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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丑废人的住所很好找,是北隅皇城的神之社。
作为一个身披马甲的丑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玉阶飞谁也不会造访这个丑货。
“在下入云龙,求见六丑废人。”入云龙进神之社大门便高声大呼。
六丑废人,这个名字甚至都无人知晓,然而一个陌生的外乡人甫一入门便喊出他的名字,即便是六丑废人,心中也不禁怀疑来人身份。
“识无用之用,通无能之能,了无道之道,化无极之极。”
诗号响起,一个身影伴随石桌而下,盘坐石桌上面的人一动不动,好似死去了一般,许久之后才动弹一下,显示他还是活人。
“六丑废人,初次见面,在下入云龙。”入云龙自报家门,然而他这个化体却实在不够响亮,至少还没达到天下人皆知的程度。
六丑废人沉思片刻,并没有从记忆之中想起入云龙这号人物,他再仔细观察,也未曾从此人身上看到往日朋友的影子。
此人,究竟是谁?
六丑废人有些脑壳疼,他最近忙着编写一莲托生品,可没有关注外面的情况,莫非是中原武林哪位隐居的武者?
“山外道人,先生自然不知在下名号。”入云龙淡淡一笑道。
六丑废人眼珠转了转,声音缓缓吐出:“不知剑者寻废人何事?”
“哈,先生不凡也!”入云龙轻笑道,不愧是谈无欲,竟能一眼看出他武功之基。
他这化体虽然是以道术构筑而成,然而其根基还是剑法,六丑废人能看出他乃是剑者,其能为当真不凡。
“阁下身份吾有猜测,但说来意。”六丑废人毕竟非常人,能和素还真斗智斗勇数百年哪是寻常人物,他对中原也非是一无所知,心里排除一下,很快就能猜到此人到底是谁。
不过,他心底有另一个疑问,既然入云龙是柳槐梦,以柳槐梦的身份,怎会知晓他在此地。
或者,此人不知自己真实身份。
入云龙无打哑谜的兴趣,笑一阵后说:“先生身份,吾了然于心,此次前来乃是求援,非是恶意。”
六丑废人点点头,心里虽有疑问,但并未表露脸上,作出请问的姿势。
“先生居北域许久,是否知晓东方鼎立?”入云龙问道。
“不落狂阳东方鼎立?有所听闻,北域绝顶刀者。”六丑废人说道。
“那先生可知道他近日在何处出现?”入云龙又问道。
“此人喜欢独来独往,来无踪去无影,吾却不知。”六丑废人道。
“人邪,先生该是知道下落吧?”入云龙又道。
六丑废人对人邪与剑邪有所图谋,所以一直关注他二人下落,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是多心的人,他和柳槐梦并不熟悉,两人从头至尾连面都未曾见过,就连上门来都是柳槐梦一尊化体出现,他无法保持足够的信任。
人邪和剑邪对他的布局十分重要,他不能轻率的把两人下落交给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先生,人邪并不是个喜欢隐藏自己的人,就算汝不说,最多一段时间,吾会打听到他下落,寻先生只是缩短这个时间。”入云龙叹息,拥有足够智慧的人总是爱瞎想,他能理解,毕竟他没有足以取信的能力。
“哈,也好,人邪最近和剑邪一起在梅花坞,不过吾不建议汝去寻他们。”六丑废人说道,“一名突兀出现的剑者,不会让他们接受,说不准会下狠手都不一定。”
说到底,六丑废人自己都和人邪剑邪不熟悉,就算他信任入云龙也没有帮忙的能力,能说的也就是这么个地址。
入云龙叹息,原来那小子现在正和剑邪腻歪。
“原来如此,正好一会北域两大剑者。”入云龙知道谈无欲对自己的戒备,施了一礼表达谢意,然后起身离开了此地。
既然寻不到东方鼎立,那先会一会北域的两大剑者,不过在此之前,他似乎还需要回去补充一下剑元,否则到时候只懂剑招而无剑元,被一招秒就搞笑了。
入云龙从此地回返不老城就相对简单了,直接借用云天之境,没过半天就回到了不老城。
回到不老城后,他将玉辞心的身体转化成精纯剑元,汇入这尊化身。
本来这两尊本源有所不同,想要成功容纳这些剑元有点问题,不过有倾雪剑在就不是问题了。
他储存剑元的场所并非化体体内,而是这柄倾雪剑。
入云龙带着倾雪剑离开,他这次学聪明了,上次他来吸收王树灵气都没有人管,肯定是戢武王离开之前有所交代。
至于一剑封禅和剑雪无名两人和吞佛童子的关联,他并未告知尹秋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出不老城,入云龙在一个位置站定,然后叹了口气。
“谈无欲,追了吾一路,吾很大度,不曾让你出来一见,但看足了风景,是不是出来见一见面,认认朋友。”入云龙叹息,对谈无欲他无恶感,不过好歹吾也算先天人,追踪的时候能多长点心吗。
“哈,非谈无欲,是六丑废人。”
石桌飘落,未露真容,然而六丑废人亦未说自己不是谈无欲。
他的态度很微妙,入云龙眼睛微眯,谈无欲此际露出此等态度是几种意思。
他想了想六丑废人在北域的状况,心里有些明了。
谈无欲在北域没一个帮手,偏偏又是个执拗性格,想要用此次布局证明自己。
“原来吾是送上门的便宜货。”入云龙叹息一声,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想法,皱皱眉后,轻声说,“吾最近都在北域活动,若吾要离开,吾会告知汝。”
此话意思自然不言而喻,谈无欲心领神会,他想了想道:“若是之前,吾不会有想法,因为汝这尊化身实力有限,恐怕还是害了自己,但现在……”
谈无欲会跟来心里自然是起了想法,入云龙要寻人邪和剑邪,这正中他下怀,他追踪到此,也是有鉴定一下入云龙身份,然后发展成线人的意思。
“哈,六丑废人,吾需要东方鼎立的下落,吾与汝只是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