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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傅为难的样子,叶晋心中理解,像觉远这种老好人性格,很难与别人翻脸。
当然,每个人都有忍耐的极限,一旦有人敢触及这个限度,那么翻脸之日亦不会远,只不过觉远的极限很难被触及到。
叶晋记得,太极张三丰中,达摩院大选时,觉明可谓不公正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坐视心宝用石灰粉偷袭天宝,不单不加以制止,还要废掉天宝武功,最后觉远赶来救场,却依然没和觉明理论,反而赶两个徒弟下山,由此可见,觉远此人多能忍。
“师傅,弟子没事,您别担心。”叶晋挤出一丝笑容,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说觉明的坏话,那样反倒会让觉远心生反感。
叶晋唯有表现的更大方,且大方中夹杂着一丝小委屈,将这样的情绪表现给觉远看。
久而久之,等矛盾积攒到一定程度,即便觉远的性子再烂好人,这个点也终有爆发的那一天。
“哎,委屈你了。”觉远摇了摇头,对叶晋的愧疚更多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让徒弟总这样遭人挤兑,于是下定决心,拿出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叶晋。
自身腰板硬了,别人想欺负也欺负不来,觉远是这样想的。
“义宝,明日去达摩院挑选过想练的武学后,晚上回来草屋,为师决定亲自教导你。”
闻言,叶晋大喜,有师傅亲身指点,将少走不少弯路,当即兴冲冲往寺中跑,他已经等不到明天了。
“这小子,还是个武痴。”望着叶晋远去的背影,觉远心中既感慨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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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眨眼而逝,一晃九年过去,当初十四岁出头的叶晋,如今二十有三,已然长成一米八高的大小伙子,且面目相较以往,更显年轻,也更富刚毅之色。
对此,叶晋颇为头痛,来到这个世界前,自己25岁,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反而年轻了两岁…
当然,返老还童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叶晋唯一担心的是一旦完成任务,回到外界,妹妹看了会不会吓死?
叶晋曾不止一次从水中倒影中观察自己,长相先放一边,单单只说气质,与进来前就有天壤之别。
以前的叶晋,行事冲动,容易受情绪波折。
如今的叶晋,一派风轻云淡,有一股泰山崩于前,我自不乱的绝对冷静,这一点,源于十几年来诵读佛经,亦是在少林受同辈敬仰,逐渐沉淀出的自信气质。
九年来,叶晋跟随师父修学破戒刀法,至今已将第四式练到第六式,且第七式隐隐就快领悟。
破戒刀法共分九式,练成第六式后,叶晋对这门刀法虽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却也算得上圆通自如。
除此外,在这期间,他更加用心研读佛法,没办法,破戒刀法越往上练越戾气越重,若不是有佛法压着,心魔恐怕早已催生。
另外还有内气,按师傅的说法,内气也可称之为内功,经过他的指点,叶晋学成一门呼吸法,日夜勤加吐纳,丹田中储存的内力越发浑厚,比之九年前有着天地之差。
而且如今的叶晋,已经可以内气外放,虽然仅能外放一点,且肉眼完全无法看见,还必须依靠刀具,但也勉强算是做到了内气外放。
要知道,一个能够内气外放的武者,哪怕面对强上一筹的对手,也可轻松越级挑战。
如若换成相同境界的对手,更是能够以一敌五,敌六,甚至敌七敌八等,这便是内气外放的强大之处。
不过,哪怕做到内气外放,当叶晋面对师傅和觉明时,依旧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两人均是沉浸武学一道几十年的宗师,其体内凝聚的内力远非叶晋这种小虾米可以比拟。
由此,使得叶晋知晓自己差的还远,还需要继续勤奋修炼。
但是眼瞅着天宝和君宝长成大小伙,叶晋明白剧情正在逼近,恐怕没有时间留给自己勤学苦练了。
…………
咚!咚!咚!
天还蒙蒙亮,三声钟响过后,少林寺的和尚们开始忙碌起来。
“诶,师兄,最近咱们这是怎么了?桌椅无故断裂,现在连衣服都弄得破破烂烂!”
“谁知道呢,可能是老鼠吧?”
“哎,我就还剩一套衣服,在这么下去...”
十几个衣着破破烂烂,好似乞丐般的和尚从屋内唉声叹气的走出,与他们不同,走在最后面的两个和尚一身崭新僧袍,看上去鹤立鸡群。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和尚,他身着青灰袈裟,面目宽善慈祥,看着不时从身边走过的一众“乞丐”,眉毛微微皱起。
“师傅!”
“师傅!”
