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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夫妻——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许言检查完后,是被推着出来的。
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还好,每季度一次的整体检查,各项指标检查下来,她整个人就似大病一场一样,各种抽样和心理压力,让她格外的虚弱。
“还好吗?有没有很难受?”季风快步走上去,蹲在她膝边柔声问道。
“没有,和以前一样。”许言虚弱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不太好,下次检查分开来做,一次做完太辛苦了。”季风用温热的双手,将她冰冷的脸紧紧的捂住,好一会儿后,感觉到自己的手凉了,而她的脸温了,这才放开。
站起来,从护士手里接过推椅,慢慢的推到房间里,小心的将她抱到床上后,帮她盖好了被子。
许诺便将床摇了一半起来,让她半躺着,可以看着她们说话。
…………
“这次采样的标本,好象比以前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言整个人舒缓过来后,看着季风说道。
“哦,是我让老林采的,我这周不是要去美国吗,会把标本带过去,在那边也检测一下,两边的结果对比后,我们再确认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季风看着她如实说道,也是通过这个机会,将信息透了一点点给顾子夕。
他其实是担心,顾子夕这么霸道而强势的男人,知道许诺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而据他了解的许诺的资金情况,她所有的积蓄,在许言结婚时都给了许言做嫁妆;之后在‘品尚’工作,薪水比以前高,但时间并不长,估摸着除去费用,最多也只能存五万下来。
所以,她说能拿二十万,他还真有些担心,这丫头会不会再做什么冒险的事情。
但他从父母、朋友、加上许言自己的钱,能筹到八十万已经是极限,实在是多一点,也想不出办法了。
好在他算的这十万只是后期费用,虽然需要,却并不着急,希望许诺能从公司借帐、或朋友借款这方面想想办法,不要再做傻事才好。
“这次学术讨论会,你的病例我也会请一些专家再讨论讨论,看看有没有新的治疗方案。子夕上次介绍了一个专家给我,我这次去也顺便拜访一下。”季风看着顾子夕点了点头。
“恩,蜜儿每年会飞一次美国,由他做复查,平时在这边,也是由他做远程诊断,我们现在的家庭医生张庭是他的学生,所以这边平时的护理全权交给了张庭,一直以来也维持得相当好。我对他的医术还是挺有信心的。”顾子夕点头说道。
“季风先带病历去看看再说吧,毕竟我和你前妻的病不太一样,我主要是排异药物的副作用,心脏本身早已经没病了。”许言淡淡的说到,对于那个专家,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许诺轻轻扯了下顾子夕的衣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不着急,反正每季度只是例行检查,年度大检查的时候再说吧。”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季风搞得紧张兮兮的。”许言笑着,娇嗔的看了季风一眼。
“是,我太紧张了,所以我连你的主治医生都不做了呢。”季风笑着说道。
“这叫关心则乱好不好,你们呀,秀恩爱,无下限。”许诺朝许言挤了挤眼睛,看着她时,一脸调侃的笑意,倒让许言有些难为情起来。
姐妹俩儿又聊了聊闲话,见许言有些累了,许诺才示意顾子夕将床摇平,她站起来扶着许言平躺了下去:“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恩,我要睡会儿了,感觉累得很。”许言点了点头,示意季风送她们,自己则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看着她吧,别送我们了。我明天再过来。”许诺对季风小声的说着,向他挥了挥手,便与顾子夕离开了病房。
…………
“快要手术了吗?”顾子夕看着许诺轻声问道。
“每检查一次,我们就往前又多走了一步,虽然紧张,却也开心。”许诺抬头看着顾子夕,心里隐隐的忧虑却没有对他说出来。
“能继续往前走,总是好的。”顾子夕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大手牢牢的握住她的肩头,希望能给她多一些力量:“许诺,这么多年来,你都承担着家长的责任,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要习惯,我们结婚,你不只是多了一个爱人、更多了一个家人,所有的事情,我们应该一起承担。”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沉默的慢慢往前走去,深邃的眸子一片幽暗,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子夕用力的将她揽向自己的怀里,低头沉沉的看着沉默的她,只是眸色暗沉,却也不再说话。
…………
回到家里,许诺便抱着电脑往花房走去:“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等一下。”顾子夕伸手拉住她。
“恩?”许诺看着他微微笑着。
“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对你说。”顾子夕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电脑,牵着她的手回到书房:“坐下。”
“干什么,好象很严肃的样子。”许诺坐端正了看着他。
顾子夕转身从书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电子记事本递给她:“这是银行保险箱的位置及密码。”
然后从身上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卡递在她手上:“这张卡以后做为我们两个人家用的共用卡,我每个月会打一些钱在上头,你也可以打一些钱在上头,我们买东西全刷这张卡。”
“我们拥有共同的帐户,这才有家的感觉,就好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
“另外,明天我会开通我信用卡的附属卡,你自己要买东西就刷信用卡。”顾子夕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也让我满足一把,好歹我女人花的是我的钱呢?”
