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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民族自治的急先锋杨再兴
杨再兴【1】(1081—1062),又名杨满堂,武冈军猺人(今湖南邵阳),两宋之际城步寨洞蛮首领,有三子正修、正拱、正心。曾被宋高宗数次接见,赐官,赏钱无数。
自北宋末年起,杨再兴就有了势力,在湘西南(今城步南境)秘密结社,铸造兵器,募兵操练,积极寻求民族自治。绍兴元年(1131)杨再兴亲往沅州与杨幺部将夏诚联络起义事宜。
建炎、绍兴年间,因不堪宋廷征敛,再兴与子正修、正拱等率九十团峒起义,活动于武冈、全、永、邵等州军。义军围攻寨市(绥宁县治),迫使政府机构迁往北境有宋军控制的苏家洲,流亡长达二十余年之久【2】。
绍兴四年(1134)为湖南安抚使席益遣统制吴锡所破,宋高宗赦免其罪,命其为土官,继续治理城步寨。由于朝廷没有兑现承诺,杨再兴仍不断袭击政府军,抢占官田。
绍兴十年(1140)十月,杨再兴归顺朝廷,宋高宗接见,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次年,杨再兴自称前岳家军前统制,领兵又反。宋金和谈之中,朝廷无暇顾及。
绍兴十五年(1145),在知潭州刘昉部将王历的劝说下,再兴降宋,并自动解散武装。旋即反复无常,深为边患。
绍兴二十四(1154)年三月壬申,武冈杨再兴复寇边,进犯武冈、全州、邵州,连克数十州县,前军统制李道奉诏征讨。
由于叛徒张敦【3】的出卖,杨再兴在武冈城被包围,李道以优势兵力和火力击败了义军。李道擒再兴及其子正修、正拱,槛送行在,七月被施已脔刑【4】。杨再兴因年过七旬,被宋高宗特赦,放归故里。
绍兴二十五年(公元1155年)正月辛未,(宋高宗)赏讨杨再兴功,保宁军承宣使李道落阶官,加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将士进官、赐钱有差【5】。七年后,苗王杨再兴无疾而终,享寿八十一岁。
参考资料:
【1】、【3】《湖南历代人名词典》,湖南历代人名词典编委会,1992年版,39页
【2】《武冈州志》卷二、《宝庆府志》卷二
【4】《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十》
【5】《宋高宗年表(续)四》,东海文集的博客,2015年12月24日
举大义惊三省的苗族英雄杨晟台
杨晟台(家谱中为杨晟大),生卒年不详,北宋城步石井图人,苗族酋首,哲宗元祐年间湘、黔、桂农民起义领袖。杨再思六世孙,北宋检校太子宾师、监察御史、辰州知事杨通昭(924—986)之曾孙,吏部侍郎、都元帅、银青光禄大夫杨光斌(955—1014)之孙【1】。
元祐元年(1087)七月,朝廷为利于军事控制五溪之地,废除了沅州、诚州,撤走了两州的兵马及守御民丁,改为渠阳军,不久又废渠阳军为砦,隶属沅州,命沅州知州胡田兼知渠阳军。
同年七月,为反抗朝廷的钳制,原诚徽州苗族、侗族首领杨晟台在飞山聚众举事,集结反抗者达五六千人。
杨晟台奇袭文溪寨一战成名,义军屡战屡胜,渠阳军知军胡田惊慌失措,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困守渠阳军。朝廷派遣湖北转运使唐义问征讨,调兵屯万人至渠阳前往镇压,湖南亦增屯兵应援【2】,三路(湖南北部荆湖北路、湖南东部荆湖南路、广西北部广南西路)俱惊。
唐义问,字士宣,文官出身,江陵人也,善文辞。他一到诚徽州之地,从胡田的信中得知义军才6000来人,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就轻率的带了部分兵马开进了渠阳军。
结果这一消息很快被杨晟台得知,就带兵马直取渠阳军。起义军摧毁了城门,击溃了宋军,官军被围困在渠阳之狭小之地,弹尽粮绝。义军包围了渠阳军官衙,胡田和唐义问成了瓮中之鳖。
唐义问和胡田采用缓兵之计,称“奏折报请皇帝撤兵,请求皇帝给各位酋长官复原职”之名欺骗了义军,杨晟台撤军。杨晟台苦苦等了半个月没有结果,才知道被唐义问这个老狐狸给骗了,大怒,于是派遣部队不断袭击唐义问的营寨。
