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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妙箓集,悬华笔,斑斓衣,镇魂玉。”卓阳明手中拈着那只悬华笔,声音低沉,“传闻当年的妙箓真仙,凭借这四件仙品法器,以双灵根资质,凌驾于云岚界无数修者之上,羽化登仙,成为数千年来圆满飞升的第一人。”
林慕一闻言,心中也是一惊。
他自然知道妙箓真仙的事,知道这妙箓真仙虽只是双灵根资质,却修为进益极快,最终超越了云岚界许多资质更为优异的修者,成功飞升。这层一度为他带来希望,盼望着自己也能突破这双灵根资质的限制,在修仙的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一些。
尤其是之前在湖底幻境之中遇到妙箓真仙的师父璇玑真人,更是知道妙箓真仙飞升之事,其中必定有许多隐情。
只是即便是在前一世,他也未曾听说过关于这四件法器的传闻。
卓阳明看了看林慕一面上神色,自然知道他自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便又解释道:“妙箓真仙已飞升千年,虽然世间仍有他的传闻,但当年的修者大多陨落,知道其中究竟的自然不多,以你的年纪更是不可能听说过这件事。而这四件法器之事,本就是妙箓真仙的秘密,即便是在他尚未飞升的当年,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即便是我也是听我师父谈起,才知道此事。你没听说过这件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林慕一点了点头,又望向卓阳明,只听他又继续说道:“当年妙箓真仙初出世之时,也不过是一名双灵根的资质的修者,修为平平,资质也不过是上佳而已,放在云岚界也并不起眼,根本没有人能想到他最终竟能越过其他修为更高、资质更佳的修者成功飞升。而听我师父所言,妙箓真仙之所以能成功飞升,多半是仰仗了这四件仙品法器的助力。”
“妙箓集是极为精妙的心法;悬华笔亦是独具匠心的法器,更是最适合发挥妙箓集之中心法的法器;斑斓衣是极为厉害的防御法器,相传就连渡劫之时的九天雷劫都能抗下;而镇魂玉——”卓阳明顿了顿,又说道,“传说这是其实是妙箓真仙所拿到的第一件法器,自他拿到手以来便从未离身,而正是靠这镇魂玉的温养,才得以日夜锤炼灵根,锻化经脉,修为进益极为迅速,最终飞升登仙。”
“当年在妙箓真仙飞升之后,云岚界曾掀起一阵热潮。许多修者都在寻找妙箓真仙那四件法器的下落,期望通过这四件法器的帮助来提升修为,顺利渡劫。只是自妙箓真仙飞升以后,这世上便没有人见过那四件法器的下落,有人说那四件法器是跟着妙箓真仙去了仙界,又有人说那四件法器毁在了当年的天劫之中,早已烟消云散。随着时间流逝,找寻法器的人一无所获,这样的传言也渐渐少了,直至如今,甚至连听说过这四件法器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卓阳明说着,目光转向手中拿着的那支悬华笔,“只是想不到,这四件法器之中的悬华笔竟在千年之后现世,又为师弟所得。”
听了卓阳明讲述这四件法器的来历,林慕一也不由百感交集。他知道这悬华笔是当世珍宝,却不想有这般来历。他怀里的麒麟血听着卓阳明这些话,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转转头一会儿看看卓阳明,一会儿又看了看林慕一,最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把小脑袋重新埋进了林慕一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林慕一拍了拍麒麟血的后背,卓阳明看了看他两人,又继续说道:“慕一师弟能得到这支悬华笔,自是莫大的机缘。当年传闻都说,正是这四件法器成就了妙箓真仙,更是成就了修者以双灵根之姿飞升的奇迹。”卓阳明说着,将捏在手中的悬华笔还给了林慕一,林慕一有些呆愣地接了过来,似乎对他说的这些事仍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当年有这么一个传闻——谁能得到这四件法器,即便本身资质不佳、修为不高,也能逆天改命,顺利登仙。”
林慕一身子一震,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悬华笔。
逆天改命!
