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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藏人,金身不毁。两三米高的佛像正好能容纳进一个身材比较瘦弱的女子。
由佛像的底座凿出一个洞,将人屈身塞进去。当然在塞进去之前,先将尸体处理一遍,弄成不会腐败的情状。最后封底。最终的成果,从外观来看,只是一尊普普通通的佛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不仔细考究,完全想不到暗藏玄机。
沈妙行也是连日来,通过观察贤妃宫中人语述的她与孟答应的事才发现的,原来贤妃与孟答应的交情非同一般。
当然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偷听”来的。
比如藏在花丛里找花蜜儿吸,躲在大树上乘凉假寐,躺在屋顶上沐浴日光,钻进假山石里玩躲迷藏。
“无意”中网罗了不少情报。
沈妙行丝毫不会怀疑,以古代人的技术处理不好这样的事情。
古代文明的进化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古有四大发明,指南针、活字印刷、造纸术、火药。东汉时代的科学家张衡,更是在公元132年发明了一项轰动全世界的发明——地震仪。
之前荷兰的一个博物馆还报道了一项惊世发现——一尊中国千年的金身古佛像里竟然端坐了一人。
千年不腐,尸骨尚存。震慑了外界,都是出自咱们智慧的古人之手。
为我泱泱中华感到骄傲,作为华夏儿女,虽然沈妙行现在身处的是一个不知名的,也绝不会出现在史册的康国,但凡想到贤妃所为,沈妙行只觉得佩服,不仅佩服她的聪颖才智,更是佩服她对孟答应的仗义。
谢青荷与孟雨荷的故事,虽然是她无意中碰触到的,沈妙行不免有所伤怀。
贤妃为了孟答应,整日吃斋念佛,看厌了红尘纷扰,青衣加身,每天守着最好的姐妹的尸体,愿她在天有灵,迟早能一报大仇,冤魂安息。
贤妃说过,就算有时候自己,也不能帮到自己的事。
沈妙行忽然道:“我助贤妃姐姐一臂之力。”
风呼啦啦吹开窗棂,熄灭了一息如豆的灯火。
金身佛祖在夕阳的余晖下,安然持花,静笑。
正在这时,佛前静立的沈妙行,突然也是一笑道:“权当做姐姐连日来的照顾,妹妹回以的谢礼。”
与佛祖的那一抹笑,竟然重叠了。
贤妃心中不免一凛,张口欲言,止了止,方才平静说道:“不知丽妃妹妹所言何事。”
是啊,所谓何事?所为何事?言语中真是一点情绪方面的波澜都听不出来。
差点连沈妙行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可惜沈妙行每日在佛堂内修身养性,通过暗中观察贤妃的一些面部神色,哪怕再细微的,也被她尽收眼底。加上一些池塘鬼魅之说,贤妃与孟答应的牵绊,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本来也只是一个无心猜测,为了印证这一点是否属实,沈妙行趁某天早晨贤妃去太后宫中请安时,对佛像做了一次彻底的整查。
通过敲击闻声辩物的办法,发现佛像金身里并非是真的空心,而有其他的一些什么在里面。
如此才更有信心表明态度。
沈妙行想了一想,的确叫贤妃主动承认这种事情比较难办,光凭她说了贤妃与孟答应两个人的名字,贤妃也不敢断言她猜出了各种因由。
但是贤妃此刻对她产生了戒备的心理状态,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些细微的小动作能够捕捉到。
贤妃现在面色平稳,内心说不出的紧张。
毕竟沈妙行作为丽妃,在宫中与宫外都是臭名远扬,人见人愁,鬼见鬼愁。
但凡提到她沈妙行的一些事迹,都不会是一些好话。
就拿前些日子来说,皇上、惠妃等人落了水,本来都是皇后干的好事,现在全赖在了她的头上。
沈妙行这个冤大头当习惯了,也不会负气他们平日瞎叽歪造谣。毕竟造谣的越狠,越说明某些人越拿她没办法,只能逞一时口头之快。想来这种人还是有些可悲的。
沈妙行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总是叨扰姐姐,我过意不去。我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太多的人。所以这个礼,一定要还的。”
贤妃摇头,道:“这里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愿意妹妹在哪里,妹妹就可以待在哪里。妹妹在我宫中待着,我也只是依照了皇上的意思,要说照顾到妹妹什么,并没有如妹妹所言那般事事巨细,还觉得待在这里薄待了妹妹。”
“不不不。”沈妙行道,“姐姐确实是厚待了我。”
就说她总耍无赖,总耍“坏心眼”,贤妃也一一都依了她。此中细节,绝非怕因为招待她不周,皇上怪罪下来,而是出于本心,出于善意,出于欢喜。
沈妙行活了这么些年,早就练就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谁是真心待她,谁是假意待她,一眼便瞧个清楚。
沈妙行欺将过去,揉了揉贤妃的眉心,为她舒展一些忧愁。
她喜欢贤妃,也敬重贤妃。
沈妙行发自肺腑地,道:“姐姐恩德,我自铭记于心。”
贤妃愣了一瞬,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沈妙行说的那样厉害,便道:“妹妹莫要取笑我了。再说妹妹总将还礼挂在嘴边,显得生分。”
她终于道出了对沈妙行的羡慕之情:“我与妹妹相遇恨晚,妹妹性情,洒脱肆意,桀桀不驯,若非在宫中为妃,定是女中英杰,乘快马,战江河,凌厉于男子之上。若身为男子,乡试、会试、殿试,一路披荆斩棘,得官袍加身,帝王厚爱,驰骋朝堂。”边说着,边想象了那样的情状。
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的多了,贤妃的脸色微染了红晕。
“我刚才所说,妹妹权当没有听见罢。”
沈妙行见她如此夸赞自己,心中跳了一跳,立即道:“怎么能当听不见呢?”
