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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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许久二人也难分上下,程子戌却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伸手死死扯住了歩绾的红鞭,“你这女子忒不讲理,我不同你打了。”

    歩绾早在程子戌扔手帕的时候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是一旦动起手就难收了,打得也算痛快。

    “算本姑娘误会你了,要怪就怪你举动轻浮,不然怎的会平白挨打?这么说来,你受那一鞭也不冤。”

    程子戌一眼扫到了歩绾腰上别的绯色翠石,断定了这就是将军府的歩绾。

    “久闻步小姐不通情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歩绾嗤笑,眉毛挑得老高,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更是刺意逼人,“能得程大公子垂青,倒是歩绾荣幸了。”

    程子戌猜到歩绾身份并不奇怪,他却不明白歩绾怎地就猜出他是程大公子了。

    这城里程姓虽多,可论得上大公子的只有右相家一个。

    今日他虽刻意打扮的花哨了些,可怎么见得就是右相之子了?何况他也并未向歩绾透露自己是程姓……

    瞅他满目疑团不得解的苦相,歩绾心里暗爽,想必这位公子哥儿是忘了,这儿是皇城并非江湖,不说显贵人家,就是平民布衣都鲜有会功夫的。

    今日这程公子穿的一身贵气,又展露了功夫,排起来也只有右相的大公子论的上了。

    对上了歩绾鄙夷的双目,程子戌恍然大悟,暗叹自己蠢不可及,他这不是刚同人家打了一架么,自己是会些功夫的!

    歩绾从怀里掏出一支精致的瓷瓶,红塞封口,轻轻一扔,正落在程子戌匆忙去接的手里。

    “程大公子忒不经打,身娇体贵也罢了,别回头说是本姑娘欺负了你。”

    程子戌顺着歩绾的视线也垂首一瞅,胸前赫然是一个大血口触目惊心。

    想必手里的就是金创药了。

    没等程子戌反应过来要怒斥这女子嘴毒得气人,歩绾已经头也不回地去了。

    金创药很金贵,尤其对习武之人来说定然必不可少,歩绾出手大方,虽然嘴巴是毒了些,倒也没那么铁石心肠。

    程子戌拔开塞子嗅了嗅,还是最上等的金创药,看量够用好一阵了,这一鞭子挨得也值!倒也不是程家没有,而是习武之人一贯都很珍惜这种物件,刚宝贝似的藏进袖里,身后就传来了季凡的声音。

    “子戌兄!可把我好找,你腿脚也够快了。”

    程子戌咧开嘴笑得得意“那可是。”往别处一瞥就见了季凡身侧的印青岚,“印小姐?”

    天下人皆知,印青岚是帝师断言的凤格奇女,按理说是不该轻易抛头露面的,早该被家里供起来当未来皇后养着了,却偏偏来了她最不该出现的赏花会,还又同季凡走在一处,被别的认识她的有心人见了指不定怎么拿去非议了。

    见了熟悉的人,印青岚也并不慌张,只侧身蹲了蹲算是行了个见礼,“程公子。”

    季凡并不讶异二人会相识,这皇城本就不大,何况二人一看就都是显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会认识也不足为奇。

    “印小姐今日怎么……”程子戌未能把话说全,留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二人却都心知肚明他在迟疑什么,听程子戌称她为印小姐的时候季凡也就猜到了印青岚的身份。

    印青岚也不扭捏,话回的大方“宅子太闷了些,即便是天牢重犯被关了这么久也该放出来透透气了。”

    程子戌尴尬地笑了,除了在心里报以同情他也没别的能帮得上的。

    “时辰不早了,该回了。”季凡及时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程子戌如获大赦,连忙附和“是了是了,不早了。”

    趁着天色还未暗下去,三人也在此处道别各自归去了。

    ……

    “小姐,老爷在书房候着您呢。”

    印青岚刚欲从后院再翻回去,不料早有丫鬟在这守了多时,一时暗叹不妙。

    既然被发现了,她索性就从大门进了,牵了牵唇角扯出乖巧的笑容,这才推门入了书房。

    “爹爹,您叫女儿何事?”

    印父左相重咳了声,“你可知今日三殿下等了你足有两个时辰。”

    “女儿知错不该贪图一时自在,请父亲责罚。”印青岚也没想到不偏不倚就今日三殿下会到府上寻她,这就麻烦了些。

    瞅着自家女儿委屈的神情,印父也难再发难,他也舍不得闺女每日闷闷不乐地守在房里,而且三殿下来便来了,多半是冲着夺嫡另有心思,在未确立储君之前,还是避嫌的好。

    “罢了,以后注意着些,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就好。”印父挥了挥手,示意印青岚可以回房了。

    这是父亲应允自己可以偶尔出去逛逛了,一时喜不自胜“是,女儿定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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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凡回了客栈,从怀里抖出了帕子,上面除了家址什么花样都没绣,也并无什么香粉气,干净的不似女子芳帕。

    再定睛一瞅,这家址竟是将军府的,将军府歩绾么……

    季凡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大开了窗子,这时候的气息最是舒服,凉凉的却又无风。

    暗忖半晌,他还是将帕子丢了出去,已经过去的,就不该再留。

    ……

    翌日清晨,程子戌一早就按着季凡所述的客栈寻过来了,无巧不成书,他在客栈外又见了地上躺着的歩绾的帕子。

    本想着踩两脚泄愤,再摸摸袖里的金创药,还是弯着腰拾了起来,心里暗道这歩绾怎么乱丢帕子,走哪都能看着。

    做贼似的四下瞅了瞅,见清早无人,这才将帕子胡乱掖进了怀里。

    这样掖完他才觉着哪里好像不太对,不就拾个帕子么,这是何必。

    程子戌进了客栈,敲了敲地字一号的房门,季凡昨夜睡得晚了些,也是一早让程子戌扰了清梦才起了。

    随意披了件外衫启了门,“子戌兄?你这一大早是来……”

    “你说近两日就动身找别的去处了,我怕未等我来找你却已经走了,提前来了尚可留你一留不是?”

    季凡哭笑不得“我要是走了怎可能不知会与你。子戌兄且放心,既然你如此恳切来留我了季某必然还是要从命多待些时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