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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午膳,又喝了会儿茶,临风便领着两位妹妹回了,说是过几日再过来。卫临潇让惜竹送走了三人。午后无事,缘哥儿因住在这边,也没有入学,便教缘哥儿读书。心里想着也不能担搁了缘哥儿,等张掖闲下来,还是找个西席来教他的好。自己虽说也读了不少书,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若论起学问,比起真正满腹诗书的古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晚上张掖回来,卫临潇就把卫家要置宅子的事,还有自己要把西山别院送给临风的事情说了,张掖并不介意,倒是提到宅子,张掖道:“这也不急,我看宅子倒未必要置。”
这话说的卫临潇心中一动。
张掖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他是天子近臣,难道是圣上对卫家有什么按排不成?
便拿了眼笑看着张掖,谁知张掖却再没有话。
眼看着就要出月子,卫临潇的身体还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出去透透气,被沈妈妈给严肃的批评了几句,只得作罢。
沈妈妈不放心,又把她贴身服侍的惜竹几人叫过去认真叮嘱了几句,得到几人的一致保证这才安了心。
沈妈妈便又忙着准备起世哥儿的满月礼。
国丧期间,凡事从简,只给当时送了洗三礼来的几家递了贴子。倒没想到那天一早,宫里就有太监传了旨。还有皇后娘娘的封赏,一套文房四宝,并一个如意赤金琐。卫临潇和张掖谢了恩。太监这才给了卫临潇一封皇后娘娘的亲笔信。
信中内容,除了问侯,亦表示了不能亲自来参加世哥儿满月礼的歉意,还有些日后无法常见的遗憾。
虽说张掖乃是正三品大员,可因着之前种种原因,卫临潇并未被封诰命,因此也没有进宫的资格。而陶晨芙如今贵为皇后,自然也出不得宫,卫临潇想着从此之后,两人再不能象从前一般相交,心中也是愦憾。
张掖倒笑着安慰:“总能再见的,你统共这么一个闺中友人,若真让你们不得见,为夫心中也不落忍。”
说的卫临潇暗中狠掐了他一番。
这话倒也不是白说,不过几日,宫中就有人来,这回是封了她一个二品的楚湘郡夫人称号。卫临潇一边跪谢隆恩,一边心中诧异,张掖不过才是三品的级,她怎么就封了个二品的诰命。那个宣旨的公公大概是晓得她心中疑问,等卫临潇接了旨与凤冠霞帔,这才笑道:“夫人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呢,张大人今日也是殿前受封,并擢了枢密副使,如今也是我们大萧国的正二品大员了,恭喜夫人。”
卫临潇连道不敢,命人赏了一锭金锭,那位公公甚是高兴。又说了些恭贺的话,这才回宫复命去了。
枢密院与中书省并称二府,一个掌管国家军事部队边关,一个掌管国家政事,张掖竟然直升了枢密院副官,当然再一想,张掖本是新皇萧子元的铁轩,予以这么重要的位置也不奇怪。虽然卫临潇并不以官大为意,她父亲卫侯的例子在那里放着呢,前车之鉴。可她也知道对于一个以国家为任的古代男人来说,步步高升意味着什么,因此心中也为张掖高兴。
作为新任二品命妇,第二天一早她应该去宫中谢恩。想着能见到陶晨芙,如今大萧国最尊贵的女人,卫临潇也十分开心。
下午便有各府的人送来道贺。卫临潇一一应酬。因卫临潇刚出了月子不久,众人也都体谅,并不久扰,不久也便散了,只留下了庞玉清和紫瑞。
五月天气已热。卫临潇并在院中找了处阴凉的地方三人坐着说喝茶闲聊,不久庞玉清因主持中馈也便回了府,紫瑞这才卫临潇跟卫临潇说起体已话儿:“……最近驸马都在忙着寻宅院的事情,要我说哪里就这么急的?一家人住一起不也挺好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合理制,可就是心里舍不得,有两个妹妹陪着我,每日间总好打发些,若是都搬了出去,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二弟这才刚回来,总得休养些日子吧?我也不是说以后就一直住着,可总得等于明年开春再搬吧?这都快入夏了,再又是秋冬,都不宜搬家。姐姐帮我劝劝他们,明春再搬可好?”