唐义问对杨晟台进攻宋军的战报都压着,报喜不报忧,急于调集军队,要将义军悉数消灭,形势非常危急。杨晟台只好联结西融(广西融州)蛮粟仁催一部,起义军迅速壮大,人数激增到2万余人。
宋廷内卿高太尉向皇上举荐南昌节置副使龙禹官,升为湖广安抚招讨使,调到黔湘,镇压诚州农民起义。龙禹官是贵州黎平土著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对苗民起义主张血腥镇压。
以杨晟台为首的两万多峒人义军,屯兵黔楚边界,攻打诚州,湖广、靖州路告急。龙禹官率部,从湖南常德直驱沅水,兵分两路:一路沿清水江而上,平息江两岸的一些蛮夷义军首领,向五开、五脑寨进军;一路沅水上至靖州,向诚州谭溪、五开、五脑寨挺进。
杨晟台闻讯,率领蛮夷义军转战五脑寨(今黎平城),驻守军营地。龙禹官【3】率兵至新化、谭溪,杨晟台的部将杨林、吴天宇各领四千兵马,从中潮、佳所,增援五脑寨,迎战宋军龙禹官。
哲宗二年(1087年)四月初七日,两军大战于五脑寨,实战五个时辰,五脑寨战尸遍地,血流成河。杨晟台部将杨林、吴天宇,在大战中阵亡,蛮夷峒义军战败。
龙禹官继续平息中潮、永从、铜鼓一带义军残部,并派部分官兵在当地驻守,防止义军作乱。杨晟台退守苗疆,起义进入低潮,起义军并没有被吓到,坚持抵抗。
杨晟台兵败五脑寨后,得知龙禹官病逝常德桃园,收集义军余部一万之众,又攻诚州,侵扰黎境。起义军切断渠阳之道,宋军不得进。
元祐三年(1088),唐可问见杨晟台损失惨重,以为剿灭义军的机会到了,再次派遣东南第七将王安率兵进攻义军。王安骄傲轻敌,轻率冒进,进入了飞山地区。激战中,王安意外阵亡,剿灭飞山的计划落空,义军声势震动朝廷。
苏辙很看不惯唐义问两面三刀的为人,就连夜写了《论渠阳蛮事札之》,请求以安抚为主。枢密院赵瞻又奏,认为“诚州虽然是地处边远,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峒人多,势力范围大,强悍粗野,英勇善战,一年内拿下诚州,是有难度。当务之急是解决峒民的温饱问题,平息战乱,让百姓安居乐业。”请求皇帝废渠阳军。
以高太尉为首的主战派占了上风,哲宗皇帝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于是朝廷又先后派谢麟、李湜督军,经制蛮事。
谢麟、李湜在了解诚徽州(今城步、绥宁、靖州)一带的情形后,都认为在这一带少数民族地区建置设官,条件尚未成熟,主张放弃所设州县,以缓和民族矛盾。
于是二人联合上书宋哲宗皇帝,说武力暂时无法将杨晟台、粟仁催的反抗镇压下去,请求对杨晟台的义军停止追剿,以安抚为主,不久以纾荆湖之力。
由于杨晟台的义军在诚徽州地区不断击败宋军,于是朝中请求和平解决的武将和文官不断上书,朝廷议定:“废堡寨,撤戍守,而以其地予蛮”。
十月,宋哲宗诏谕曰——湖南、湖北及广西路,对杨晟台等免于“追讨”,诸路所开道路,始置堡砦并废。
北宋废除了渠阳军,仍称诚州、徽州和渠阳县,命杨光僭之子杨昌达为诚州知州;贯堡等地皆罢戍,择授土官,毁楼橹(军用建筑物),撤官舍(营地),护领居民入寨。边吏有擅杀蛮人者皆坐罪,诸路所开道路、创置寨堡并废【4】。
自此,杨晟台起义取得重大胜利,从而保住了封土。此后,宋廷对五溪地区的郡县,一度弃而不问。
宋徽宗即位后,摄于杨家在城步寨的势力太大,惧怕他们再次聚众起义,将杨家的嫡系子孙统统迁往贵州黎平。
数年后,杨晟台潜回湘西南地区,将兵法和武艺秘密传授给了后来高宗“四大中兴将军”之一的杨再兴,不知所踪。
参考资料:
【1】《杨氏族谱》卷首七号,民国三十三年,唐佑屏刊
【2】道光《宝庆府志·大政纪·四》,《城步苗族的历史证明只有共产党才能救苗族》,中国社会科学网,雷学业,2016年6月18日
【3】《家谱序言》,台湾新竹市新竹县《龙氏家谱》,2015年6月16日
【4】《文献通考》卷三百二十八·四裔考五,马端临,2017年7月23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