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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去看看吧,一会儿也要给老夫人和大少奶奶送去,搬来搬去的倒费事。”卫临潇边说,边出了屋,幼楠忙跟了出去。
进了抱厦,就见素妗和问夏两个正围着那几盆牡丹正笑嘻嘻的说着话。
两个听到脚频声,扭头一看卫临潇和幼楠进来,忙跑到卫临潇的身边,脆声道:“二少奶奶快看这花儿,真是又新奇又富丽。以前都没有见过呢。难怪夫人派了叙佟妈妈亲送了来。”
幼楠听了,就白了两人一眼,这样的孩子心性,怎么教也不见长进的呢?难道佟妈妈是因为这花尊贵才来的?
两人见幼楠白了她们一眼,便伸了伸舌头笑着互视了一眼,幼楠忍不住叱道:“平常白教你们规举了,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没得丢了二少奶奶的脸。”
素妗和问夏忙低下了头,嗫嚅道:“以后定记得沈妈妈和姐姐们的教训,再不敢的。”
卫临潇却素喜这两人的天真烂漫,可这里不是定远侯府,懂些规举,总好过犯错,因此也没拦着幼楠的话,见两人呐呐的样子,到底不忍,便走到花盆前,用手触了触那几朵盛开了的花,笑道:“怪道是珍品了,还真是没有见过呢。”
一共也就四盆,一盆银月,一盆烟霞,这是两盆没有见过的,另两盆她在大夫人房里倒见过,一盆冠世墨玉,一盆玉坂白。
便让幼楠找了两个粗使婆子来,抬着给老夫人和大少奶奶院里送去。
那冠世墨玉和玉坂白,一白一墨,相得彰益,两盆一起放着,又显得说不出的大气富丽来。这两盆自然送给上官老夫人。
那盆粉色的烟霞,就送给大少奶奶去,而那盆银月,粉白里透着淡淡的金色,卫临潇十分喜欢这开的虽然繁复却不张扬,偏又叫人眼前一亮的牡丹花,便自己留下了。
又叫了惜竹跟着婆子去了大少奶奶院里送花,自己却亲自跟着抬花盆的婆子去了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听说是定元侯府的万夫人特地送来的,忙命人搬到了屋里,瞧了双瞧,说不出的喜欢来,拉着卫临潇上了临窗的大炕上坐着:“早上刚来过,也不在院里歇着,这会儿又跑过来。这花我看着喜欢。代我向卫侯夫人说声谢。”
卫临潇见老夫人喜欢,自己也高兴,就笑道:“您昨日送的人参,母亲见了也很高兴,说最近府里的藏着的够得上年份的老山参,刚好短了,这样的好参,拿钱也买不到的,侯爷身体又不好,正需要它呢,也要我定为她向您道声谢的。这几日刚好府里的花房子里养的几盆牡丹花开了,想着没什么值当送您的,便挑了两盆花儿送您,我见着这一黑一白的也喜欢,原也讨了的,结果母亲却说,这样的花,却不是我屋里能配的,只有您这样的大家老夫人,才能压得住花通身的富贵,因此单赏了我两盆别的,一盆银月,一盆烟霞,说我年纪轻,配这花才刚刚好。我又想着大嫂或许也喜欢,那粉色的烟霞,想来能入大嫂的眼,也便给她送了盆过去。”
上官老夫人听了,便赞许的看了卫临潇一眼,原来心中还担心这孩子出生高贵,卫侯是有着实权的人,虽如今退职赋闲,可谁敢小看一眼?何况还有世爵的候位在那放着呢。
卫临潇又是嫡出长女,若谈门弟,自高于她们家不少,就是庞家,也未必比得上。再加了卫临潇的陪嫁,都说这定远侯府的嫡长女不得嫡母喜欢,可若是真不得嫡母喜欢,会给那些陪嫁吗?原还怕她心高气傲,不一定就把那出身三代帝师之家的庞玉清放在眼里,而那大少奶奶也是个有心气儿的,只怕这两个儿媳处处争峰,不能和睦相处,如今见着两人都相互有着亲近的意思,也便放心不少。
又见卫临潇虽穿着华丽明艳的陪嫁新衣,却素颜朝华,巧笑倩兮,乖巧又懂事,一点看不出张扬的样子来,心中不由又欢喜了三份,便拉着她的手笑道:“难得你有心想着你大嫂。你刚进府,有什么事尽管找她去,要是她有不周到的,你来找我,我去说。”
卫临潇忙笑道:“一家人,哪有什么周到不周到的,何况大嫂对我十分照顾,凡事都想到我前头去了。要真有什么需要的,大嫂办不到,我再来找您讨要。”
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高兴了三分。刚好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也便留着卫临潇一处吃了。
吃了午饭,卫临潇略坐着喝了口茶,估摸着老夫人困倦,也便辞了回院。
忙了半日,她也累了,便进了内室,略歪着小睡了一会儿。
午时一过,陪房的人也就到了。
沈妈妈差了人先请了书墨和书白过来。趁着卫临潇还在休息,便把两人先请到了抱夏里,待两人坐定,惜竹上了茶,退到了门外守着,书白喝了口茶,便笑问沈妈妈:“妈妈请我们先一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见沈妈妈沉呤不语,两人不解,对望了一眼,便由书白开口道:“妈妈有事但妨,就是差我们做什么,我们也必定尽力的。我和书墨都是姑奶奶的陪房,又是世子爷亲给的人,以后追随着姑奶奶,也必如追随世子爷一样的。妈妈不必顾忌。”
