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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群子从车内拿出一个警报器,扣在车顶,警报声迅疾响起,旋即她钻进车内,将车速瞬间提到最大码数,一路呼啸着,连连闯红灯过去,从越秀区到白云区,胡群子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西野在车上都吓懵了:群子,你超速了?注意安全!
“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就是生命,如果等红灯,老爷子就会延误治疗的最佳时机。”胡群子根本无法停不下来。
一进华南医科大学,胡群子直接将车开到了急症科楼下,刺耳的警笛没有关,响彻整个住院部。十几个教授、医生、护士闻声都冲出来了,七手八脚将老爷子扶上了活动医疗床,推着他进了抢救室。
西野、胡群子两个紧随其后,在病人家属没有到来之前,是不能够无声无息离开的,得等诊断结果出来才行。他们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凳上,静静地等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让他们如此的担忧,呵呵,人性本善啊。
10分钟后,几个交警出现在他们的面:“你们两个冒充警察,故意闯红灯、超速违反了交通规则,社会影响极坏,请你们去交警大队配合调查。”
“我们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警察同志。”西野起身解释。
“坐下!你不是肇事者,轮不到你说话。”一个交警将他按坐下来。
“我坐在车上,当然有权利辩解。”西野毫不示弱。
“谁是驾驶员?”警察甲询问。
“我是驾驶员。”西野撒谎,虽事出有因,闯了几十个红灯,群子的驾照很可能被吊销,还要被治安罚款。
“拿驾驶证出来看看。”警察乙很有礼貌的出示了工作证,“我是广州交警大队的,警号9527。”
“9527?这个编号好呀。《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华安在华府的工号耶。”胡群子捂着嘴笑了笑。
“这位美女,请你不要开玩笑,严肃点,我们是在执法,不是在做影评,注意警民和谐”。警察乙警告。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驾驶证,请你过目。”西野很自信地拿出驾驶证,递给警察乙。
那警察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就把驾驶证退给了西野,提醒他:“你的驾驶证过期了一个月了,没有年审,请你及时去换证。”
“过期了,不好意思啊。”西野有点囧。
“你们是哪个公司的?”警察甲说。
“盛艺传媒。”胡群子回答。
“哦,我知道。那个武打片《新版黄飞鸿》的编剧就是你们公司,是宣传我们广东历史文化的,久闻不如一见啊!”警察甲敬佩不已,竟然伸出手主动要和胡群子握手。
胡群子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和警察同志握了握手:“你看我们违反交通规则的事,可以不可以通融通融……”
“这个嘛……没有问题,不扣你们的分,也不拘留你们。”警察甲脱口而出。
“队长,他们恶意犯规,不能……”警察乙执意要规章制度办事,“不能就这么轻易违反工作纪律啊!”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警察甲拉下了脸。
“你是队长——”警察乙好不尴尬,立即给队长敬了一个军礼。
“所有同志,听口令——立正,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队长口令下达后,另外三个20多岁的交警立刻站成一排,步伐整齐地走出了医院急诊科走廊,直至消失不见。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变通,不好意思啊。”队长给胡群子赔礼道歉。
“警察同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你这样做叫做徇私舞弊。”胡群子欲擒故纵。
“我是你的粉丝,想找你签个名——”队长从警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工作日记小册子,向胡群子索要签名。
“你稍等——”胡群子打开了挎包的拉链,找寻签字笔。
“吱嘎——”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教授模样的医师走了出来,摘下眼镜:“病人渡过了危险期,他已经醒了,状态还不错,他说要见你们两个。”
“谢谢教授。”西野说。
“如果晚来半个小时,别人就没救了。”教授边走边说。
“哎,那个编剧,你们等等我——”队长也跟了进去。
“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这两个年轻人在大佛寺救了我们广州工商联合会的尧舜尧会长,你得给他们做个证人。一会儿,他的亲属就到了。”教授对队长说。
“助人为乐,好事啊!这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证明给谁看?”队长有点迷惑。
“你不知道啊,尧会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养子,富二代的那种,蛮横无理,飞扬跋扈,很可能会找茬子,乘机敲诈的。”教授小声说道。
“哦,我明白了。”队长点了点头。
几人到了尧会长的病床前,会长身体很虚弱,还打着氧气瓶呢。
“小伙子,你过来——”尧会长微笑招招手。
“大伯,您别说话。”西野紧紧握着会长干枯的手。
“没事。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啊?”会长和蔼可亲。
“西野,昭阳市的。”
“你父亲是不是叫西励?”
