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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清晨,总算下雨了,董青龙舔舔那干了的嘴唇,一阵小雨只下了几分钟就没有下了。东方刚刚出现的太阳在乌云底下漏了出来,红彤彤的照在码头上。晴空刚一出现,风就静下来,仿佛风不敢破坏夏日早晨雨后的肃杀之意。董青龙穿着上川岛牌青色的鱼鳞甲,头上戴着头盔,头盔上的水珠仍然洒落,却已是直直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杀,”董青龙高声喊道。
清茶门教的夜叉们应道,“杀,杀,杀,”弩手抛完弩箭,退回盾车后边。
盾车后边的持马刀的那些夜叉们出到盾车前马上变阵,大明军队的小三才阵列,前排的五个刀盾夜叉上前一步,夜叉们目光冷森地看向了前方只离他们三十米远的大沙船。
在五个刀盾夜叉的身后,有三个长枪夜叉一字排开,持长枪紧随他们身后。余者为两个弩手夜叉,分散立在长枪手的两侧,正在对准了前方的打沙船上的官军。
大明军队的小三才阵列是三波攻击,最前列的五个刀盾夜叉往背后挂囊肿已近个个抽出飞斧,将马刀横在左手藤牌里的挽手上,以左手腕部抵住马刀肉搏时,便飞飞斧,不论中与不中,又会立时取马刀在右手砍杀。
夜叉这时,从盾车后边拿出一块有两米几,一米来宽的回钩,十个夜叉背着回钩一口气就往大沙船方向去了。这时候大沙船上的锦衣卫和苗兵们正在躲避箭雨还没有清醒过来,就看到达沙船下面几块回钩正搭在船舷处。曹明府和肇庆府同知刘范明吓得赶紧问,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泰如,这可如何是好!。”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邹邹眉头,他没想到一个江湖邪教怎么有练兵练的怎么好的人。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回头说:“无妨,我锦衣卫可不止那点本事。”
二十多米的距离,第一排,三组刀盾夜叉快步冲上大沙船的船舷,码头上的刀盾夜叉都是三年以上的教徒了,董青龙平日里叫他们练习飞斧,几乎人人都可以投中十几步外挂立靶子。现在对方只距离自己十步远,这么近的距离,那么大个的目标,夜叉们狞笑着把飞飞斧拿起来就是准备飞了出去,哪里想到,舵室顶上一阵弩机的搬动声,那些夜叉仰面栽倒回钩上,咕噜噜的滚落下来。
原来,锦衣卫还有一支精兵,那就是连弩卫士,这些仿作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连弩,十支一匣连弩在三秒钟射完,真的就像21世纪的机枪一样厉害。唯一两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射程短,大概只有十几二十米的距离,而且威力出奇的小。当然在大沙船上这样的地方,最适合连弩的发挥。
夜叉们攻了二次都失败了,董青龙按下那帮夜叉头目撤回夜叉到盾车后面,弩手压制大沙船的官军。一时间大沙船上的官军士气大振,又是开骂,开枪,开炮,一时间白烟滚滚。
董青龙的夜叉们在五部盾车后面严阵以待,人人静立不动,平日天将白虎训练让他们一切依从董青龙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
盾车后边,董青龙让人给刀盾夜叉挂甲,特别是前面十几个红缨枪夜叉人人披大明棉甲,个个然后身披鱼鳞甲,那上川岛牌鱼鳞甲是实实在在的精良,厚实坚固,怕是刀枪都刺不入,更不怕锦衣卫的连弩攻击。
又是董青龙的弓箭起了效果,真的好像21世纪的狙击手,指哪打哪。又是三十个夜叉弩手在哪里压制大沙船上的官军。披了双甲之后的夜叉枪兵,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大沙船走去。
董青龙的夜叉枪兵们,都是苦出身,虽然个个技艺都是普通,而且夜叉枪兵们日复一日只练三招,不过夜叉枪兵们都精于配合技击之术,那种默契,在天将白虎的山寨里,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残酷的训练下,服从命令和三招,“刺,档,抽,”深入到骨髓里去。
夜叉枪兵一步一步踏着回钩走上大沙船船舷,那边锦衣卫弩手卫士们就傻眼了,这完全没法打呀!锦衣卫弩手硬着头皮把手里端得连弩一口气射完,看都没看就挥着绣春刀往船舷这边涌来。