既是沈妈妈单单先请了他们,怕是有什么不好叫姑奶奶知道的事,又或者是姑奶奶不好直接让他们做,所以让沈妈妈来说?不管哪一种,沈妈妈是姑奶奶面前的老人,只要开了口,不是于姑奶奶有损的事情,他们都自会尽力去办的。
沈妈妈想了想,才斟词酌句道:“有一件事,须得托你们去办,只是这件事,就是姑奶奶也还不知道,我之所以先找了你们来商量,就在事情未探出结果前,不想叫人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世子爷那边,也不能去说的。
书白和书墨听了,也便正色道:“妈妈放心,我们如今是二少奶奶的人,只为自己主子尽心的。您能找我们来商量,也是信得过我们,不管您吩咐什么,只要是二少奶奶的事,我们必定尽力。这原是我们份内之事。”
沈妈妈了,这才说道:“有你们这句话就行。我是想着你们在外面行事,人脉原广些,我也托不着别人,只好找了你们两来。你们最近去查一查,二爷外面是否有外室。若果真有,对方是什么人,如今在哪里,都要了解清楚了。”
两人听了,先俱吃了一惊,可到底是跟着卫临尘出入过沙场的人,都极沉得住气,心中虽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妈妈放心。京都虽大,可这样的事情,若真有心去查,也不过三五日的事情。等问明了,再来回妈妈就是。只是……”
沈妈妈见他们停了话,便道:“我既找你们来,就是信得过你们,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书白听了,这才问道:“若真有,妈妈要怎么处理?是不是要先禀给二少奶奶呢?”
如果不禀二少奶奶,那自然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他们也好做好万全准备。
沈妈妈就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这两人的意思,以卫侯府之势,叫个把人从这世上消失掉,把这事抹平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事而已。可这毕竟是内宅之事,他们做下人的,万不能越俎代庖,背着主人做出自张主张于他们有损的事情来:“若没有这事,那就没我今天没和你们说过,若有,二少奶奶自有主意的。”
书白和书墨便笑着点了头:“妈妈的意思我们明白了,等我们消息就是。”
正说着话,惜竹便进了屋,向沈妈妈禀道:“卫总管和孙总管也来了,还在院外侯着呢,现在就请进来?”
沈妈妈要找书白和书墨的事情已谈完,便点了头。
不一会儿,管着庄园的卫勤和管着别院产业的孙祖辉两人便被惜竹请了进来。
卫勤三十多岁,穿着整洁朴质,看起来黝黑淳朴,只一双眼睛微露精光。而孙祖辉又是另一番样子,也只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青布衫,却气宇轩昂,十分有着当家管事的样子。
两个进了屋,沈妈妈但忙着让了坐,小丫鬟们便上了茶。几个见了礼,沈妈妈便叫惜竹去卫临潇那里通报一声。
刚好卫临潇也起了床,等洗漱好,换了身衣衫,叫让人把人领了进来。
虽本是卫府里的老人,但毕竟卫临潇之前不当家,卫勤是没有见过的,倒了孙祖辉,因年年去西山别院,倒是熟识。
一坐定,丫鬟们重新上了茶,便退了出去,只留沈妈妈陪在屋里。
卫临潇就笑着和四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了解了一下各人家里的情况。接着便问起各人掌管的产业方面的事情来。
这些人都是卫侯最终定下来的,自然是没有问题,因此卫临潇也十分放心。至于四人以后是否会忠于她,卫临潇也不担心。
古人与她生活的前世人,最大的区别,其实就是价值观念的区别,卫临潇相信,只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利益,让他们看得到日后不次于在卫府时的获益,在加上四人本就是忠心之人,倒不是个问题。
她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显示些自己能叫这些人折服的实力,稳固他们的忠心便行。
别院本没有什么特别要问的事情,可孙祖辉的忠心却又比别人来的更重要。以前她去那里,只是踏春游玩的小住,可以后的事情却是难讲,因此卫临潇首先便问了别院的情况。
孙祖辉见问,眼前倒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