许诺低头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找这么多理由,是怕我没钱花是吧。”
“当然不是,以你的收入,养你自己绰绰有余。只是,你太独立、太倔强,让我没有安全感。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分那么清楚,我希望你用我的钱就和用我的人一样,可以再放肆一些。”顾子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凑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
“喂,你说什么呢……”许诺不由得大羞——这个男人,当真是精虫上脑成习惯,说什么都能将那事儿给扯上。
“顾太太,顾先生连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是你的呢!给顾先生一些信心好不好?”顾子夕低头在她唇间轻吻了一下,看着她柔柔的说道。
许诺定定的看着他,却是半晌不说话。
“许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难道我们一辈子财务分开?难道你准备赚100万还给我,再开始我们正常的夫妻相处?”顾子夕沉眸定定的看着她,不容她有丝毫的回避。
“许诺,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所有的过去,都放下,好吗?”
“许诺,我爱你,你明白吗?你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很心疼;知道你还在介意那件事、知道你仍然介怀我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说的伤你的话,所以但凡触及到钱、触及到莫里安,我都小心冀冀的不敢碰触——我怕你难受,可我更难受。”
“哪怕你和我吵一架,说你就是在乎;哪怕你指着我的鼻子说,顾子夕,以后再不许说了,否则我和你翻脸;我也乐意。可是你别这么一个人憋着,好不好?行不行?”
顾子夕看着她依旧沉默的样子,沉沉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无奈却包容的说道:“好吧,或许是我太急了,毕竟我们才结婚一周呢。”
“好吧,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许诺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顾子夕,我爱你。”
“可是,你的自尊大过了对我的爱,不是吗?”顾子夕沉沉的叹着气,却又无可奈何。
“你别老是叹气,你才说的慢慢来的。”许诺低低的说着,移唇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他:“顾子夕,是我不好。”
“许诺……”
“顾子夕,因为你太优秀、太耀眼,让我没办法自信起来,你知道吗!”
“你这个傻丫头,能征服这个太优秀、太耀眼的老公,不说明你更优秀吗?”
“是吗……”
许诺低声轻叹,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辗转缠绵的吻着他,似乎纠结着自己在他面前的自卑与自尊、在改变不了自己的情绪时,又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意……
顾子夕只是紧搂着她,任她在他的唇间辗转,任她用她自己的方式给这个问题以答案……
…………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在她停下对他的深吻时,顾子夕看着她温柔的问道。
“那你感觉到我爱你没有?”许诺轻轻嘟起嘴,娇嗔着问道。
“恩,感觉到了,很爱,也很矛盾。”顾子夕用食指轻轻点着她的润唇,认真的说道。
“顾子夕,我是不是很矫情?”许诺低下头,用头用力的顶着他的胸膛。
“你这样子,象是我情人,而不是老婆。”顾子夕皱眉说道:“你说你明明就是我老婆不是?”
