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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玉卿站起身,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硬要跟着他也是拖累了他。
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贺靖逸的腰,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又不敢耽搁时间,很快退开身子,握住贺靖逸的手,将自己一直带在手上的那串慈真大师送给他的佛珠,推到贺靖逸的手上。
贺靖逸要阻止,师玉卿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抬头用担忧又信任的目光看着贺靖逸,微微一笑,“靖逸,我相信你能成功救了父皇,只是一点,靖逸一定要答应我”
贺靖逸的心被他瞧得柔软,伸手抚摸他的脸,温柔问他,“是什么?”
师玉卿一双星眸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道,“靖逸一定要平安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安与深情,心底不禁微微有些动容。
贺靖逸握住他的后脑勺,用额头抵在他的额上,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暖,低声却坚定道,“兰君放心。”
师玉卿也闭上了眼睛,抬起下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很快又睁开眼,“时间不早,靖逸快去吧。”
贺靖逸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眼信任他的皇后,握紧手里的佛珠,一咬牙,再无犹豫,转身朝密室外走去。
“独月,你与赫连绝在这里保护兰君和母后他们,南维门一支留下保护!其他人随我去寿康宫救父皇!”
白独月和赫连绝忙拱手,严肃应声道,“太子放心!”
一直守在周围的朱雀也出现躬身领命,贺景逸布置好这一切,领着苍龙、元烈等人立即跃起轻功朝寿康宫的方向奔去。
寿康宫内灯火通明,里里外外被江士郎手下的禁军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一只飞虫都无法轻易闯进去,寿康宫的女官和内监恐惧的尖叫着,被侍卫驱赶到了一处瑟瑟发抖着。
寿康宫的正殿内,成英宗坚挺的身躯正坐在殿内正中央的龙椅上,他浑身展露出属于帝王的威势,不惧殿堂内站满了两旁的精兵侍卫,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依旧神色自若。
一旁站立的徐亭禄是当年伺候过圣尊皇太子又伺候成英宗的,见识过大风大浪,也见识过荣华富贵,此时的形势并不能惧退他半分,神态也依旧如往常一般淡定。
惠妃冷笑着望着坐在正殿龙椅上的成英宗,娇美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龙椅前的桌沿,一双娇媚的分明该是勾人的狐狸眼却透出噬人的意味。
“皇上。”惠妃妩媚的勾起嘴角,故作娇柔的唤着成英宗,“您没有想到,您不让妾身出宫,妾身照样能出宫吧。”
成英宗双目冷冷直视前方,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将她放进眼中,
惠妃见被他无视,冷哼一声,又娇媚的笑道,“您还以为您的江山坐的很稳呢,死到临头了,还做这般表情给谁看呢?”
成英宗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于给她一丝一毫眼神的停留,仿若她是一团空气。
惠妃被无视的有些恼怒,又是一阵冷笑,过后是尖利的怒吼,“贺元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想想当年我父亲和兄长都为你做了什么?!若没有他们,你早就死了!如今那小畜生竟敢杀了我父亲,贺元胜,我要让你一家所有人血债血偿!”
成英宗冷冷一笑,鄙夷的瞧了惠妃一眼,依旧不言不语,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他此举激怒了惠妃,她深吸一口气,指着成英宗道,“我告诉你,贺元胜,你、元玉华、还有你们那个小畜生贺靖逸,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江士郎瞧着俨然快失去理智的惠妃皱了皱眉,朝她大声道,“长姐,时辰不早,趁着贺靖逸没回都,宫门紧锁,没有惊动许多人的情况下,速速解决了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惠妃闻言一怔,深觉江士郎此话有理,遂点点头,接过自己在寿康宫埋下的细作,一名内监手里递来的明黄色锦卷,将之展开摊在成英宗身前的桌子上,怒声道,“更改遗诏!命成儿继位,贺靖逸图谋不轨,赐死!”
成英宗低眸扫了眼桌案上的明黄锦卷,嘴角一撇,露出两声讥笑,摇了摇头,仿若惠妃做了什么荒唐滑稽之极的事。
惠妃被他的笑声激怒,愤怒的嘶吼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是这幅死样子!待会有你好看!快给我写!”
成英宗哈越笑越大声,由讥笑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得众人均是愣了神,只有成英宗身侧侍立的徐亭禄跟在一旁陪笑起来。
惠妃不解的看着他,颤着手指着他道,“贺元胜,你疯了不成?!”
成英宗笑了许久,笑得眼泪的都要溢出来,也不解释自己所为何笑,忽的,他猛地抓住桌上明黄锦卷,一把朝惠妃扔去。
成英宗毕竟是练过武的,他那一下动作,明黄锦卷正好砸到了惠妃的脸上,将她唬了一跳,脸瞬时被锦卷罩住。
她慌乱的伸手要将脸上蒙着的锦卷掀开,双手乱挥的模样瞧起来分外滑稽。
江士郎不忍见她失措难堪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忙,将明黄锦卷从她头上拿开,惠妃一把抓住明黄锦卷,气的胸口直喘粗气,眼神凶狠的盯着成英宗,将锦卷扔在他的桌上,怒吼道,“贺元胜!”
惠妃狠狠的吼着成英宗的名字,成英宗淡漠的抬起双眼第一次正视了她,只见她一双尖利的指甲将明黄锦卷紧紧揪在了一起,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成英宗的嘴角随着她的话再次扬了起来,这次溢出的是更让她更觉羞辱的耻笑。
惠妃气急败坏的拍响了他的桌子,怒声道,“你凭什么笑我!你凭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啊?!”
这话瞬间让成英宗收起了笑意,他斜目冷瞪惠妃,眉尾轻轻的颤抖,鼻息里溢出隐隐怒气,一字一句反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