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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彩所在的园区企业,位于东城岗上附近的松原镇,离她现所住的深南小区还是较远的,当初刘有娣从小叔子家搬出来时,租住现在的房子,除了价格便宜,还主要考虑到儿子小飞读书近,就读学校的条件也好等。凌小彩周一上班要挤公交,去离家三十几公里远的园区上班,路上要花费30多分钟。平日里住在厂区宿舍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很少回家。深南正在建设地下交通轨道,每次坐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凌小彩梦想着能坐上那传说中的“地铁”,一种据说是十分快捷的交通工具,从园区一直坐到家门口只需十几分钟。
邓小凤,是她新近认识的工友,也是老乡,她是彩娟的表姐。彩娟自结婚后,因怀孕请产假,就没有再来工厂上班,她还是重感情,经常打个电话给凌小彩,除了有好吃的叫上她,其他便是聊聊以前的事,或约好时间一同去逛街等。邓小凤比她年龄小,唤她小彩姐。小凤为人清纯可爱,据自己讲,她还曾在老家那边读了两年职业中专学校,没毕业就来投奔表妹小娟啦!因邓小凤是刚来企业不满一年的新员工,本应住那种六人间的集体宿舍,而凌小彩是公司老员工,加上自己亲叔的关照,住着主管级别的二人间,近五十平米的房子,自带有厨房、卫生间等。与凌小彩原一同居住的工友,也是行政主管,因新近与本地一个企业家的儿子热恋中,就不常来住,小彩就成了这间房子的真正的主人,偶尔小凤也会来住。房子离厂区很近,上下班步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房子是企业为员工们租住的那种当地土著居民盖的五六层的楼房。
让邓小凤来同住,她是有私心的!因为前段时间,她的老乡王刚总会在女生宿舍楼道口等她。王刚不再在厂区门口等,因去年喝酒闹事砸了夜色酒吧后,他就潜逃回了老家,今年初,风平浪静后又偷偷地折返了回来,他不敢再回原来的公司上班。他总纠缠着凌小彩,当凌小彩决定与贾为民交往时,便有意地躲着王刚。邓小凤成为她的帮衬,共同应付着王刚的纠缠不休。
这天下班后,邓小凤端着碗,在职工食堂门口等到了也打了饭菜出来的凌小彩。
“小彩姐,你怕他吗?要我,就警告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小凤嗔怪小彩心太软!说话时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
“?,你打了什么菜,我怎么没有看到,待会儿,我们换着吃啊!小彩姐!”小凤瞄了眼小彩的碗里,看到了她爱吃的粉蒸肉,高兴地说道。
“小彩姐,今天,那个讲话的主管好帅哦,像不像为民哥哥呀!微笑及说话时的眼神都像,我看到你也看痴了吧,快说,我叫你都为啥不理我呢,是不是想他了,小彩姐!”她摇头晃脑地用眼觑着小彩,得意地说着,脑后的两个小马尾辫一晃一晃着。
“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蹄子货!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敢取笑打趣我,你胆肥了吧!”小彩假装生气,便气呼呼地伸手去吓唬她,故意装作要用手去撕她的那张樱桃小嘴。小凤眼睛一闪,头一撇,便捂着饭碗扭头就跑。
“怎么,好一段时间,不见他?”快走到厂区门口时,小凤忽然想起了王刚,停下脚步等着赶上来的凌小彩,自言自语地说到。
王刚,邓小凤印象里的那个皮肤较白,留着长发,身材瘦高,长得像阿杜的男孩子。夏天的时候,每天中午下班时,他喜欢吹着口哨,将上衣搭在肩上,左手里拿着口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走近走出厂门口的她们,又不说话,只是用嘴吹着口琴,迎着凌小彩,发出花里胡哨的琴声。他旁边跟着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年青,他们都远远地站着,笑着,仿佛要看一场演出般。因为王刚每次跑到小彩跟前,吹那口琴,凌小彩总会生气地用脚去踢他,其实脚只是假装抬起,王刚故意大喊着“哎哟”一声,敏捷地闪在了一边,脸上却是一番极度痛苦时才有的夸张表情。
“他不会又回老家去了吧,不来也好,有一段时间哦。警察总来厂里转呢!”小凤看了眼小彩,小彩依然淡定地戴着她的随身听的耳机,装作听歌的样子。其实,她眼睛也不自然地向四旁看了一下,便快步地向前走开。
“快,前面围着好些人,去看看,小彩。”小凤拉着小彩的袖子,快到女子宿舍门口时,她先跑去钻进人群里。不一会见,又钻了出来,脸上一幅慌张的样子,她快步小跑着走近小彩,
“不好啦,上面画了个人,好像是王刚,他们说认领广告的,难道那个让人厌烦的家伙,听说是死啦!不可能吧?”小凤脸都白了,急急地看着小彩。
“不会错了吧,我再去看看啊!你等着,小彩姐!”小凤往返跑去了两次,小彩其实也注意到了那张贴在宣传展板上的启事,下面什么内容,她倒没关心,只是那张相片,相貌却十分地熟悉。他应该是王刚!
他死啦!小彩想到死字,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也是咯噔乱跳,是喜还是忧,她竟然没有了真正的主意。来深南五年,王刚是少有触动她少女内心痒痒的异性,虽然她自己知道,他不是她想嫁的那种人,他也不可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美好生活,他只是除了英俊别无他有。他死了,或许也更好罢,世上从此再无旁枝侧叶让她凌小彩分心牵挂,她止爱着一个人,那就是在光明社区工作的贾为民!又想起贾为民的帅气高大,和王刚不相上下,她脸上不禁浮起浅浅的笑。她一边吃饭,她一边想着,她把自己打的饭菜全部地吃完,小凤眼巴巴地盯着她,说好了想吃的那道粉蒸肉,凌小彩竟然没有和她换着吃。
“叮、叮......”
