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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沐浴更衣之时,那吕娇娘在一旁看了,只见三娘纤体横陈,美妙不可方物,顿时赞道:“不但生得美,便连这身子也这般玉质匀称,难怪王爷会如此。”三娘在浴桶内笑了笑却不言语。
少时沐浴已毕,吕娇娘命人拿来一套契丹女子服侍,却是一套花叶纹左衽圆领的锦袍花裙,并有穿在内里的衬衫袄、下身裘裤,另有一双高筒马靴。吕娇娘道:“这契丹人服饰与我方不同,我与你穿戴来。”
当下便穿戴了,却是内里穿了衬衫袄、下面穿了裘裤,将裤腿扎在靴筒内,面外再套上锦袍花裙,头上戴了琥珀璎珞珠串装饰的裘帽。都穿戴齐了后,吕娇娘看了赞道:“好一个美貌的契丹女子。”三娘看了铜镜一眼,顿时也笑了起来,镜中自己却好似活脱脱的一位契丹女子了。
随后吕娇娘命人取了些酒肉来,三娘吃了些后便不吃了,吕娇娘道:“你吃的太少了,北国寒冷,该多吃些才能抵御风寒。”三娘依又吃了一块羊肉,口中问道:“你如何嫁给那晋王的?”
吕娇娘叹口气道:“我祖上乃是流落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在北国我汉人地位低下,只能苦苦求生。在我祖父时便已经沦为奴仆,在我父亲时,父亲便是赐给晋王家的奴仆。后来父亲去世,晋王见我独自一个可怜,便收了我为姬妾,也不用再做奴仆了。”
三娘瘪瘪嘴道:“我看他是看中了你的美色吧。”吕娇娘也不恼怒,温婉的笑了笑道:“我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而且整天穿得脏兮兮的,哪有什么美色?晋王真是看我可怜,才收纳我为姬妾。记得后来我将养了一年多,才有了今天这般容色的。”
三娘闻言呆了一呆,低声道:“想不到这愣头青倒还真是个好人。”吕娇娘笑道:“是啊,王爷在国内颇有贤名,便是因他仁义无双,爱护军民,便是一般奴隶他都爱护有加,因此辽国军民都敬重他。”
三娘心头暗道:“原来如此,难怪那萧奉先后来一定要杀了晋王,这个人广收人心,的确为人所忌。哎,这晋王也真是的,只有名望,却无实权,难怪后来别人害他,他也只有一死。”三娘所想的乃是事情,历史上辽国最后崩溃便是因为辽帝听信萧奉先谗言,杀了这位晋王,辽国军民一看,这辽帝如此昏庸,竟然连贤德的儿子都杀了,谁还肯为他卖命?是以最后辽国迅速被金国覆灭了。
正想时,帐外一名军士问道:“夫人,晋王派我来问,那女子可能来见了?”吕娇娘闻言急忙起身笑道:“只顾着说话,都忘了。”便即答道:“已经可以去了。”
当下吕娇娘便请三娘跟那军士过去,临走前嘱咐道:“我家王爷乃是善人,你若不愿留下,他定然不会强求,说不定还会放你去了,切莫再与王爷置气了。”三娘闻言,心头微微不忍,低声问道:“若有朝一日,晋王有什么不测,你该如何?”吕娇娘眼眉低垂,口中道:“晋王若有什么不测,我自然是一死相随,以报答他的大恩,不作他想。”
三娘见吕娇娘这般坚毅的答话,心头微微一震,暗想道:“这两人是真爱,若是阴阳相隔反倒是生不如死,也罢,随他两个去好了。”当下轻轻抱了抱吕娇娘,方才分手跟那军士去了。
来到晋王帐内,只见耶律敖鲁斡正在看书,见得三娘到来,耶律敖鲁斡一挥手,命帐内众人都退下。随后耶律敖鲁斡指着一旁羊毛毯上放着的一个包袱道:“里面有些干粮、盘缠,还有我晋王中军的令牌,帐外我命人备好了一匹快马,你哪里来的,哪里去吧。有我令牌,你自当可通行无阻。”
三娘呆了一呆道:“你当真让我走?你得罪了你父王,得罪了那萧奉先,最后便这样放我走了?”耶律敖鲁斡放下手中书本,看着三娘皱眉道:“是我带你回来,不想令你身陷险境,你快些走吧,你便是我救下的天鹅。”
三娘听了救下的天鹅一句,微微一震,跟着心头暗想:“好不容易混了进来,这般走了算什么?”但面上却不说,点点头道:“好,你自己保重。”当下走上前去,只拿了包袱里的令牌道:“我只取令牌,盘缠、干粮就不必了。”当下微微一礼,便即转身离帐而去。
耶律敖鲁斡见得那倩影消失在帐外,心头若有所失,喃喃自语道:“好个奇怪的女子。”随后便又在帐内看书。
方才看了几页,帐外有军士慌忙来报道:“王爷,那女子拿了令牌却未曾离去,只拿了令牌,问了狼主大营所在,自己便过去了。”
耶律敖鲁斡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怒道:“我让她走了,她又去父王那里作甚?”那军士道:“那女子说,晋王救她,她也要救晋王,晋王为了她得罪了狼主,她自己过去,狼主便不会记恨晋王了。”
耶律敖鲁斡听得呆了,缓缓坐下身来,苦笑道:“这女子真是傻了,她这般去了,哪能得善终?”正在想如何再救三娘时,帐外有哨探火急入帐来报道:“王爷,女真人前部五千骑兵已至燕京城下,前部军马内见得耶律余睹旗号!”