抓着机会都要调侃,沈妙行接着道:“没想到姐姐原来这样看待我,这么这么喜欢我。”
贤妃被她逗得脸色越发红润。嗫嚅着双唇拾起案台上的碗,舀了其中一口银耳汤堵住她的嘴。
“食不言,寝不语,先吃完这碗汤。”
沈妙行一边享受贤妃递来的服务,吸溜了一口甜汤,一边眉眼儿弯弯,一副欲笑不止的夸张模样。
贤妃不免道:“堵住你的嘴还这样不安分。”
正因为贤妃这么欣赏她,沈妙行才在心中更加确定,一定要帮贤妃了却心中一桩难事。
一碗甜汤转瞬便吃完了,贤妃从怀中拿出自己的锦帕,替她擦了擦嘴角。
边擦边为她身在宫中可惜:“妹妹在这宫里,着实委屈你了。”
沈妙行及时道:“不委屈,不委屈,多瞧瞧贤惠端庄的贤妃姐姐,我心情儿就好了。”
贤妃受不得她这般夸赞,道一句:“多舌。”
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中疑惑:“妹妹晓得我的闺名,我尚能理解,但,又是怎么知道孟答应的?”
就知道贤妃会这样的问题,沈妙行早就想好了开脱的理由:“也不怕姐姐怪罪,我就实话招了吧,其实我暗中调查过。”
贤妃愣了愣,没有答话。
沈妙行搔了搔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贤妃姐姐,我偷偷地调查过你们。”
贤妃摇头,一副了然的状态,并没有怪罪她。
这里沈妙行确实有些对不住贤妃,她没有真的招实话。
贤妃的本名,与孟答应的本名,那都是沈妙行原来玩游戏时候收集来的重要信息。
她不仅知道她们的,还知道太后宋氏的全名。
并且知道一些比较重要的时间线上,会发生哪些比较重要的惊天变故。
两年前必出的岭南内乱,就是她在内乱之前“道悟”天机,率先呈给皇上,告诉他那边已经有叛军开始烧大旗,开始另立新君。
皇上本性多疑,那一次却信了她。作为宫中嫔妃,因为不能干预朝政,不能直接上金銮殿议事,几番波折,才在江胤之的御书房内见到了他本人。
沈妙行虽有八成把握说动江胤之,但是最后做决策,决定信不信的人是江胤之本人。
因为那件事,沈妙行对他还是比较另眼相看的。虽然江胤之先做了一番暗中调查,谢谢他愿意信自己一回。
纵使之后,是与整个朝堂为敌。
说她无中生有的,说她妖言惑众的,说她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她一家妇人之言不可听的,比比皆是。更说皇上居然言听一位女子的天方夜谭的,气得上窜乱跳的言官,与左相右相两派联合打压的众朝臣,沈妙行在后宫之中也闻到了外朝一些人的“风言风语”,只是一笑置之,横眉冷对众持反对意见的朝中大臣,沈妙行大笔一挥,绘制了岭南地貌的地图赠与皇上,皇上钦点镇南大将军,亲自派兵将叛军力压至出境。期间缴获俘虏一共一万三千七百八十名。
沈妙行静候佳音的同时,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曾经叫嚣着她妖言惑众的人们,如今如何的士气大减,如何的在她的面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一回。
世人都畏她,因她能道破玄机。
世人又都求她,因她能勘破天机。
包括江胤之,几番救她,也并非是因为宠她。只是因为第二次的岭南内乱迫在眉睫。
正想着江胤之的事,就有公公来报:“皇上有旨,宣丽妃前去延年殿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