“我的情况,不一样。”许诺轻叹了口气:“不过,你就借我20万吧。”
顾子夕伸手扶起她的脑袋,沉沉的看着她:“许诺,你终于开口了,虽然是借,好歹也没瞒着我。”
“许诺,你知不知道你很过份,你宁愿向莫里安开口,也不向我提起,你知道,如果你一个人悄悄的去筹钱,我会有多难受。”
“没有,没准备和他借钱。”许诺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这么严肃干什么,我这不是和你说了麻。”
“知道向老公开口,所以有奖!”顾子夕脸上的笑容一片明朗——虽然是借,好歹让他知道了啊。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又一阵发涩:
他们这算什么夫妻啊!老公有上亿资产,老婆却宁愿和别人借钱,也不用他的。
“好啊。”许诺只觉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乎压抑在胸口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一样——当心里的事情和压力,有一个人可以与你一起承担的时候,感觉真的会不一样。
“顾子夕,我突然觉得,轻松了好多。”许诺伸手用力的圈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帖在他的胸前——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片胸膛,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你这样我才能放心。要让我少担心些、让我少心疼心、让我多些安全感。”顾子夕双臂用力,将她紧紧的桎棝在胸前,那力度,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好。”许诺轻声应着,心里某处的那个结,在他的爱与宠里,慢慢的松散开来。
…………
“我和季风的肾都配型不上,正赶上有个人想卖、肾筹钱,买卖人体器官是违法的麻。所以我和季风商量,让那人以捐赠的形式捐给医院,然后我们再给钱他。”
“手术加买肾的钱,大约80万左右,后续的治疗费,大约十多万。季风说,他能筹到80万,所以我准备好后续治疗费就好了。”
许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顾子夕说了一遍,顾子夕对她不禁又是一顿批评:“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三个才是一家人,愣把我排除在外。我说许诺,你还是我老婆吗你?”
许诺轻轻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那不是才结婚吗,不习惯多了你这个家人呢。”
“你还真敢说!”顾子夕一阵气恼,伸手去捞她的痒痒,惹得她四处躲闪,笑得直喘气,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向他求饶:“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停手,我不行了,再笑就要死了啦!”
“看你还胡说八道!”顾子夕起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沉沉的看着她,凶狠的问道:“我是谁?”
“是顾先生。”许诺笑着答道。
“顾先生是谁?”顾子夕不依的再问。
“恩……”许诺伸手圈住顾子夕的脖子,温柔的说道:“是许诺的家人。”
“这才差不多。”顾子夕眸光微眯,盯着她看了半晌,慢慢俯下头去,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好爱好爱你……”
随着这句‘好爱好爱你’,他的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温柔的吻,从耳后一直到下巴、从下巴一直到脖子、又从脖子吻回到她柔润的唇:低低回回、缠缠绵绵……
被他闹过后的她,还有着轻轻的喘息,却也顺着他的吻,小手轻轻的探进了他的衬衣,紧紧抓在他光滑而结实的腰间——却不知,男人的敏感,只是她指尖轻触的力度便足以引暴……
只听他低吼一声,唇间的温柔,即刻变得霸道而强悍起来,大手上下游移着,片刻间,衣服被胡乱的扔了一地,急促的喘息声低低的响起……
黄昏的斜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暖暖的打了进来,让弥漫着喘息声与低吼声的客厅,多了几分燥热;更让沙发里躁动的纠缠,多了几分热烈与冲动……
…………
“天啊,顾子夕,这是在客厅呢……”许诺侧过头去,看见沙发正对着花房的方向,阳光一片金色的灿烂,而身上他关于他的力度和温度,却那样的清晰;想起刚才那样无度的热烈,竟是在这样明亮的阳光之下,只觉得一阵无地自容——她当真已经是已婚妇女了,竟然随着这个疯狂而不知疲倦的男人,堕落到这种地步。
“好,我们回房间,这沙发太小,也不舒服……”顾子夕侧头,不觉间被夕阳照得眯起了眼睛,以为她是不习惯这日光,边答着,边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这人……”许诺只觉得语结,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子夕微微一愣,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回到床上后,拉起被子将两人裹起来,拥着她笑着说道:“都一周了,还不习惯?”
