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秦九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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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蝶在空中旋转飞舞,连成一条线,飞到一个房间中,九州跟随他们进入房间,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小白?”

    白芷身着青色纱裙,扎着两个丸子头,肩膀上托了一只雄鹰,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扭过头喊了一声:“九州姐姐!”同时扑进九州的怀中,那雄鹰在她起步时扇动翅膀,飞落到旁边的红漆木桌上。

    旁边的储时依旧是那身五星芒图案的服饰,手里操控着梦蝶飞入躺在床上男子身上,他瞥了一眼白芷,冷漠开口:“专心。”梦蝶多年未出,今日出现在丞相府着实令人惊讶,储时不好奇这缘由,只完成自己的任务,同时带上身边的小不点,好让她学习如何操纵梦蝶。

    床上之人闭着眼躺在床上,那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细碎的长发覆盖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九州细细打量着这人,与印象中秦九的画像别无二致。

    “这秦九为何能召唤梦蝶?”多年前九州曾跟随储时在战场上见到一位将军的梦蝶,出现的缘由是对平定乱世的执念,执念之大召唤出金色红光的梦蝶,在黑夜的战场上飞舞,飞过那些一具具不完整的尸体,红光散去,白光显现,直飞进跪在地上的那位将军身上,场面令人震撼,至今九州都记得。而这秦九文质彬彬,无丰功伟绩,只有那满腹经文,如何能召唤这梦蝶。

    “这世上,只要执念深,人人都可以召唤梦蝶。”储时变换手势,淡漠开口。话虽是这么说,但不是所有人的执念都足够深,在这个浮躁的现实里,真情流露的人少之可怜。他再次变换收手势,从秦九的身体中引出三只梦蝶,盘旋在秦九的上方,念了一句。“梦蝶引路,吾之造梦,现!”话落,只见那三只梦蝶盘旋成一个圈,白光凸现,圈中显出秦九与秋蓉两人牵手,相视一笑的画面,这也是现在秦九梦中的场景。

    “哇!”一旁的白芷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不仅发出感叹,她跑过去站在储时的身边,抬头望着那个白圈,全神贯注的盯着。立在红漆木桌上的雄鹰,扇动翅膀重新飞落在她的肩头。这只雄鹰是储时给白芷的宠物,任凭她怎么喂养,从来不啼叫,气的她给雄鹰起名哑鹰,多年来也就习惯了,若它真的叫了一声,还真给白芷吓坏不可。

    造梦师造梦,不能有旁人打扰,九州欲要离开,眼角撇到秦九手中紧紧攥着的信,信封上写着“九爷亲启”心下疑惑,这信不是被秦观饶了吗?她伸手,信直接飞到了她的手中,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前日种种,大梦一场,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决,吾君永不见。

    这.......

    那秦观果真是个狠角色,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信被九州扔在地上,看着白光中秦九为秋蓉描眉画黛的画面,嗤之以鼻,当真是个柔弱书生,连封信都看不出真假。因为一封假信抑郁而终,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真是个傻子!九州坐到椅子上,支着脑袋看着白芷掏出小本本画着储时的手势,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敬王府的梅园里,楚岸坐在房中,后面站着那两个丫鬟,他抿着一杯茶,看到李忠跑来,“王爷,都弄好了。”楚岸点头,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院中打量着缸中活蹦乱跳的红鲤鱼,“日后每天趁九姑娘不在的时候换鱼。”早上他来的时候发现缸中的红鲤鱼都翻了白肚,那肚子高高的隆起,水中还有未吃完的鱼食,想必是喂多了。花时间打发在鱼的身上,省的总出去乱跑。

    “是。”李忠应下这个吩咐,心里乐开了花,王爷真是喜欢那九姑娘啊,早上来发现鱼都撑翻了肚,不想九姑娘看到伤心,王爷立马命人换上了活蹦乱跳,一模一样的鱼,现在九姑娘还没醒,王爷也不生气,硬是在这等着,九姑娘若是知道了,定会感动坏了。

    “都下去吧。”楚岸望着墙边的一抹红色开口说道。

    待下人们都离开后,九州也正好跳进了院中,她捏起一撮鱼食洒进缸中,那些红鲤鱼立马争先恐后的抢着吃,她脸上一笑,这鱼真是能吃,跟总也吃不饱似的。喂完鱼走进房中,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嘴边,仿佛看不到立在院中的楚岸。

    楚岸一怔,看着九州把自己放下的那杯茶咽下了肚,终是没有开口。

    “犹犹豫豫的,何事?”九州放下杯子,舔了一下唇,“这府中的人倒是懂事,一早便砌上了这温茶。”

    “今日出发去长泽寺。”边关的事情刻不容缓,昨日唐虎接到命令就已经带兵出发,楚岸需要带着旨意前往长泽寺,他走上前,“还请九姑娘随本王一同前往。”

    “嗯。”九州悠悠的开口,眼中魅色十足,“那也得等我梳洗梳洗~”说完当着楚岸的面脱掉了外衣,进到了内屋中。

    在九州脱外衣的那一瞬间,楚岸就低下了头,听到九州的脚步渐远,才喊了一声:“来人,给九姑娘备水!”说完走进屋中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外面的大缸,一杯接着一杯的茶水灌下肚,全然看不见一桶桶的水抬进抬出。

    三个钟头后,楚岸还坐在那,壶中的茶水换了一茬又一茬,终于,他看到内屋中的帘子被掀起来,九州身着金丝白衣,头戴白玉簪子,面上略施粉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楚岸瞬间晃了神,这么多天,他从未见过九州穿白衣,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直到九州走到他面前来才反应过来,面上一红,尴尬的低下头,说了一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