最后面两个和尚上前行礼,中年看着他俩,疑惑道:“大家的僧袍怎么这么破烂?”
左边长相俊朗,个子稍高的和尚眼睛转了转:“好像是老鼠咬的!师傅你也知道,咱们这经常闹耗子的嘛!”
“那你二人为何无事?”中年盯着两个衣着得体的弟子,面目露出一丝疑色。
右边个子稍矮,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和尚接口道:“我跟天宝洗完衣服都是用手拧干的,再放到柜子上,老鼠咬不到。”
“用手拧干?难为你们了。”中年和尚摇了摇头,叹道:“哎,最近怎么出现这么多白蚁跟老鼠,你二人想办法抓干净吧。”
“是,师傅。”
君宝和天宝目送师傅走远,对视一眼,目光中包含心照不宣的笑意。
早课过后,天宝看向后山,若有所思的叹道:“义宝那家伙,现在一定很舒服,不像咱俩,还要扫地。”
“师兄武功高深,九年前就破格录入达摩院,你呀,就别羡慕了!”君宝笑了笑,拿起两根扫把,丢给天宝一根。
“还不是师傅偏心,要是他老人家肯拿出指点义宝十分之一的时间教导我,我也能学成破戒刀法,未必就比不上今时今日的义宝。”天宝低声自语,眼眸中充满了不服。
“什么师傅偏心,还不是你不争气?师傅说破戒刀法杀戾太重,需要佛法中和,你平时对佛经根本不屑一顾,就算师傅肯教,你也未必学的成。”君宝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闻言,天宝脸色难看,但马上又是一笑,自己安慰自己:“不教也没关系,幸好我偷学了大师伯的…“
说到这,谨慎的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里,天宝松了口气:“这件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我就完了…”
——————
后山,紫竹林,飞腾的瀑布下,若有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一个上身赤~膊的青年和尚,正站于瀑布最底的巨石上面,腿扎铁马,硬抗从天而降的强劲水流。
啪!啪!啪!
水流撞击肉体的声音不断响起,和尚双目紧闭,上半身已被水流抽打的呈现一片片粉红之色,下半身却稳若泰山,脚踩湿滑石面,背承巨力冲撞,依然马步稳固纹丝不动。
“喝!”
青年和尚陡然跳跃而起,自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横臂一划,身前落下的水流顿时一分为二,仿佛一扇被撩开的门帘!
轰!
紧接着,青年连续劈出十数刀,每刀都将水流划出一层断流,且刀势一刀胜过一刀,最后,瀑布竟被他从中斩断开来!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瀑布便重新急涌而下,但能做到这一点,让旁边观看的觉远惊叹不已:这小子,破戒刀又精进了…
看着从瀑布内跳出的得意弟子,觉远满脸欣慰:“义宝,你掌握了破戒刀第六式,步入圆通自如的境界,接下来想突破到第七式,需要足够的阅历去感悟,或经历生死险境,为师相信,五年之内,你定能达到这一境界。”
说到此处,觉远十分期待,想他自小在少林出家,直到45岁那年才练成破戒刀第八式,如果教出一个30岁之前便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弟子,那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师傅,徒儿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叶晋握紧拳头,刺目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将他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度染上一层金边。
“对了,方丈主持唤你去他禅房一趟,莫要忘记。”觉远道。
“师傅,方丈找我何事?”叶晋疑惑不解,老方丈平时几乎不出门,也很少与旁人谈话,此次找上自己,所为何事?
觉远笑道:“达摩院选拔在即,方丈这时候找你,恐怕为的就是此事。”
达摩院选拔!
闻言,叶晋心神一震,剧情果然要开启了。
四年前,天宝和君宝十九岁,错过达摩院大选,今年,他们俩二十三岁,算算年龄,也该到被赶下山的时候了。
九年前,叶晋先闯过罗汉棍阵,又接连击败金钟罩高手妙宝,以及十六名候选武僧,破格以十四之龄升入达摩院,仪式还是方丈亲自主持的,当时可谓风头尽出,刺激的少林年轻一辈无不奋发图强,以他为榜样。
天宝跟君宝也是如此,尤其前者,更是拼了命修炼武功,满心只想进入达摩院。
这家伙认为觉远对待徒弟没有一碗水端平,因此觉得凡事只能靠自己,只有入达摩院,才能学到更高深的武学。
其实破戒刀传授给叶晋后,觉远自知有愧,对天宝和君宝同样非常上心。
可天宝那时候心中已经对觉远生出不满,加上每夜都费尽精力偷学觉明的般若掌,因此觉远交给他的武功几乎半点也没练,一来二去之下,才给了他一种师傅只对义宝上心,对自己却始终不管不顾的“假象”。
对此,叶晋数次找到天宝,本想跟后者好好聊聊,争取把这个心结拆开。
没想到天宝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每回都很不耐烦的找借口遁走。
至此,叶晋放弃了,他明白到天宝始终是天宝,电影中变坏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的心性便是如此,为了爬上高位,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反倒是君宝,这家伙被叶晋调教的比原电影中机灵不少,不过依旧整天一副得过且过的生活态度,但想来正是因为这种态度,才会让他领悟出至刚至柔的太极拳吧。
……
禅房,叶晋正襟危坐,保持不动将近一个时辰。
可对面那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和尚依旧闭着眼,身子微微摇晃,看上去像睡着了…
按照以往的观影经验,叶晋心中暗道,这尿性估计是试探,或者考验?
