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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调青灰的大殿只是看过去就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肃穆,踏入其中的人更是不知不觉间就被那种威严所笼罩,尽管没有进过唐家堡的義事殿,但若论及气势唐凤所居的这所大殿绝对是最压抑的一座,就是移花宫的冷金寒客楼也不如,也许是移花宫性质的缘故,冷金寒客楼更多的是尊冷,完全不似这所大殿那么让人压抑。
唐少飞早在踏入唐家堡范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踪迹,如今的唐家右堡对于玩家来说依然是禁区的范畴,或者说唐家右堡根本就是唐家的地方,根本不会对唐门弟子开放,一路走来除去遍及在右堡中的唐门暗卫,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个闲杂人等。
望了眼身侧跟着的冬梅,冬梅似乎感觉到了目光,一直平视向前的目光也是略微的有了偏转,对视了片刻,突然间感觉自己这一眼有些多余,早在移花宫的时候冬梅就已经说了,我行,她行,我止,她止,淡笑声中,适才顿住的步子却是再次抬起......
.“唦...”
尽管已经故意收敛,脚步落在大殿地毯上发出的声响也是几不可闻,可落在耳中依然如同踏在心头,不是第一次来这所大殿,但每一次来总有不一样的感觉。
紫红色披袍,盘起银丝梳理的一丝不苟,并没有像以往见到的那样站起,而是坐在高榻之上,如箍手掌中执着的还是那根熟悉的黑木龙头拐,握手处已经磨得发亮,可丝毫没有破损的感觉,反而因为这道光亮而显得更有韵味,似是倦了,一双凤目阖了起来,尽是如此,如渊的气势却是没有半分损失。
“姥姥。”身形在殿正中顿住,没有再继续向前走,口中也是跟着道出了声。
虽然唐凤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开口,可并不代表唐凤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尽管没有见过唐凤出手,也感觉不到那份属于江湖人的气息,但只以势而言,唐凤比起曦池而言也弱不了多少,就算差,也有限,而已经离开的唐少飞更是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言罢,直起的身子也是躬了下去,无论是唐凤师傅的身份,还是唐家的恩情,就算知道一个唐天宏起到的作用有限,但于情于理,都该主动开口,这一礼,更是心甘情愿。
“千尘回来了。”
声音很淡,淡的如同一声随口叹息,落在耳边却是清晰无比,俯下的目光当即便抬了起来,不知何时,唐凤那双阖着的凤目已经睁了开来,湛然的眸光虽然没有故意凝起,可那股威势却让人无法与其对视。
看着唐凤那颇具威势的姿态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这里坐着的不是什么唐家一族族长,更不是是唐门姥姥,就只是一个普通普通的老人,尽管意外,但只是失神了瞬间便已反应了过来,那份和蔼或许不是幻觉,老人也是真的,但唐凤就是唐凤,就算是老人,那也是一个注定不凡的老人,纷杂念头按下,口中再次轻道:“千尘见过姥姥。”
似是被软下来的话所影响,唐凤那凝固的表情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开释,就是站在台下也能感觉到唐凤那隐隐中的一丝开心。
淡笑只是一显便即散了,短的甚至让人以为会不会是幻觉,而没让静谧持续太久,刚恢复古井无波状态的唐凤凤眸倏的一闪,突的开口道:“半步神功....很好,很好。”
“嗯?”听到唐凤一言道出进境,甚至比我自己都要详尽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惊讶,尽管知道唐凤的武功高,但还是没想到唐凤能够一眼看出,至少夙絮也做不到这一点,特别是才修习了曦池特传的幻玉功之后。
不过惊讶只是持续了片刻,作为唐家堡甚至唐门、唐家最有权势的一个人,做不到这点才会让人惊讶吧,念头转过,心底只是一默,口中回道:“千尘有今天,不敢忘却姥姥恩情。”
“行了,这种话就不要对姥姥我说,姥姥我什么也没教过你,能坚持过阿语和少飞那一关也是不错。”话音刚落,便被稳坐高榻的唐凤毫不犹疑的开口打断。
听到唐凤那丝毫不带掩饰的话语,一直强自保持的面色也是不由软了下来,不觉中更是带起了苦笑,尽管只是几次接触,可这唐凤姥姥似是对我极是熟悉一般,完全拿捏住了节奏。
苦笑过后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唐凤的好说话完全出乎了意料,而且也一点没有想要摆出族姥威严的意思,短暂沉默过后却是诚恳道:“没有姥姥收录,千尘再怎么坚持也不会有今天,虽然姥姥并不曾教过什么,但这份恩情,千尘铭记。”虽然当初拜入唐门有唐天宏推荐,自己也是死乞白赖的要求留下,可现在看来如果唐凤不想,当时根本没有留下的可能,至于激将法?对唐少飞都没用,更遑论一族之长的唐凤?
“这倒是实话....”
虽然没有真的出现,可下意识的就有种唐凤翻了白眼的感觉,不过没等接话,唐凤似是想到了什么,凤目掠过一丝莫名,同时口中喃喃道:“倒是苦了天宏那孩子...”
“宏老....在千灯镇过的还好。”听到唐凤提到唐天宏,宏老头三个字下意识的就想要脱口而出,不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强自按下那份心虚,当即把后面的话吐出了口。
“恩....”闻言,唐凤却是似笑非笑的深深看了过来,适才的那股伤感更是不知何时就已经收了起来,后接道:“好...就好。”
提到宏老头,虽然隐约有些了解七年前的事情,似乎是和那位素未谋面的雲雪师姐有关,唐天宏被废了武功,解语父亲失踪,二代直系只余下了天策师兄一人,可这显然是唐家的家事,就算此刻唐凤对我的态度让人思量,但毕竟不是真的唐家的人,不可能真的去过问,说到这里已经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