“鬼才习惯,哪儿有像你这样的。”许诺脸红红的说道。
“你知道有新婚夫妻三天三夜不下床,吃喝都在床上的吗?”顾子夕笑着。
“鬼才信你。”许诺见他的手又开始乱动,用力的拍了他一下,自他的怀里滑进了被子里,羞恼的说道:“我休息一下,一会儿还得起来加班呢。”
“恩。”顾子夕微微笑了笑,轻轻滑下被子,将她搂进怀里,和着节拍轻轻拍着她:“你睡着了我再起来。”
“恩,你精力怎么这么好……”许诺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不好你得哭了。”顾子夕低笑,轻抚着她的后背,感觉着她的呼息渐渐平缓,微微的鼾声有节奏的想起,心里不禁一片静谧。
…………
在许诺睡着后,顾子夕起来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服,然后回到客厅,看见地面一片凌乱,心里仍有着爱意涌动——爱情原本就应该是这样:有温柔、有疼宠、有情不自禁、有爱欲纠缠。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们都相互释放着、相互探索着、相互熟悉着,直到不分彼此、直到深切依恋……
收拾好客厅后,顾子夕回房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许诺,想了想,便回书房,拿了卡和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出去了。
…………
许诺因为惦着还有工作要做,所以也没有睡到多久,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候,也就起来了。
“顾子夕——”
“子夕?”
许诺扬着嗓子喊了两声,没见顾子夕回答,想着他应该是出去了,便起身去冲了个澡,回到客厅后,看见刚才的一地狼籍已被收拾清爽,脸仍忍不住红了又红——似是怨他精力太好、又似怨他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冲动,心里却喜欢他这样亲密的对待。
“是因为爱情吗?我喜欢你的拥抱、喜欢你的亲吻、甚至喜欢你没有节制的放纵……”许诺的脸仍然发着烧,心里却是一片温柔的暖意。
许诺拿了空气清新剂在房间猛喷了一阵,让淡淡的花香味儿压过空气里弥漫着的情事味道,这才拿了电脑去了花房——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却又对着屏幕发呆半晌。
“我能认为,顾太太是在想顾先生吗?”顾子夕看见发呆的许诺,笑着说道。
“是啊,你得意吧!”许诺仰头看他,轻哼一声。
“当然得意,能让老婆时刻惦着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顾子夕笑着在她对面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从钱包里掏出卡递给她:“这张是公用卡开支卡,已经换成你的名字了。”
“这张是你的私人存款卡,我刚刚帮你开的,然后打了40万在帐上,百分百的奖励,顾先生还算大方吧!”
“这套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密码改成了你的生日,你对数字不敏感,别的数字怕你记不住。”
“这是我的信用卡附卡,还有顾先生的工资卡,以后你给顾先生发零花钱如何?”顾子夕最后将自己的每个月领薪水的卡也交到她手上。
“其它的我就收了,工资卡我就不要,我惯不会管钱的,怕弄丢了。”许诺接过他递过来的卡片,眸光微微闪了一下,仍是收了过来,只将他的工资卡退了回去。
“你还是按你的用度习惯好了,我自己花着不够,再跟你要。对于理财和投资,显然你比我强。”许诺想了想,看着顾子夕说道:“我慢慢学着做一个主妇,好不好。”
“好。”顾子夕收回自己的工资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她的眼神,一片温柔。
第二节:结果——令人欣喜的消息
第二天.