那边绣春刀劈来,夜叉就把枪刺去,两方都是一往无前,漠视自己的生死,那些几乎都在作单打独斗的精锐锦衣卫,一会功夫就惨死在披着双甲的夜叉手下。夜叉枪兵一步一步在船舷里边站稳的脚跟,夜叉枪兵一步一步配合默契,各人又有厚实铁甲护身,残酷的撕杀下来,一连杀死忠实的锦衣卫又二十多个人,已方只有几人受伤。
这种残酷的交换比让第二艘大沙船的曹明府等人心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装备怎么会的锦衣卫,竟然不是这些清茶门教教徒的对手。“末将请命出战?“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身边苗人把总,光着脚背上背着把苗刀,小眼睛眯缝这,瞅瞅一号大沙船的战况。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看了看这位苗女,苗女长得英姿飒爽,看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小心点,去吧,本都督给你擂鼓助战,“
“知道了,你们就瞧好吧!,”说罢苗女走出舵室,到下面甲板上去了。不一会,苗女带着五六十个苗兵,手里拿着布袋往一号大沙船上面去了。
到了一号大沙船甲板上苗女命令,将未封口的布袋用手绞紧缺口,向船头舷扔过去。这些布袋一落到披着双甲的夜叉枪兵身上,那些大沙船伙夫在肇庆买的黄豆便从袋里滚出。披着双甲的夜叉枪兵们先还不知袋子里装的何物,待低头一看是黄豆时,便一个个叫苦不迭。
这些黄豆很快撒满船头、甲板和船舷,人踩在上面,犹如脚踏滚轮一般,立即摔倒,再爬起,又摔下去。披着双甲的夜叉枪兵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苗女鼓掌娇笑的:“倒了,倒了!“
董青龙再码头上望着那帮夜叉枪兵本来要一鼓作气,拿下一号大沙船的,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各个倒下甲板上再也没有起身了,直到大沙船上的苗兵把夜叉们的攻击打退。有一个夜叉头目屁股上挨了一刀,一瘸一拐的回到盾车后面,见到董青龙就跪下说,“苗女好险毒,居然用烂招,是黄豆,”董青龙气得咬牙切齿。就在清茶门教的夜叉们成批跌倒的时候,水匪何一郎带着二十艘快蟹趁势赶到。
码头上和大沙船上,箭在飞,火在烧,刀枪相碰,鼓角雷鸣。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官军们为升官和重赏,个个不顾生死,凶狠狰狞。而清茶门教的夜叉们给天将白虎训练的人人奋勇硬斗,强蛮顽梗。江川所的码头上爆发一场在南方广东亘古未见的恶仗。
清茶门教的天将白虎,一刀划破了屁股上挨了一刀夜叉头目的喉咙,那头目踹这腿在夜叉们的漠视下渐渐地断了气。天将白虎厉声高叫着,“看看,这人屁股上挨刀,你们想不想向他一样。”
夜叉们的单膝跪倒在地,“西方世界,白虎威严,“接着又站起来,”杀,杀,杀,“,这时战狼小队的领队的韩亮领着是个战狼和大胖子傅千户,从江川所密道里来到废弃的乙字号烽火台上。
领队的韩亮举着望远镜,看瑶匪和回回士兵在互相射箭,火枪之突突,也没看死多少人。在转去江川所的码头,好家伙,这边可这真刀真枪的干啊!
“给,俺,看看,”大胖子傅千户傅明趴在乙字号烽火台的垛墙里,捅了一下领队的韩亮。领队的韩亮放下望远镜,递给大胖子傅千户傅明,对他说:“封开镇鸡笼州的水路巡检的任命书,你那个亲兵队长找不找得到。”
大胖子傅千户傅明拿起望远镜,看稀奇,一边回答:“那是我父亲给他私生子买的,我在家偷偷的把它带出来了,现在那个封开镇鸡笼州的水路巡检司只有副巡检,还是我拜把子兄弟,就是不知表弟为什么对鸡笼州的水路巡检司那么赶兴趣!“
不一会,大胖子傅千户傅明亲兵队长上到烽火台上,猫着腰对傅明说:“公子爷,那个水路巡检的任命书找到了,就在你的茅厕书架上。”
此刻,夜叉们又被董青龙振作士气,大沙船底下和船舷处只见双方死伤的人一个个掉进水中,未死的在江浪里挣扎,已死的随波逐流,江水已被鲜血染红。西江水也在呜咽悲号。
忽然,江川所的寨门口,突然号角声此起彼伏。大胖子傅千户傅明拿起望远镜,对着军寨门口一望,好家伙,无边无际的瑶匪从西山大道上冒了出来。正往江川所里涌入。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站在舵室顶,正擂鼓助威,一看瑶匪黑压压的往码头上和营房里涌入,顿时惊呆了。什么时候清茶门教和瑶匪勾结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