林慕一心中惊疑不定。
他自然不相信什么逆天改命之说。即便可以,这也绝对不是四件仙品法器所能办到的事。
倒不如说,当年妙箓真仙所拥有的四件法器,悬华笔是最合适的攻击法器,斑斓衣又是极为强大的防御法器,妙箓集是他生平所见的极为精妙的法修心法,而镇魂玉能温养人的体质,又能从根本改变妙箓真仙双灵根体质所带来的灵力运转迟滞、修为低弱的缺点……
这四件法器,根本就是为了妙箓真仙量身而作,全部都是为了将一名双灵根的普通修者,硬生生推上登仙之途。
哪里有什么逆天改命之说?完全是这四件法器,依靠如此强大的实力,让妙箓真仙修为硬生生拔高,羽化飞升。
而这四件法器的制作,其中之艰难,考虑之周全,更是耗尽天材地宝,无所不用其极。这其中所花的心思,更是让人不敢想象。
像是知道林慕一心中所想一般,卓阳明又继续说道:“传闻这四件法器,是妙箓真仙的师父为其亲手所制。反观这四件法器,足可见妙箓真仙的师父当真是不世出的天才,又有这般缜密的心思,才能为弟子亲手制作这四件法器。相传当年妙箓真仙的师父担忧自己的弟子资质不够、修为不高,无法飞升,这才做了这四件法器,助其飞升。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资质平庸的弟子在这四件法器的帮助之下成功飞升,反倒是那个天纵奇才的师父,却并没有顺利飞升,反而早已陨落,淹没在漫长的岁月里,就连名号都没有留下,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林慕一听他所言,不由又回想起了当初在湖底幻境之中见到的璇玑真人。想到那名前辈虽渡天劫,却未飞升,修成散仙,又历四转雷劫,终于还是死于雷劫之下,只余一缕神识龟缩于湖底幻境之中,只守着自己心中的执念,却又不知何年何月消亡不见,也无人知晓。
林慕一突然觉得心中发堵。在那名顺利飞升享有无限荣耀和敬仰的弟子、和默默消逝甚至连名号都未曾留下的师父之间,似乎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要,可也只是那么一瞬,便有飞逝不见。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可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林慕一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不由想起来,是非将来他和印无拘也是如此?以印无拘的资质,必定能够飞升成仙——那是自然的事,前世他便是名满天下的仙尊,难道不是吗?更何况这一世,他似乎比前一世的运道还要强悍。
而至于他自己——仙尊印无拘不为人知的平平庸庸的师父,囿于资质之限,最终陨落于时间的长河中,连名号都不曾留下……
林慕一想着,或许唯一的不同,便是印无拘若能飞升,全是靠着他自身强悍的实力,全然不关他这个师父的事吧。
卓阳明看他面上神色数变,也知道他刚刚听闻这样的秘密,必定心绪激荡,也未曾多想,只又继续说道:“师弟此时既然知道了这悬华笔的来历,还望师弟好好运用,必能从中获益良多。”他顿了顿,又说道,“师弟也切莫妄自菲薄,师弟能拿到这悬华笔,又能顺利寻到麒麟血,便证明师弟气运极佳。如今师弟伤势已经痊愈,又顺利突破,还望师弟摒除杂念,心无旁骛,好好修行才是。”
林慕一连忙点头称是。
卓阳明想了想,又说道:“师弟此番乌墟幻境走这么一遭,经历了这么多事,实在辛苦,万幸师弟也不虚此行,如今更是顺利结丹成婴,更是可喜可贺。只是师弟方才突破,境界不稳,还是早日闭关修行,稳固境界才是。”
说着,卓阳明踏前一步,抓住林慕一的手腕,将灵力探入他的体内,想替他查看体内灵力虚实。
谁知林慕一竟是耸然一惊,猛地挣开卓阳明的手,堪堪后退了几步。就仿佛视卓阳明如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随着卓阳明的灵力探入他的体内,那股仿佛刻印在他灵魂深处一般难以磨灭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林慕一必须紧紧握紧了双拳才能抑制住身子不由自主地震颤。这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用力挣脱了卓阳明的手。
他发现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想起印无拘,想起那种两人灵力交融的欢愉和满足。
就像之前的卓阳明一样,他根本不能忍受其他任何人的靠近。当卓阳明陌生的灵力钻入他的体内,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几乎让他沿着经脉都灼痛起来,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猛地推开了卓阳明,也又一次让他不可自拔地回忆起印无拘的气息,一遍又一遍。
林慕一心中突然不由绝望起来。
即便他狠心抛下了印无拘,即便他把重伤未醒地印无拘留在了北莽荒原上,哪怕是印无拘根本就没能从乌墟幻境之中出来,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他似乎也已经永远摆脱不了印无拘对他的影响了。
那些荒诞的梦境,那些灼热的幻象,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让人不能自拔的强烈的欢愉,让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重温而后又清醒的过程。
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去,他也根本逃不开。
