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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长我2岁半,小学1年级时,我由于没钱交学费,有一年没上学。正因这样,我差着哥哥三个年级,所以我总能遇到刚好教过他的老师。初中班主任的上一届学生,正是教的我哥。而其他老师从名字上知道我是他弟弟时,总是说:你就是PFN的弟弟吧?
我哥很优秀,所以我有总种活在他影子里的感觉,老师们对我比较“照顾”,所以我变得越来越活泼爱笑,当然,只局限于熟悉的人。
初一上学期末,老师要评选三好学生。成绩排前和同学举荐的人一起参与评选,每个同学有5票。我忘了我投了谁,反正没投自己。由班长、老师和几个自告奋勇的同学来统计。围观的人群里突然哗然,闹哄哄一片,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没去围观,有些小期待的忐忑。
那个告诉我“考了第一名”的姑娘,绕过人群小跑到我桌边,俯身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知道?”
我自然好奇:“说呗。”
“有人投了你五票!”
我有些懵:“五票?”
“就是那张投票纸条上写了你的5个名字!”
“啊?还有这种操作!你投的?”
“不是我,哼,我也不知道,我去打听一下。”
那天正好是我扫地。?当我拿着拖帕走出教室,准备下楼清洗的时候,瞥见一抹黄色。?我走到楼梯间,刚下了几节台阶。身后传来一声“嘿!”
我转头,干净的帆布鞋和白色的袜子,浅蓝色七分裤,黄色长袖T恤衫,抬眼,白色的领子,整齐的马尾,微红的脸蛋,可爱的大眼睛里印着太阳,长长的睫毛闪着点点光,让人失神。
是W妹纸,她似乎有些紧张,两手藏在身后:“刚才评选,我投了你五票哦。”
我回过神,一手拖着拖帕,有些紧张,大脑短路:“哦,谢谢你。”
有些怕看她那迷人的眼眸,我赶快地下眼帘,可那青涩凸起的黄色衣裳上的卡通图案也不是可以注视的地方呀。我脸红着视线一低再低,看着我们两之间的台阶:“谢谢你啊,没事我去洗拖帕了。”
她没有出声,我只好转身下楼,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停。
突然后腰的衣服被拉住。?我回头,她站在身后一节台阶上,两根青葱手指夹着我衣服,拉成了一个尖尖的小山。
我顺着她的手看向她:“干嘛啊?”
她用小虎牙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俏皮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还是很木头,余光看到台阶顶上有几个女同学在围观,就更加脸红了。所以转身继续下楼。她没有松手,一路跟着我。走了一层楼梯,她还是没松手,拉扯着的衣服勒着脖子,很不舒服。我回头看她,她正低头躲避着拖帕从上一级台阶掉到下一级台阶溅起的脏水。我一下子有些冷静,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我停步:“别拉我衣服了,我还要去拖地呢。”
她没有松手,抬头与我对视,可爱的眸子里藏着太阳:“我看到你去游戏厅了。”
我很奇怪:“我经常去啊,怎么了?”
“经常去,那为什么你还能考那么好?”
