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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成采购的战马已经多达八万匹,三娘将战马优先配给龙骑兵、骠骑兵两支骑兵使用,并操练更多的骑兵。历来宋军对阵北方游牧民族,其实战胜率不算低,但都是只能击溃,而缺少骑兵便不能将敌人彻底追上歼灭,所以山东路要想彻底打败女真金国,除了中坚力量步军和火器之外,还需要骑兵来保护粮道以及追击敌人。
重装龙骑兵是以呼延灼连环甲马为基础发展起来的重装骑兵,三娘命汤隆对甲具也进行了改造,加强了****、头部的盔甲防御,让这支重装骑兵看起来更像后世西方的胸甲骑兵。龙骑兵主要还是用于冲击敌阵,虽然女真金国是以骑兵为主,但他的军制中也有步军和弓弩兵,也不似稍后几年出现的蒙古军那样变态,都是骑兵部队,所以重装龙骑兵的作用还是非常明显,更何况山东路将来的敌人也不一定就只有女真金国,还有宋国这样以步军为主的潜在敌人。
而骠骑兵是轻装骑兵,甲具轻便,骑兵更注重骑射、砍杀与骑术,骠骑兵的战术讲究来去如风,是以骠骑兵比龙骑军要多,总有三万人马上下,更是奢侈的一人配了双马,让骠骑兵机动力更强更远。
陆上武备齐齐整整的,海上武备也极得重视,虽然三娘没有大英国那么变态,专门用一百年时间去种植橡树来造船,但她知道怎么提高战船的防御能力。通过三娘后世经验的提点,造船司将造船工艺发挥到了极致,并在水线以上通过铁皮包裹来给战船覆盖上一层铁皮装甲。并且开发出隔水舱技术,让山东路海军战船生存率大大提高。
于是山东路造船厂的海船越造越大,加上三娘提议加入软帆和三角帆的概念,经过改进,让使用传统硬帆的中国海船在海上具有了更强的机动能力。
到了宣和五年九月,山东路李俊麾下共有一千五百料左右的大型楼船战船不下三十艘,一千五百料相当于后世吨位换算的八百至一千吨战船,其余中型、小型战船等多共有数百艘之多。阮氏三雄麾下战船也多达五百多艘,两边加起来,几乎成了远东海面最强的一支海军力量。
便在三娘坐镇山东,高筑墙、广积粮、强武备、练兵马、耀武东海的时候,金国与辽国、宋国与方腊都还在恶斗不止。辽帝耶律延禧出奔西京之后,因大失人望,许多辽国军将投奔了北辽晋王。在宣和五年十月,耶律延禧借得西夏兵马,并纠集辽国西面军马共计十万,出夹山,南下武州,试图与完颜宗翰部决战。是役,完颜宗翰以三万女真兵马大败辽夏联军,生俘辽帝耶律延禧,至此辽国灭亡,只于还镇守燕京的北辽苟延残喘。
而江南方腊与宋军周旋两年,虽屡败宋军,但无奈是以一隅敌全国,外围重要据点相继丢失,或兵力粮草不济,而被迫撤军。至宣和五年十一月,方腊只剩下杭州并清溪帮源洞等一带土地还在与宋军周旋。
却说三娘养胎十月,却迟迟不见生产动静,到了大宋宣和六年岁日之后,仍不见动静,但许多医师看了,便连安道全亲自察看后都说胎体正常。众人都以为异,难道这真是仙胎,真要怀胎三年方才生产么?这一下可把三娘急坏了,挺着个大肚子要三年?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么?但这孩儿不肯出来,也只得作罢。
又匆匆过了十个月,大宋宣和六年十月,正是金秋十月,山东路内外皆喜气洋洋,今岁大丰收,府库充盈,又有官府按保护粮价收购粮食,农人们多得余钱余粮。而济州镇守府又因此多囤得足够山东路十余万军马数年敷用之粮,许多州县府库堆不下那许多粮食,又新建了不少仓禀来堆放粮食。
这里方才丰收,镇守府内,三娘看着各地奏报上来的屯粮数目,喜忧参半。喜的是马上乱世将至,正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但忧的是,去岁便收了许多粮食,尚未用完,都成陈粮,今岁又有粮食来,不知陈粮该如何处置。也不是说陈粮便不能食用,即便人吃不完那许多,也可供给畜牧司,用陈粮来养战马或牛羊,但好好的粮食给牲畜吃了,总觉得可惜。
正看公文时,锦教头王进面带喜色前来禀报道:“三娘,有江南副招讨使宗泽大人到来求见,我与宗泽大人攀谈了几句,原来他此趟是来买粮的。”三娘哦了一声,顿时喜上眉梢,前几****便得了锦衣卫密报,直说宗泽北上来了山东路,也不知来意如何,此刻听了王进之语,三娘顿时欢喜起来。