而随着在那灵泉池中他们二人元婴的结合,印无拘早已经深深地把自己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即便在前一世从来没有经历过,林慕一也深深地知道双修意味着什么——虽然他并不确定印无拘是否也同样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这意味着两人相互选定了对方为这一生一世的唯一。除了彼此,再无旁人。
这可能无关感情,也无关双修双方的意愿。可是一旦两人达成了灵魂和气息上的完全交融,那也便只有彼此了。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林慕一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印无拘如此轻率地便做出这种无可挽回的事情。
他是印无拘的师父。他们对于彼此来说,无可替代,不能舍弃。
但他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印无拘的双修道侣,以这样的方式。
他不能在印无拘还没有完全长大成人、还没有见识过这个辽阔的世界之前,便完全剥夺了印无拘的可能性。
或许印无拘会像前一世那样,心无旁骛,独自行走在追逐天道的路途上,直至登顶。但也或许有一天,印无拘总会遇上那么一个人,他们志气相投、气息相合,自然而然地想要拥有彼此,分享修为。
林慕一闭了闭眼睛,他确定那个人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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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一这边心思百转,卓阳明却是被他反常的举动惊住了。
卓阳明狠狠皱了皱眉,一双眸子深若寒潭。
林慕一被卓阳明锐利的视线刺痛,回过神来,正望进卓阳明幽暗的眸子中。不由微微侧过头去,目光闪躲。
卓阳明那双眼睛,总让他觉得似乎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被这人看透了一般。
卓阳明眼神幽暗,握了握拳,收回了手。他握着手看了看,似乎从手上残留的触感中都能看穿林慕一的秘密。
林慕一不由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紧紧是这样,紧紧是一丝气息探入,卓阳明就已经探知了他的秘密。
然而卓阳明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慕一师弟?”
林慕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随即马上挺直了脊背,紧紧抱着怀里的麒麟血,似乎这样就能挡住卓阳明如同针刺一般的视线。
“师兄说的正是。不论那四法器有多么珍贵,却同我无干。即便我有幸得了这悬华笔,却也只是机缘巧合,剩下那几件也不会就这么好巧不巧地又撞到我手中。”林慕一顿了顿,下意识地隐瞒了璇玑真人和妙箓集的事,这样的隐瞒在卓阳明紧迫的盯视下让他几乎流了一背的冷汗。
“当下我所要做的,也只是闭关静修,尽快稳固境界罢了。”
有那么一会儿,卓阳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盯着林慕一的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似乎通过他的眼睛能看透他全部的想法一般。
林慕一觉得自己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大师兄。说来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林慕一觉得似乎从一开始,他的一切秘密都在这个大师兄面前无所遁形。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原本的林慕一,也知道他瞒着外人的伤势,甚至连他心中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念头,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林慕一不由又紧张起来。
卓阳明该不会连他已同印无拘结成双修道侣的事都知道了吧。
这个念头只是露出一瞬间,又马上被林慕一自己打消掉。
怎么可能!
他绝不能让卓阳明知道这种事情。
正当林慕一被卓阳明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卓阳明却蓦然收回了视线。
那股紧迫的威压一去,林慕一整个人都不由松懈了下来。
“即便要闭关,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卓阳明语气中似乎有些意外,但却已经不见方才的紧迫感,“瞿师弟还没有回来。你那徒儿印无拘也还没回来。当真便如此着急,连印无拘一面也不见吗?”
听他提到印无拘,林慕一不由心中又是一紧,强撑着说道:“关他何事?又哪里有做师父的要等徒弟地道理?”他想了想,又佯怒道,“倒是师兄你,我还未曾问师兄的罪。师兄怎的能跟那孽徒一起欺瞒于我?”
卓阳明听他这样说,也是有些讶异,不由牵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好像林慕一这样的反应多么有趣一般,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林慕一心中狠狠地抖了抖。他无意间回忆了一下,连同前一世他印象中也从未见过卓阳明笑过。
林慕一忽略掉心中的怪异感觉,又虚张声势地责问道:“那孽徒不知何时竟突破了元婴期,这事你想必知道?那孽徒欺瞒于我,怎的你竟也帮着他掩藏实力?”