耶律敖鲁斡大惊失色,起身道:“女真人来得这般快?!”当下点起麾下三名大将,一起便去辽帝耶律延禧大帐禀报军情。
到了辽帝大帐外,耶律敖鲁斡命人通传了,辽帝似乎也得知了军情,便火急命晋王入见。到了帐内时,只见三娘跪坐在辽帝身旁,帐内萧奉先等几名辽国宗室重臣已经到了。
见了礼后,耶律敖鲁斡便急忙将军情说了,耶律延禧皱眉道:“此事适才枢密已经说了,想不到这些女真人来得这般快!”萧奉先瞪着耶律敖鲁斡怒道:“狼主,女真人来得这般快,皆因得了耶律余睹此人带路,这耶律余睹熟知我国内情形,在军中又广有心腹,否则怎能来得如此之快?”
耶律敖鲁斡垂头不语,萧奉先又道:“晋王乃是耶律余睹外甥,此时是否该当避嫌,交出麾下兵权?”耶律敖鲁斡闻言,抬头怒道:“我忠于父王,何必避嫌?”萧奉先冷笑道:“早就传言那耶律余睹意图不轨,只想联结宫中他的妹妹,扶立晋王你为狼主,如今更是不惜投靠女真人来,晋王你说你是忠心一片,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交出兵权?”
耶律敖鲁斡哑口无言,少时顿时怒气陡升,起身交出兵符印信道:“兵权交了便是,父王还请速速定夺如何迎敌!”耶律延禧早就听了萧奉先谗言,对晋王还握有一部兵权心生忌惮,见他交了兵符印信,便命人收了,随后淡淡说道:“你可下去歇息,退敌之事,自有枢密布置。”
耶律敖鲁斡心头一片孤寒,想不到父王也不相信自己,当下颤颤巍巍上前一拜,又看了三娘一眼道:“父王,这女子……”话还没说完,耶律延禧摆摆手道:“这女子拿了你的令牌前来,已经替你说过了,你劝得她侍奉为父,为父甚是高兴,你不必再说了。”当下便命人带耶律敖鲁斡下去,耶律敖鲁斡失魂落魄的踉跄而去。
耶律敖鲁斡走后,耶律延禧皱眉道:“虽然收了兵权,但女真人兵马已经到了燕京,如今该当如何?”萧奉先看了看左右大臣,耶律延禧领会,便命诸人先退下,又看了三娘一眼道:“这女子不懂契丹语,倒也不必退下。”
萧奉先见三娘始终端坐如故,面如止水,也只道她不懂契丹语,待得众人退下后,咬牙道:“狼主,这耶律余睹这般拼命带女真人打来,必定是为了拥立晋王,若是杀了晋王,断了耶律余睹念想,女真人定当只会抢掠一番后,便即退去。待得女真人兵退,我等派出使节,联结夏国、宋国,求得大军前来,重整旗鼓,方可收复失地。”
听得要杀晋王,耶律延禧始终踌躇,只道:“此事容我再细想,晋王说到底还是我孩儿,又无过犯,无罪而诛,只恐不妥。”说罢挥挥手,命萧奉先退下。
萧奉先叹口气,只道这耶律延禧此刻眼中只有三娘这个美人,不先享用一番,无论如何是不会有心思盘算他事的,当下便想道:“先等狼主享受了这美女,待得过后,狼主身心舒坦时,再来进言,定然奏效。”当下便也不再纠缠,便先告退去了。
萧奉先也退下后,辽帝金帐内便只有耶律延禧与三娘两个,这耶律延禧倒也能说汉语,便涎着脸凑上前来道:“小美人,还不快来替朕宽衣?”
三娘假作羞涩,迟迟不肯上前来,耶律延禧见三娘那娇羞模样,顿时酥了半边,忍不住上前来,将那猪一般的嘴巴凑上前来,便要亲吻三娘,口中道:“小美人,先让我香一个。”话音才落,尚未能亲到,耶律延禧只觉脖颈处一阵剧痛传来,顿时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