“是的,您怎么知道啊!”
“孩子,你和你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我是猜的。”尧会长摸了摸西野的脸庞,激动不已,“你们父子太神似了,不可思议。”
“您怎么认识我父亲的,大伯?”
“1967年夏天,我参加了红卫兵运动,那晚住在长郡的一个宾馆里面。恰逢两个造反派包围了宾馆里面的革委会。两派产生了分歧,由一般的口角升级为异常残酷的武斗,见人就杀。是你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枪林弹雨中背出来的,为此你父亲的膝盖还被流弹所伤。”会长顿了顿,“你父亲保护着我们红卫兵,到了天安门和人民大会堂见到了当时国家最高领导人......一路的钱粮都是你父亲冒险弄来的……”
“老伯,我从来没有听我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不奇怪,西励兄弟答应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你父亲还好吗?”
“多谢老伯挂念。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在家种田,还不时上山打野猪呢。”
“那就好。我心里有愧啊,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找他,没有给你们任何帮助。”
“大伯,都过去的事了,您也别太自责。”
“小伙子,这个姑娘是什么人啊?”
“我的朋友,盛艺传媒公司的总编胡群子。”
“哦,姑娘你过来,让我看看。”会长笑着对胡群子说。
于是,胡群子轻轻地飘了过来,站在病床前,似乎还有点腼腆。
“姑娘,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看着气质不一般的胡群子,会长很高兴。
“大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需要任何回报的。”胡群子摆摆手。
“那怎么行?我的女儿去澳洲定居多年了,在那边发展得很好,对我的商业帝国不感兴趣。我一把老骨头,早就有隐退之意,怎奈我那养子不成器,整天花天酒地,结交一大帮狐朋狗友,打架斗殴,还聚众吸毒,我不可能把华舜集团交给他的……”会长老泪纵横,很是伤感。
“大伯,那您就在华舜集团培养一个接班人就是了。我们写剧本的,或许帮不了您。”西野知道会长是在试探他,他寻思道,“即使乐意在华舜集团为会长效劳,也得装出不乐意的样子,才能顺利过第二关。”
“年轻人,我说你行,你就行。生意没有谁生下来就懂经商的,都是后天学习才会的。扶我起来——”会长挪了挪身子。
“好的——”西野将尧会长扶了起来,并在身后垫上了一个枕头,“大伯,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你就放过我吧。”西野还是没有答应,“再说您还有一个养子呢,恐怕不好吧?”
“他就是一个人渣,人品不好,我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一旦他接手,不出一年就会土崩瓦解,毁在那个兔崽子手里的。”尧会长很清楚自己的养子是个什么德行。
“大伯,我是念文学出身的,真的不适合干大事,尤其是做大集团的高层管理。”
“西野,既然你和大伯有缘,你就了了他老人家的心愿好了。你不是一直梦想想有自己的公司吗?”胡群子在旁边给西野顺水推舟道。
“群子,你胡说什么呢?你把我西野当成什么人了,我到盛艺传媒才多长时间?我走了,我负责的剧本谁来管啊?”西野对老伯的华舜集团底细一点也不了解,他是不会轻易跳槽的。
“小伙子,这样吧。等我出院了,我自己到盛艺传媒来找你。加盟华舜集团一事你可以考虑几天,我老头子有的是耐心。”尧会长对西野进行简单的人品测试后,认定西野就是他苦苦寻找的理想接班人,他瞬间精神矍铄,满脸红光。
“老伯,容我好好想想。”西野站了起来,非常有礼貌的给老爷子深鞠一躬,“大伯,我处理好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的。”
“够爽快,这一点很像你父亲的风格。”会长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
“大伯,在您家人到来之前,我一直守候在这里,不为别的,就因为您是我父亲的老朋友。”西野站了起来,“老伯,您好好躺一会吧。我先出去处理一下私事。”
“好的——我也有点累了。”会长微微颔首,挥挥手让西野自己忙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