听他原来说起这事,卓阳明忍不住好笑,即便见着林慕一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也浑不在意,只是有些敷衍地说道:“原来慕一师弟说的是这事,那确是我的不是了。”
林慕一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心里不由真的有些恼了,却又不敢在这个素来积威极重又深不可测的大师兄面前造次,只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抱着麒麟血转身作势离去。
“师弟这便走了?”待他走到门口,卓阳明却又在身后叫住了他,“师弟此番闭关,不知要多少时日。也许几个月,也许数年都不能出来。印无拘还没从北莽荒原回来,你当真连见都不见他一面?”
林慕一咬了咬牙,摇摇头:“我见他作甚?”说完,抬腿便跨出门去,一路御使飞剑直奔虹落峰后山,钻进他平素修行的山洞,随手丢了个结界在洞口。
他不想再让那个混账小子来影响他了。
什么印无拘,什么卓阳明,一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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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印无拘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刻都不愿停留,顾不上重伤未愈,甚至都没有等到六大门派弟子大比的结果,便匆匆离开了北莽荒原,追着林慕一的脚步赶回了明台门。
而当印无拘不顾身上的伤势,马不停蹄地赶回明台门,得到的却是林慕一已经闭关的消息。
印无拘急忙赶往小虹落峰,跌跌撞撞地赶到林慕一平素静修的山洞门前,果然见到洞口一处结界若隐若现。
直到见到这处结界,印无拘才知道师父是真的闭关了,连他醒来都不愿意等,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等。印无拘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冲着那结界磕了一个头,扬声唤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四周一片静悄悄地,似乎连小虹落峰的山风都收敛了许多。
印无拘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唤道:“师父,徒儿回来晚了,求师父出来让徒儿见上一面!”
那处结界幽幽地闪着光,却仍是纹丝不动。他心心念念盼着的那个人根本不见踪影。
“师父!”印无拘砰砰砰地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声音里带着不能忽略的慌乱,“师父!徒儿知错了!求师父责罚!求师父出来让徒儿见上一面!”
印无拘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头。等他停下来的时候,那砰砰砰的声响也戛然而止。
整个山谷中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似乎这整个天地间都只有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印无拘心中没来由地恐惧起来。他不由想起来,那日在灵泉池中,林慕一刚苏醒过来时的眼神。
那时候林慕一是真的想杀了他。
印无拘只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眶里都有些湿润了。
印无拘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是林慕一想将他送人的时候吗?印无拘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从那以后他似乎再也没哭过。
因为哭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他知道,林慕一从来都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从来不会施舍给他半分怜悯。他若是厌了他,便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印无拘心里仿佛被攥紧了一般。
他明明都已经得到林慕一了!
是,他自然知道双修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在乎。最起码,林慕一再也甩不开他了,不是吗?即便师父再怎么不愿意,也根本甩不开他了,不管他躲到哪里。就像现在,即便林慕一不肯露面,印无拘也能感觉到,师父的气息就在前面那个山洞中。那么近,那么远。
印无拘眼睛酸涩。
师父不会不要他的。师父曾说过,不会再丢下他了。
师父只是没听到他的声音而已。
那面结界根本不算什么。他可以轻易地毁了它。他甚至可以将整个山洞都毁了。然后师父就没有地方可躲了。即便是挖,他也能把师父挖出来的。
师父不会不要他的,师父不会躲着他的。即便是把眼前的东西全都毁了,他也会把师父找出来的。
毕竟如今,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抱着林慕一大腿嚎啕大哭的小孩子了。他如今这么强,还有什么能阻拦他呢?
印无拘眼中黑气翻涌。
是啊,就像他第一那么渴望力量的时候一样。现在他终于也拥有了这样的力量。这力量是师父给予他的,没有什么能阻挡他。
印无拘只觉得识海中气息暴虐地翻滚着,呼啸着,似乎要找个出口破体而出。
可印无拘并不在乎。
蓦然间,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印无拘身子晃了晃,一股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他转头看了看,只见卓阳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双黝黑的眸子冷淡地看着他,只用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一只手,印无拘却觉得仿佛身体里全部的惊涛骇浪都被这只手轻轻拨开,又淡淡拂去,了无踪迹。
印无拘眨了眨眼睛,神色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知道,卓阳明帮他抑制住了一次灵力的□□,让他免于走火入魔的后果。
他转过头,重新面前那个山洞,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
他也知道,林慕一是真的不愿意见他。
他又一次被林慕一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