许言的病检结果出来,与之前分析的情况基本一致——在控制的范围内,逐步往坏里发展,手术是最佳的治疗方法;而最佳的手术时间,林医生分析应该在三个月以内。
“加这三个月,也只有刚刚一年的时间。”许诺轻声说道。
“一年之后,服药的频次可以减少,药物对肾的伤害就会变小,我测算了一下,减小频次后的药物代谢量,相当于一个正常人服感冒药的剂量,所以情况会好很多。”季风伸手拍了拍许诺的肩膀,安慰她说道:“Ann推荐的心脏排异药物,对于巩固性治疗效果非常好,所以她挺过这一关,以后会和正常人一样了。”
“真的?”许诺侧目看向林医生。
“是的,这个效果连我们也没有想到。”林医生认真的说道:“我们原本的目的是减少对内脏大范围的伤害,现在发现对心脏排异的稳定性效果绝佳,这是意外的收获。”
“在这次换肾手术后,跟据现在稳定的情况,减小服用剂量,既能抵制心脏排异反应、又不会损伤内脏功能,她完全可以象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林医生说到这里,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真是太好了,许言知道了吗?”许诺的心情一阵激动——一直笼罩在死亡阴影下的她们,也可以开始有生的期待了吗?
“还没有,我下午的航班去美国,两边指标对应确认后,我再和她谈。”季风沉静的点了点头,语气和眼神里,都有着压抑的兴奋与激动。
“好,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许诺点了点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顾子夕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掌心,犹未察觉。
“我们分头准备吧,在等检测结果出来前,我会说服那个人捐肾。我会随时和你沟通进展,你不要太担心,在许言面前,也要和平常一样。”季风点了点头,送他们出了办公室后,便又回头与林医生一起,将那些检测结果,一一复核确认,同时录入她原有的资料库里做进一步的分析——这样的消息,他们都太激动,以至于担心会有丁点儿的疏漏。
所以,复核又复核之后,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
“子夕,许言可以不死了。”
“子夕,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子夕,你说换肾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不会的,换心脏的手术都成功了,换肾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许诺扯着顾子夕的衣袖,激动得有些语无论次,对于常年被死亡所威胁的她来说,这个消息,当真是兴奋得有些难以消化。
“是的,换肾的手术并不复杂,许言又很坚强,你要对她、对医学有信心。”顾子夕应和着她、安抚着她过于激动的情绪,将她拉出了医院,没让她去看许言:“你都这样了,许言要是比你更激动就麻烦了。”
“是的,怎么说那颗心还是别人的呢,我平静平静再去看她。”许诺用力的点了点头,抓着顾子夕的手无意的摇晃着。
“唉呀,你的手怎么流血了?”在感觉到手心一阵粘黏时,许诺将他的手拿了起来,却看见他的手心尽是自己的指甲印,不禁又埋怨起来:“喂,你都不知道疼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不疼,你的笑容比止疼药还管用。”顾子夕笑着说道。
“甜言蜜语适可而止啊!快去药店买药。”许诺瞪了他一眼,扯着他快步往药店跑去——还好,在医院的附近,别的不多,就是药店多。
…………
给顾子夕上了药,本想帮他用纱布包起来的,他坚决不同意,加之虽然流血,伤口也不算太深,许诺便也不勉强他。
“我们俩儿的手,都这么难看了呢!”许诺将自己满是疤痕的手平摊在顾子夕的面前,怏怏的说道:“下次不许这样,听见没有?诚心让我内疚呢。”
“好了好了,大男人的这点儿伤哪儿有受不了的,别大惊小怪了。”顾子夕伸手去揉她的头,却被她避了开去:“别乱动,小心限制你的行为自由。”
“惨了,顾太太发怒了。”顾子夕看着她温柔而笑:“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也为了庆祝顾先生得到顾太太的贴身照顾,顾先生请顾太太吃大餐可好。”
“顾太太准了!”许诺大笑,与顾子夕并肩大步往外走去——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觉得:天空这样的蓝、路人的笑脸这样的美。
而不管是哭还是笑、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有人分享、有人分担的感觉,又是这样的让人窝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