再一度的热情。
这一回,她不再去追究他的热情是从何而来的,只知道,男女在热恋之中,就该有这样的热情吧!
——
夜深人静,临近深秋的秋虫稀稀拉拉的挣扎着最后的悲鸣,更显夜晚的萧瑟。
但今晚的苗采潇却睡得有些不踏实,不是回味南宫睿异常的热情,而是从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那感觉就像是更年期描述的症状一般: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甚至都有虚汗冒出。
黑暗中,她睁开双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南宫睿熟睡的俊颜,小心翼翼的先从他的臂弯中抽出手。
见他呼吸依旧平稳,没有被惊醒,她再尝试着将被他压住的腿抽了出来,躺平着听了他好一会儿沉静的呼吸声之后,她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赤足走在地面上,想要以此来冷静一下莫名烦躁的情绪。
但却不知为何,脚下冰凉的石砖地也不能平复这异常的燥热感。
更甚者,总感觉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她一般,让她无法控制的迎着那样的召唤飘了出去。
床榻之上,此时的南宫睿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眸中爆发出一道寒意,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整个人却忽然从床上消失了。
外面,苗采潇一路飘到了小园子的池塘边,才停了下来。
快要深秋的夜十分的凉爽干净,逐渐驱走了她的烦躁,心情也平静了不少下来。
苗采潇长长的舒了口气,正待心绪平静想要回去呢,却忽见池塘对面恍恍惚惚的走来一个纤小的身影。
她仔细一看,居然是小小。
小小瘦弱的身子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看起来被秋露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
小脸儿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双眼更是茫然无助的没有焦距,只一味的朝着池塘走来。
苗采潇以为小小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不开心出来散散心而已,正要飘过池塘去,却见小小走到池塘岸边,连犹豫都没有,便直接纵身跳进了池塘里。
“小小!”苗采潇大惊失色的赶紧飘飞了过去,就要蹿进水里去救人,却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一只温热有力的臂膀给拦腰抱住,脚下连一点水都没有沾到的就被抱离了池塘,安稳的落在了岸边。
闻着气息便知是南宫睿,苗采潇此时顾不得追究他怎么这么快醒来并知道她在这里的,只焦急的指着水面翻滚的水花道:“南宫睿,快去救人,小小跳池塘里去了!”
但是南宫睿却默然不语,没有放开她,也没有回应她。
苗采潇急的跳脚:“南宫睿,你听到了没有,小小跳进池塘里了,你快下去救她,不然她就要没命了!”
南宫睿依旧不语,一双鹰隼般的眼眸阴沉的盯着水面。
“南宫睿!”见他丝毫没有同情心,苗采潇生气的顿足,并挣扎道,“你放开我!你不去救小小,我自己去!放开我!”
这回,南宫睿总算是有了反应,指着渐渐平静的水面,阴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透着几分诡异道:“这个池塘里,曾经溺死过一个刚入府的小丫头,大约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十分的纤瘦!因为是夜里坠塘溺毙的,因此当时是只穿了白色的中衣中裤!而也许是被池塘里的水藻缠住了,尸体更是在三日之后才浮出水面被打扫的下人发现的!”
苗采潇听着他的叙述,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颤声道:“你、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是要告诉我,小小是被落水鬼认作替身了,才被半夜吸引过来的吗?”
南宫睿此时收回视线,看着她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白的小脸,目光沉沉,却没有说话。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苗采潇只觉得头皮越来越麻,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那落水的小鬼看中的是我,是想要我做她的替身?”
南宫睿不语,但是眼神却告诉他,她忽然冒出的猜想是正确的。
“但是,但是我自己都是鬼魂,怎么做她的替身啊!”苗采潇浑身发冷的道。
落水鬼不是要你做替身,而是想要吸食你的灵气,助她摆脱溺水的轮回!
这句话,南宫睿没有说出来,只沉声道:“若你不放心小小,我这便带你去看看她!”
说完,便抱着她飞身而起,直往玄曲居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恢复平静的水面忽然又泛起了水花,不一会儿,方才那个纤瘦的白色身影便又冒了出来。
只不过,此时惨白的是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而不是小小的。
就在落水鬼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露出狰狞的鬼面目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撒来一包带着狗血和符咒的豆子,笼罩了她的全身,她想要遁逃已是不及,当即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痛苦挣扎了几息的功夫,便整个融化成水,融汇进了池水之中。
池塘边,此时从一丛茂盛的迎春花中走出来了文宇,对着池塘冷笑了一声低语道:“不过残留的一魄,居然也妄想吞食灵魄,当真异想天开了!”
只是,主子对灵魄的态度越来越反常,这对主子来说,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文宇表示比较惆怅的看着主子抱着苗采潇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的呆。
而此刻,南宫睿与苗采潇已经到了玄曲居的下人寝舍外,亲眼看到小小安静的睡在房中,苗采潇才真正的放松了心情,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你醒来的及时,不然我可能就要上那个落水鬼的当了!”
“嗯!你以后记着入夜之后不要独自一人胡乱跑动就好!”南宫睿没有告诉她,在她抽手之时他其实已经醒来了。
“好,知道了!”苗采潇余悸未消,自然应的爽快。
——
翌日一早,送了南宫睿出门去上朝,苗采潇在院中修习了一会儿玄术,才收势,便看到秦尧正斜躺在书房外的大榕树上歪着脑袋看她。
见她视线看过来,他立即将脑袋撑得更起来一些,冲着苗采潇努努嘴道:“真搞不明南宫睿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居然让你一个灵……魂修习玄门之术,他也不怕你被术法反噬了!”
“我跟你这只百年的厉鬼可不一样,才不会被玄术反噬呢,你别小人之心,挑唆我俩的关系啊!”
修习了这几天,苗采潇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修习玄术的好处,灵台清明,神思清晰,没有半点的不适不说,还觉得越发的身轻如烟。
“切~我有必要挑唆你们的关系么!”秦尧不屑的道,“对了,小丫头,你昨晚是不是差点被一只落水小鬼给勾了魂去啦?”
苗采潇侧目:“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
“嘿嘿,靖王府就这么点地方,还有秦爷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秦尧自夸了一声,又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不过你也真是没用,那不过就是不甘心残留下来的一缕单魄而已,你居然还能上当,差点被她给吃了,你这都修习的什么呀!”
“我这是才入门的好不好!”苗采潇不甘心的道,“你也不想想,你难道刚成鬼魂的时候,就有这么高的本事的,还不是残害了多少的人类才有了今日的道行的。”
“小丫头本事没有,嘴巴倒是挺利索的!”秦尧似笑非笑的道,“女人要记得不要太过尖牙利嘴,不然,哪一天南宫世子会觉得你不可爱的!”
“那是南宫睿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苗采潇哼哼,“再说了,我可不可爱的,可轮不到你这只百年的厉鬼来评断!”
秦尧稍稍怔了怔,垂眸沉凝片刻后再抬头,笑道:“的确!”
“所以,现在你能一边呆去吗?我要修习玄术了,免得待会儿误伤了你!”苗采潇拽拽的道。
“误伤我!呵呵!小丫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秦尧嗤笑道,“那你倒是来试试!”
“你确定?”苗采潇还真有点跃跃欲试。
“大丈夫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就怕你不过学了点皮毛,功夫没到家,伤了自己。”
“切,我会伤我自己,你也太小看人了!”苗采潇被激,顿时意气风发的道,“走,我们去外面,这里空间太小,我可不想把他书房弄乱了,还要自己收拾!”
苗采潇正起身时,秦尧忽然神色一正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