吃完饭后,凌小彩正在厨房内洗碗,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小凤便在外头朝她嚷着:“快接电话,小彩,你那为民亲啊亲哥哥打电话来了!”,她也挺纳闷,“中午时分,贾为民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她难道是怕什么又来什么吗?”她想着,手一滑,“啪!”,碗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果然不出所料,电话是派出所的小王,去年夜色酒吧闹事时,现场出警的那个年青警官打来的,他当时是负责在所里询问小彩他们一行的办案警官。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从派出所出来后,没有过多久,王警官又来厂里找过她,还带着那个参与闹事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据他自己说是了解出警后的情况,且叫作“警务回访”。今年以来,王警官不再上门找他,而是经常通过电话回访。电话里,他语焉不详,要么说凌小彩胆子大,有能耐,要么就说小彩有靠山和后台,真将法律视作儿戏。小彩不清楚他电话里讲话的真实涵义,只记得,上周他还让自己的工友捎话来,说想约个时间,让凌小彩出来和中年男子见个面。小彩内心恐惧,一直瞒着小凤,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贾为民。
“嗨,凌小彩,没有睡午觉吧,还在想那个叫王刚的吗?嘻嘻!今晚八点整,你到所里来一趟,不来后果自负啊!对了,今晚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讲,知道吗?”
电话里王警官声音又柔和又威严,小彩的心脏又怦怦跳个不止。接完电话的她,内心像打起了鼓,浑身不自在起来。丢下电话,她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坠入梦乡。
夜色徐徐拉开了厚厚的帷幕。黑夜笼罩下的东城,街上异常的冷清。凌小彩,还有邓小凤牵着手走在街头,走着、走着,小凤的脸恍忽成了老乡彩娟那熟悉的面庞,穿着白衬衫,留着时髦发型的台籍主管也跟在后头,他是凌小彩的直接上司,负责人事行政综合工作。他上前赶上了她俩,并高兴地带着凌小彩、彩娟两个年轻的女生,走在东城的大街上。小彩也许是第一次来东城,她东张西望着。
在夜宵摊上喝完酒后,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位于岗上街区的夜色酒吧,这是外来务工人员休闲的理想场所,年青的打工崽、外来妹们在这里遇见自己的梦想,展示自己的青春活力与魅力。
他们也随着人流,涌进酒吧内,随着强劲的舞曲节奏,酒后的小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之晃动着。进入酒吧内,他们三个先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在离舞池较远的卡桌上,服务员热情地过来,礼貌地询问需要点些什么饮料或啤酒等,主管看着小彩,小娟却主动说口渴,想来点冷饮,小彩说随便了。主管便点了熟啤、冰激淋和一些甜食等,他们一边吃着,一边盯着舞池里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他们三个慢慢地喝着聊着,彩娟总爱让台湾主管说些他们当地的风土人情,她听得入迷,眼神里全是向往和期待。
舞池内,节奏舒缓的音乐旋律响起,彩娟便邀请主管到舞池中间跳交谊舞。小娟动作生疏,两个人在舞池里配合的拧拧巴巴的,几乎踩不上音乐的节奏。当换了一首曲子时,主管便邀请凌小彩和自己来一段舞蹈,他们俩却配合的十分默契,主管舞技高超,动作十分娴熟,他的肢体语言十分丰富,他放在小彩腰部的手指,像是乐队里的指挥棒,不经意的点拔、按压等,在小彩的身体上作出神秘的暗示或指引,小彩却能读懂这种肢体的语言,她什么时候退步,什么时候轴转步,什么时候合步,她都能跟着主管的节奏和步伐走!从舞池中下来休息,凌小彩面容红润,气喘吁吁,浑身燥热的她便脱去外套,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濡湿了的刘海粘贴在脑门上,她的胸部上下起伏着,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不久,骤然响起迪斯科音乐,坐在卡桌上的男男女女都被音乐感召着,再次放下手中的杯子,纷纷来到舞池中间,借着酒兴,没了平日里的矜持,摇摆着腰肢、甩动着手臂,夸张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舞池内,DJ的声音,在吼叫中激荡着诱惑,惹得下面舞池中间的青年男男女女不停呐喊尖叫起来。凌小彩喝了酒,正处于极度的亢奋中,她借着酒力,沉浸于舞曲的节奏中,陷入短暂的片刻狂欢。一个戴眼睛的中年男子,盯着她慢慢地近前,他晃动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腩,脸上的笑容,那种无法带动面部肌肉的笑,只是在脸部表情上泛起,像是被努力挤出来似的。他靠近凌小彩身旁,轻轻地唤了一声,
“嗨,美女!你好好正点哦!”
小彩闪身没有去理他,只是自然地移开了脚步,远离他。舞池里人太多了,原来她和主管仨还在一起手牵手跳着,现在身边,却只有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她能感觉的到,一只手悄悄地在她的臀部摩挲着,充满了挑逗的情趣,她不敢作声,怕发作起来被人而瞧见。她静静地避开那只手,没有吱声。中年男好像得到了某种鼓励,肆无忌惮起来,故意张狂地随着音乐声晃动着上肢,手有意识地向前,伸向小彩的胸部,那种触摸,敏感的凌小彩的脸陡然更红了。她窘迫不堪!正在这时,主管出现了,他看见了这个中年男始终在小彩身边,也引起了他的怀疑!在小彩的不悦和慌张中,主管上来推开了那个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