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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待困在封灵莞音的身体里,忽然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这是莞音的痛楚,她微弓着身体,被笛儿扶了起来。
“姐姐莫再伤心。”笛儿假意安慰。
“晓君还不知我怀有身孕,若是知道又岂还有不要之理?这次是我不配当人母亲,不配为人妻,笛儿莫再多说,我想一人静一会儿。”
“姐姐……”笛儿还有话说,“姐姐不知笛儿是嫉妒死姐姐了,你不是一直问我堂堂青鸾鸟为何甘愿做你的丫环,随时等待大人将我融入你的笛子做一只器灵,姐姐又怎会无所察觉?因为笛儿一直深爱着大人呀,若大人待我如待姐姐,不过区区魔血红花,我闭着眼便服下了,哪需要笛儿偷偷摸摸一滴一滴稀进补汤里?”
“你说什么?”封灵莞音难以置信,要是她刚好因为练功导致胎儿停止发育,而刚好黑晓不是真心想要孩子,那至少还能减轻她的一些内疚,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谋杀?
“你……你在我的汤里加了魔血红花?”
魔血红花是魔族独有的植物,凡人沾到它一点汁就会毒发身亡,她莞音修练了几千年神功自然对这植物有着抵抗之力,可她腹中胎儿……
“大人有命,不得不从。”笛儿惶惶,单膝下跪,“笛儿与姐姐是血势之约,我既伤了女主子,笛儿就做好准备接受惩罚,姐姐,请用狱火燃魂吧!”她视死如归闭了眼等待惩罚!
封灵莞音有如醐醍灌顶,笛儿居然是受命于黑晓。
“他杀他的孩儿,与你何干!”
绝望透进心里,抽泣声立马止住了,泪却还在流,她肝肠寸断,万念俱灰,眼神一下就结冰。
莞音突然一扭头,伸手飞上了冰崖,从冰崖上拽下一个鬼鬼崇崇的男子,那男子手中还握着纸笔,那纸已成画,画中女子娉婷袅娜,立在茫茫冰湖之上忧伤的吹凑笛子。
莞音伸手一摸,一抹黑墨在指腹中晕开,纸上画中女子影象隐隐约约,有笛声自画中传出。
“你竟使用镜影术印下了方才之事?说!谁命你这么做,有何目的?”封灵莞音用笛子顶在那男人的喉间,凭她之能只需只只往上一推,这人必死无疑,她透过笛子触到他,已然了解,这也只不过是封灵家族一个资质平平的弟子。
“神女饶命!”男子惶惶,想要下跪却有玉笛顶住喉部,低不下头,他赶紧解释,“弟子自小爱作画,近日所习镜影术,施在了这画纸之上,本想在此绘下冰湖美景,却不料神女在此,方才见神女吹凑笛曲愁肠百结,弟子见一翻凄美之景忍不住下笔……神女饶命……”
大概分散注意力的关系,听罢封灵莞音泪也止住了,见这画实在精美,还存下她的一小段凄惨记忆,她随手就施了个法,“这画你好生收着,若是哪日,有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你且将她带到封灵山。”
说这话时,她已经决定离开黑晓了,一个连自己孩儿都能忍心下手的人,叫她如何面对,难不成她要对她的孩儿说,“孩儿啊,是你的父亲怕我分娩之苦,等不到你出世便要将你杀死。”
她既可笑又可恨,恨他更恨自己,心中悲痛欲绝,求死之心有之,来世,来世好好上封灵山求学问道,莫要与任何人相恋了。
封灵莞音的笛子在男子身上拍击了几下,犹如炫光打入了他的身体,莞音又道,
“来世变数太多,还不知几世再与封灵有缘,不过无妨,我在你身上施了法,日后你出入仙门的本领传于你的后人,必将这画交于我的来世,并将她带往封灵山。”
“这便是你窥视的代价,在我未后悔放你走之前,滚吧!”
男子惶惶不如所措,莞音的眼神很冷,对他施法时的气势就像随时会下手要了他的命,听闻可以走,手执着画纸立即连滚带爬逃跑了,跑出老远忽然又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神女,长老们一直在寻你,这几日封灵族似乎就要攻打魔族了。”
“知道了,快滚吧。”
封灵莞音抬头望着远处,封灵族与魔族要开战了,而她身为封灵族的神女却与魔族之子相恋,族中早已无她立足之所,现在,她捂着腹部,感觉有一把刀子正一下一下剜着她的肚子。
“孩儿,娘亲对不住你!”
她飞向远处,那里雪花飘零,她的声音消失在寒风之中。
林小待还被困在封灵莞音的体内,随着她一同在空中飞了很久,莞音的法术很高,双脚轻轻一踮整个身体便能飘然飞起,她飞过了冰湖,飞到那些不知名的大山,雪花大朵大朵的掉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衣裳上,雪绒绒的披风早在飞行间不知掉在何处,她亦不知寒冷,飞到疲惫不堪,终于因为腹部过于疼痛而落了地。
她伤心欲绝,“孩儿啊,你要离开娘亲了吗?”她瞬间感觉到两腿之间一股热流。
“啊………………”
她踉踉跄跄又走了几步,孩儿没了心跳,她还想再留孩儿几天,留不住的,孩儿没了。
她又哭又笑,抬起手掌打进自己的腹部,这一掌毫不留情,震的脏腑都碎裂,痛的跌倒在地就再爬不起来,身下嫣红一片,若是生孩子有十级痛楚,这便是二十级,她心里也有二十级的痛楚,又该怎么办?
“黑晓!你这个大笨蛋!!!”她撕心裂肺仰天长吼。
“我们都随我们的孩儿一起毁灭吧,封灵与魔界之战,我身为神女又岂能旁观?”
封灵莞音撒泪忍痛又站了起来,手一扬起,脚尖一踮又飞了出去。
这一次,林小待被生生的甩落下来,封灵莞音的那些痛在她的身体也痛了一遍,可她没有莞音的忍耐力,只觉得心里和身体都千疮百孔,不知道是心在痛还是身体在痛。
林小待趴在雪地里,缓慢的爬着爬着,爬出了画纸,从画里滚出来的时候,阿树目瞪口呆看着她,她冻成了雪人,浑身冰冷,眼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花。
阿树扯下棉被盖在她的身上,焦急的问,“姑娘,你可是看到什么了?”
林小待趴在阿树的床底下缓了很久才告诉他。
“我看见你的祖先了,你们祖祖辈辈子就是在找我,也许有一日我会选择上封灵山,但不是现在。”
她缓缓爬起身来跟阿树道别,她想去找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