当下耐起性子,心中默诵佛经。
自从修炼破戒刀法,时刻默诵佛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慢慢的,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要知道古代一个时辰等于现代两个小时,二人面对面,一动不动的坐四个小时了。
这时,老和尚缓缓抬起眼皮,一双苍老却精亮的眸子看向叶晋,见其面目沉静似水,不见半分焦躁,暗自点点头,开口道:“你进达摩院快九年了吧。”
听老和尚总算开口,叶晋定了定神,恭敬回道:“回禀主持方丈,弟子入达摩院刚好九年。”
老和尚点点头,又问:“九年中,汝可修了哪些武学。”
“弟子在达摩院修的是伏虎拳,千斤坠,以及蜻蜓点水功,三门武学均以大成。”
伏虎拳是罗汉拳的进阶拳术,攻守兼备,叶晋的罗汉拳造诣很高,凭借不错的底子,学习这门拳术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千斤坠是下盘马步硬功,练至大成,双腿生根于地,稳固如山,少林僧人几乎都会学习这门马步。
蜻蜓点水则是轻功身法,修至大成身轻如燕,高来高去不在话下。
九年来,在觉远的指点下,叶晋将精力集中在这三门武功上,俗话说学得多不如学得精,他见过不少武僧贪得无厌,这个也学那个也学,到头来一门都不精通,学了等于没学。
何况叶晋有破戒刀法,根本无需太多其他武功,练好马步和轻功这两项基础,加上一门伏虎拳,完全足够。
“你既学会三门达摩院武学,又从觉远那里继承了一门七十二绝技,今时今日,合该为少林出上一份力。”老方丈手捏佛珠,眼皮重新合上。
叶晋觉得莫名其妙,出力?出什么力总得告诉我吧?
他又不好打扰方丈,心想是不是老和尚又开始考验自己了?
正不知所措时,忽听禅房门外:“义宝,出来。”
这嗓音很熟,叶晋脑中闪过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当即起身,对着方丈行礼告退,出了禅房,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大和尚。
果然是觉明,自从九年前在达摩院大殿堕了他威风后,这位大师伯每次见到叶晋几乎都是一张死人脸。
而且平时在达摩院,觉明总会找些机会挑叶晋的骨头,比如早课迟到,扫地不净,僧礼不佳等等,总之就是想尽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找麻烦。
对此,叶晋百般忍让,同时有意无意的会在觉远面前表露出来,这种心机举动直接造成了以往对觉明谦恭礼让的觉远,最近一段时间遇见前者时态度变得冷淡许多。
“大师伯,您唤我何事?”此刻,叶晋双手合十行礼,态度恭谨万分。
“跟我来。”觉明面无表情,转身即走。
叶晋跟上他一阵七拐八绕,来到后山塔林中,他看到不远处,一个青年和尚正踱来踱去,焦急等待。
“师傅!”青年和尚见到觉明,急忙跑上来。
“这是你义宝师弟。”觉明指着叶晋,对青年和尚道。
“义宝师弟。”青年和尚抬了抬眼皮,桀骜十足,丝毫没把近几年风头大盛的叶晋放在眼中。
年轻和尚赫然就是觉明的大徒弟心宝。
叶晋心知此人阴险狡诈,原电影中,与天宝比武,为了获胜,下三滥的使用石灰粉,可惜还是输了,要不是觉明偏心护犊子,估计当场要被天宝打死。
其实这几年来,天宝跟君宝没少捉弄心宝,叶晋看在眼里,心中很爽,在觉明那受的气也纾解不少。
只是心宝的师傅到底是觉明,后者身为少林达摩院首座,大权在握,连武功高深的觉远都不敢触其锋芒,明面上敢招惹这对师徒,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