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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郑伟站起来摸了摸口袋的钱包。
“没事,她开了就开了,喝不完到时候叔叔带回去慢慢喝。”荀柏言示意服务员出去。
又过一会,什么海鲜大餐上了一桌。
潮汕临海,也不是所有海鲜都便宜的。
郑伟看着一道一道菜往桌上摆,心想,既然菜都上了,钱是少不了,索性吃个痛快。
可郑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模样,看上去也算斯文,竟然......竟然如此不要脸。
郑伟刚夹起一只大虾,荀柏言立即起身,一手直接抢了过去,其状粗鲁至极。
“咱们阿娇其实挺喜欢吃虾的,只是剥壳太麻烦,所以每次有虾的时候,都要我替她剥才吃。”
“我......”这倒是实话,可黄漫娇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别说弟弟和父母了,哪怕是黄彤枝姐妹都没讲过。
荀柏言从何得知?
另外,自从荀柏言出现在车间后,他似乎很懂自己,可自己对荀柏言一无所知。
郑伟又拿起一只螃蟹。
“大闸蟹好呀,阿娇也喜欢吃蟹黄。”
几次三番,郑伟见每人碗中都有生蚝,且生蚝在海边城市潮汕是常见之物,平时一碗五块钱的炒饭里面还有几只龙虾和生蚝呢。
这总不至于来抢了吧。
“阿娇,这个生蚝挺不错的,只是蒜有点多,等我把蒜去了再给你。”
黄漫娇碗中叠满了虾和蟹黄,连装垃圾的盘子都被荀柏言烫干净装满了生蚝。
荀柏言以前跟东北爷们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是用这个装菜的。
黄漫娇是真没有跟荀柏言讲她喜欢啥,讨厌啥。
可陈美娟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拔凉拔凉的,作为一个女人,她跟黄志国同居大半辈子,黄志国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至少没那么详细。
什么虾壳,什么蒜多。
郑伟见没什么可吃的,只好独自喝着闷酒,吃着身前的嗖螺,倒是一道下酒好菜。
荀柏言不仅能顾及到黄漫娇,还能抽空陪黄志国喝酒,只要黄志国酒杯一放桌上,立马屁颠屁颠把酒满上。
黄志国似乎很满意,一杯连着一杯。
“好,好酒,哎呀,这茅台还是年轻下海的时候陪老板吃饭时喝过一次。”黄志国感叹道。
“叔叔喜欢就好,以后每月我给您邮寄几瓶过去,保证您喝个够。”
荀柏言先饮为敬,这种普通的应酬,实在是小意思。
“那个,叔叔阿姨,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郑伟终于忍不住了,愤然而起,玫瑰花摔在地上。
“我们也走吧。”陈美娟没吃几口,看着黄漫娇,她吃不下饭。
“服务员,买单。”郑伟掏出钱包,迈出包间。
“您好,一共是一万两千一百二十八,老板说了,您给一万二就好了。”服务员礼貌道。
“什么,一万二?”
郑伟着实没想到,饭店是自己订的,他相亲数次,对方都很满意,五六百一桌,自己花个七八百,最多一千就算豪了。
谁曾想居然吃出一万二。
“这四千你先拿着,我没带那么多现金,等我开车回去给你拿。”
荀柏言提着礼物走在最后,心想,怪不得黄漫娇最后沦陷,08年一万二一餐说买单就买单,是何种气魄。
“不好意思郑总,我们这边都是饭后结账的,您要不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吧。”服务员礼貌回道。
“你也知道我是郑总,在你们这里吃了不下十次饭了,难道我还会赖你八千块钱?”郑伟急道。
“不是的郑总,这是店铺的规定,我一个服务员坐不了主,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荀柏言早已猜到,无论郑伟是否有钱,即使再有钱,没事的时候谁会带一万多现金在身上。
“郑总是吧,要不还是我来买单吧。”荀柏言提着原封不动的礼物,朝黄漫娇说道:“阿娇,你先帮我提一下,有点重噢。”
黄漫娇从一进门,到现在头都是大的,荀柏言说什么就做什么。
“你来?”郑伟再次上下打量荀柏言。
“废话,不然你来?”
“我......”郑伟看着自己放在前台柜上的四千块钱,要是打电话叫人来也不太好,再者,他也不相信荀柏言能拿出一万二,于是回道:
“行,那你买单吧。”
荀柏言一手推开郑伟,将前台四千块钱拾起:“滋滋滋,唉,就四千块,你也好意思出来相亲,我们阿娇平时一套化妆品都好几十万,你还是收好你的四千块,去买点嗖螺下酒吧。”
“服务员,买单。”
荀柏言没给郑伟说话的机会,说完便从钱包中掏出一万二现金。
服务员点了点钱,最后微笑道:“没错,是一万二,期待您的再次光临。”
荀柏言接过黄漫娇手中的礼物,心想,这次也该死心了吧。
可郑伟也不差,毕竟混了十多年,别的没有,脸皮谁还没一张。
刚出饭店,郑伟朝陈美娟说道:“阿姨,我开车送您回去吧。”
明明相亲的是郑伟,买单的却是荀柏言。
陈美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她心中还是看好郑伟,虽然人丑了点,但本地的靠谱。
“嘿,那个兄弟,我开车送叔叔阿姨回家,你就自己坐公交回去吧。”郑伟手中拿着大众车钥匙朝荀柏言晃了晃。
这一次,黄漫娇聪明了。她一动不动站在荀柏言身旁。
因为,他肯定是开着他的奔驰车来的。
无论如何,她目前是不愿跟郑伟相处的。
当黄漫娇以为荀柏言要掏出奔驰车钥匙时,只见荀柏言一脸镇定的站在那。
“你快把你的车开过来。”黄漫娇轻声道。
“你是不是想跟我走?”荀柏言调侃道。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帮我这次,回去我会好好工作把钱还给你的,你快亮你的车。”黄漫娇拉了拉荀柏言的衣袖。
“你急什么,不用我去喊你爸妈,自然有人回去喊的。”
“谁呀。”
“小舅子。”
“小舅子是谁?”黄漫娇心想,他没结婚哪来的小舅子?
突然,一个黄毛从石柱后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