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自由了

人氐言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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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无数种谎言,最难以分辨的,便是掺杂在真实之中的谎言。

    然而,无论编造的多么真实的谎言,很多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的破绽被别人发现,之前的一切努力便会前功尽弃。

    那陈达海绝对是一个分的清形势的人,生死系于人手,只要能够保得一命,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付出的。

    “过来!”陈达海对着那阿曼一声呼喝,在那阿曼缓缓而来之后将其脖子上套着的长索一拉,随后对着江风说道:“只有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才配享有这样的绝色美人,今日遇到公子,陈达海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得了这诸般好处。原来,他们都是在等待自己真正的主人。”

    随后那陈达海对着那阿曼开口说道:“从今往后,这位公子就是你的主人了,对于他的话,你万万不能有丝毫的违抗,知道吗?”

    “是。”

    言罢,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亦步亦趋的阿曼缓缓走到江风的身边站好。无论如何,跟着江风,总比将来被陈达海卖给一个未知的中原人要好一些。

    随后那陈达海左手在怀中掏了半天,取出一个锦帛之后,缓缓朝着江风递过来,同时开口说道:“这便是我当日在那石洞之中发现的那张藏宝图,只要..”

    忽然之间,陈达海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江风,似乎到死,也不相信江风会在这个时候杀死自己。

    拔剑,出剑,直刺,收剑..

    熟悉而老套的招式,快到巅峰的速度,江风没有给对方靠近自己的机会。一剑刺出,正中陈达海的咽喉。

    在陈达海倒地之后,江风这才站起身来,来到陈达海的身边,在他的身上开始仔细的搜索了起来。未过多久,果然在他怀中刚刚掏出锦帛的地方又搜出了第二本锦帛。

    陈达海的故事编的很完美,甚至抛出了那张真正的藏宝图作为掩饰。然而,读过原著的江风知道,以他原本的实力,是绝对敌不过那苏鲁克,车尔库和苏普三人联手的。但根据他陈达海所言,那三人却被他轻松击败,这就说明,他陈达海一定是在北疆有了什么奇遇,这才导致了他武功大进。

    原本江风对于陈达海这个家伙杀或者不杀都无所谓,毕竟,若果陈达海或者,还能吸引一下血刀门的注意力。但是一个身怀绝世秘籍的敌人,只有死亡,才能让江风感觉到安心。

    陈达海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江风突然之间出剑杀死,竟然是因为自己讲述自己打败了三个北疆的牧民。

    江风随后将陈达海的青蟒剑捡了起来,但见此剑剑长三尺有余,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青芒,两条蛟龙盘旋互咬,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剑柄。随手一剑砍在一旁的桌子上,剑刃仿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的将那桌子的一角削下。

    “好一柄宝剑,落在陈达海这种人手里,真是浪费!”

    江风的话音刚落,便将自己腰间那在雪山派附近花了一片金叶子买来的长剑扔掉,而将这青蟒剑系在自己的腰间。

    只可惜,那陈达海似乎是因为在北疆待得太久,身上的钱财实在不多,区区一把碎银子,已经不被江风放在眼里了。熟练的将现场的一切战利品搜刮收好,江风身后的包袱又鼓了一圈。

    外面的风雪依旧,北风如刀,寒意透骨。

    江风却已经准备离开了。血刀门在这里的势力太大,而当时现在的人又太多,此地已经成为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至于居住的地方,江风相信只要有钱,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好办的多。

    阿曼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江风所做的一切,她没有开口,也不知开口该说些什么。

    “砰!”的一声。

    那是金属与桌面发生碰撞的声音。

    拔剑,出剑,直刺,收剑..

    一道青光闪过,阿曼脖子上的长索已经断成两段,落了下来。

    “这一小袋里面的盘缠,再加上这些干粮,你只要在路上小心一点,就能回到你的家乡。那里有你熟悉的大漠与草原,还有你的亲人和爱人,去吧,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江风一边说,一边将另一个收拾好,装了足够肉食的包袱放在阿曼的面前。

    阿曼此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风,要知道在北疆,她是大草原上会走路的花朵,是北疆沙漠之中的明珠。如今,眼前这个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差仿佛的男孩居然要放自己走。

    在北疆的大草原上,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天上的雄鹰老去,再也挥不动翅膀的时候,它们会用尽最后的气力攀上一座悬崖。纵身,展翅,粉身碎骨,那是对自由的向往!

    阿曼曾经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是部落里无数男孩子倾慕的对象,然而,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爱人,她放弃了爱情,尊严,以及最重要的自由。

    从和自己的父亲以及爱人分别的那一刻开始,阿曼就无时无刻不在充满着对自由的渴望。

    “你自由了!”

    只有四个字,如果当时阿曼可以听到这四个字,那她便会感觉到自己会是这个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一阵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再次闯入这一间小小的客栈,打破了二人沉默所带来的宁静。

    此时的阿曼忽然伸出自己的双手,缓缓的将自己脖子下面的领口扒开。长期被陈达海用绳套牵着的雪白脖颈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红印,然而除此之外,在阿曼右边的脖子上,一个怪异的血色字符赫然在列。

    在北疆牧民所信仰的圣经之中,明确规定了,凡是被血刺留下奴隶字符的奴隶,便是上一世冒犯了神主的罪人。其身份不仅仅和牲口无别,而且全无自由的权利,不仅仅可以被主人当做商品随意赠送,更可怕的是,即使主人意外死亡,她也永远不能恢复自由,而要成为部落的公共奴隶。

    “我已经回不去。”

    一声轻语,是叹息,是无奈,是回忆,是无尽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