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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几乎是一鼓作气的抄完了一整本经文,待到最后一笔写完以后,她扔下笔,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就像一座被冻结了的冰雕,每动一下都能听到骨头扭动的声音。
她将桌上抄写好的白纸整理好,用线将纸张固定缝好,装订成册,这才拿着它走出了书房。
白墨冉抬头看了看天色,午时已过,自己竟然已经抄写了两个时辰,比自己原先的预料还要晚。
回到主屋的时候,长公主和白婷兰已然不在,只有刘嬷嬷在拾掇着桌上的茶具,见到她进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又堆出了一副假笑。
“是大小姐啊!夫人和四小姐都去用膳了还没回来,夫人说大小姐经文抄好后交给老奴,就可自行离去了。”
“那便劳烦刘嬷嬷了。”白墨冉将手中的经文递给她,刘嬷嬷笑着伸手接过。
她刚转身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啪”的一声,经文被刘嬷嬷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自己则是继续做她的事情去了,好似她拿的不过是一堆废纸。
白墨冉的步子几不可察的顿了顿,而后身形笔直的走出了屋子。
回到后院以后,白墨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脚步一转,朝老夫人的住处走去。
长公主猜到了白墨冉可能会到老夫人那里告状,所以今天做的事情虽然过分,但都留有余地,一个孝字便可推脱所有的责难;长公主也猜到了白墨冉可能隐忍下来,所以早先就让人去老夫人处打了招呼,说白墨冉今日身体不适,便不去请安了,免得老夫人自己查到什么。
可是她怎么也不可能猜到,白墨冉今日之所以任她打压,就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过,而且,她对她用的手段越过分,就越遂了她的心意。
白墨冉走进内屋的时候,很清晰的感觉到元姑姑对她投来的疑惑的目光,她却装作没有看见般,只是有意无意的把手缩在了袖子里,对着老夫人恭敬的行礼,“墨冉给祖母请安,愿祖母福寿安康。”
老夫人自然没漏看白墨冉的小动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让她起身后脸色略有不愉道:“墨冉,你可知道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
白墨冉听到老夫人的诘问,似乎极为羞愧的低下了头,声音低弱道:“墨冉知错,是墨冉……贪睡误了时辰,还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对于白墨冉毫不犹豫的认错感到有些惊讶,她以为就算再怎么样,找一个无伤大雅的借口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这么一来,老夫人愈发觉得今天这事有些怪异,她压下心中的疑问,看着白墨冉略显单薄的身子,终究只是微微一叹道:“墨冉,我知你身子不好,所以误了时辰祖母也能理解,但是你要知道,府中的规矩就是规矩,你身为右相府的嫡长女,更是要谨言慎行,以身作则。”
“是墨冉懈怠了。”白墨冉认真聆听着老夫人的训话,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
老夫人终是不忍心责罚她,更何况在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她不会轻易的去惩戒任何人,
“今日念你初到府中,一时半会儿未曾适应,这事也就罢了,但若以后再犯,墨冉,你可别怪祖母不心疼你!”
“谨遵祖母教诲。”白墨冉朗声答道,脸上没有因为不受责罚而露出半分喜色。
“好了,退下吧。”老夫人似乎有些乏了,对她摆了摆手。
白墨冉这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状态松懈下来,整个人顿时显得柔和了不少,对老夫人再次福了福身子,这次却忘了用衣袖遮手。
等她走出去以后,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变了,虽然刚刚只是一瞬间,但她却很清楚的瞧见了白墨冉一双被冻得通红的手,如果真的如她所说一般,她是因为睡晚了才误了时辰,那么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又如何能把手给冻成这样?
“元如,去让人查查,这丫头在到我这里之前到底在做什么!”
“是。”元如见到老夫人阴沉的脸色,心里浮现一丝担忧,暗中期望白墨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好。
白墨冉刚刚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就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寒,脑袋却混沌的要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晕过去。
她暗自握紧了自己的手,咬着牙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往墨香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丫头正在翘首以盼,在见到她的那刻,眼睛齐齐一亮,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白墨冉的心中一暖,身子也是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两个丫头眼疾手快,一边一个的扶住了她,一路小心的搀着她回到了屋子里。
身子一挨到床,白墨冉的精神就松懈了下来,原先强忍的不适此刻就像洪潮一般将她淹没,她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对两个丫头道:“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我先睡一会儿。”
下一刻,她闭着眼睛倒在了床上,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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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个时辰,元如便带着消息回来了,老夫人一看到她凝重的神色,便知道事情的不简单。
果然,在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老夫人勃然大怒,当即便扔了手上的茶杯,惊的满屋子伺候的人都吓了一跳。
“她还真是反了天了!我昨儿个刚在她面前说了,冉儿以后就是我护着的人,她今日居然就给我来这么一出!好!真是好极了!”
“老夫人还请息怒,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一早就清楚了吗?犯不着为她而气坏了身子。”元如让人重新沏了一杯茶,替老夫人顺了顺气,心里却是清楚,老夫人这次怕是真的对白墨冉上了心,称呼都从墨冉改成了冉儿,这是白家孙女中谁都没有过的。
“以往她不请安、穿宫装、好嫉妒,这些我因为她的公主之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可是如今看来,我的容忍倒成了她放肆的资本了!”老夫人听了这话,怒气不减反增,往日的隐忍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有那么半盏茶的时间,满屋子的人都是在听她数着长公主的不是,人人屏声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半响,老夫人也是说累了,想起元如刚刚说白墨冉一回去便卧病在床,这才问道:“冉儿现在如何了?”
提起这个,元如眼中尽是忧心,心疼道:“大夫说这孩子风寒本就未好,现今受了一上午的寒气,再加上忧思过度,需要好好静养,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
“忧思过度……”老夫人别有深意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若有所思道:“我能不知道冉儿这丫头有什么小心思吗?怕这事情也未免这么简单!”
老夫人略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头,在元如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准备去小憩一会儿,最终无奈道:“罢了罢了!她也只不过想要寻个庇护罢了!再者,谁让我们白家本就欠她!我倒要看看,从今往后,谁敢动她!”