难得她以公主之尊,对几个弟弟妹妹这样上心,卫临潇也很感激,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有心便能做的。卫临潇便委婉劝道:“你的心意他们哪里不知道的?就是临云和临雨估计也舍不得你,可临风毕竟是男孩子,虽然明白你这嫂子的心意,他心里到底过不去,你也放宽心些,随他们去吧。便是搬走了,难道你请他们过府去住几日还不成了?你看你如今越发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临尘对你不好呢,要我说,你把心多往自己身上放放,也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到了后年,也好给我们卫家添个小宝贝儿。我见你那么喜欢世哥儿,以后有了自己的,看你还有心思去操心这一大家子的人。”
紫瑞被她这一说,便红了脸:“我和姐姐说正经话,姐姐拿我打趣什么?”说着便看着园中正盛开的栀子,“这花竟这么香,又白玉般的,着实叫人喜欢,回头叫丫鬟们采些我带回去。”
卫临潇见她上了自己的当,主动岔开话题,心中暗笑。
张掖下午也去了枢密院西府接管,过了办公时间,也没多作停留,马上便欲打道回府,刚一出门,就见薛咏迎了上来,跟在张掖身后低声道:“大人可还记得卫侯去世那日,您和夫人遇刺的事情?”
因身前身后不远处都有人,张掖眉头一跳,也不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再说。”
一回府,张掖便领着薛永进了书房:“可是那边审二皇子的人,审出了些什么?”
“是,我听后马司的人说,有一个叫吕夷简的供出了当日之事,确是二皇子派出的人,此事也正是这吕夷简亲办,个中情形,他最清楚。”
张掖默了片刻,新皇并不深究二皇子,体面的封了他个吴王,另赐了王府,只拿了当初为他办事的一干党众,就算他知道了又何如何?以他如今之力,想要对付失了势的二皇子自然不难,可是二皇子乃是八公主的胞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临潇到底安然无恙,只是一想到那日如不是他赶的及时,差上一刻半刻……
心中便有了计较,对薛咏道:“你去跟主审的大理寺打个招呼,那个吕夷简的命,让他们看着办吧。这件事,以后也别再提起了。”
不管二皇子曾经做过什么,总算萧子元顺利登位,他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再去计较,已没有意义。前废太子也不足虑,二皇子被剪了羽翼亦不足虑,新皇为表仁明,自然不会再对这两人赶尽杀绝。且皇太后与二皇子的生母,当初的丽妃,如今的惠仁太妃还在宫中,大萧以仁孝治国,新皇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就算看在紫瑞的份上,也不能再与二皇子计较,可那些曾助纣为虐想要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那些人,他却不能也白白放过。
薛咏听着张掖说的平淡,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张掖一脸的狠唳。这样的大人,他较少见到。心中一凛,忙应了声:“是。”
张掖挥了挥手,薛咏恭身便退了出去。
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到屋里,张掖已是一脸明亮的笑容。卫临潇听说他回来,早命人摆好了晚膳,自是比往日丰盛了很多。甚至还为张掖准备了一壶竹叶青。
见张掖满面笑容的进了屋,卫临潇便转身给摆好碗筷立在她身后的的惜竹几人使了眼色,众人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张掖笑道:“本官这厢见过郡夫人了。”
卫临潇嗔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了下来:“听说大人升了枢密副使,妾身十分高兴,故略备薄酒,以庆大人高升。”
“不过枢密副使罢了,哪里值得夫人为本官庆祝?”张掖装作满不在意的笑,拂了拂袖,很是潇洒的落了座,“本官是想着能见到夫人身着凤冠霞帔,不知是怎样的美艳无方,因此心中得意罢了。”
卫临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照大人这说法,难道妾身平日不美不成?”
“时刻皆美。”张掖侧身把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看着她艳红如锦的笑,心中甚是满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眼神便变的迷朦起来,允着她的耳垂,声音低醇沉迷,“若是娇慵于床,月华清辉之下,更是美不胜美……今晚,总可以了吧?”
卫临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又羞又恼,那丝羞红,一舜便到了脖子上,把酒盏碗推到他面前,恨声道:“快喝你的酒吧。”
张掖果然不推迟,痛痛快快的端了酒盅儿一饮而尽。
卫临潇怕他喝的急了,忙帮他布了菜。又在张掖的诱逼下,自己也喝了半盅,脸越发红了。惹得张掖恨不得立刻便回到内屋里,抱着自己的娇妻做起开心的事。
趁着高兴,张掖便又说了件让卫临潇高兴的当场便掉了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