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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移植的梅花也开了,香气幽幽,曲慕雪最近总觉得有些困倦,人也懒怠了些,妙菱将一个暖手的炉子放在曲慕雪手里,曲慕雪又打了个哈欠,妙菱笑道:“只听说春困,却没听过冬困,小姐你这半个月来是越发的睡的多了。
妙菱穿一件玫红的袄子,倒是喜庆,曲慕雪看着她笑道:“你这嘴碎的丫头,大概是因为畏寒的缘故吧。”
妙菱将曲慕雪腿上的毯子又往上挪了挪,笑脸染了些忧色:“奴婢只是觉得小姐睡的太多了,最近吃的也少,这脸色也差了些,心里有些怕。”
曲慕雪心中一惊,忽的想起,这毛病似乎是这七八日间的事情,脑中划过一个念头,怔了片刻故作轻松的拍拍妙菱的脑袋:“别担心了,不如叫如华过来,你去院子里摘些梅花给我做糕点如何?”
妙菱一听双眼晶亮:“好啊,小姐想吃奴婢立刻去做。”不打一会,如华就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只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如华将门关上,那丫头才抬起头来:“小姐,姐姐说小姐最近身子不适,特意带我来给小姐诊脉。”
曲慕雪稍稍点头,如霜便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腕,曲慕雪看向如华:“你是何时发现的?”
“小姐也觉察出不对了?”曲慕雪了一声。
如华沉默片刻:“都是我无用,前日便觉得小姐睡的太多,只是暗中查探两日也没有丝毫进展,不过我听说秋姨娘最近也像小姐一样嗜睡,听下人说她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
几人都没有再开口,如霜一直蹙着眉头,过了半日才松了手:“小姐的确是中毒了,还好这毒我曾见过,要不是我曾见过,怕是怎么诊也是看不出端倪的。”
“那可能解?”如华忙问。
如霜笑了笑:“还好,这毒我会解。”
如华这才松了口气,曲慕雪看向如霜:“这毒若长期服用会如何?”
如霜略一思索:“这毒取自一种叫曼陀罗的花,此花只产于西夜国。曼陀罗毒性很强,中毒之人只需半盏茶的时间便会毒发而死,但若是少量的每日服用则不会引人察觉。
这毒会积于人体内,症状便是日渐消瘦,困倦乏力,等毒堆积到一定分量,中毒之人便会久睡不醒,最终于睡梦中死去。下毒之人应该是怕突然出事引人怀疑,所以才每日下了一星半点,如今小姐体内已有积毒,不过还好毒性尚浅,我立即回去配药,服下后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难怪刘欣兰能走到今日,这美貌固然重要,但心思缜密,对敌人毫不留情才是她最终成为赢家的原因吧,于睡梦中死去?很好。“如霜,这曼陀罗花毒你可会配?”
如霜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即答道:“会是会,但如今这个季节这花怕是不好找。”
曲慕雪推去盖在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尽量将这毒药找些来,我有用处。”如华送走如霜,妙菱也端了糕点进来:“小姐,赶紧趁热吃吧。”
曲慕雪接过她递上的糕点,四四方方的做的很是精致,虽信任妙菱,但事情总要查清,便随口问她:“妙菱,我的膳食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打理,不如我找个丫头给你帮忙,你看你喜欢谁?”
妙菱瞪大了眼睛,笑着说:“不用啦小姐,我喜欢给小姐做饭。”
忽然停了停又说:“若是真要找人帮忙还是冬青最合适,那个小丫头不仅人长得漂亮,还会做好多菜,自从她来了以后就经常去给我帮忙。这不,刚才做糕点时她也去了,不过她不让我告诉小姐,说怕小姐生气,小姐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曲慕雪拿糕点的手稍作停顿,摇摇头道:“自然不会,不但不会还该赏她,这样,等过年赏赐的时候我额外多赏她些,你先别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
妙菱点点头欢欢喜喜的出去了。曲慕雪轻轻一叹握紧了手中的手炉,妙菱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若是刘氏胆子再大些,如今她怕是已经死了。
“冬青?”曲慕雪忽然想起那日被如华抓住的那个丫头,还真是她。如华刚回来,曲慕雪便将妙菱的话复述了一遍道:“你盯紧她便是,若发现确有问题便直接将她关进柴房。”
过了两三日如霜便将那毒药送了来,握着毒药曲慕雪带着妙菱和如华直接去了秋姨娘处。去时她刚睡醒脸色却依然腊黄,等她换了衣服施了粉这才过来,她刚坐下两个丫鬟就忙着上点心茶水,看来忠义候的确疼她。
秋菊看着曲慕雪,眼中难掩疲惫:“二小姐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有什么指教?”
曲慕雪瞥一眼如华,如华立即捧了一串翡翠珠子上前,曲慕雪笑着说:“慕雪听说秋姨娘有孕,特地备了薄礼来,还请秋姨娘不要嫌弃的好。
秋菊才当上姨娘几天,穿戴不过是忠义候高兴起来的时候才会赏些,又能有几件好东西,她一见着翡翠立即热络了起来,掩饰不住的欣喜道:“怎么好意思呢,那就多谢二小姐了,还不上茶。”
曲慕雪摇摇头:“都是一家人了,不过慕雪想和秋姨娘说几句体己话,不知秋姨娘可方便”妙菱引着众人出去,曲慕雪这才开口道:“秋姨娘刚入府中不久,如今又有了身孕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秋菊看着曲慕雪似有所悟,曲慕雪故意停了停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特别是要注意吃食。秋姨娘不知我这半个月来一日比一日的困倦,原以为是累了,却无意中发现竟然是新送来的的丫头给我下毒,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如今怕是已经死了。”
曲慕雪说完悄悄看她,果然她面色苍白,忽然她扑通一声跪下:“二小姐,救我。”曲慕雪敛神看她,倒是聪明,装作不知,惊讶的问道:“莫不是她也对你?”
秋菊含着泪咬唇道:“其实我早已察觉出不对,侯爷也替我请了好几位大夫,可是都看不出缘故,我自小在魏府长大,自然知道这些。可我原只是丫鬟出生…在安夏也没有可信任的人,虽与二小姐仅几面之缘,秋菊却相信二小姐,还请二小姐为秋菊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