想来也是,江南之地经历两年宋军与方腊反复拉锯,战火荼毒,人口损失,农事荒废,粮食锐减,大江以北粮食只够宋廷支用,而童贯大军在江南大部分粮食是就近采办的,江南粮食锐减,宋军便开始缺粮了。宗泽此趟来山东路采办粮食,倒也说得过去。
当下三娘急忙吩咐王进将宗泽引入,自己大腹便便,就只能宽坐以待。少时,王进引着宗泽入内来,三娘便要起身相迎,宗泽慌忙道:“扈宣抚使身子不便,不必劳动,老夫不请自来,做了一回恶客。”
三娘还是在玉莲搀扶下起身拱手一礼后笑道:“宗老大人言重了,请坐下说话。”两边坐定,宗泽坐了左首第一,王进坐了下首,三娘也自坐了。
宗泽笑道:“扈宣抚使身怀六甲还劳心政务,山东路军民有福。”三娘笑了笑道:“老大人过誉了,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未知老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宗泽叹口气道:“只因童枢密江南用兵,征讨方腊,未想方腊这贼子,端的难缠,江南诸州县反复厮杀拉锯,农事凋敝,今岁歉收,粮食难以支度。听闻山东路连续两年丰收,特来采办粮食,以供军需。”
山东路开了藩镇,藩镇内一应财赋大权皆在镇守府之内,除却每年按旧例上缴一批钱粮作为贡赋之外,其余钱粮宋廷都不能染指,是以山东路的钱粮宋廷是无法调度的。
三娘闻言笑了笑道:“采办粮食自然可以,不知宗泽大人想如何采办?”宗泽道:“便请扈宣抚使准许我等民间收粮,粮食便按平价收购。想来山东路两年丰收,宣抚使也怕民间谷贱伤农的吧。”三娘笑道:“民间除了自家用度之粮外,其余粮食皆已经被官府收购了。”
宗泽啊了一声,王进低声解释了一遍,宗泽才明白过来,当下叹道:“宣抚使果然大气魄,丰收之年,仍旧能保农人收成,实在难能可贵。但未知宣抚使可愿出手府库之内的粮食出来?”
三娘笑道:“固所愿而。”正愁陈粮没地方安置呢,当下一拍即合,两人便商议定,山东路出手一百万石粮食给江南宋军,每石作价一贯五百钱,只不过宗泽这老实人不知道三娘卖给他的是陈粮,买了一百万石陈粮后,山东路便得了一百五十万贯钱财。
与宗泽谈完之后,三娘大方的表示可多赠送宗泽一些粮食,也就是沿途运往江南途中所损耗的粮食都算山东路的,不须在一百万石之内折耗。闻言宗泽大喜,连连称谢,谈完细节之事后,宗泽便即告辞去了。
随后三娘便吩咐朱武、王进两个办理此事,署理完公务后,三娘转来后堂,只见安道全已经在这里等了多时。原来三娘已经怀胎十八个月之多,却尚未见生产迹象,是以安道全每天都来把脉诊断,只怕三娘忽然要生,便措手不及。堂内还有四名稳婆伺候,随时都准备着,但这孩儿就是迟迟不见动静。
安道全见三娘转来,还是一般的神色如常,皱眉道:“主公保重身子,切不可劳累过度。”三娘笑道:“我也是医者,知道自己的身体。”
说着安道全替三娘把脉,看了脉象之后,安道全又用三娘制作的听诊器在三娘大肚子上听了一会儿。这听诊器制作也不算繁琐,便是用一个铁器做成小钟之形,上面罩轻质丝沙过滤杂音,以羊肠联通两个耳麦,耳麦便是以牛皮缝制而成,也能听得心跳之声。
听完之后,安道全叹口气道:“这胎心、胎动皆如常,但就是并无分毫生产迹象,寻常女子生产足月便可生产,却不知主公这胎为何会如此。”
一旁玉莲插口笑道:“官人这是神胎,说不定真要如梦里说的,怀上三个年方才生产呢。”三娘苦着脸道:“你别吓唬我,要挺着肚子三年,那不是怀了哪吒了么?”
两人也听过一些封神流传的段子,当下一起笑了起来,三娘瞪了两个一眼,咬牙道:“这熊孩子,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开些催产的药吃了,看他出不出来!”
安道全慌忙道:“不可,正所谓瓜熟蒂落,胎儿到了成熟之日自会生产,主公若是吃催产药,只恐伤及孩儿及自身啊。”玉莲也劝了一回,三娘方才熄了怒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