我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问,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没好气的回她:“我也不知道。”
她好像没找到要说的。于是我转身继续下楼,走了几级台阶,身后一轻,我转弯时回头看她,她似乎不能忍受溅起的污水,正抬着脚擦拭着脚。我有些不好意思,逃也似的跑掉了。
回来时,楼梯间已没有那抹黄色身影。我拖完地后打蓝球,末了拖着一身疲惫,背着包,搭在死党身上走出校门。
一出门就看到那熟悉的黄色,她身边还有其他女同学,好似在等人。?我没敢正眼看她,挂在死党身上往左转。突然她跳到我们面前,我和死党停步,抬眼看她。?她有些扭捏,双手握拳,有些卡顿的说道:“PFX,我……喜欢你。”
大庭广众之下,我感觉心跳加速,脸和耳朵都红透了。“还好刚打完球,一身热汗,应该不会被发现”我心里偷偷想。?身边死党手肘敲了敲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很紧张:“嗯,谢谢你。”
她好像看着鞋尖“嗯,不用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自己一身汗臭,都不敢靠近她一点,怕她嫌弃。
学校正门口驻足似乎不好,我想着往边上挪些,避免挡着出来的人,所以往左边挤了挤。左边的死党以为我要撤,所以就直接拖着我走掉了……
我回头看她,金黄色夕阳下鲜艳的黄色,好不可爱。想着不急于一时,开日方长,便与她挥挥手,跟着死党走掉了。
可是我忘了那天是期末,再见已是很久之后了。
生命里藏着这些小美好,尽管遗憾,却也让回顾的人,感到温暖,谢谢你,在我最美的年纪,说的每一句鼓励的话。
再见时,是一个月后了,寒假,我正跟发小在学校游戏厅挑战某关卡,身后一群小屁孩咋咋呼呼。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我正专注,没在意。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生气的回头,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吴姑娘正双手抱在胸前,嚼着棒棒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大眼睛里含着笑意,好像在说:“瞧你小样儿,被我抓正着了吧。”
被打断的我原本还想发火,见到是她,只好尴尬的笑笑:“嘿,你怎么来这里了?”吴姑娘似乎很有气场,也许小屁孩们都被她的靓丽给惊到了,自动散开给她让路。她走到我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斜撑在游戏机上,目光盯着我:“我来找我哥,没想到你也在。你是天天泡在这里吗,我难得来一次还能碰到你。”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边一个帅气的高中生,正潇洒的玩着游戏。“哦,你亲哥?”
“不是,认的。”
“哦。”我有些吃味,回头继续跟发小征战。眼角余光看到她单手撑着脸蛋,始终盯着我,所以我脸越来越红。也有可能是闷的。
见我玩游戏没有理她,也许她说了话,我没有听到。她有些生气,突然伸手胡乱按了按我面前的按钮。我有些生气,大声道:“你干嘛!”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撇着嘴,嚼着棒棒糖的腮帮子鼓鼓的,可爱又惹人怜。?经她这么一搅和,我已经扑街。生气也没用,我只好轻声问她:“怎么了?”
“这里太闷,跟我出去,我有话给你说。”
我回头看向发小,他盯着屏幕,手肘推了我一下“去呗,你游戏都挂了,有美女邀请还不去啊?”
我跟她到了门外,她突然一个180°回身站定,双手插在衣兜里,寒冬的阳光照在她刘海上,呼出的热气好像仙气:“这里是坏孩子才来的地方,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很奇怪:“不是啊,我从小学三年级就会打游戏了,再说了,你哥不是也在里面吗?”
她莫名有些生气:“你们不一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她没话,只好顺着说到:“里面是不太好,有人抽烟挺闷的,外面空气好多了,只是有点冷。”
她突然邀请我:“要不跟我们去我家那边玩儿吧?”
我有些疑惑:“你家住哪儿?”
“西街那边。”
我一脸懵,长这么大,我只记得三条路,一条是从家到小学和老家,一条是从家到水库,最后一条,就是从家到学校,然后到再远一些的游戏厅和希望书店。其他地方,去过也忘了,不记得路。所以我回答:“没去过,不认识啊。”
“没事,跟着我们走就好了。”
我有些犹豫,发小还在里面,他一般得按时回家,不然他父母下班回到家没找到人,就得屁股开花。我皱着眉头,我自个儿跟她去?那把扔发小一个人在这好像不好吧。
视线往下,她雪白的羽绒服很好看,冒檐的绒毛随风轻舞。而我呢,高领的毛衣,破旧单薄的外套,手插在兜里还是冷。那么一瞬间,只觉我不配。
我应到:“我发小也在呢,我问问他去不去吧,他去我就去。”
回到游戏厅,发小果然要回家,不能去。我只好歉意的给她说不能去了。她没有说话,坐到她哥旁边去了。隔着太多人,我也看不见她了,只觉游戏也没了激情。偶然间抬头,她和她哥已经走了,没有道别。
开学后再见,我还是内向的活在各种虚拟世界里,吴姑娘也好像有意疏远我,所以我们几乎没再有过对话。班上还有传言她跟某个小个子处对象了。我听说后心里挺不是滋味,却也没资格说些什么,听说她有企鹅,就加了,不过也常年没有消息。几年后,我逛空间时被她的艺术照惊艳到了,不过也没联系过,从同学口中得知她已没上学,已经过早的进入社会;再过了几年,同学聚会,才听说她孩子都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